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很不安

    我的話剛說完，包廂的門又被打開了。唐雨佳走了進來，直接抱住了我的手臂。她這個動作太突然了，讓我拿著的刀，都差點劃破了四眼的脖子。
    我趕緊瞪向了她，她笑瞇瞇地對四眼說道：「好久不見了，四眼，現在我是他女朋友，你請他吃飯怎麼也不叫上我呀？」
    我收起了匕首，瞪了她一眼：「你別胡說。」
    她卻是仰著頭看著我一臉笑瞇瞇的樣子，就像是在跟我撒嬌一般。我心裡給她下了一個定義，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無賴的女人。
    我們都坐在了桌子旁，我也沒有跟四眼說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明南高中的市場，我要了。這個片區那麼大，也不會在乎那麼一個小高中吧。」
    「寶爺是用不著在乎這麼一個學校，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學校，卻是我們30%的營業額呢？寶爺這麼說，要真要去的話，我們怎麼跟上面交代呀？」
    「那你們就讓上面的人來跟我說好了。」
    四眼笑瞇瞇的給我倒了杯酒，說:「別急別急，寶爺吃點飯，喝點酒，我們慢慢聊。」
    「沒什麼好聊的，就這樣吧。」
    說著我就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去。四眼卻急忙說道:「寶爺既然來了，喝杯酒再走吧。別這麼不給面子，以後大家都在這個片區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樣多尷尬。」
    我沒有轉過身，但是那跟在我後面的唐雨佳卻拿起了桌上的酒一口就灌了下去。我聽到了，四眼著急的聲音:「喂喂喂，那酒你不能喝。」
    唐雨佳放下了杯子，看著他說:「我是他女朋友這杯酒我幫他喝了。」她身上是穿著校服，喝了那杯酒就好，臉上紅撲撲的，讓人看著很是誘人。而且她那眼神，似乎有些……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反正她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校服的誘惑。交給李永安的話不用調教，都能接大客戶了。
    不對！唐雨佳的眼神不對！她那樣子明明是被人下了藥。這酒才下肚不到一分鐘怎麼就起作用了？他們這是用了什麼藥？我扯過了唐雨佳，對著四眼吼道：「你下的什麼藥？藥性那麼強？」
    四眼推推眼鏡一副斯文的樣子:「寶爺，話不能亂說呀。我們能下什麼藥，那酒本來是想給你喝的。便宜這個女人了。看她的樣子，你帶回去好好享受吧。」
    看著那四眼，他真是「斯文敗類」的最好詮釋。我當時也是在氣頭上，不管不顧的，一拳就揮了過去。
    我一揮拳，就是給蹲在窗邊的那就小貓的暗號，它也在同時跳了，過來直接朝著那四眼的臉上抓去。一時間包廂裡熱鬧了，如果沒有唐雨佳只是我和那隻小貓，來個人貓配合的話，這幾個小混子根本花不了我幾分鐘的時間。
    可是偏偏唐雨佳在那給我搗亂，讓我挨了好幾拳。四眼的眼鏡被貓咪抓了下來，臉也被抓破了，他大聲罵道:「你個小逼崽子，你裝什麼裝啊？**你媽的，你他媽就應該被人干屁眼干死！」
    他還罵了很多很多都是非常非常難聽的話，可是那些話我根本沒有聽進去，因為他觸碰到了我的暴走開關，我頓時就轉換到了暴走狀態。我抽出了匕首朝著他攻了過去。
    當時我的腦袋幾乎只是要殺死他的念頭，我聽到了，旁邊有人尖叫，可是我沒有辦法顧及這麼多，我只知道我要弄死他，弄死這個欺負我，欺負我媽的人。
    我的理智是在，四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時候才恢復的。旁邊的胖仔哆哆嗦嗦地說道:「四眼哥，死了？」
    我站起身來把那匕首收回了腿包裡：「送到艾麗醫院找何醫生吧，如果他活著那就算我饒了他。要是他死了，再讓你們上面的老大來找我吧。」
    這時候我再去扯唐雨佳走就沒有人在敢發出聲音了，他們都被我揮著匕首的場面，鎮住了。
    走出了那家飯店，唐雨佳臉色蒼白的看著我:「你，你，你殺人了。」
    「沒死小混混打架而已。身體什麼感覺？藥效過了沒？要是還不過，你就自己沖冷水去吧。」我還就不信了，什麼藥那麼厲害？就算是看到有人殺人還能在那裡嗯嗯啊啊的求著別人圈圈叉叉？
    唐雨佳嚥了一口口水，急匆匆的朝著學校那邊走去。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想多問。
    我回到了車子上，用微微顫抖的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陶靜的電話。同時也看著飯店裡的肥仔他們幾個手忙腳亂地把四眼抬了出來。我並不擔心他們會報警。作為混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根本不會往報警上面想。
    手機很快就接通了，陶靜在手機裡用歡快的語調跟我說著話。「晚上好啊，寶。找我幹嘛？」
    「今天很開心？」
    「對，我見到我爸了，雖然就是遠遠的看了他那麼幾秒鐘。不過我也知道他也看到我了。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啊，我的生活過得可滋潤了。」
    「陶靜，」我叫了她一聲，但是卻說不出話來。現在的我心跳開始加速，有種很嚴重的不安。總覺得會出什麼大事一般。
    「怎麼了？你聲音不太對。」
    「我，我剛才，差點殺人了。」
    「什麼？」她的聲音尖銳著喊了起來，之後馬上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暗暗吐了好幾口氣，就這種程度的打架，以前也有過。那時候打完了，我也沒有像現在那麼不安過。我把事情說了一遍，我是思路還是比較清晰的，但是我的心跳卻一直平復不下來。
    陶靜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寶，你去自首吧。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往外撈你。我覺得你師父很厲害啊，而且現在你們不是認識很多高官嗎？他給那個女生下藥在前，我們還有時間做一份新口供的。這種事情，我知道，其實警察裡也有黑暗的。寶，先去自首吧。」
    我咬著唇，卻說不出話來。以陶靜的生活背景，處事方法來看，她確實應該是叫我去自首的。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去。警察那有我很多案底，一個處理不好我就真的進去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讓我這麼不安呢？
    我掛斷了電話，看看外面的飯店，猶豫了一下，還是開車回學校去。
    這個晚上，我完全沉浸在不安中，我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唐雨佳到底在不在教室裡。下夜自習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著來電顯示上陶靜的號碼，馬上就接聽了。
    「喂。」我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學校門口走去。陶靜來找我肯定是從正門來的，而且今天我是開車過來的，車子還停在學校大門前的停車位那呢。
    「我在你車子著。」
    「哦，我馬上過去。」我趕緊加快這腳步就朝著學校大門走去。而一個人影從我身後跑過，差點就撞上了我。看著那奔去的背景，是威仔，他急什麼急啊？
    等我走到學校大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快速離開了。我沒有多想，只當是誰去打架什麼的。
    站在我車子旁，我朝著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陶靜的身影，掏出手機給她打了電話，可是聽到的卻一直都是忙音。就這麼幾分鐘的時候，陶靜能去哪裡呢？我心裡正想著這個問題呢，就看到那邊的威仔走向了我。他直直看著我，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聽著手機裡的忙音，看著他走到我面前，說道：「找陶靜？」
    我的心理驚住了。剛才那快速離開的麵包車，消失的陶靜，還有威仔剛才走過來的方向，還有他的話。我把手機換了手，一拳就打在了威仔的下巴上。他卻是歪著頭，捂著下巴笑著：「這麼緊張她啊？放心，他們知道陶靜有個當緝毒警的爸爸，不會動她的。」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我今晚的不安，應該都是因為這件事。
    威仔活動者下巴，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壓低著聲音說道：「要怪就怪你太貪心了。你現在在明南高中裡好好讀書，你應該並不清楚阿雄，熊和還有你那個好兄弟黃成做了什麼吧。他們壟斷了市場，刀子爺已經讓步了，也沒有跟他們計較。可是你呢？偏偏在這個時候，要了明南高中的市場。要就要吧，一個高中能有多少收入，可是你竟然光明正大的打死了一個五線。你說你這不是要把我們的活路給截斷了嗎？你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也不會讓你那麼好走的。」
    「看來那天我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你還是選擇了刀子爺。」
    「刀子爺對我爸有恩，你覺得我們會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一樣，連自己的大哥都害死嗎？你進來才兩年的時候，你看看明南市死了多少個四線以上的人了。別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哼！」說完，他就轉身準備回到學校裡去。我朝著他就喊道：「你至少要告訴我怎麼找到陶靜吧！」
    他沒有回頭，只是停下了腳步：「本來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的，但是因為你打了我一拳，我打算一個小時之後，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