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原來這一行不簡單

  「我去問問老爺。」胡二也拿不出主意，只好去問胡九道。
  林東多少有點沮喪，心中大叫道：「一定有兩全之計的。一定有兩全之計。」林東看著床上努力的五姨太，感受肚子裡面的孩子的呼吸聲。重重一拳打在門上……
  「老爺，過來說一下。」胡二說道。將姬有為的話說出來。
  「你們到底有沒有本領……胡二，去把杜知天去警察牢裡給我提出來。兩個都要保住……她們都是的家人……」胡九道脾氣一起，指著姬有為和林東兩個一頓大罵，唾沫橫飛。
  若是平時，林東拍拍屁股轉身就走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一個是胡九道的老婆，一個是他兒子，叫他如何安靜下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塊都捨不得，挨了這一頓臭罵，姬有為居然沒有還手更沒有動嘴。
  似乎早已習慣了一樣。
  原來這一行不簡單，要挨這麼多白眼和責罵，遇到兩難的境地也是沒有辦法，林東想道這裡。
  姬有為鼻子上沾滿了胡九道的口水唾沫，等胡九道罵過之後，才開口道：「胡縣長，眼下這一步是我料想不到。去把杜知天叫來也沒有用。我只有這麼一句話，救大人還是要小孩！！」
  胡九道氣得直蹬鼻子，來回走動，罵道：「死一個我讓你們死一雙。老子不發飆你當我是病貓。哼哼……你們休想活著走出去……」
  「老爺……叫這麼大聲嚇到孩子了……您過來，我有話跟您講。」五姨太抱歉地朝姬有為和林東望來，一縷秀髮垂在額頭，眼窩深深地陷下去。
  「她還這樣年輕，還是這樣的年輕……孩子生出來就沒有娘……我啊……一定要救她……」林東受了五姨太眼神的觸動，心中萌生出一定要保住這一對母子的衝動。
  「林東，事情往往不能兩全。」姬有為見林東如此不安。
  「我不管。我再看看，我一定找出辦法。」林東忽然大聲地叫道。
  胡九道不料想這年輕人如此固執，也不由地有些動容。
  林東使勁地捶打著腦袋，心中叫道：「讓我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林東咬著嘴唇，鮮血都流出來，舌頭感受一股鮮血的鹹味傳開。
  「老爺。你聽我們說，他們都是好人。我不願你殺他們，以後我們孩子你好好養大。多做好事，讓孩子快快長大。長大以後，讓他到我墳頭給我磕頭，我就高興，就開心……」五姨太一雙手抓緊胡九道不讓他走，「你答應我，你要答應我……」
  五姨太是個母親，她選擇自己的死來保全自己的孩子。多數的母親都是這樣的……
  「這……小五……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你不要動怒傷到胎氣……」胡九道最終還是屈服。
  林東腦海裡面浮現出幾道亮光，從心底似乎衝出一股瞬間就要消逝的力量。
  「桃花……桃花好奇怪，香的很，紅得很。」林東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從屋裡面衝了出來。
  姬有為手一甩，斗笠飛了出去
  鐺地一聲，斗笠釘在了門簷上，兩根穗子垂下來，在風中搖擺。看樣子姬有為就要開始了……
  胡二心中一驚，這一手功夫怕是不弱，老爺說要取姬有為的性命，怕是沒那麼容易……
  「不去管他。我要動手驅走煞氣了。」姬有為說道。
  四周已經看過了，再怎麼看也看不出什麼變化出來，此刻只有早一步動手，不然母子雙亡就會出現。
  已經不能再等了。
  林東現在固執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心機……
  姬有為上前一把拉住了胡九道，巨大手臂力量使出，將胡九道拉開，叫道：「胡管家，帶出去。」
  胡九道畢竟是個文官，被姬有為一拉，整個人失去控制，罵道：「你敢……」
  「老爺，沒辦法了……」胡二頂著胡九道辱罵，不再多說。拉著胡九道就往外面走。
  「胡二，你個狗東西，當年不是我救下你，你早就腦袋搬家了……」胡九道踉蹌地被脫到門外。
  「小真人，您在看什麼？這桃樹已經種了很多年。」張媽看著林東慌亂地走出來，盯著碗口一般粗的桃樹發呆，忍不住問道，「您現在有空嗎？我是想問一問我兒子的婚事的。我兒子的生辰八字是……辰……」
  林東自言自語道：「好奇怪……這桃花一直就在這裡嗎？」
  「是啊，來了府裡八年，一直都在這裡。」張媽不知道小真人問這些什麼意思。
  「幫我找把鋤頭來，快……」林東叫道，眼睛浮現一道暗黑的氣息，就隱藏在桃樹下面。
  桃樹下面一定有什麼？
  一定要。林東心中安慰自己，如果沒有的話，那孩子活下來，母親就要死去。
  張媽被林東一吼，整個人退了兩步，不敢再問，找了把鋤頭跑了過來。
  「姬先生，你再等等。」林東叫道，聲音多了一份懇求，一股疾風而來，斗笠上的穗子吹得更猛。
  屋內的姬有為已經取出兩枚銀針，手中已經結了一個發黑的印，只需一掌拍下去，就要開始將凶煞逼出來。
  如果凶煞纏著不出來，煞氣四溢，必定要帶走一條性命。
  這就是事情的結局。
  姬有為聽了林東的叫喊聲，思忖著或許有奇跡出現，喊道：「一炷香時間，只給你一炷香時間。」將一枚銀針釘在了五姨太的額頭上。
  另外點燃了一炷香放在觀音菩薩面前。
  「菩薩，如果能救兩個，我如何只救一個……」姬有為眼光沉穩，又露出痛苦的表情。
  五姨太的臉開始扭曲，釘在他額頭上的銀針已經刺中凶煞，喉嚨裡傳來奇怪的聲響……
  風吹了一會，瞬間又停止。
  奇怪的夜晚。
  林東接過張媽的鋤頭，兩口唾沫吐在手上，掄起鋤頭使勁地將兩邊的土挖開，越挖越快，身後的土越來越多，姬有為站在窗口，看著忙碌的林東，心中默默期盼，希望事情有轉變。
  胡九道叫道：「來人，幫忙。」
  死馬當作活馬醫，眼下只能這樣。
  「不要過來。」林東大聲叫道。一手擋住幾個要幫忙的僕人，「取一個小鋤頭來。」
  林東在桃花樹四周挖出了一個大坑，然後用小鋤頭慢慢地將四周的土挑開，好似在找什麼東西一樣。土壤裡面大大小小的石頭，忽然小鋤頭碰到了一個白色石頭的東西。
  房間裡面，菩薩前的香也快燒到底部了。
  姬有為心中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怎麼可能出現奇跡……我真傻……沒有人會超越傳說……」
  「照亮……」林東擦掉額頭的汗水，汗水濕透身上的布衣。幾個火把舉在四周，半米深的樹坑裡面，一個白色石頭慢慢地浮現出現。
  不，不是白色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