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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臨近

  我們一路無話,到地方的時候,我才算從咒鬼降的反應中緩過勁來。方九下了車要來攙扶,我擺擺手。自己抓著樓梯欄杆爬上去。到了強子那一層,敲門沒多久,門就開了。強子見是我,很是有些驚喜,說:「快,快進來。」
  我一邊走,一邊看他。時隔多日,強子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他裸露在外的身體上,依然能看到無數的疤痕。那些都是蟾蠱留下的痕跡,這東西,是無法用蠱術來消除了。強子見我盯著他的皮膚看。便笑著說:「是不是很嚇人?我琢磨著什麼時候去整個容呢,這張臉看了三十年。也看膩了,正好換換。」
  我搖搖頭,哪有人會真的嫌棄自己,這些話只是為了不讓我多想而已。我走進去四處看了幾眼,這裡與上次離開時什麼兩樣,強子雖然是個愛惹事的人,但他也很愛乾淨。屋子裡收拾的非常利索,讓人看著很順眼。
  我到沙發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倒杯水喝下去,熱乎乎的白開水,讓身體更舒服了一些。這時。強子看到方九帶來的那具甲屍,有些驚訝。他能看出,這玩意不是人,因為沒有哪個人走路是閉著眼睛的,除非是個瞎子。
  我說:「那是甲屍,是我徒弟的,很厲害。」狀女撲圾。
  「呀,楊哥都收徒弟了?這事咱們可得說道說道,我求你那麼久,也不收,這什麼時候不聲不響的就拐了個徒弟回來?」強子問。
  他以前確實想跟我學蠱術,不過,以這傢伙的性子,學會也是用來惹是生非或者泡妞。所以我才沒教他。方九走過來與他握了握手,正要說話,我擺擺手,說:「別說這些沒用的了。現在事情怎麼樣了?」
  強子立刻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他說:「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咱們要不要去醫院?小晴和周小海都在那呢。我擔心那些人會對他們不利,正想著出門陪他們呢,結果你們就來了。」
  我看了眼他的花褲衩,說:「你小子也學會耍心機了,都是東方晴教的吧。」
  強子知道我看出了他的小手段,便哈哈笑著說:「也沒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還是跟楊哥學的多。」
  「得了吧,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徒弟還不累死。算了,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去看看。對了,東方晴報警沒有?」我問。
  「報了,但是我們沒什麼證據,警察連立案都不願意,更別說派人來保護了。這些王八蛋,真不知要他們有什麼用!」強子罵了一句。
  我說:「這不廢話嗎?你們又沒傷又沒死,而且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要是警察,也只會當你們神經病,沒告你們報假案就不錯了。」
  「可周小海身上……」
  「醫院都查不出東西,警察還能當回事?降頭,蠱術,大多人都只在電影見過,誰會相信身邊真有?」我說:「你趕緊換衣服去吧,回頭跟我們一塊去,不然你一個人留在這,我不放心。」
  「行,你們等我兩分鐘。」強子說著,跑回了臥室。
  方九湊過來,問:「他就是師父當初救的那人?」
  我嗯了一聲,小聲說:「這事別總提,說多了他心裡不好受。」
  方九連忙應聲,沒多久,強子穿好衣服,與我們一同離開。雖說一輛車只能坐五個人,但甲屍並不能算,把它往後備箱一塞,也算不超載。想來,城市裡那些交警,也不會閒著沒事把車攔下來翻後備箱。
  我們到了醫院後,直接上了樓,這時候,手機響了。我拿起來看一眼,見是周紹勇打來的。這傢伙被鬼王拉納把小鬼打進肚子裡,很是鬧騰了一番,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我出發的時候,考慮他傷沒好,而且這事和他也沒多大關係,就沒有打招呼。
  接起電話後,周紹勇並沒什麼要緊事,只是身體好些了,想打個電話謝謝我,順便他過兩天就能出院,打算去我家拜訪一下。我說:「你就老實在醫院躺著吧,我現在不在家,跟強子一塊呢。」
  周紹勇啊了一聲,好奇的問:「大師怎麼跑那去了?」
  我說:「別提了,周小海的好兄弟又來找麻煩了,我這不是幫他擦屁股嗎。」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周紹勇問。
  我想了想,說:「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反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周紹勇一聽立馬急了,說:「這怎麼能行!大師你等下,我給那邊的幾個兄弟打電話,讓他們帶人去。」
  我連忙說:「別,我們又不是來打群架的,你招呼一兩百人來又有什麼用。行了,這事你就甭管了,好好養傷,等我回去找你喝酒。對了,你家那小東西怎麼樣了?」
  周紹勇說:「每天都用雞血澆著呢,我能下床後,也沒事找它說說話,不過它好像不理人?」
  我說:「那是鬼童,又不是寵物,它要真跟你說話,說明你馬上就要倒霉了。對了,牛胎盤弄來了嗎?」
  「弄來了,已經按大師說的做成皮套把它裹起來,這兩天我看它似乎很痛苦……」
  我聽出周紹勇心裡的不忍,便說:「這事你必須得聽我的,無論它怎麼樣,牛胎盤必須捆身上。否則的話,鎮不住它的邪性,你們說不准哪會就被它玩死了。」
  「好吧……」周紹勇應了一聲,但語氣不是很歡樂。
  說實話,鬼童的事情,搞的我也很頭疼。本事對付這種東西我就沒什麼經驗,偏偏他還非要收養這傢伙,我琢磨著,等哪天有時間,必須找姥爺問問,怎麼收服鬼童。
  和周紹勇一通電話的時間,我們直接到了病房前。強子等我掛斷電話,才指著房間裡,說:「這在這裡面了。」
  我透過玻璃看了眼,隱約能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想了想,我讓方九和王狗子守在門外,我們三個則一起進了病房。房間裡的背影,自然只可能是東方晴。見我們到來,她先是看了眼我,然後才看看強子,抿了抿嘴唇,臉色冷淡的沒說話。
  我知道她在生氣那天打電話的事,也不想解釋,就徑直走到病床前。床上躺著一個……
  該怎麼形容呢?說他是人吧,可這臉上黑黝黝的,還很油膩,看起來就像剛死過的屍體被太陽曬了倆小時。我掀開被子看了下,他的身體也是一樣,到處有黑色的油滲出來,有點腥臭。他的肚子鼓起來很大,但手和腿都有些萎縮。我看了一會,問:「知道他因為什麼變成這樣的嗎?」
  東方晴低頭看著已經發不出聲音的周小海,說:「不知道,他就是說肚子疼,但進了醫院後,慢慢就變成這樣了。」
  我皺起眉頭,腰間的養蠱陶罐沒有動靜,說明他不是中蠱。那麼,應該就是中了降頭。如果要解降,首先得弄清楚是什麼降頭才行。一般情況下,中降後身體哪部分最先發生異樣,降頭就應該在哪個位置。周小海是肚子先疼,那如果想弄清楚降頭是什麼,就必須挖開他的肚子才行。
  可是,我不是醫生,切肚子這活,真沒幹過。我看向東方晴,問:「難道醫生就一點也查不出來東西?」
  東方晴臉色依然冷淡,但聲音已經有所好轉,說:「每天都查,驗血驗大小便,包括身體各個位置的X光,CT等等。除了發現他肚子裡不斷聚積油脂外,沒有任何發現。醫生在他腹部切開一個小口子,想用管子把油脂吸出來,誰知越吸越多,他的情況也越來越差。到現在,醫院已經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