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節 丹藥的代價

    經我這麼一嚇，石磊似乎清醒了些，目光驚恐：“有鬼啊，有鬼！”
    我沉聲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有鬼，鬼在哪？”
    石磊腦袋不動，做了個‘噓’的手勢，目光往左面飄去，小聲說道：“左面有一隻……右邊也有一隻，棚頂還有一隻！啊！他們過來啦！救命啊！”
    說著，他腦袋往審訊椅前方的小桌板撞去。
    兩名獄警趕忙制止了他的自殘行為，說道：“不好意思劉隊長，今天的審訊結束了，我們必須帶他去包紮。”
    劉連發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去，站在看守所門口，他遞了根煙過來，我搖搖頭，他放在自己嘴邊，問道：“李老弟，有什麼發現？”
    我沉思片刻：“發現他是裝的。”
    劉連發正欲點燃香煙，聽到這話，動作直接停了下來：“裝的？”
    “沒錯。”我點點頭：“因為他手指的幾個方向根本沒有鬼，但也不排除他真是精神分裂。目前還沒什麼證據，我也無法斷定，給我一天時間，肯定能查清楚……”
    ……
    傍晚，我站在博物館門口等候。
    沒過多久，徐凝柔和豆豆便走了出來，見到我之後，豆豆直接跑了過來，問道：“怎麼樣？你見到石磊了嗎？”
    “見到了。”我回應一句，將藏在身後的一朵粉色牽牛花遞給徐凝柔。
    徐凝柔接過，問道：“在路邊摘的嗎？被看到會罰款的。”
    我撇撇嘴：“牽牛花可是外來入侵物種，我這是在消除災害。”
    徐凝柔微笑道：“強詞奪理，下不為例。”
    我和凝柔溝通感情，豆豆卻很焦急，幾次想要打斷，卻又不好意思。
    “關於石磊。”我頓了一下：“見是見到了，可不知該怎麼說，豆豆，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據我猜測，只有兩種可能，要麼石磊真得了精神分裂，要麼就是殺了人，他在裝瘋逃避罪責。”
    豆豆愣了幾秒：“你說什麼？不可能的！石磊他不會殺人的！”
    徐凝柔安慰道：“冷靜點豆豆，現在還沒有結論，小龍只是猜測而已。”
    但我卻毫不客氣的說道：“如果沒殺人，那他就是精神分裂！”
    “你胡說！”豆豆哭著往遠處跑去。
    徐凝柔目光望過來，意思是讓我給她個解釋。
    我微微歎氣：“照石磊今天下午的表現來看，只有這兩種可能，必須給孟蕊打一劑預防針。如果石磊真是裝瘋脫罪，那孟蕊豈不是要嫁給一個殺人兇手……”
    ……
    次日上午，天空仍然烏雲密佈，讓人覺得壓抑，據氣象台報道，最近一周都是連雨天。
    我跟劉連發再次來到看守所，花妙詩飄了過來：“公子，我查清楚了，石磊的確是在裝瘋賣傻！”
    “都說了不用叫公子，直接叫名字就行……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旁邊的劉連發忽然頓住腳步，問道：“老弟，你在跟誰說話？”
    “哦，昨天那個女鬼。”我隨口回道。
    劉連發嚇得話都說不清了：“她她她也在附近？”
    “是啊，你要見見她嗎？”
    劉連發趕忙擺手：“不用不用！”
    我繼續勸道：“其實她不變成七竅流血的樣子，還是很漂亮的。”
    劉連發繼續擺手：“那也不用！”
    “不看拉倒。”我目光望向花妙詩：“你接著說。”
    “是，那三隻鬼其實就是盜墓賊，他們打探到消息，說‘九巍山’上有座古墓，陪葬品豐厚，就想前去盜墓。但他們對古董的價值又不太瞭解，所以想找個專業人士同行，可找其他盜墓賊又覺得不太安全，所以就選了石磊這個外行。進入古墓之後，果真發現了大量陪葬品，石磊見財起意，將三人殺害。”
    我沉思片刻，問道：“你覺得這是真相嗎？”
    花妙詩搖搖頭：“這是盜墓賊的一面之詞，我認為其中有水份，那石磊看起來文文弱弱，怎能殺得死三個人？”
    “不管怎麼說，盜墓賊的死跟石磊肯定脫不了干係，等下我們這樣……”
    ……
    半小時後，石磊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
    這間審訊室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奇怪的是，獄警將他推進屋後，便關上了門，並沒強制將他鎖在審訊椅上。
    我和劉連發坐在監控室，劉連發質疑地問道：“老弟，你真能讓他自己說出罪行？”
    “大概可以吧，在這看著就行了。”
    飄在一旁的花妙詩說道：“公子，那我去了。”
    “去吧，弄滅他的雙肩陽火，讓他見見盜墓賊的鬼魂，看他是什麼反應。”
    花妙詩穿牆而去，沒過多久，監控中的石磊面色一變，劉連發趕忙命令道：“把畫面拉近！”
    石磊面色驚恐，彷彿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擺出自衛的姿勢。
    劉連發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屏幕。
    石磊一邊後退，一邊用礦泉水瓶比比劃劃：“你們別過來！”
    審訊室不大，石磊很快就貼在了牆上，退無可退，他面容因驚恐而變得扭曲：“別過來！是你們先要殺我，我才殺你們的！”
    監控室中，劉連發重重擊了下掌，指著監控器，驚喜之色溢於言表。
    審訊室中，石磊面容由扭曲變成猙獰：“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啊！！我捅死你！”
    說著，他撲到牆角，眼睛都紅了，用礦泉水瓶狂捅空氣，一邊捅還一邊發瘋似的喊道：“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兩名獄警進屋，將石磊拉開，但他真的瘋狂了，那瘦弱的身子竟掙脫兩名獄警，跳到桌子上，對著空氣拳打腳踢，兩名獄警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其制服。
    “怎麼樣劉隊長？這些證據夠不夠？”
    “夠了夠了，等找到三名盜墓賊的屍體，案子就破了！老弟你可真厲害，昨天夏彤說你能幫忙破案，我還不信呢，哈哈，今晚我請客，地方隨你挑！”
    “吃飯就不用了。”我望著監控器中瘋狂的石磊：“說起來，這人是我朋友的朋友，看他剛才的反應，案件似乎還有隱情，希望劉隊長能查清楚，幫他爭取寬大處理。”
    “老弟放心，包在我身上！”劉連發拍著自己的胸口，那兩坨發達的胸肌看起來波濤洶湧……
    ……
    傍晚，徐凝柔家。
    一台筆記本電腦擺在茶几上，豆豆看到監控錄像，哭的不成人形：“嗚嗚嗚，都怪我，他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我害了他。”
    徐凝柔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當初你也勸過他的。”
    我坐在旁邊吃著桃子，心說石磊殺人時或許沒得選擇，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去盜墓，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只能說他時運不濟。
    豆豆還是哭的很傷心：“石磊殺了三個人，最好的情況也是無期徒刑，是我害了他，我會恨自己一輩子！”
    徐凝柔沉默半晌：“豆豆，如果你執意要救他，我可以幫忙。”
    “嗚嗚嗚，怎麼幫？他殺了三個人，盜墓，還逃避罪責，就算找最好的律師……”
    徐凝柔打斷道：“要不了多久，他就能離開監獄，也算是我最後為你做的一件事，從今以後，我們或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你走吧。”
    豆豆停止哭泣，愣愣的問道：“小靈姐你說什麼？”
    “走吧，讓我靜一靜……”
    豆豆莫名其妙的離開後，我坐到徐凝柔身邊，摟住她肩膀，問道：“是生肌續骨丹的代價嗎？”
    “嗯，一顆生肌續骨丹，換我回到家族。”
    我一陣心痛，她竟然用自由去換丹藥，摟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凝柔，你怎麼這麼傻？自由是你最想要的東西……我身上還有一顆妖丹，你帶回去還給伯父吧。”
    徐凝柔搖搖頭，目光堅定：“你為我付出那麼多，我也想為你做點事，這不算什麼。”
    徐凝柔的深情，觸動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抱住她問道：“什麼時候回家族？”
    “最晚期限是半個月。”
    “半個月嗎？那我先帶你回家……對了，邪光派即將公佈十絕轉生陣的秘密，你知道嗎？”
    徐凝柔輕‘嗯’一聲：“就是為了這件事，父親才急著讓我返回家族。因為邪光派規定，每個家族只能去兩個人，父親決定帶二叔前往，如果出了事……我就是徐家的代家主。”
    我稱讚道：“代族長？這麼厲害！”
    徐凝柔目光擔憂：“小龍，這次去的基本都是各家族的家主，雖說邪光派動手的幾率很低，可我還是擔心父親。”
    我安慰道：“不要緊，我可以保護伯父的安全。”
    “不行的，每個家族只能去兩個人，沒有更多名額。”
    我微笑道：“放心，不會佔用徐家名額，我是作為特邀嘉賓前往，這可是邪光派掌門親自邀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