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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尷尬的事

    「鏟煤渣幹啥,你不是哄我玩兒吧?」
    我把臉色一正,「我哄你幹啥,我真有事兒要跟你說,快去吧,把煤渣鏟過來你就明白了。」
    「到底是啥事兒呀。」強順嘟囔一句,將信將疑站起身走進了伙房,過了好一會兒,用伙房給灶膛裡填煤的鐵釬滿滿鏟了一鐵釬煤渣出來了,這時候老闆娘剛好拿著菜刀返回,不解地問強順:「強順你這是幹什麼呀?」
    強順回道:「誰知道黃河想幹啥勒。」
    老闆娘扭頭看向了我,我趕忙說:「沒事兒,你忙吧。」
    老闆娘鑽進了伙房,強順把煤渣端到了我跟前,「給,吃吧。」
    「你去死吧你!」我從位置上站起身,接過他手裡的鐵釬又說道:「坐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強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到底想幹啥呀?」
    「呆會兒你就明白了。」
    強順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我把鐵釬裡的煤渣圍著桌子撒了一圈,把我們兩個人的位子連同桌子一起圈在了裡面。
    撒煤渣的時候,自己是站在圈子裡面的,這個跟之前在十字路口畫的那圈子剛好相反。
    撒完以後,鐵釬放到了圈子外面,我把自己的凳子挪到強順身邊緊挨著他坐下,強順看看圍著我們倆的煤渣圈子,不解的問道:「黃河,你撒這個圈子到底啥意思呀?」
    我從身上掏出煙遞給了他一根,「這是一個防鬼圈,本來該用香灰撒的,不過她們這裡沒有香灰,用這個將就吧。」
    「你還用的著防鬼麼?」
    我把煙點著了,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防著點兒好,我現在要跟你說的事兒,給那鬼聽去就麻煩了。」
    「撒了圈子鬼就聽不到了麼?」
    我點了點頭。
    「那你說吧,到底啥事兒?」
    我把剛才在十字路口跟那奸商鬼的遭遇講了一遍,強順還沒聽完就叫了一聲,「這鬼咋這麼不要臉勒,給了他東西還得給他跑腿兒!」
    我說道:「你別急,我有法兒治他,不過我現在有個疑問,你說,他為啥不想叫人知道他小兒子的名字跟住處,還叫我發毒誓。」
    強順搖了搖頭,反問我,「你說為啥勒?」
    我說道:「這裡面肯定有事兒,我現在叫你幫的忙就是,明天你去查一查那鬼的底細。」
    強順頓時有點兒傻眼,「我咋查呢。」
    我說道:「我叫你查肯定是有法子才叫你查的,我去查不方便,那鬼告訴了我他小兒子的名字跟住處,肯定已經對我不放心,二十四小時盯著我,明天咱倆分頭行動,我在地攤這裡拖住他,你去查他底細。」
    強順看了看圍著我們的圈子,說道:「你撒這個煤渣圈兒,就是怕給他聽見咱倆的話?」
    我點了點頭,「你總算開竅兒了。」
    「那你說咋查吧。」
    我想了想,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田田給鬼上身,從地攤上跑了,最後我叫你們去墳地裡找。」
    強順點了點頭,「還是我把田田打墳地裡背回來勒。」
    「那你還記不記得墳地在哪兒?」
    「記得,就在這個村子東北邊兒,離咱這兒也不是太遠。」
    我問道:「找見田田的時候,田田是不是臉朝上在一座墳堆上躺著?」
    強順愣了一下,很快點了點頭,「是,是在一個墳堆上躺著,我還記得她那臉白的跟紙似的,可嚇人咧。」
    「這就對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田田躺的那墳,就是那奸商鬼的墳,這傢伙要不就這個村裡的,要不就是鄰村的,而且他應該死了還不到半年,你明天到這附近打聽打聽,問問那墳是誰的,把他們家裡情況摸清楚。」
    強順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問道:「黃河,不就是個鬼麼,你擺個啥陣把他抓住,整他一頓不就完了,為啥還要去刨人家的老底咧?」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不能跟那些玩意下約定,下約定了你就得兌現,既然答應那鬼給他兒子捎信,我就得給他兒子捎信,要不然會遭報應的,我就是逮著那鬼治他一頓,報應來了我還得挨。」
    「你的意思是說,這信兒你還非得去稍?」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不甘心呀。」
    強順也點了下頭,「擱著我我也不甘心,這事兒你別管了,明天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他問出來。」
    半個小時候後,老闆娘的第一道拿手好菜出鍋了,熱氣騰騰的給小雅從伙房端出來放到了我們的桌子上,這時候,我跟強順已經交代完了,圍著桌子旁的煤渣圈子也給我用腳踢掉了。
    等老闆娘的幾到拿手好菜全都端上來以後,小雅到儲存室喊了田田一聲,幾個人圍著桌子吃喝起來。
    期間,跟鬼有關係的事兒一點兒沒聊,田田呢,對我也沒那麼的怨氣了,總得來說還算融洽。
    第二天,我又到廠子去了,這次不是去上班,是去找老闆請假,跟老闆怎麼說的呢,我說強順的病加重了,人家藥鋪的大夫說這病來的怪,得送醫院,我今天得陪他醫院看看。老闆問,啥病這麼嚴重?我說,誰知道啥病,光發燒,打針吃藥都不管用,先到醫院檢查檢查吧。臨走的時候,老闆冷不丁跟我說了一句,我聽說那些出租房裡都不乾淨,你們會不會是撞上啥了?
    我立馬兒露出一個傻不拉幾的表情說道:應該不會吧……
    那你先帶他到醫院看看吧,要是看不好,我給你們找個人
    出了門,我搖了搖頭,現在越有錢的人越迷信,啥都往這方面想,真要是給他們遇上些啥事兒,他們反而不信了。
    離開廠子,直奔地攤,這時候是早上,地攤這裡又不賣早飯,一個客人都沒有。
    田田跟小雅這時候已經起來了,不過老闆娘還沒過來,老闆娘的家呢就在附近,幾步路的功夫。
    等了一會兒,老闆娘來了。昨天晚上,我已經給老闆娘交代過了,今天還有一點事兒要處理,老闆娘問我,不是把東西送給那鬼不就完了麼。我說,那鬼又加了個條件,讓我給他小子兒稍個信兒,他把我不給他稍信,還要我把田田一起帶上。
    老闆娘就說,那你把田田也帶去吧,沒事兒。我說,不用帶田田,你給我找一張兩米寬兩米長的黃布,我去買一張黃紙,做個小法事,帶著黃紙去就行了。
    老闆娘去買黃布了,我到附近小賣部買了一大張黃紙,又買了個毛筆,一瓶墨水。
    等老闆娘把黃布買來以後,這就開始做法事了,不過在做法事之前,還有一個很棘手的問題,很棘手,幾乎是難以啟齒。
    我讓老闆娘跟小雅在地攤上等著,把田田拉出了地攤,找個空曠有陽光的地方,這種地方藏不住鬼,那鬼不可能大白天跑太陽底下偷聽我們說話,我對田田說道:「昨天那鬼附在你身上跟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田田點了點頭,我又說道:「我現在假裝去給他兒子送信兒,從你這裡把他引開。」
    田田問道:「不用我跟你去嗎?」
    「不用。」我說道:「我只要弄個假人,那鬼就會以為那就是你,你這裡就安全了,到時候我找個地方逮住他。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忙?」
    我眼神一低,順著田田敞開的領子口往她衣服裡面看了看,就見她昨天穿的那件白色小褂今天還穿著呢。
    田田趕忙一把摀住了領口,小聲說道:「你往哪兒看呢。」
    我臉上一紅,尷尬的說道:「你、你把你裡面穿的那小褂脫、脫下來給我用用……」
    「什麼?你不要臉!」田田的臉瞬間紅了,我的更紅。我磕磕巴巴解釋道:「你、你別誤會,那、那上面沾著你的陽氣,我、我用她把那鬼引開。」
    「你……你不要臉!」田田轉身就走。
    我砸了砸嘴,這個是有點兒,有點兒……不過我也沒辦法,她的外套倒是也能用,不過不好攜帶,我一個大男生,長途跋涉帶著一件女人衣裳,再說,外套不如內衣氣息重,那鬼也特別狡猾,萬一給他發現不對,田田可不只是損失一件內衣那麼簡單了。
    想了一下,我幾步追上她,拉住了她,說道:「田田,只要你把你身上的這件給我,我給你買一件新的更好看的!」
    田田看了看我,用現在的話說,看我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變態。田田咬了咬下嘴唇,「你真的會給我買一件嗎?」
    我篤定的點了點頭,「我保證,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我給你買!」
    田田的臉更紅了,沒說什麼顏色,轉走朝地攤走去。
    來到地攤這裡,我心裡忐忑的撒起了黃紙,等我把黃紙撕成一個一尺多高的紙人以後,田田紅著臉走到我旁邊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扭頭朝她一看,她示意我跟她進儲存室。
    跟著她進了儲存室以後,她轉身給我手裡塞了一個東西,隨後跑掉了,我展開一看,是她身上那件乳白色的貼身小褂……
    走出儲存室,紙人攤在一張桌子上,倒出墨水,一想不行還得去找田田,又把田田從儲存室裡喊了出來,田田這時候,眼睛幾乎不敢再看我,我也不怎麼敢看她,太尷尬了。
    把她喊到桌子跟前,我從身上掏出一根針,叫她把手伸出來,她問要幹啥,我說,把你的血滴這墨汁裡幾滴,田田這回倒是挺聽話,我捏著她的手指頭紮了一下,在墨汁裡滴了三滴血,隨後,我讓老闆娘他們三個迴避,迴避主要是怕他們看見田田的小褂。
    提筆在紙人身上寫了好田田三個字,吹乾墨跡,然後朝周圍看看,沒人,趕忙從身上掏出田田的小褂,把紙人一股腦包進了小褂裡。
    隨後,走進儲存室用黃布連頭帶腦把田田裹起來放了床上,看了看手腕上電子錶,十點多了,估摸著強順也該回來了。
    交代老闆娘跟小雅,在床邊守著田田,看著表,兩個小時把黃布揭開,田田一天不能出房門。兩個人點頭答應。
    我又回到攤子外面,坐在一張桌子旁抽著煙等上了。
    大概過了能有四十多分鐘,強順回來了。
    我問他,打聽到了嗎?
    強順點了點頭,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