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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解一怨

  我這一頓胖揍,打的方九目瞪口呆。他勸不敢勸,看我發火也不敢拉,武鋒在旁邊解釋說:「我們從垃圾倉裡踩著木板爬上來的時候。狗子失手把木板丟了下去,三七差點就從十幾層樓上摔下去。那裡面又濕又滑,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一旦墜落,絕對要死。」
  一聽這話,方九才明白過來我為什麼生氣,當即上去朝著王狗子腦袋就是幾巴掌,又狠狠踹了幾腳。王狗子很是委屈的看著他,說:「我又沒丟你下去,打我幹啥。」
  方九也不解釋,就是揍,他下手比我還重。沒幾下就踢的王狗子倒在地上。我一看這情況,得,還是別打了,便拉住了方九。
  王狗子倒在地上咳嗽,方九對我說:「師父,這事您別管。」
  然後,他又用力踢了王狗子一腳,說:「給我起來,裝什麼死?」
  王狗子哆嗦著爬起來,方九又讓他對著我跪下,王狗子自然不樂意。他一向看我不順眼,寧願跪武鋒也不會跪我。方九指著他,渾身發抖,抖著抖著。這眼就紅了,說:「你,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著師父?我為的是什麼?」狀投腸劃。
  王狗子愣了愣,看著方九發紅的眼眶,慢慢低下頭去。方九接著說:「村裡的事,有眉目了嗎?你和我,有能力報仇了嗎?我好不容易找到師父,你知道進來前他做過什麼嗎?他拿自己的命去換我!你竟然要害他?」
  我聽的一陣發愣,方九這情深意切的話語,讓人心裡一暖。方九忽然揮手,說:「你滾!滾的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王狗子愣在那。被方九推了兩把後。忽然跪在地上抱著方九的腿,嗷嗷大哭起來:「九哥,我錯了,九哥,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的,你不要趕我走啊,我能去哪,我就你這麼一個哥哥啊……」
  方九還不解氣,又要去踹,我連忙拉住他。方九似乎想說什麼,而我也能大致猜出他要說什麼,便搖搖頭,示意不要再說。隨後。我蹲在地上,對王狗子說:「狗子,我是方九的師父,但不是你師父。你不尊重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心想收方九這個徒弟,他是我心裡最完美的人選。別的不說,這蠱術,我肯定會盡心盡力去教他,如果哪天你們真找到了仇人,不需要方九多說半個字,我都會站在你們身前。我不希望咱們倆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鬧出矛盾,讓方九在中間為難。你要真看不上我,可以,但最好不要再做類似的事情。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被自己人暗算。如果再有那樣的事情,不用方九動手,你也會死的很慘。」
  王狗子吧嗒吧嗒掉眼淚,看著我點點頭,說:「我保證不會了,以後一定把你當親爹一樣供桌子上!只要你不讓九哥趕我走!」
  我笑罵一句:「你想把我供桌子上我還不樂意呢,誰愛天天煙熏火燎的。行了,別在這跟個娘們似的哭個沒完,趕緊把周小海撈出來,還有屋子裡的一堆破爛,那些屍體,這都得想辦法處理的。東方晴雖然走時沒交代,可咱麼也不能把她屋子當太平間來用。」
  王狗子連連點頭,迅速爬起來去撈屍體。我怕降頭術的效果還沒消失,萬一再給他也弄上就麻煩了。所以提前把小葫蘆裡的解降藥撒下去,周小海身上烏黑的油脂,頓時融化開來。我心裡對方九今天的行為很是滿意,如果能借此解決與狗子之間的矛盾,再好不過。畢竟狗子雖然是個傻缺,可總沒事坑你的話,也會非常不爽。
  屋子裡,連上周小海,一共有四具屍體。除了周小海本人死於降頭術,一名槍手死於蠱術外,其他兩個都死在槍下。這如果被人看見,可不好解釋。沒辦法,我只好臨場配一些蠱毒撒他們屍體上,用蠱的力量將血肉皮骨化開,再順著馬桶沖走。
  周小海的屍體,我留了一部分裝在袋子裡,打算找個地方燒成灰。以後萬一東方晴回來問,也算有個交代。
  說實話,這丫頭今天確實讓我大吃一驚。她那大哥看起來本事不大,可一出現,就嚇的降頭師達拉都往後退。我從他身上感受的那股奇特氣息,至今仍不明白是什麼,只覺得很暖,很熱,像初升的烈陽。
  我琢磨著,這傢伙該不會是煉陽氣,修陽神的聚玄宗吧?
  這種可能性雖然有,但並不大,如果台灣的某個家族是十正宗之一,姥爺肯定早就告訴我了。
  說起這些道派,坐在沙發上看王狗子獨自忙活的我,這才想起來手裡還有兩顆佛舍利。這可是寶貝啊,拿出來一顆,完全可以抵得上金山銀山。如果讓那些有錢有勢的佛教徒知道了,還不瘋狂搶購?
  不過,我可沒拿這東西發家致富的想法,畢竟身上的咒鬼降還等著用它來解。
  於是,我將佛舍利掏出來,放在手心打量。這東西看起來很普通,像五彩的玻璃球,但質地又不是那麼純淨,更類似於稍顯渾濁的玉石。只是,其內的五彩氣息,不由自主散出來,讓人崇敬的同時,又感到一絲敬畏。
  早已恢復原型的本命蠱,非常不喜歡這種氣息,甚至連我的身體都不願意靠近,蹦蹦跳跳的跑開老遠,嘴裡「啾啾」叫著表示抗議。
  這傢伙今天也算立了個大功,但我也沒什麼好獎勵它的,只能把佛舍利收起來然後去哄它。武鋒見我收起舍利子,不禁有些疑惑:「怎麼現在不吃?」
  我說:「等回去後找姥爺驗驗貨,畢竟這是私生子給的,誰知道是不是攙了其它的東西。萬一裡面有毒怎麼辦,吃拉肚子了可不好。」
  「你一個養蠱人還怕毒?」武鋒問。
  「跳水的還怕腿抽筋呢。」我說。
  不久後,房間裡我們已經收拾的七七八八,那些被打爛的東西,自然不會去管,任由其散落在地上。畢竟我只是負責掃尾,而不是清潔工。
  一切搞定後,我們直接開車回家。強子沒跟我一起走,這件事已經了結,他也沒啥危險了,打算回家好好休養幾天。只是他身上的槍傷很難處理,如果直接去醫院,怕會被人舉報。於是,我給晨哥打了個電話,讓他喊個能取子彈的醫生來,要靠得住的。別這邊出門,那邊就把我給賣了。到時候警察一窩蜂跑來調查槍擊案,我可受不了那罪。
  晨哥聽說我受了傷,很是有些緊張,連忙問具體情況,傷的重不重,要不要殯儀館的電話?
  我說:「別廢話,需要殯儀館辦事的話,我找你幹嘛?」
  晨哥說:「還別說,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
  我問:「怎麼,菊花癢,欠滋潤?」
  以晨哥那性子,平時我肯定不會跟他開這種低俗的玩笑。但如今與私生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又得了可以解咒鬼降的舍利子,心裡的這份輕鬆,簡直就像要飛起來一樣。所以說話時,也有些遮不住嘴。
  晨哥說:「你別貧嘴了,說正事,真的需要你幫忙。」
  我從他語氣中聽出幾分不妙,便問:「怎麼,博士出事了?」
  「老師還好,雖然受了傷,但並不嚴重。這兩天已經緩過來,沒什麼大礙。不過,領導的事就比較嚴重了。」晨哥說。
  「他家又出什麼怪事了?」我問:「對了,你能不能先給我找個醫生來啊,我這一堆人排隊等著取子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