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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空村

    回到飯店,在飯店後門那裡並沒有看見飯店老闆,走進飯店裡一看,飯店老闆在客廳一張桌子旁坐著,桌子上還擺著四個菜一瓶酒。
    見我們倆回來,飯店老闆趕忙從桌旁上起身,一臉佩服的衝我們倆豎起了大拇指,說了句,“你們倆真有種,我算是服了!”
    隨後,很熱情的拉我們倆到桌子旁坐下,每人給我們倒了一杯酒,說是最喜歡我們這種有膽量的年輕人,想要跟我們交個朋友,我就問飯店老闆,“您看見我在樓上給您照的手電光了嗎?”
    飯店老闆連忙點頭,“看見了,當然看見了,我以為你們倆不敢上去呢,真有膽量!”說著,又衝我們倆豎了豎大拇指。
    我這時候,再沒心情跟飯店老闆顯擺了,端起酒杯悶了一大口,心說,既然飯店老闆看見我給他發的信號了,那說明我並沒有產生幻象,說明我在樓裡遇上的都是真的。
    想到這兒,心裡莫名其妙生出一點兒失落,要真是幻象該多好呀,就不用管啥銅牌老蛇了,踏踏實實就能回家了。不過,那膩子粉跟繩子,到底又是咋回事兒呢?還有那綠裙子跟白衣女孩……我拍了拍腦袋,管它咋回事兒呢,先想想眼下咋辦吧。
    飯店老闆見我們倆都會喝酒,連連給我們勸酒,強順是見酒如命,我是借酒消愁,最後兩個人都喝多了,飯店老闆就給我們拿了個蓆子,我們倆就地躺在飯店客廳裡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用飯店裡的水管洗了洗頭,又洗了洗衣裳,就這麼一身衣裳,洗完就穿身上了,反正天氣熱,一會兒就干了。
    飯店老闆請我們吃了頓早飯,我想給錢,老闆不要,說要交我們這倆朋友。
    十幾年以後,我跟人再次去鄭州,專門在那條路上找了找,不過,時隔十幾年了,時過境遷,這家小飯店早就不見了,這飯店老闆我也沒找著,現在,我甚至都記不清他長啥模樣了,不過,這人是個好人。
    吃過早飯,我問強順,記不記得回家的路,自己能不能一個人回家?
    強順聽了一愣,問我為啥這麼問他,我說,我有點事兒,想再去找陳輝,你自己一個人先回家,到了家以後,跟奶奶說一聲。
    強順頓時不樂意了,問我有啥事要去找陳輝,我憋著氣沒吭聲兒,強順急了,說道:“我不管,你到哪兒我到哪兒,你不回家我也不回去!”
    我就怕他會這麼說,但是,銅牌的事兒不能告訴他,我也不能叫他跟著我一起去冒險,趕忙衝他露出一個笑臉,說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不去找陳輝,找他幹啥呀。”
    兩個人離開飯店,繼續往家的方向走,不過,我說我腿疼,傷還沒好利索,拖拖拉拉走的很慢,一個上午,我們就走了十來里地,眼看著,這就又到了晌午頭兒上,肚子又餓了,這一帶呢,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很多回民飯館,名字都是些清真、回回、羊肉啥的。
    我們倆就找了家很小的回民飯館鑽了進去,也沒敢點菜,因為那飯店不大吧,菜挺貴的,就要了一瓶白酒、兩碗清湯牛肉麵,吃著面喝著酒,我把強順給灌醉了。
    從飯店裡出來,也走不了路了,找了條陰涼的胡同,我們倆倚著牆坐在胡同裡睡上了,沒一會兒,強順就睡著了,見他睡著,我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看了看他,心裡歎了口氣,走出胡同,到外面的小賣部買了一隻筆、一張信紙,用筆在信紙上寫了一行字,又從身上掏出一百塊錢,連同信紙,一起給強順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信紙上寫著:強順,我有件重要的事兒,必須回去找陳輝,你自己一個人先回家吧,等我把事兒辦完了回家了,咱倆好好兒喝一頓。
    離開胡同的時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又看,也不知道為啥,心裡酸酸的,很想掉眼淚。
    這一次,我不再拖拖拉拉的走了,快步朝南,沿原路返回。
    在晚上不知道幾點的時候,我過了黃河大橋,在河邊的蘆葦蕩裡貓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我又啟程了。
    依著老蛇所說的,陳輝在我東南方五十里之外,快的話,三天就能趕上,昨天等於是耽誤了一天,這時候再追的話,估計最少還得三天,三天能不能追上還不一定,記得我們上次走過黃河大橋以後,好像走了沒幾天就到那鎮子的三清觀了,也就是說,我的時間不多,要是走的慢的話,弄不好我沒趕上陳輝,陳輝就已經到那三清觀了。
    去那個鎮子的路,這時候算來,已經走過兩次了,路已經比較熟悉了,我相信只要我的腳程快,順著原路追,應該能在陳輝趕到三清觀之前追上他。
    於是,我每到一個地方,就憑著記憶,在之前我們休息過、歇過腳的地方找一找,萬一陳輝正在這些地方休息呢,中途吃東西也不再進飯館了,進飯館耽誤時間,買饅頭礦泉水,一邊走一邊啃一邊喝水。
    第二天的時候,我在一個垃圾堆上面,撿到一個書包,像是給人剛扔的,不過書包挺破的,一個角都已經磨出了窟窿,我見書包不是很髒,就把它背身上了,一大清早買上十幾個饅頭、幾瓶礦泉水,往書包裡一放,啥時候渴了餓了,就把饅頭礦泉水拿出來,邊吃邊喝邊走。箇中的滋味兒,沒有像我這樣設身處地經歷過的人,是永遠體會不到的。
    就這麼日夜兼程走了三天三夜,雖然沒見著陳輝,不過我感覺已經離他不遠了,這時候離那個鎮子,也不是太遠了,最多再有兩天的路程。
    中午的時候,我鑽進了路邊一個小樹林裡,上次我們走過這裡的時候,陳輝就帶我們在小樹林裡歇過腳。
    走進去一看,樹林裡沒陳輝的影子,挺失望的,不過,我發現有棵樹下面的草地上,明顯有被人坐過的痕跡,地上那一片草全是匍倒的,應該是陳輝,因為上次他就是坐的這裡,他應該在這裡休息過,時間不是今天早上,就是昨天晚上,也或許剛離開沒多久。
    這時候,天上的太陽挺毒的,我又累又餓,估摸著陳輝這時候肯定也在哪兒休息,已經快到地方了,不過離十日之約還有好幾天,他不至於頂著個大太陽趕路。
    我於是坐在了那團匍倒的草地上面,背靠著樹,從書包裡拿出饅頭和礦泉水,啃饅頭喝水。
    就在饅頭啃到一半兒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身旁的草窩裡好像有個啥東西,伸手把草撥開一看,是個瓶子,看著還挺新的,把瓶子從草窩裡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滿滿一瓶啤酒。
    我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納悶兒,這裡咋會有瓶啤酒呢?難道是陳輝落下的?不過陳輝好像沒有喝酒的嗜好吧,一看生產日期,還是這個月才出廠的,也就是說,還沒過期,在自己身邊草窩裡又找了找,給我發現很多花生皮,也就是花生米外面的那層紅皮,好像有人坐在這裡吃著油炸花生米喝過啤酒,這瓶啤酒,估計是那人落下的。
    我把啤酒放到了一邊兒,繼續吃饅頭喝礦泉水,不過,時不時朝那瓶啤酒瞄上一眼,打心眼兒裡來說,我非常想喝,這就跟弄了塊肥肉放到了狗嘴邊差不多。
    最後,一個沒忍住,把瓶蓋用牙咬開,對著瓶子灌了起來。在咬瓶蓋兒的時候,我就感覺瓶蓋兒好像有點鬆動,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兒,也沒在意。
    吃著饅頭喝著啤酒,喝到最後,就感覺這啤酒味兒有點兒苦,我心裡還想呢,這外地啤酒就是喝不慣,還是家裡的航空啤酒好喝,一邊想著,一邊咕嚕咕嚕喝了個底兒朝天。
    酒喝完了,饅頭也吃飽了,站起身就往小樹林外面走,不過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腦袋沉沉的,肚子裡還嘰裡咕嚕的,不是太舒服,又走了幾步,就感覺兩條腿跟灌了鉛似的,死沉死沉的,心說,是不是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趕路,累著了,不行就睡一會兒吧,轉身又往樹林裡走了沒幾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了,直接栽在一棵樹下睡上了。
    我這輩子都沒睡這麼沉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一看,天不知道啥時候陰了,陰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了似的,我心說,也沒睡多大一會兒,咋說陰就陰了呢。
    我走出小樹林一看,路還是那路,周圍也沒啥變化,就是整兒顯得有點兒詭異,靜悄悄靜的可怕,反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順著路繼續往南走,就感覺自己的步伐輕盈很多,速度再快,也感覺不到丁點兒累,我心說,這一覺睡的還真管用,不但不累了,連腿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照這速度,到不了晚上就能追上陳輝。
    順著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就發現周圍的村子、建築物啥的,越來越少還越來越荒涼,我這時候敢肯定自己沒走錯路,但是,這路邊的景色咋不一樣了呢,而且走了這麼大半天,居然沒遇上一個人,也沒聽見丁點兒聲音,好像整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了似的。
    又往前走出一段,心裡頓時沒底了,懷疑是不是真的走錯路了,咋看著周圍越來越陌生呢,上次走的時候,雖然也沒遇上幾個人,但是走一段就能看見村莊、鎮子啥的,這時候,咋越走越荒涼呢?莊稼地都沒了,淨剩下荒坡野草了。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這路肯定是走錯了,轉身想往回走,不過就在這時候,就發現前面好像有個村子,我一尋思,再往回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遇上村子,我已經記不大最後看見村子是啥時候了,不如再多走幾步,到前面那村子裡問問路。
    很快的,我來到了這個村子的邊兒上,說是個村子,不過就那麼十幾戶人家兒,零零散散坐落在路西邊,而且這十幾戶人家的房子,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都是一座土坯院子,裡面一座土瓦房子,看著感覺就好像回到了民國時期似的。
    等我到了這村子以後,發現家家關門閉戶,村子裡靜的連我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找了一家敲了敲院門,沒人理我,喊了幾聲,還是沒人理我,好像沒人,又敲了一家,跟上一家一樣,還是沒人。
    我當然不甘心,十幾座院落挨著個敲了起來,讓我沒想到的是,敲到最後一座院落的時候,裡面居然有人,是個老頭兒,這老頭兒,一看見我就咬牙切齒,還說了一句,小兔崽子,正想找你呢,自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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