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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突變

    聽不出哭聲是從哪兒傳來的,不過確實是有的,我們倆都聽的清清楚楚,我小聲對強順說道:“把你的陰陽眼弄開看看有啥沒有。”
    強順居然沒吱聲兒,我扭頭朝他一看,臉色蒼白,見我看他,戰戰兢兢說道:“這地方太嚇人咧,恐怕不是一個,我、我才不開勒。”
    我說道:“你要是不開,你就別拉著我了。”
    強順一聽,把我的衣裳揪的更緊了,真拿他沒辦法,總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兩個慢慢上到二樓,二樓的佈局格式跟一樓一模一樣,也是中間是電梯,兩邊是房子,後來有人告訴我,這種樓房叫寫字樓,供企業公司啥的,辦公用的,一般都是幾十層高,就憑那時候的建築水平,蓋幾十層的樓房,夠費勁兒的。
    這時候女鬼的哭聲並沒有停,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兒傳來的,就像給風從遠處刮來的似的,一會兒大一會兒小,飄飄忽忽的,叫人感覺整個兒樓裡都是陰森恐怖,索性是我跟強順,這要是換成旁人,早就掉頭跑掉了。
    就聽強順這時候小聲說道:“黃河,要不……要不咱別再往樓上去咧,就在這裡給飯店老闆發個信號,回去吧。”
    我沒理他,打著手電,自顧自在二樓樓層裡轉了起來,強順只能扯著我的衣裳,緊緊跟在我旁邊。
    一會兒的功夫,二樓也轉完了,但是除了那個奇怪的哭聲,二樓也是啥情況都沒有,要真是有情況的話,就算沒有強順的陰陽眼,我自己也能感覺出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往那裡一去感覺就不一樣,小時候奶奶就鍛煉過我這個,到那些陰氣重的地方,閉著眼睛去感覺,有時候能感覺到有風在你身邊吹,有時候能感覺到有東西在你身邊走動,用科學的解釋,這叫感知能力,用我們的解釋,那就複雜了,解釋出來,很多人可能會把我當成神經病。
    二樓沒事,接著往三樓走,來到三樓以後,我用手電照著朝電梯前面的走廊看了看,走廊裡堆著一些建築材料,都在走廊旁邊的牆根兒放著,一小袋一小袋的,看著像是粉刷牆面用的膩子粉。
    當時也沒在意,穿過走廊,來到電梯右邊的一個房間,用手電往裡面一照,又給我發現了膩子粉,而且這些膩子粉在房子正中間放著,兩袋子一排兩袋子一排,疊羅漢似的摞成一堆,旁邊還散落著幾袋子,像是摞的太高倒塌了。
    不過這就有點兒奇怪了,一般像這些東西,都是放在牆角或者牆根兒下的,因為放牆角牆根兒幹起活來不礙事,摞在房子中間,幹活走路啥的都不方便。
    打著手電走到這摞膩子粉跟前,我發現上面有很多鞋印,給踩的亂七八糟的,強順這時候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裳,我朝他一看,他戰戰兢兢朝我們旁邊的地上指了指,我把手電光挪過去,朝他手指的地方一照,心裡頓時一跳,就見地上放著一根小拇指粗細的白色尼龍繩,尼龍繩的一頭,挽了個活套兒,活套的大小,剛好能讓腦袋鑽進去。
    我心說,這不會就是女鬼上吊用的繩子吧?轉頭再看房子中間那些摞起來的膩子粉,心頭一動,連忙把手電朝膩子粉正對著的房頂上一照,頓時就是一愣。
    膩子粉摞在房間正中央,繩套在膩子粉的旁邊不遠,膩子粉上面那幾袋還翻倒落在了地上,上面還全是亂七八糟的腳印。
    按照正常推理來推的話,應該是女孩把膩子粉摞在房子中間,然後用白尼龍繩挽成繩套,掛在房頂上,她爬到膩子粉上,頭往繩套裡一鑽,腳下蹬翻膩子粉,上吊自殺。後來被人發現,救她的人又踩著那些膩子粉墊腳,把女孩弄了下來,所以膩子粉上被踩出亂七八糟的鞋印。
    按照這樣推測,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但是,我又用手電照了照房頂,確認了一下,這房頂上,為啥光禿禿的呢?女孩要是在這裡上吊,她那繩子掛房頂哪兒了呢?房頂光禿禿的沒地方掛繩子,她咋上的吊呢?我又朝地上的繩套照了照,女孩要真是用這繩子上吊的,公安局來調查現場的時候,就沒把它拿走嗎?看似很合理的一切,又顯得這麼的不合理。
    就在這時候,我跟強順同時一愣,我朝強順看了一眼,他的臉變的更難看了,緊緊揪住我的衣裳,“黃河,你聽……你聽……”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的哭聲竟然不再飄飄忽忽了,好像是從樓下傳來的,兩個人屏住呼吸仔細再聽,哭聲正在移動,居然還有回聲,像是樓道裡傳來的回聲,似乎正在上樓,正在朝我們這裡接近。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聲音越來越接近,感覺來的還挺快,強順顫著聲音小聲說道:“黃河,咱、咱跑吧,女鬼可能朝咱們這裡過來咧。”
    我瞪了他一眼,也沒想想我是幹啥的,“卡吧”一聲,把手裡的手電關上了,眼前頓時一片漆黑,緊跟著,我的胳膊給人一把掐住了,就聽強順顫著聲音說道:“你、你、你幹啥,想嚇死我呀,咋把手電也關咧……”
    我小聲回了他一句,“你小聲點兒,別把她嚇跑了。”
    強順頓時帶著哭腔兒說道:“劉黃河,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玩咧!”
    聲音來的很快,這麼一會兒工夫似乎已經從樓道,來到了走廊裡,還是帶著回聲兒,我就納了悶了,鬼的哭聲還能在產生回聲兒麼?
    我小聲問強順,“你以前聽到過鬼的聲音有帶回音的嗎?”
    “有呀。”強順回答的挺乾脆。
    “有?”我都覺得難以置信了。
    “倆、倆鬼一塊兒哭,聽著就想有回音兒了,我就說咧,這裡不會只有一個,黃河咱……”
    “行了行了。”沒等強順說完我就打斷了他,“趕緊把陰陽眼弄出來,等那東西來到跟前,看不見它,咱倆都得倒霉。”
    強順聞言,可勁兒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咬牙切齒小聲說道:“劉黃河,等我回家以後,我王強順要是再跟你玩兒,我就是小狗兒!”
    強順鬆開了我的胳膊,我聽見了他吐唾沫的聲音,沒一會兒,強順居然“啊”地一聲驚叫,拽上我的胳膊就往門外跑,猝不及防,我給他拽的一趔趄。
    “快跑呀黃河,蛇、蛇、蛇神……”
    “你、你說啥?”等我穩住身子,已經給強順拽出房間來到了走廊裡。
    “蛇、蛇神呀,小個子身邊那個蛇神……”說著,強順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啊地又驚叫了一聲,“他、他追過來咧……”
    蛇神咋會出現在這裡呢?上次在小樹林外面,蛇神不知道發現了啥,丟下小個子一個人先跑了,之後我也問過強順,那蛇神跑哪兒去了,強順說,光顧著追小個子,沒看見蛇神跑哪兒了,沒想到,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給強順拉著,悶頭就跑,其實我這時候並不害怕、也沒慌亂,對於我來說一條蛇精沒啥可怕的,小時候,兩隻黃鼠狼精的真身都給我當玩具玩過,不過這時候給強順死死拉著,他是真害怕了,像被激發潛能了似的,竄上來一股子蠻勁兒,我還真扯不住他。
    兩個人跑到樓梯口兒,剛要下樓,強順“啊”地一聲,差點沒哭出來,拉著我一轉身,順著旁邊上四樓的樓梯往上跑了起來。
    我趕緊把手電筒又打開了,問他咋回事兒,咋往樓上跑起來了。
    他帶著哭腔說道:“樓道裡還有一個,穿、穿著綠裙子,頭、頭、頭是……哎呦!”
    強順慌不擇路,給腳下的台階絆了一跤,噗通一聲摔在了台階上,把要說的話也嚥了回去。
    我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感覺他摔的不輕,要是擱著平常,肯定該喊疼了,不過這次跟沒事兒人似的,起來以後比我跑的還利索。
    兩個人很快跑上四樓,四樓的房子居然只有牆沒有房頂,露天的,抬頭就看見天上的星星,還有一少半沒蓋起來,一半房子一半空曠,空曠的地方跟天台似的。
    兩個人繞過這些房子,來到房頂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強順四下看看,沒地方跑了,帶著哭腔兒問我:“黃河,咱、咱現在咋辦咧?”
    我總算喘了口氣,這小子終於停下了,我一臉鎮靜的反問他,“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那個穿綠裙子的,頭是個啥?”
    強順一臉痛苦,“頭、頭、頭是蛇頭……”
    蛇頭?難道又是一條蛇精?還穿著一件綠裙子,難道是之前趴男人胳膊上的那條大青蛇?
    我忙問,“是那穿裙子的哭的嗎?”
    強順搖了搖頭,“不知道,你趕緊說咱現在咋辦吧,那倆東西,一會兒肯定上來。”
    我朝我們剛才上來的樓道看了看,這時候,哭聲並沒有停止,還是越來越近,顯然正在朝我們接近。
    我把身子一轉,面向飯店的方向,舉起手電朝飯店那裡照了照。
    強順頓時急道:“咱一會就給那倆東西堵上了,你還有心思給飯店老闆發信號呀!”
    我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咋辦呢?咱總不能從樓上跳下去吧。”
    我又說道:“你也別怕,這些東西一般不會親自動手害人,害了人它們也會遭報應,再說它們要是真想害咱們,早就動手了。”
    “那你說咋辦呢,我都聽你的還不中麼。”
    我說道:“咱就在這裡等著吧,看它們到底想幹啥。”
    說完,我從身上掏出兩根煙,遞給強順一根,強順戰戰兢兢接過煙,我又掏出火機去給他點煙,他拿著煙剛要對火兒,手一哆嗦,煙掉地上了,我朝他一看,眼睛不錯神兒盯著樓梯口兒,我朝樓梯口那裡一看,啥也沒有。
    強順一把又抓住了我的胳膊,“來了來了……”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頓時也有點兒發虛,不過,好歹我也是堂堂的捉鬼傳人,別看我年紀小,人倒了架子也不能倒,很鎮定的問強順,“哪個來了?”
    強順顫著聲音,“都、都來了,蛇神、穿裙子的蛇,還……還有一個……女的,穿著一身白衣裳……”
    咋還多出一個呢,女的?穿一身白衣裳?難道,是上吊死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