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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人質

  由於時間緊迫,我們聚在一起商議,覺得人多了不好下手,最好的,還是秘密潛入進去。這事兒誰做呢?論起身手,周玄業和譚刃是當仁不讓,再加上我們這次是宋僑明聘請來辦事的,出了事兒,自然要打頭枕,當下,便有譚刃和周玄業,帶著胖子和二毛,四人開始朝村寨中潛去,我們其餘人,則在高地留守,緊密的注視著下方的情況。
  我心中很緊張。他們算是深入虎穴了,而且那幫老虎還都有槍,但願能一切順利。
  雖然離村寨很遠,但壓抑和緊張的氣氛,還是籠罩在眾人頭頂,讓人連大氣兒也不敢出。聲音都下意識的壓低了。等了二十來分鐘,那村寨依舊是一片平靜,也不知譚刃四人究竟有沒有潛進去。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格外漫長,我時不時的得看一眼手錶。埋了那腰壺後,我手上多少剩下一些錢,所以這次出門,便將該買的都買了,這塊手錶主要是防水防震的功能比較好,這源於在沙漠中泡地下水的經歷。
  此刻,指針清晰的告訴我們,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已經是四點多,離天亮沒有多久了。
  看村寨裡一片平靜,也就是說譚刃等人還沒有暴露,這顯然是一個好情況,只是不知道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就在我浮想聯翩之際,黑暗的群山中,寧靜的村寨裡,突然響起了『砰』的一聲響。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槍聲!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真實的槍聲,和電影裡那經過處理的聲音還是有區別的。
  槍聲劃破了寧靜的黑夜,幾乎不到十秒鐘的功夫,整個村寨的燈都亮起來了,我心裡咯登一下,極目遠望,只能看到有很多人影自房間裡衝了出來。宋僑明大呼不好:「被發現了!」
  一旁的順子說道:「咦,出來了,你們看,他手裡抓了個人。」順子所說的他不是別人,赫然是周玄業,此刻,周玄業四人背靠背圍成一個圈,而他手裡,赫然還抓了個人質。
  由於是側身而立,因此我們也看不見那人質的正面,但一夥兒人雖然舉著槍對著周玄業四人,卻沒有一個敢真正開槍的。與此同時,村寨下方傳來胖子的大喊聲:「下來拿裝備!」
  這話明顯是對我們說的,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只得趕緊從高地下去,片刻後,也到達了村寨的空地上。包圍的人中,立刻有一部分人開始拿槍對著我們。
  這時我才驚訝的發現,周玄業手裡的人質不是別人,赫然是那個仙女似的大姐!
  擒賊先擒王,難怪這幫人這麼緊張,居然時老大被周玄業給抓了。這老大應該是在睡覺時被偷襲的,身上穿著的是睡衣,雪白雪白的,再加上漂亮的帶著仙氣兒的臉蛋,讓我不由自主聯想到了『小龍女』。
  這時,譚刃沉聲道:「裝備在裡屋,你們拿了裝備先走。」說話時,他給身旁的胖子和二毛也使了個眼色,顯然是讓他們也跟著一起先走。宋僑明見此情況,二話不說招呼眾人去搬裝備,而這時,被周玄業抓住的大姐卻冷冷道:「不准放他們任何一個人走!」
  十多挺搶對著我們,而我們手裡的人質卻只有一個,看起來似乎是我們落了下風,但這個人質的身份太不簡單,光憑這一點,我心裡已經有把握,這伙兒人恐怕是不敢開槍的。
  人群中還有之前扇我們耳光的那個老娘們兒,氣急敗壞道:「反了反了,早知如此,早先就該把你們一個個都廢了!」
  譚刃顯然是還記著仇呢,他並不對這老娘們兒下手,而是用戴著手套的手,啪啪啪啪,直接就扇了周玄業懷裡的人四個大耳光子,仙女一般的人,頓時被打的臉都腫了,嘴角冒血,可見譚刃用了很大的力氣。
  很明顯,這是在拿這個大姐洩憤呢。
  那大姐最初還一臉冷漠,被譚刃這四個耳光子刷下去,平靜的神情被打破了,雙眼幾乎要噴火似的,狠狠的盯著譚刃。譚刃忽然笑了一下,道:「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一隻出來,說到做到。」說話間,手裡的匕首,斜斜的在那大姐的臉上按了一下,霎時間,臉上便多出了一道血痕。
  這一瞬間,那個大姐尖叫道:「你居然敢動我的臉!」她這麼一喊,我想起之前那二十多人的話,這個大姐很注重自己的臉和保養,在這上面花了很大的功夫,顯然是對外表極其介意,譚刃現在用匕首在她臉上這麼一劃,傷口雖然不大,僅有一厘米左右,但也足夠讓這女人瘋狂的了。
  她喊完,譚刃嗤笑了一聲,說:「按照我以往的脾氣,至少要在你臉上劃二十刀。不過,我們這次是有任務在身的,沒多餘的功夫跟你們耗,裝備還了,我們走人,否則……」
  對面的老娘們兒一臉的猙獰,道:「否則你還想怎麼樣?」
  譚刃不冷不熱,戴著手套的手,掐住了那大姐的咽喉,微微往上提,道:「那我就慢慢玩死她。她一死,沒準兒你就是老大了,說起來,我還算是幫了你。」
  此話一出,我發現那大姐原本噴火般的目光突然閃了一下,而對面的被叫三姐的老娘們兒,面上也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緊接著,她手一招,似乎要下什麼命令,而就在這時,被周玄業制住的大姐突然道:「都把槍放下!」
  沒想到譚刃這丫,挑撥離間這一套,竟然玩的這麼不露聲色,之前這大姐還是一副好不屈服的模樣,現在看來,她心裡是另有想法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將槍給放了。這女人沉聲道:「你們真的不會搗亂?」
  周玄業也跟著道:「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是你們先來招惹我們?我兄弟說了,有任務在身,沒功夫跟你們糾纏,我們拿了裝備就離開。」
  大姐一咬牙,下令說:「放他們走。」
  而這時,宋僑明等人,也將我們之前被搜刮去的裝備全部拿了出來,周玄業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先走。
  我沒多說,立刻和宋僑明等人一起撤退,雙方約定按照原路線進行,到時候周玄業和譚刃會趕路找我們匯合。現在我們沒辦法一起撤退,一起撤退,這些人很可能跟蹤我們,周玄業兩人留下來沒有一起走,就是為了給我們製造徹底脫身的機會。
  眾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二話不說就走人。
  我們攜帶著裝備按照原計劃前進,至於那被我們綁在樹上的二十來號人,事後那些人販子應該會搜索他們的蹤跡,要找到他們並不困難,所以我們也沒有多管。
  為了徹底擺脫這幫人,我們一行人不敢停下腳步,從凌晨黑麻麻的天,一直走到了天光大亮,又從白天,一直走到了晚上,確定那伙兒人不會再追來了,這才鬆了口氣,一個個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累的爬都爬不動了。
  此刻,我們離進入密支那已經很近了,再走上個五六個鐘頭,就能進入密支那緬甸境內,但我們確實沒有力氣了,整整一個夜晚和白天都在走路,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錯的了。
  由於接近密支那,因此周圍的林木變得十分茂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一棵棵大樹,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黑影,張牙舞爪,如同妖魔鬼怪死的。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樹木特有的氣味兒,氣味中夾雜著原始森林腐土的味道,並不是那麼好聞,但眾人還是大口大口的換氣。
  直到因運動而發熱的身軀冷下來,我才開口道:「就在這裡紮營吧,等老闆他們。」
  宋僑明沒有什麼意見,點了點頭,加了句道:「今晚守夜,地上一個樹上一個,站得高看的遠,千萬別再被人下藥了。」
  眾人紮了營帳一邊休息一邊等人,分為兩組輪流守夜,我是分到中間一班的,所以一鑽進帳篷裡,就睡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