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我拍拍亮光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去給那警察找點茬，引他走開一下，我上樓頂上去看看。」
    「這。。。」
    「幹不了？操！」我覺得我最近心煩地說粗口話的次數都多了起來了。
    「幹得了，幹得了。」
    亮光抖抖衣服走了過去，他突然衝上去，趁著那警察沒有防備，就拿了他的帽子就跑。很自然的那個警察就追了出去。
    我心裡想著，這也真是一個笨主意。這裡就這麼一點大，沒幾步路就追上了，我也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突然發覺陶靜挺適合跟我搭檔的，這種事情，她處理得絕對比亮光好。
    那邊吵嚷了起來，我趕緊朝著那樓頂的們走去。這種門，會鎖起來，但是不會用要是反鎖。我擰了幾下就打開了門，在那警察的腳步聲走回來的時候，已經閃身過去，並關上門了。
    樓頂上一片漆黑，這裡沒有一盞燈，不知道為什麼，大樓的亮化霓虹燈都沒有亮起來。
    我擰出了手電筒，照向了四周。如果今晚能遇到唐局長的鬼魂就好了，說不定能問上幾句。
    可是撞鬼哪有這麼容易，我在頂樓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跟著屍體走了，還是在下面摔死的地方徘徊著。
    我心裡想著那水跡的腳印，特別注意了一下樓頂的水塔。
    這麼高的樓，一般用的都是增壓水泵。可是在這裡卻有著四個水塔。這種水塔的蓄水量還是挺多的，停水一天，應該都能頂上。除了這四個水塔之外就沒有任何有可能會有水的地方了。
    我小心翼翼到檢查著那幾個水塔，其中一個外面還有水跡。很明顯那個人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我拿著手機撥通了許警官的電話，他那邊應該是抓到壞人正處理著，接到我的電話才走開的。我問道：」你們在頂樓有沒有檢查過那四個水塔。「
    」檢查了，四個都打開蓋子看過。那種水塔是循環水箱，什麼時候水都是滿的，裡面根本藏不了人。「
    」憋氣在水裡呢？「
    」這個也不可能，我們處理那個案件，在樓上足足呆了三個多小時去推測他掉下去的原因。誰能在水裡泡著三個多小時呢？「
    我的心沉了下去，只能說道：」按自殺算吧。「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我知道他一定還會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去明南高中找我就是因為，他覺得這件事玄乎。而且現在確實是玄乎了。
    一個大活人，當然不可能在那裡面泡三個小時，但是如果是屍體的話，就可以。
    景哥那具屍體就是在某個船底下泡著，不知道現在爛了沒有。
    從樓頂上下來，我打開門的時候，那個警察就瞪著大眼睛看著我，說話都結巴了。讓他守現場的，現在都有人進去了，他能不緊張嗎？他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你怎麼，上去的？「
    我慢悠悠走下了樓：」我想上去跳樓的，但是。。。上面聽說剛死了人，風景也不好，不跳了。「這種情況下，我說什麼都有可能會被他查了。要是再說我來看過現場，我又是死者最後一個通話的人，我的嫌疑還不更大？只有這麼說，讓他感到害怕，也慶幸我沒有真的跳下去，要不他這個守門的，就更慘了。
    我就這麼慢悠悠地朝著電梯裡走去，電梯門關上的時候，我暗暗吐了口氣，這就算是過關了。找出一個棒棒糖，心裡想著那推人下樓的人，應該是吳生沒有錯。他現在已經開始幫著瘋掉的左刀殺人了，那麼下一個目標說不定就是我吧。
    左刀應該是真的瘋了，連政府官員都下手了。我想在忠哥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自己這次是肯定能成為大哥的吧，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讓他失望了，忠哥離開之後，他的勢力也被很快的剝奪了。
    從樓上下來，亮光就在一樓那電梯入口等著我呢，他緊張著問道：」怎麼樣？找到兇手了？「
    」差不多吧，去物業那看看視屏，就能確定了。「
    」人家能給我們看嗎？「亮光畢竟只是一個校園裡的小混混，這裡面很多路子還不熟。
    我們過去給了那保安兩百塊錢，就說看到我們的一個兄弟被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帶進來了。
    那小保安色瞇瞇地笑著：」這不是好事嗎？你們當兄弟的攪什麼局啊。「我沒有忽略他那最小化在電腦屏幕下方的一個播放器的小圖標旁寫著」日本校服的誘惑十八禁「。難怪他笑得那麼色。
    我壓低著聲音說道：」可是我聽我們同學說，那個大美女有艾滋的。真的！我同學的爸爸就是在傳染病中心的。他們那裡有這方面的全部記錄。「
    我的話一出，那歪戴著一頂偏小的保安帽的小保安就一副嚇著的樣子：」是不是，十六樓那個，喜歡穿紅色衣服，腰很細的，頭髮大卷的那個。「
    」對對對，就是她。「
    這下，那小保安臉都刷白了。其實我的這幾句謊話，認真去想的話，就能聽出裡面的破綻來了。可是他卻沒有認真去思考，自己就先慌了起來，才會乖乖地給我們打開了攝像頭的記錄。
    就在我們進去大廈的六七分鐘之前，一個男人走出了大樓。那個男人身上的衣服是濕的，頭髮也在滴著水。攝像頭的角度讓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我依舊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吳生！
    我對著那屏幕低聲說道：」我再不下手，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了。「
    從那大樓裡走出來，我給阿雄打了個電話，就對他說道：」幫我約一下左刀，讓他帶著威仔和吳生出來和談。到時候，我對付吳生！「
    阿雄那邊愣了好一會，才說道：」寶爺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這個現在有點難辦，畢竟已經撕破臉了，和談的可能都沒有。他們不會上鉤的。「
    」那就幫我盯著點，他們那邊的貨有動靜的話，哪怕只是風聲也給我個電話。「
    」這個行。寶爺這是。。。要揮爪子了？「
    」保命呢。「我掛斷了電話，亮光一下撲到我的背上，就嚷著：」寶爺，寶爺，你是不是老大啊？你老實告訴我，我突然覺得你好神秘，好酷。「
    」下來！你很重！「
    」你先告訴我啊。你要是個老大的話，我決定我這輩子就跟著你干了。我可以在學校裡給你拉起一隻旗子來，你當扛把子。我們滅了業哥，佔領明高！「
    」別，千萬別，我沒時間玩那個了。「
    」你一定是個老大，才會這麼不屑這樣的小小的扛把子的。「
    說是這麼說著，不過亮光還是成為我的新小弟。以後的以後，他還是跟著羅定成了絕色裡的一個打手。
    唐局長的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沒有什麼精彩的打架，現實往往就是這麼的殘酷。有時候你明明知道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它就是這樣。自殺，報紙上猜測說是因為貪污受賄。就他這個職位，說他是個清官估計都沒人相信。
    只有許警官打電話來跟我感歎了幾句。他說他感覺我是知道真正的兇手的。我對他說道：「這個社會並不是只有白和黑的，也有灰色。」
    安安穩穩地過了一個星期，威仔也來學校了。還有一個星期就高考，他就算要回家複習也要來拿書本吧。
    威仔其實也挺厲害的，他才是真正的無間道，一頭是他當警察的爸，一頭是刀子。他輸給我就輸在，他高三了，而且他跟錯了人。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威仔在來學校拿書的時候，特意到我們班上找了我。大家都知道我們有仇，而且我們的傷是為了女人才打成這樣的。
    一時間，那些好學生都難得地伸個脖子出來看我們的熱鬧了。
    我們班正是自習課，我們就站在走廊上說著話。
    他的鼻子上還貼著保護的紗布，而我的手臂雖然不吊著了，但是也還有著繃帶。
    我雙手插在了褲子口袋裡，雙腳微微岔開站著，這個姿勢是防備他突然打過來，我好能快點躲開的。
    他面朝外，看著走廊外的大球場說道：」我還以為我能參加籃球賽呢。做外高考的最後一個禮物。「
    我沒有說話，我跟他還沒有要好到可以聊天談心的地步。
    他回過頭來，對我說道：「計承寶，你贏了，不管是在陶靜的事情上，還是在我爸的事情上。這幾天我回在家，好好看書，高考一結束，就會去北京熟悉環境，之後就在北京上學了，也許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哦，那樣好啊，再見。」
    「就這樣？」
    「那你還想打一架來紀念一下？」
    「其實，我沒有恨過你，我也很懷念小時候，跟著陶靜滿山跑，扮演大俠伸張正義的感覺。我也勸過我爸，我爸他也有他的難處。但是他走錯了一步，步步錯，已經回不來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在他的這段話裡，我首先關注的是，他小時候和陶靜滿山跑的玩什麼行俠仗義的遊戲。這還真像陶靜玩的。但是之後，我就不理解他的話了。
    在下午來學校的時候，亮光就興奮地遞給了我一張報紙，真難得的，竟然是政法報。上面的一條新聞就是說警察局的副局長被雙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