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節 裝瘋賣傻

    “什麼？千年前就已經注定？你以為這是《神話》嗎？我還蒙毅將軍呢。”
    花妙詩一臉懵逼：“蒙毅將軍是誰？”
    是了，花妙詩千年來都待在古墓中，連電視機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扶住額頭問道：“你剛才說，千年之前就已經注定追隨我，是什麼意思？”
    花妙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公子可還記得封印石碑？”
    “不知道，我根本沒見過什麼封印石碑。”
    花妙詩解釋道：“那公子可還記得八處封印中，擺放妖丹的石台？那便是封印石碑，上面記載了很多事情。”
    我仔細想了想：“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印象，那上面是刻了些文字，可我根本看不懂。”
    花妙詩答道：“石台上刻的是篆書，上面說解除封印之人具有大氣運，跟在其身邊就能得到機緣。”
    “哪有什麼機緣？”我指著自己的印堂穴：“沒看到我霉運纏身嗎？都快倒霉死了……”
    ……
    次日清晨，天剛濛濛亮，我便帶著花妙詩離開。
    為什麼這麼急？因為凝柔昨晚打來電話，說她那邊出了點事，讓我盡快過去一趟。
    電話裡說不太清楚，我只是大概瞭解事情經過：凝柔有個同事名叫孟蕊，外號豆豆，畢業於考古專業。在上學期間交了個男友，名叫石磊，畢業後，孟蕊家托關係找了份工作，但石磊家境貧寒，工作就成了難題。
    前段時間，有幾個盜墓賊找到了石磊，開出高價，請他參與盜墓。
    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同意了……這一走就是半個月，杳無音信，直到前幾天才回來，但人卻變得瘋瘋癲癲，嘴裡一直喊著有鬼，而且走的時候是四個人，回來時卻只有他一人。
    豆豆覺得毛骨悚然，便向凝柔求助，讓我過來看看他男友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我比較反感盜墓賊，不過念在石磊初犯，還是幫一把好了。反正‘六煞禁魂咒’的解法已經到手，譚正那邊倒也不急……
    ……
    飛機速度還是很快的，中午就到了奇凌市，剛好趕上午飯。
    而此時，我們坐在飯店，一邊吃，一邊交談。
    孟蕊看起來十分憔悴，她說和男朋友感情很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求我一定要幫幫石磊。
    但我並沒直接答應，而是說道：“先把詳細情況告訴我。”
    豆豆點點頭，講述起來：“石磊他性格內向，不愛說話，但卻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對我很好。雖然家裡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但我不會和他分開。他一直為工作的事情發愁，直到前段時間，石磊忽然打電話來說，找到了一份賺錢的工作，很快就能買車買房，並得到我父母的恩准。”
    豆豆頓了一下：“我心裡清楚，只有做違法的事情，才能這麼快賺到錢，所以再三追問之下，得知他要去盜墓，我就勸他不要去，但他卻很生氣，不肯接我電話，後來就徹底打不通了。”
    “直到前幾天，石磊終於回來了，整個人消瘦一圈，眼窩凹陷，精神也變得不正常，整天喊著有鬼有鬼。”說到這裡，豆豆哭了起來：“之前他失蹤的時候，我出於擔心報了警，所以他剛回來就被警察控制住了，詢問那幾個盜墓賊的下落，可他根本不說，就是一直重複著有鬼，現在被關進看守所，不准接見，怎麼辦？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應該報警……”
    “別急，事情還沒有定論呢。”徐凝柔輕聲安慰，然後看向我說道：“小龍，咱們幫幫她吧。”
    “徐大小姐都發話了，我能不幫嗎？”
    “嗯，那我讓族裡打聲招呼，否則你進不了看守所。”
    我抬了下手：“不用那麼麻煩，我認識當地警方，你們回去上班，等我消息就行了……”
    ……
    下午。
    我給夏彤打了個電話：“夏副所長，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上次多虧你幫忙，我已經升職了，現在應該把‘副’字去掉。”
    我笑著說道：“那真是恭喜你了，夏所長。”
    夏彤心情也很不錯：“上次的事還沒謝你，我請你吃飯吧。”
    “別，警察請客我不敢去，萬一請我吃牢飯可就糟了。”
    夏彤玩笑道：“看你說的，你不會真違法了吧？那我可真要請你吃牢飯了。”
    “好了夏姐，不開玩笑，我有事請你幫忙。”
    把石磊的事情講述一遍後，說道：“其實這件事可以雙贏，你讓我見石磊，我幫你破案，如何？”
    “小龍啊，我也想幫你，但這案子不歸我管，是市局直接負責的。這樣吧，我把你推薦給相關負責人，但他們同意與否，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好，那就麻煩你了，夏姐……”
    ……
    半小時後，一個自稱奇凌市刑警隊長的人聯繫了我，態度不冷不熱，讓我去市局找他。
    於是我攔了輛出租車來到市局，卻被告知刑警隊長劉連發正在開會，連大門都不讓我進，只能在門口等著，恰逢此時天空又下起了雨，花妙詩不滿道：“這人官威倒大，我進去找他。”
    我出言制止道：“別，人家開會也是在忙正事，等等吧。”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劉連發終於打來電話，問我到了沒，我說到了，就在門口等著。劉連發說再等一會兒，他馬上出來，然後……又是半個小時，雨停了，他也終於肯定出來了，要不是我攔著，花妙詩早就想進去給他點顏色瞧瞧。
    一輛小轎車停在旁邊，車窗降下，一個肥胖的腦袋伸了出來：“你就是李小龍？”
    我想回一句：你就是二師兄？
    但我忍住了，點頭應是，然後問道：“你就是劉隊長？”
    劉連發沒有回答，遲到這麼久也沒一句抱歉，而是關上車窗來了一句：“上車吧。”
    這種情況很正常，畢竟是夏彤介紹來的，所以才不拿我當回事，如果動用徐家的關係，劉連發此刻應該在裝孫子了，所以這種人犯不上跟他生氣。
    車子行駛了五分鐘，他沒說話，我也沒說話，也不問去哪。最終，還是劉連發先忍不住了，問道：“聽說你是個道士？”
    “是，劉隊長有何指教？”
    劉連發點了根煙，嘲笑道：“夏彤也不知發什麼瘋，找個江湖騙子就想破案？那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麼？乾脆回家去種田算了。”
    劉連發嘲諷了一路，說教育失敗，這麼小就封建迷信，出來當騙子，以後還得了？
    我也不還口，就默默聽著，直到車子開進奇凌市看守所，我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劉隊長，車裡只有咱們兩個人對吧？”
    劉連發下意識的回道：“不然呢？”
    我笑了笑：“你往後排看。”
    劉連發轉頭一看，只見後排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七竅流血的女子，正瞪著死魚般的眼睛盯著他，劉連發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腦袋撞到了棚頂，然後摸向腰間的手槍，但花妙詩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劉連發手放在腰間，驚恐的看著四周，由於恐懼，聲音都變了：“你，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劉隊長一路上不停說我是騙子，我只是證明一下自己而已。不過奇怪的是，你既然認定我是騙子，為什麼還要帶我來見石磊？”
    劉連發仍然恐懼，臉上的肥肉不停顫抖：“因，因為我欠夏彤一個人情，所以猜測你只是想找個借口見犯人，就帶你來了……我我我車裡怎麼會有女鬼？”
    “不用擔心。”我安慰道：“那女鬼是我朋友，不過她對你有些意見，因為剛才我在市局門口等了一個小時。”
    劉連發趕忙道歉：“對不起，下次……”
    我打斷道：“不要緊，我也沒放在心上，咱們還是快點辦正事吧……”
    ……
    劉連發態度來了個180°大轉變，對我是客客氣氣，再也不敢出言嘲諷，還不時望向四周，生怕那‘恐怖女鬼’再次出現。
    在審訊室等了片刻，兩名獄警押著石磊進來。
    這石磊看起來精神恍惚，口中不停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但他剛一進屋，我便皺起了眉毛，因為他身邊跟著幾隻鬼魂，那幾隻鬼一見到花妙詩，便遁地逃走。
    我仔細打量了幾眼石磊，只見他身高有一米八左右，戴著眼鏡，身材消瘦，有種文弱書生的氣質，不過他目光渾濁，低聲細語，又像個精神病患者。
    等石磊坐下後，劉連發嚴肅地問道：“石磊，你還記得我嗎？”
    石磊低頭自語，把劉連發的話當成了放屁。
    劉連發耐著性子問道：“你跟那三名盜墓賊去了什麼地方？”
    石磊依然沒有回應。
    如此又問了三個問題，可石磊連頭也不抬，劉連發一氣之下怒拍桌子，連兩名獄警都嚇了一跳，石磊同樣身子一震，抬起頭來。
    “有鬼，有鬼啊！鬼！！”
    石磊面目猙獰，用力搖晃審訊椅，想要掙脫。
    我忽然大喝一聲：“鬼在哪裡？！”
    我的聲音比拍桌子還響，劉連發正拿著一次性紙杯喝水，嚇得手上一用力，紙杯揉成一團，水全灑在了褲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