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夜探兇殺現場

    「不是我，我是說，你們在調查唐局長的事情的時候，能不能多關心一下唐雨佳，給她聯繫一個心理輔導老師。」
    「行行。」他應著開車就離開了。我還朝著警車喊道：「警察叔叔不能騙孩子的！」
    果然，沒過多久，阿雄就打過來電話了。他跟我說唐局長自殺了，就在昨晚。而那場子的事情，只能多拖幾天，等新領導上來了，賄賂一下新領導。估計要到下個月了。
    接這個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教學樓的樓梯間裡。上課的時間，也不會有誰出來，在這裡打電話挺安全的。
    「是你動的手嗎？」我問道。雖然感覺不太可能，但是還是問一聲。
    「為了四個場子，我就殺了一個局長？寶爺，這不可能。不過我倒覺得很有可能是左刀。左刀現在進貨權被我搶了，之前我們兩邊打過幾場架，他那邊開銷也大。加上他之前想用你那個女友來逼緝毒警放行的那兩車貨又被封了，現在他那邊是青黃不接，要人沒人要貨沒貨的時候，還偏偏封了七個大場子，這不是更要他的命嗎？如果我是他，說不定我也會走出這一步。」
    「嗯，現在警察查得緊，你也別有什麼大動作。左刀現在已經成這樣了，他遲早會消失的。」
    掛斷手機之後，我回到教室，可是卻沒有心思聽老師在那講課。就在那個五十多歲的物理女老師很奇葩的把身體扭成個s形板書的時候，下面一群人笑了，我卻沒有笑。放學之後，我就從後門離開學校，然後走到比較遠一點的地方，找了一個公用電話，撥下了陶叔叔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聽了，還有這火鍋店裡傳來的吵鬧的聲音：「喂喂，吃著飯呢。你吃沒？」
    「我還沒吃，吃不下。叔叔，我已經決定給陶靜辦轉學的。我在A市給她找房子，買下來，到時候就連戶口去一起遷過去。」
    「啊？買房子？」那邊的背景音一下就消失了，在安靜的環境下陶叔叔壓低著聲音說道：「買房子也行，陶靜那還放著她媽留給她的存折呢，具體我也不知道多少，好像挺多的，買個小點的就行。周圍的治安一定要好，能選學區房最好，學區房貴著，就找旁邊一點的也行。這買房子啊……」
    「叔叔！」我打斷了他的話。
    「啊？你說！」
    「之前你們是不是扣了兩車貨，在高速路口扣下的。」我問著，我和陶靜那麼努力，才保證了他們的任務能不受外力干擾，怎麼說我們都是幕後英雄吧。就算他們都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和陶靜的努力，換來的怎麼是結果。
    陶叔叔說道：「對，這不是你的貨吧。風格不像是你的。他們就是把貨都泡水裡，然後用白布浸水，等烘乾了，就折疊好，打包成酒店床品的樣子。其實抖一抖，全是白粉掉下來。要不是我們那晚上，帶了狗去，估計也查不出來。」
    「數量呢？」
    「總量足夠當事人死個三百多回的了。」
    我暗暗吐了口氣：「叔叔，等房子買好了，我把地址給你。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心裡已經有底了。左刀一下弄來這麼多貨，看來他真的是下了血本了，現在貨被扣，場子被封，他很有可能會做出像殺了唐局長這樣的事情來。不過左刀究竟是怎麼做的呢？
    疑點很玄乎，讓許警官以為是我做的。但是除了我，左刀身旁也還有一個吳生。吳生的狗因我而死，不要以為他會放過我。現在他們沒有行動，只是因為警察查得嚴。先下手為強！必須的，等吳生來找我的話，我就會更加被動了。
    我在那天晚上夜自習又翹課了。不過這次跟著我翹課的，還有亮光。他是跟著樂樂回家的時候，發現樂樂的媽媽已經回家了，尷尬的情況下，他只能說，他是來找我，而走錯樓層了的。所以他到我那裡的時候，我正一隻手整理著裝備呢。就連扣個腿包扣子都有點困難。
    亮光驚訝地問道：「你都傷成這樣了，你要去哪？」
    「去下派出所。」
    「哪有你這樣的混子，還自己去找警察的。你去幹嘛？」
    「要點資料，然後去找鬼玩，你去不去啊？」我這麼問他的時候，純粹就是隨口一問而已。而且我心裡本來還想著能看看他害怕的樣子呢。誰知道他脖子硬了，瞪著大眼睛就跟我說道：「誰不敢去啊。不就是派出所嗎？我還怕警察了啊？」
    就這樣，我是騎虎難下，帶著亮光一起去了那邊派出所找許警官去。
    今天白天我記下了他的號碼，打電話聯繫之後，確定他沒有下班還在派出所裡，我們這才走進去的。
    這個片區的派出所我太熟悉了，熟門熟路地往值班室裡走去。值班室裡也就只有許警官一個人。我進門的時候，他正在衝著咖啡呢。看到我過來就說道：「我就知道你今晚會找我的。那事是真玄乎，要不我也不會那麼認定是你做的了。只可惜啊，你有不在場證據。」
    「許叔叔，你就不能相信我一些嗎？那案件的資料呢？給我看看。」
    「也幸虧今晚上，值班的同時出警去了。你看吧，就在我桌面上。我喝杯咖啡，一整天都忙這個案子了。」
    我坐在了許叔叔的位子上，亮光跟著我，壓低著聲音說道：「寶爺，你這是上演無間道呢？我看你跟這裡的警察挺熟的啊？」
    「等你試著一年被抓進來十幾次，案底加起來有一米高的時候，你跟警察也很熟了。」我打開了那些文件。裡面有最早發現死者屍體的人的口供。看上去確實像是自殺的。還有幾張現場的照片。說實話，我太看得出來，自殺和他殺有什麼不同。
    看我在那研究著那幾張現場的照，許叔叔說道：「自殺的人，都是面朝外面，向下跳的。被推下去的話，就是面朝裡面的多。要死者面朝外面除非是綁著人的手腳。要不然人本能對高度的恐懼，會選擇臉朝裡。」
    我點點頭，這麼看來，他摔下來的時候，都是面朝裡的，他根本不是自殺，更像是被人給推下去的。
    「那棟樓裡應該有攝像頭吧。資料呢？」
    「u盤裡呢。外面同事都看了三四個小時了，也沒有找到可疑的人。你小子想找找看？」他說著話的時候，邊打開了u盤，讓我看到了當時的視屏畫面。他繼續說道：「從人掉下來，到外面警察過去封鎖現場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攝像頭裡顯示，在那一個小時裡，並沒有人出入大樓。」
    大半夜是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沒有人出入也是有可能的。
    「封鎖現場之後呢？沒有特別的人出來了？」
    「到早上七點才放人出來的，還一個個登記了，都是住在那大樓裡的人，沒有外來人員。」
    我驚訝著，難道說這個人還在樓頂上？
    「現在那上面還有人守著嗎？」我問著，其實也就是多餘問的，因為這種事情，警察至少也要守一天一夜呢，家屬沒有意見了，認定是自殺之後，才能撤回來的。「如果真的有什麼玄乎的東西把他推下來的話，他應該還在樓頂上。我過去找找。」
    我說著這話的時候，目光也看向了許叔叔。要警察守著，沒有他帶我們過去的話，說不定我們也混不到頂樓去。心理有總直覺，唐局長要麼是自殺的，他害怕正面跳下去，所以轉過身了。要麼就是吳生動手的。也不管是不是吳生動手的，現在我都要過去看看。
    亮光就先說道：「你的手都這樣了，你還真的去找鬼玩啊？」上次處理他女朋友那件事，已經讓他相信了我的能力。
    「沒事，我們就上去看看。」
    「那明天白天去吧。」亮光的聲音有些哆嗦。
    許警官喝著咖啡說道：「我現在走不開，我就一個人在這裡守著門呢。要去你們自己去，我也就是去問問你情況。」
    我發覺這個許警官已經比兩年前會玩心計了。以前那個愣頭青，現在竟然也會這麼釣我上鉤？這……
    「行，我過去看看。」我起身朝外走去，亮光跟上了我，說道：「真去啊？」
    「幹嘛不去？有些事情就是要晚上才能看清楚的。沒膽去，你就下車。」
    亮光最好沒有下車，還是跟著我到了那大樓前。那是一棟商住兩用的樓，下面一到五是商場，上面的是住房。二十四層樓的住房，就在那邊的地面上，還有能清晰看到的血跡。
    從電梯直接上到頂樓，電梯門打開之後就看到了一個警察在那坐著一張大躺椅，玩著手機呵呵笑著。聽那聲音，斗地主鬥得挺愉快的。怎麼樣才能混過去呢？
    我們兩個就躲在轉角處，看著那小警察。只是我的目光落在了那頂樓入口那一路走下來的帶著水的腳印。那腳印分明就是走下來的。為什麼有人從樓頂下來保安就不管管呢？從水跡沒有蒸發掉來看，應該也就是十分鐘左右吧。就在我們到來之前是十分鐘有人從上面下來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