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離開十一中

    「你……你是不知道一個當爸爸的心理。哼，跟你個孩子說這些幹嘛。」
    他氣呼呼地關上了門。我抱著被子，做了個深呼吸，被子上有著陶靜身上的藥味，我想今晚我能好好睡一覺了。
    我真的不知道師父用的是什麼辦法，我是在第四天才被放出來的。許警官看著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壓低著聲音說道：「你小子厲害啊，這樣都能讓你沒事。余副局都來問過幾次了，那邊還撤訴了。你小子是不是給人家設了什麼陣法啊？」
    我沒說話，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特意檢查了一下，我裝備裡的那把匕首，還好，還在。要是這把匕首他們再扣我一次，我還跟他們吵。
    我剛走出派出所，楊老師就過來了。他還是騎著一輛我們俗稱小毛驢的電動車過來的。他看著我就喊道：「過來吧，我送你回家。」
    我看看四周，這個時候也難打到車子，就上了他的小毛驢，邊說道：「我可是四天沒洗澡呢。」
    「那就先回家洗洗吧。」他用電動車帶著我，問道「指路啊。」
    一路指著路，我們去到了陶靜他們家樓下。楊老師停好車子問道：「你家這麼近？這裡不是你家吧？我記得你家不是這片區的，你是轉學過來的。」
    「這裡是陶靜家，我們同居了！」我輕輕搖搖頭，楊老師這EQ啊。
    他驚訝得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話了。我轉身就要上樓的時候，他也趕緊停好車子追上來，說道：「我家訪行嗎？」
    「隨便你，這個點，家裡沒人。平時也沒人，就我和陶靜。她爸出差學習兩年，她媽媽在國外，就我們兩。」
    「這……嘖。」他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站在陶靜家門前，我掏著鑰匙開門的時候隔壁的眼鏡警察扶著他老婆正好出門，看著我也就是笑著打個招呼，還說孩子今天要孕檢什麼的。我也就是笑笑打招呼罷了。
    等那對夫妻進了電梯，楊老師才說道：「那個是警察？」
    「對啊，不是穿著警服嗎？」
    「那他就……看著你們這麼同居？」
    「現在警察都不抓同居的。」我開門走了進去，也讓楊老師進來了。讓他先在客廳坐會，我先去洗澡。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兩終於能坐下來好好說話了。他也用半個小時把陶靜家裡看了一遍。他跟我說的第一個話題就是：「你們同居，陶靜爸媽知道嗎？」
    「知道啊，我都這麼住進他們家裡來了。」楊老師沒話說了，我笑道，「楊老師，其實你是一個好老師。之前我確實不喜歡你，但是我發覺你確實是一個好老師。你想跟我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好端端的，班主任不會去派出所接我，更不會在這種時候來家訪。他猶豫了一會，才說道：「我給你送東西來的。」他把一張紙放在了沙發前的小桌子上。
    我拿起那張紙，上面是一份打印的處理決定。這個我已經有預感了，也不算來得太突然，我再次被開除了！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那個吳生撤訴，學校這樣也肯定會把我開除的。
    楊老師說道：「你也別難過，計承寶，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而且現在高中入學也挺容易的，你可以轉到別的學校去。或者是在家自學都行，到時候按時參加高考也是能考上大學的。」
    「老師沒事，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謝謝老師了。那老師以後在學校裡，就請你多照顧陶靜吧。」
    楊老師坐了一會之後，就回去了。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張紙，折啊折，折到最後紙張都裂開了。還是被開除了嗎？在我第一次走進十一中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我不能在被退學了，我媽會傷心的。而且我已經轉學了那麼多次，現在再來看那些學校，還有誰會收我呢？
    心裡很亂，就這麼等到陶靜放學回家，我還在沙發上折著紙。
    陶靜一屁股坐在我對面，我抬頭看著她，她臉上已經沒有蓋著繃帶了，那個傷口也結疤了，就是腫還是沒有消。只是小了很多，至少嘴巴不那麼歪了，眼睛也能睜開了。
    我伸手輕輕捂上她的臉頰：「還痛嗎？」
    「我看到了，學校公佈了。」
    「沒事，不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嗎？」
    陶靜點點頭：「先別想這麼多了，睡覺吧，明天去收拾東西。」
    我點點頭，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陶靜站起身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寶，學校裡的事情，你別跟威仔爭了。你已經被退學了，你再爭下去，只會讓學校裡的兄弟們受罪。韋洪山已經休學了，黃成也被轉學了。就讓其他人好好過這兩年吧。你不用管我，威仔不敢拿我怎麼樣的。而且我在學校裡，自保是絕對可以的。」
    「我明白。」
    「你……真的要放棄嗎？」她問得很小心。只是我沒有給她答案。我想過我會被學校開除，但是我沒有想過我要放棄十一中扛把子的身份。現在提到這個，我有點亂了。
    陶靜沒有要我回答，她自己先回房間去了。我那個晚上，在客廳裡坐到了凌晨三點多，才進了房間的。
    陶靜沒有睡著，也是躺在床上。我看著她，有點過意不去。我又讓她陪我一個晚上了。我躺在床上，抱住她，小心的避開她臉上的傷。「我想好了，我不介入十一中，但是這個片區我還是要的。我的最終目標不會改變。」
    她沒有說話，不一會也就睡著了。我想她也能安心睡了吧。
    第二天我去學校收拾東西，我沒有跟我媽說。我背著一個大背包，拖著一個大箱子，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我很多東西都在陶靜家裡，這樣也足夠了。
    還是上課的時候，陶靜陪著我。她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連帽棉衣，還扣上了帽子。她在我的面前，總是嘻嘻哈哈的，其實她臉上的傷，她自己也很在意吧。
    她的這個小動作，讓我心裡又痛了起來，她那傷畢竟是我打出來的。
    就在學校大門，威仔和一個跟班吊兒郎當地站在那抽著煙，看著我。在我們走近的時候，威仔說道：「陶靜，你跟著這個男人又什麼出息啊？看他都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跟著我吧。我們從小可就是哥們，繼續跟我混吧。」
    陶靜抬起頭來看著他，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現在他是勝利者。他有權利這麼做。如果是我勝利了，我同樣也會這麼做的。
    威仔笑著看向了我：「看不出來啊，你這麼厲害。市長給你說了話，你們家裡竟然能找到道上的人來跟刀哥談條件。計承寶，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說完了吧，我已經不是十一中的人了。我現在在這裡打你的話，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吧。」我說著。其實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他，但是嘴上必須這麼說。氣勢不能輸啊。
    就在這時，我們的身後傳來了一串的腳步聲，聽著那聲音至少也有幾十上百個人了吧。我回身看去，在那邊的教學樓一群男生跑了過來，他們在裡我們六七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黃魚站在他們的面前朝著我喊道：「寶爺！你永遠是我心中的扛把子！」
    聲音剛停下，所有的男生都喊了起來。「寶爺！你永遠是我心中的扛把子！」
    我笑了，其實我在十一中並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能夠得到這麼多人的擁護，我自己都很吃驚。
    黃魚說道：「寶爺，如果不是你爬陽台過來傳消息，我早就不在十一中了。」
    梁恩哭著說道：「寶爺，要不是你，我現在還是整天被人打呢。」
    陳振遠也哭了：「寶爺，你救過我的命。」
    ……
    一個高三生也在裡面，他喊道：「寶爺，我服你了！我他媽是被你打服的。我就服你這個扛把子！」
    ……
    陶靜的眼眶紅了，我看向她，說道：「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說什麼，回去找個學校好好讀書考大學吧。」
    我對著那邊的兄弟做個了一個拱手行禮的動作，然後轉身朝外走去。威仔那臉色當然就不好看了。瞪著我，又瞪向那邊的男生。我在走過他身旁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他同樣瞪著我，但是沒敢動手。
    學校大門老陳拿著警棍對著我笑：「這是終於還是被開除了？」
    「嗯，謝謝老陳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嗯，也好啊。去吧，好好讀書去，現在的孩子啊。唉。」
    我的車子停在大門外，把行李丟上車子，上了車，陶靜也跟著我上來了。我問道：「你不去上課？」
    「陪你一天啊。去哪？」
    我啟動了車子，說道：「找我師父，我有很多疑問要問他。例如，剛才威仔說的我師父認識道上的人？他認識嗎？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是在進入任家藏館，真正接觸到任家的生意之後，才知道的。原來任家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