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拘留室裡的溫暖

    我抬頭看著他：「再來一次，我還打他。」
    「你打就打吧，你錄像發網上去炫耀什麼？你這次真夠蠢的。計承寶，這件事現在可是社會關注度高了，才一個小時呢，點擊率就……」
    黃魚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寶爺打人的事情被人錄像放網上了？」
    「對啊，你們自己看看去。一個孩子怎麼就下手這麼狠呢？你，跟我回派出所去。好好走，叔叔看在認識你的份上就不用手銬了。」
    難怪，吳生走之前，讓我看網絡。難怪他讓我打不回手。原來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被誑了。他們設計好的，就要讓我出這件事。那麼他們想要的目的就是，我被抓，被判刑。
    我緩緩站了起來，這次真的是被誑了。而且還是誑大了。
    陶靜快步衝了出來，半邊臉已經貼上了繃帶，看上去顯得更加的慘了。她最都歪了，說話也不清楚，但是她還是擋在我面前，說道：「許叔叔，許叔叔，計承寶這次是被人設計的。他不會蠢到打人還自己拍了，自己發網上啊。」
    「陶靜！」許警官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陶靜，「你，你，他打你的？」
    「叔叔，叔叔……」
    我拉過陶靜，讓她看著我：「這次是真的被人誑了。陶靜，對不起。」我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卻不敢碰上她的臉。「我跟他們走，你去幫我找我師父。陶靜，對不起。」說出那三個字，真的好沉重。「不漂亮了。」我低聲呢喃著。
    陶靜眼眶紅了：「我本來就不漂亮，我是比你帥。寶，這次，證據確鑿。而且對方是吳生……」
    這擺明著就是衝著我，這種事情，就不是拿錢能擺平的了。「沒事，陶靜，我……」
    許叔叔嘖嘖嘴：「走吧，弄得跟個什麼生死離別一樣。要不我公事公辦，拷上就走，省事！」
    我點點頭，對梁恩說道：「幫我找小小照顧陶靜。」
    梁恩點點頭：「寶爺，你……」
    「沒事。」我轉身跟著許警官他們走了出去。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這一次，我人家擺明著坑我，會比較難脫身。
    去到派出所裡，還是上繳了隨身物品，一個小警察還在辦公桌那看著電腦屏幕上視頻，那就是是打吳生的時候，被人拍下來的。從角度來看，他是躲在教師宿舍樓那邊拍的。那小警察還說道：「喲，這個還挺會打的啊。」
    許警官推了我一把，說道：「人都帶回來了。小於，帶他去審訊室，給張紙給支筆，讓他自己寫寫經過。」
    小於很激動的樣子，推著我往裡走，邊說道：「走吧。小子，那麼囂張啊。打人還拍下來放網上炫耀的，也只有你一個蠢蛋了。「
    我被推進了審訊室裡，紙幣擺上，門就關上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想著那拍照的人，應該就是威仔。他們的動作真夠快的。我這裡計劃著他，他卻也在計劃著我。
    這一次，難翻身了。
    這個晚上，我就坐在冰冷的審訊室裡，整整一個晚上，對著那張白紙，滿臉都是陶靜的樣子。不知道現在陶靜回家了嗎？她是不是跟楊老師請假了？她怎麼吃東西，嘴巴都歪了，應該吃粥吧。有沒有人給她做粥呢？她會不會去找快餐店專門給她做呢？
    滿心裡全是陶靜，我在白紙上寫下的也都是陶靜的名字。
    天亮了，聽到開門聲的時候，我揉著自己的臉。估計我現在黑眼圈很重很重吧。門愛了。首先進來的是我媽。我媽看著我就先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給我拿出了早餐，什麼也不說，就是哭著。
    我也不願意說話了，反正我說什麼她也哭。習慣了。看著擺在我面前的肉粥，我說道：「媽，陶靜傷得挺重了。臉被打傷了，這個你拿去給她吧。她現在估計也吃不了外面的東西了。讓她這幾天都在學校門口那快餐店，讓人給她單獨煮點粥。她平時不太在學校外面吃飯，我怕她不知道。」
    「你……你……」我媽還是一直哭。
    「我是不小心打對她的。」
    一旁的許警官拿起了桌面上的紙，臉色一沉：「阿姨，你拿走吧，這個他不應該吃。沒一點悔改，一個晚上就寫這個，當練字呢？」
    我媽看看那警察，看看我，繼續哭。
    許警官先離開了，我媽才說道：「寶，你要好好配合警察調查。爭取……那個陶靜我昨晚就見到了，她去找了你師父。昨晚就去了。」
    「哦，那就好。」
    「你師父說，讓你先待幾天，他會想辦法的。」
    「哦。」我點點頭，想辦法，確實很難啊。以往我打架出事，師父就是用錢打點受害者，錢到位了，其他就好說了。可是這一次對方是吳生，估計就是給再多的錢，他也不會放過我的。要是我被判刑了的話，那以前做的，就白做了。
    我媽離開了之後，就是審訊的開始，我對這種流程已經熟悉了。這一次，我什麼也不說，就拖著幾天，看情況吧。
    在第二天的晚上，我被關在了拘留室裡。就我一個人，很冷。但是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了，那麼冷的情況下，我還是迷糊了一陣。
    這個晚上，我見了兩個人，一個是公安局局長。局長伯伯是穿著便服過來的。看來他也注意影響了。
    他就在門外，壓低著聲音跟我說，我的案子現在被人放在網絡上，他壓力很大。他知道我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有原因，他也知道吳生前段時間跟毒販子走得很近，但是他沒辦法。讓我再等等，要是真的上了法院，他會想辦法讓我輕判的。
    *****，還不是判。就算再輕，判個六個月，六個月出來，左刀那邊早成什麼樣子了。別說跟他鬥，我連跟他鬥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個人是陶靜，因為是大晚上的，這種派出所也就兩個人值班，一個是小於，另一個是個老警察，跟陶靜爸爸交情好，就讓她進來了。
    陶靜抱著被子進來的時候，我就躺在那條凳上，縮也縮不得，冷得牙齒打架。看到她進來，我趕緊坐了起來。
    她的臉腫得更厲害了，一邊眼睛幾乎被腫起的臉頰擠得都睜不開了，正張嘴都腫了，臉頰就更別說了。
    「怎麼成這個樣子了？你沒上藥啊？」我說著。
    陶靜皺皺眉，聲音嘟囔著，說道：「還不是你打的。我上藥也沒這麼快啊。我現在都在醫院打吊針消炎著了。估計一個星期吧。冷不冷？給你，捲著吧。」
    她在我身旁坐下，看著我就說道：「你一直沒睡覺啊？」
    「嗯，睡不著。還疼不疼？」
    「幹嘛不疼啊？你給我打成這樣看看啊。你說你這次怎麼就……算了不說了，說了生氣。」她說話激動的時候，還會扯著臉上的傷，趕緊捂著臉放緩了聲音。
    我看著她那個樣子，趕緊伸出手來發誓說道：「我發誓，以後陶靜傷要是不好，一輩子這樣，我也娶她了。」
    本以為陶靜會感動的。反正我自己的挺感動的。但是沒有想到，陶靜一個冷哼說道：「看我嫁不嫁你吧。這種傷，大不了我整容。」
    「喂，當警察面試的時候，是不是會看傷疤的啊？這個要了留下傷疤的話，你會不會考不上？」
    「還有一年半呢，到時候早好了。你師父讓我告訴你，你先什麼也別說，等著人家撤訴。」
    「吳生會撤訴？」我疑惑著。
    「不知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是雷老就是這麼說的。也許他有辦法吧。」陶靜就坐在我的身邊，我拉過被子也蓋住了她。現在我們顧不上這些乾不乾淨了，估計著這張被子拿進來，就不打算拿出去了。
    我抱著陶靜，讓她不會被這裡的冷氣冷到：「也許我師父真的有辦法呢？」
    「我看你師父就算有辦法，讓吳生撤訴，也不沒有辦法讓你不被退學吧。高中可不是九年義務教育。到時候，你就算是出去了，十一中你也肯定會被退學了的。在考慮給我轉學之前，你要考慮給你自己找個學校了。」
    「你這是幸災樂禍嗎？」
    「算是吧。不過卻是實話。你打算去哪裡讀書啊？看看明南市還有哪個片區你沒有去過的？對了別去左刀現在的片區，那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我們還在那說著話，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了，哪個老警察用筆敲著門說道：「哎哎哎！怎麼回事的？」
    陶靜趕緊從我懷裡站起來，就朝外走去。
    「陶靜，」我叫道，「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會給我送被子來了。」
    她那豬頭一般的半邊臉笑也笑不出來，只沒表情的走了。老警察用筆指指我：「你這個計承寶啊！老陶現在出差學習去了，要是他還在，看著你把他女兒打成這樣，你就先被他打死在這裡了！」
    我歪著頭，一種吊樣說道：「警察伯伯。陶叔叔才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違法的事情呢。他一定會好好問我原因，諒解我的無意之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