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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削人

  林東看著天快亮了,也明白小蓮的苦衷,畢竟人鬼不一樣。白天是人活動的時間。
  酒樓的老闆被吵醒了,好傢伙,上百桿槍圍在一起,只見一個穿著軍裝的壯漢背著一個全身傷痕纍纍的傷者進來。軍醫背著藥箱進來,林浮生全身挨了不少鞭子。軍醫幫林浮生治傷,每擦一下都帶來巨大的疼痛。
  林浮生和三炮的話有一茬沒一茬地說著。軍醫忙完後就退了出去。
  「大人,不要呆這裡了,受個鳥氣。要不跟我走。」三炮說道。
  林浮生擺擺手道:「沒事。一切都過去。一個時辰後帶著你的人回去,你他娘帶這麼多人出來。不怕出事……」
  「大人,你是我救命恩人,聽說你有難。我如何能不管。」三炮眼前浮現出以前一幕幕,一個大男人眼睛幾乎紅了起來。
  「好了。這些年……」林東受了老爹的安排,站著門外,時不時聽著老爹的歎氣,卻不知道在抱怨什麼。
  三炮的話就如同炮彈一樣,時而大罵「他娘的……」「沒天理……」「都是奸臣當道……」
  「大人,你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如果大人當年義氣風髮帶著我們打天下,這天下是誰還不一定呢?連孫傳芳現在都管了五個省了。」三炮還是忍不住問道。
  「三炮,人最重要是有信義。當年我答應了一個人,這才連夜出走。這件事情我不後悔。更何況這些年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神仙一般的田園生活,比在外面打打殺殺強多了。」林浮生說道,但眼角處卻似乎帶著絲毫的不甘心,這些話倒有點寬慰自己的感覺
  「大人,我多問一句,是為了林東嗎?」三炮聲音壓得很低,試探地問道。
  「你快點給我滾,看著你就心煩……」林浮生一腳踢了過去,腳上刀傷牽扯著拉痛。
  林東一時之間也聽不懂裡面說些什麼,後面的對話聲音變小更是沒聽清楚。。
  林東覺得身子有點痛,屍毒的發作帶來的痛楚太大……以後千萬不能動怒了,林東對自己說道。
  也不知道說了多久。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三炮一雙大眼睛反反覆覆看著林東,從頭看到腳,從左手看到右手,叫道:「是個好料子,身板也結實,是個好料子……」
  「三炮叔,你看什麼……」林東被這麼一看,倒有點不好意思。
  「林東,想不想跟叔扛槍吃飯?」三炮大嗓門叫道,寬大手掌重重拍在林東肩膀上,另一隻手指著身上軍裝接著說道,「穿軍裝,佩軍刀,穿軍靴,帶上上千號人跟人幹架。嘩嘩就滾了一地人頭。大洋白花花地一箱箱地往家裡搬。拉風的很,來不來?」
  三炮盡量描敘地生動,奈何沒想到什麼詞語。將腰上的佩刀解下來,想給林東看了一看。
  林東搖搖頭道:「叔。我要照顧我爹……」
  「這……跟三跑叔去看看那幾個沒長眼的東西。」三炮說道,從酒樓下去。他知道統領大人的脾氣,給了一個小時還不帶兵回去,那直接就是一頓臭罵。
  林東猶豫了一下,跟在了三炮身後。「團長,回去嗎?」警衛兵問道。
  三炮炸雷一般的聲音傳來,罵道:「跟我去削人。」朝警衛兵使了個眼色。
  「我是許天成。」警衛兵說道,腰間別著一把駁殼槍。一雙大牛皮鞋,身子比林東還要壯一點,濃眉大眼,虎背熊腰,是標準的北方人。
  「我叫林東。」林東見這許天成熱情,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許天成伸出手要和林東握手,林東猶豫了一下,剛一握手,只感覺到一股暗力襲來,林東不知道許天成有意試自己。
  就在許天成要拉到自己時候,林東記得洪刀傳授「屍魔十三式」有一招,單腳往前,右手一繞,許天成手中的暗勁被林東一帶,自己反而差點站不穩了。
  「哈哈,好身手……」許天成讚道。
  三匹黑色的駿馬拉來,三人上了馬,一路快跑,很快就到了縣城的警察局。身後一隊衛兵也跑得很快。
  「團長,大隊就在縣城外面等著。」許天成說道。
  「安排得不錯。臨走之前不教訓那幾個人,心中不舒服。」三炮叫道,策馬跑了起來。
  三匹馬停在警察局門口。三炮從馬上跳下來,許天成跟上去。
  「你們要幹什麼?」當差的警察嘴巴剛張開,話還沒說完。許天成快步上去,駁殼槍已經握在手上,頂住了警察的腰部,道:「我們團長進去坐一坐。」
  「原來他們來這裡……」林東若有所悟。
  許天成手段之快,應該是滄州一代練過的武師。
  三炮一腳抬起,直接將警察大樓大門給踢開。
  「你們要幹什麼?」整個辦公的警察有幾個已經下意識拔槍。
  咚咚……
  「今天來這裡跟你們沒關係。軍爺今天不是跟你們過不去。杜知天關在哪裡?」許天成手中快槍已經打響,兩個警察壓在槍套上硬是不敢再動了,遇到真正玩槍的,也只能認慫。
  剛才子彈就是從自己手邊飛過。「在牢裡。」一個領班顫抖地叫道。
  「我是局長,你們要幹什麼?這裡是政府部門,還輪不到你們當兵在這裡叫囂。」從辦公室裡面走出來的警察局長齊元大叫一聲。
  看樣子也不是好捏的柿子,齊元拜在胡二門下,手下原本就有幾招。一眼就朝三炮望過來。
  「三炮叔,我們還是回去。杜知天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林東不想事情鬧大,開口說道。
  「老子城外一百多桿槍,兩分鐘就端平你的警察大樓。別跟我找不痛快。」三炮槍林彈雨過來人,這一次來只是個老長官找個面子,哪裡管得上那麼多。
  齊元雙手一抱拳道:「團長有忠孝之心,在下佩服,但軍人干政絕無可能。」
  「不識抬舉。」三炮嘴巴冷冷說道。
  許天成手中快槍直接一顆子彈飛出。林東叫道:「小心。」
  三炮眉頭緊蹙,心中歎道:「是個菩薩心腸,看來當不了兵……」
  齊元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子彈擦過耳朵飛過。真是條好漢,許天成心中讚許道。
  「給綁了。」三炮叫道。兩個大兵上前,齊元兩個推手,大兵原地打轉,然後整個身子甩開。
  「陳家太極……」許天成叫道。玩興一起,將駁殼槍收起來,順手將兩個原地打轉的大兵往後一拉,自己衝上前,一搭手,只感覺到一股巧力傳來。
  許天成一個譚腿,單爪就抓去。齊元這太極只習得皮毛,許天成一譚腿就逼退,快步跟上一爪。齊元無路可退,被許天成一把扣住。
  「不過如此。」許天成搖搖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