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節 賞罰分明

    這麼輕易就肯招了？我點點頭：“說吧。”
    “說你奶奶！”秦宣抓了把沙子，朝我眼睛揚來，另一手握著七星劍，狠狠刺向我胸口！
    就知道沒這麼容易，所以我早有防備。凌空跳起，雙腳夾住七星劍，用力一扭，他便不由自主鬆開了劍柄，落地之時，我左腳一疼，險些沒站穩，秦宣趁此機會又攻了過來！他深知我不便移動，卻非要以巨力將我震退，每動一步，我腳上都傳來鑽心般的疼痛，自然就會分心，分心就會露出破綻，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好在花妙音沒有袖手旁觀，也加入戰鬥，為我緩解壓力。
    秦宣精神已經有些錯亂，一會兒求饒，一會兒說要殺我全家，一會兒又要讓花妙音魂飛魄散。打鬥中，他被我刺中兩劍，傷在腹部，雖說傷口不深，但劇烈運動之下，卻也流血不止。再加上護身法器失效，受了花妙音幾道攻擊，此時已是嚴重陰氣侵體。
    我也清楚，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若是將他放走，後患無窮。所以，只能狠心將他斬殺！
    嗜血丸藥效已過，秦宣越來越無力，被我一劍逼退後，肌肉萎縮，恢復了乾枯老頭子的模樣，跌坐在地上。
    我沒有廢話，持劍刺了過去，秦宣仍未死心，又抓把沙子揚了過來，我擋住眼睛的同時，手上力道不減！‘噗’的一聲，將他心臟刺了個對穿！
    秦宣抓著劍身，從喉嚨裡發出最後幾個音節：“你不……得好死。”
    拔出七星劍，甩了甩上面的血，我目光複雜，深呼吸了一下，平復心情。等下還要審問秦宣的鬼魂，看邪光派究竟有何陰謀。
    然而，秦宣的鬼魂剛飄出來，就被花妙音打得魂飛魄散！我根本來不及阻止！皺了下眉毛，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被秦宣控制的女鬼飄了過來，跪在花妙音身前，激動道：“謝謝！謝謝您還我自由！”
    似是看出了我的不悅，花妙音解釋道：“這是她唯一能重獲自由的機會，邪修靈魂離體後，必須在三息之內將其靈魂打散，否則被奴役的鬼魂永遠都不會重獲自由。”
    也罷，秦宣都魂飛魄散了，我還能說什麼？還是問問這只女鬼，或許她會知道什麼。可卻悲催的發現，這女鬼一問三不知，原來她剛被收服兩個多月……
    花妙音看著我，忽然輕咦一聲：“你的眉心？”
    “黑氣環繞是吧？”我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肯定是印堂發黑了，於是歎了口氣：“這是殺人的懲罰，唉，多事之秋。”
    “殺人的懲罰？”花妙音不解地問了一句。
    “嗯，我命格奇特，天生霉運纏身，只能多行善事加以緩解。但若做了壞事，就會印堂發黑……我要離開慶天市一段時間，你自己多保重。”說完，我轉身離去，只是左腳受了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
    攔了輛計程車，直奔醫院，包紮完傷口，順便到住院部探望青陽道友。
    進入病房後，發現青陽道友正躺在床上思考人生，賤男和孫毅在旁下象棋，孫毅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的象會過河我就忍了，可為什麼隔著一個士還能打死我的老將？”
    賤男輕蔑地說道：“誰跟你玩象棋了？我玩的是跳棋。”
    孫毅剛要掀棋盤，忽然看到了我，恭敬地說道：“大師，你來了。”
    賤男也站了起來：“哎呀，大哥，你腿怎麼瘸了？”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今天早晨讓你通知花妙音‘事情有變，今天動手’，你去了嗎？”
    “去了呀，你不是說今天凍手，我就告訴她今天要戴手套。”
    戴你奶奶手套！難怪花妙音今天毫無準備，原來是這傢伙亂傳話！強忍住踹死他的衝動，我說道：“明天我要去奇凌市，你回不回去？”
    賤男拿了個蘋果：“大哥，我也想啊，可我走了誰來照顧三十六弟？我怎麼能扔下他不管呢？”
    聽到這話，青陽道友感動的一塌糊塗，撫摸著禿了頂的髮型說道：“二哥，以後你就是我親二哥！”
    “三十六弟，言重了！”
    然後，二人執手相望淚眼，竟無語凝噎。
    “大師。”孫毅欲言又止，過了好幾秒才問道：“我開槍殺人的事……”
    “已經處理完了，但你私藏槍支總不是辦法，以後找個正經工作好好生活吧。一體雙魂對你未必沒有好處，蒼老師經歷豐富，能給你指條明路。”
    就在孫毅千恩萬謝時，青陽道友忽然開口：“大哥，你答應給我的五雷符呢？”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我告訴他稍安勿躁，馬上就履行諾言。出了醫院後，我打車直奔‘慶多佳飼料店’，這可是本市唯一的道士用品專賣店。
    進屋後，看到老闆馮斌正用計算器算賬，他比之前更胖了，看來最近吃了不少好東西。
    我打了聲招呼：“馮叔，好久不見，生意怎麼樣啊？”
    馮斌眼前一亮：“呦？小龍，你總算來了，我這生意冷清的都快活不下去啦。”
    這話我可不信，他都快胖成豬了，哪有一丁點活不下去的樣子？
    馮斌關了店門，帶我來到最裡面的臥室，掀開地毯，進入豪華的地下室。
    我開門見山的說道：“馮叔，我這次來，是為了五雷符。”
    馮斌面色凝重起來：“小龍，我以前說過，那是鎮店之寶，低於二十萬不會出售。”
    “我知道。你這不止賣東西，也收東西。剛好我有些畫好的天罡符，你看看值多少錢，剩下的我再補。”說完，我從包裡拿出兩沓符咒，放在玻璃櫃檯上。
    馮斌拿起來看了看，半晌才憋出一句：“這畫的什麼玩意兒？”
    這些都是我讓賤男畫的，雖然看起來歪歪扭扭，但效果卻絲毫不差！於是我拿起一張，引燃之後，爆發出猛烈的陽氣，然後說道：“馮叔，別看畫的不怎麼樣，效果可不差呢。”
    馮斌拒絕道：“不行！我店裡只收精品！你這一沓符咒裡，只有這五張合格。”
    挑出來這五張是我畫的，當然合格。可賤男畫的雖然醜，威力卻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丑就不收啊。我又商量半天，最後提出只賣一半的價錢，馮斌還是不同意，我只能刷卡買下五雷符！
    回到病房，將符咒送給青陽道友，他感動的熱淚盈眶：“大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大哥！”
    賤男挖著鼻孔，將鼻屎隨手一彈，飛進青陽道友的杯子，說道：“那當然，大哥最講信用了。”
    我恨的牙根直癢癢，買完五雷符之後，卡裡就剩三千塊錢，直接成了窮光蛋！而這一切全是拜賤男所賜！
    離開醫院，我又來到曹書記家，將秦宣的死訊相告，曹書記震驚之餘，我警告他不要插手這件事，否則會惹上麻煩……
    ……
    次日，我踏上前往奇凌市的火車，準備陪徐凝柔一段時間。
    在車上，我接到一個電話，是霞雲府掌門杜天智打來的，我按下接聽鍵，問道：“大哥，找我有事嗎？”
    “哼哼。”糟老頭子哼笑兩聲：“你是不是把‘十絕轉生陣’的陣圖送給徐家了？”
    我愣了一下：“是，沒提前跟你商量，是我欠考慮了。”
    杜天智對著話筒喊道：“你這臭小子！竟然洩露門派機密！該當何罪？！”
    我無所謂地說道：“少來，這算什麼機密？越女派不是也知道嗎？”
    “哼，霞雲府向來賞罰分明，你洩露門派機密，就罰你一顆妖丹！服不服？”
    這糟老頭分明是訛人，還問我服不服？好在我還有四顆妖丹，於是說道：“行，給你妖丹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杜天智似乎沒想到我這麼爽快，小聲嘀咕道：“早知道就要兩顆了。”
    “什麼？”
    “沒事，你問吧。”
    我將丹田氣團的事情說了出來，這問題困擾我許久，卻一直沒機會問，今天定要問個明白。
    杜天智聽完，答道：“每種內功都有特性，比如你昨天殺死的秦宣，練的應該是《鐵象功》，特性就是增強力量，讓肌肉膨脹，練到高深處，力氣能與大象媲美。而你練的《長虹玄功》，特性是持久和爆發，那氣團就是你平時積累的真氣，關鍵時刻能爆發出超強的力量。”
    我‘哦’了一聲，問道：“那是《鐵象功》厲害，還是《長虹玄功》厲害啊？”
    杜天智冷哼一聲：“《鐵象功》不過是三流，而《長虹玄功》卻是一流！毫無可比性！若非此功失傳，也輪不到你來練！”
    這糟老頭還生氣了，我趕忙賠罪：“大哥，我讀書少，別跟我一般見識。”
    杜天智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抽空把妖丹送回來，順便給你補補課，好歹是個習武之人，怎麼什麼都不懂。”
    居然被嫌棄了，掛斷電話後，我安安撇嘴。霞雲府已經幫我擺平兩個麻煩了，再加上私自洩露陣圖，賠一顆妖丹也不過分，但這事絕對和印堂發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