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大事了

  「你說什麼？」林東不解地問道。帶著斗笠的中年男子快速地走進人群之中。林東愣在原地，心想道：「怎麼就要大禍臨頭路，我又沒有做什麼殺人越貨的事情。」
  「大哥，你怎麼了？」小乞丐見著發呆的林東問道。
  「沒事。我叫林東。你叫什麼名字？」林東問道。小乞丐搖搖頭道：「人在江湖走，名號不重要。只要你記得我，管我叫什麼名字。叫我小乞丐也可以，叫我小弟也可以。」
  林東皺眉看著眼前的小乞丐，說了奇怪的話，完全不符合這年紀輕輕的口吻。倒是從哪裡學到的一樣。
  「林大哥，走吧。」小乞丐一把拉著林東的手。江西人原本就是好客，加上小乞丐雖然一身破爛，但充滿了靈氣，兩人年紀相當，話語自然就多。一下子就親近起來。
  走了兩步，；林東總覺得身邊有人跟著自己，回頭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
  林東心想道：「這幾日霉運不斷，還是請問小兄弟吃了飯，看一看老爹在不在縣城，不在的話我就直接回家。省得逗留時間太久反而多生是非……」
  來到最大的酒樓。林東猶豫了一下，之前和老爹來縣城，也只是在小館子裡面走過，可現在一下子就進了大酒樓。林東摸了摸剛才賺來的錢，一時之間倒不敢進去。
  「放心吧。東哥。」小乞丐拉著林東就往裡面進。林東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唉唉……唉唉……我說這地方是你們兩個進來的嗎？」店小二叫道。小乞丐罵道：「你們這裡開飯館不就是讓人來吃的嗎？老子有的是錢，吃一頓是給你面子。」
  林東用手拍了拍口袋，道：「剛才我賺了錢了。」
  「窮鬼裝大款，進去吧。」店小二罵道。小乞丐剛要發怒，被林東一把拉住，道：「小弟，沒事，吃飽再說。犯不著跟他生氣。」
  「我聽你的。東哥。」小乞丐說道。
  「哎呦，是杜大師的兩位徒弟啊。裡面請，裡面請。」店小二叫道。林東回頭看了一眼，急忙拉著小乞丐就往樓上走，附耳說道：「不要說話。」小乞丐被林東架住，輕快走到了樓上。
  「剛才進來的兩個人跟我有大仇。他們要害我師父，我在他們手下還死了一回。」林東坐好之後，背對著走廊說道。
  只見兩人相貌醜陋，是趾高氣揚，看起來令人噁心。小乞丐罵道：「等我們吃飽了，我幫你去收拾他們。」
  「小弟，不要去。他們厲害得很，剛才聽說他們是杜大師的徒弟。我想應該是我們縣城裡面的大風水師。聽說這個人跟縣長交往過密，吃飽飯我們就走，惹事了我們自己擔當不起。小二，點菜。」林東飛快地說道，心中不安地看著小乞丐，細胳膊細腿的。萬一打起架來，小乞丐被人打死了，可沒有人去管。
  小乞丐道：「大哥。我知道你怕什麼，你怕我受牽連。吃飽飯才有力氣。小弟什麼本事沒有，捉弄人還是有點本事的。」
  「江西名菜不多，不知道你們酒樓能不能做不做得出來？」小乞丐問道。
  「我們是本縣城最大的酒樓，只要你給得起錢，我們就做得了。」夥計說道。
  鄱陽湖獅子頭，贛南小炒魚，四星望月，藜蒿炒臘肉，石魚炒蛋廬山石雞。再來一條百斤鄱陽湖的野生雄魚頭，給我們做一個剁椒魚頭。」小乞丐倒輕車熟路，說起來都順了。
  跑堂夥計看著兩人，張大嘴巴叫道：「你們有錢嗎？你們吃得起嗎？」
  林東第一回認識朋友，見朋友點好了，將一上午賺來的錢全部攤在桌上，道：「你看這些夠不夠？」
  「夠，夠個屁。土包子。一隻野生雄魚頭，還是上百斤，值好幾塊大洋呢……」夥計罵道，看樣子又是兩個土包子走錯了地方。
  小乞丐一拍桌子，罵道：「土包子怎麼了？老子……」
  「小弟，走吧。大哥下回再請你吃。」林東厚著臉皮叫道。小乞丐從袋子裡面取出一顆金豆，丟到桌上，罵道：「狗眼看人低。快去。再不去老子拆了你的店。」
  店小二見了金豆，自然知道比一般的銀元值錢多了，彎著腰就跑出去了。不過半個時辰，菜都上齊了。尤其是這一道野生雄魚頭，那真是一個味道好吃。
  林東吃到最後抱起大魚頭咕嚕咕嚕地吸了起來。
  「夥計，剛才那兩個醜人是誰啊！賊眉鼠眼的，夠，狗頭狗腦的……」小乞丐問道。
  「他們兩個啊，是杜大師的徒弟。師兄叫文如海，師弟叫做牛大春。兩人本領很高，方圓數百里的白事都請他們看的。」夥計答道。
  小乞丐又問：「兩人品行怎麼樣，我聽說做這一行都要有德行才行？」
  「不瞞二位。這兩東西還真是東西，來我們酒館吃飯從來都他媽的沒給過一文錢。我……日他……們……」夥計說道最後不得不放低聲音，「我們縣長信他們兩個師父。所以我們也沒有辦法……」
  「好好。夥計給我們取紙筆來。」小乞丐說道。夥計飛快取來紙筆。
  小乞丐道：「東哥，你別動。」只見乞丐在紙上飛快地畫了起來，不一會就畫出了一幅林東的畫像，然後在後面寫上四小字。林東和小乞丐出了酒樓。
  夥計就將圖畫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了文如海和牛大春桌上。
  「師兄，我總覺得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牛大春挑起一塊東坡肉送到嘴裡，說道。
  「沒事。難不成他還變成鬼還捉我不成。」文如海哈哈一笑，看著桌邊的一張畫像，自言自語道：「誰送來的？」
  緩緩將畫像打開，整個人撲通一聲從椅子上滾下來。
  「師兄，怎麼啦？」牛大春上前問道。
  「這不可能。我的過龍手從來就沒有失誤……」
  「難不成是鬼魂找我們算賬……」牛大春接過文如海的畫像，赫然見到了下面寫著四個大字「子時索命」。
  子時就是半夜，陰氣最重。
  鬼魂活動最為頻繁，難道真的是來索命了。
  「師兄，回師父那去……」
  林東和小乞丐從酒樓出來，小乞丐就一直大笑，道：「東哥，給你出了一口氣，今晚去不去玩一下……捉弄下兩個吃飯不給錢的飯桶……」
  迎面就撞上了趙光。趙光看起來完全好了，精神頭也好了不少，似乎從棺材裡面賭了一把之後，這人間的賭館都沒有意思。
  「東哥兒。出大事了。」趙光一把將林東拉在一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