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改變

    陶靜低聲說道：「她不可能還活著！看這地上的出血量，還有她的頭，她跳下來的時候是脖子扭斷了，傷到了大動脈。這種死法要是還能活過來的話，根本就是不科學的。」
    陶靜的觀察能力，繼承了當警察的父親。我也低聲說道：「這本來就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
    「等著看醫生來了怎麼說？」
    接著就是120，還有那女生的家長都來了。一群人把女生送到醫院。我跟陶靜也尾隨過去。在醫院裡，我們得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醫生給那女生輸了很多很多的血
    一直到凌晨四點才稍微平靜下來，我和陶靜走出了醫院直接打車去了她家。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直接上床睡覺去。真的就是去睡覺的，什麼也不做，那時候已經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12點，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羅定打來的電話，他說要約我一起叫上兄弟們去，昨天剛劃為我的地盤的一家酒吧裡喝酒，說這個還是李用安的意思。
    看看來電顯示確實有兩個李永安的名字。
    我沒有想到李永安的動作那麼快，昨天才收下的場子，今天就敢把我們大部隊拉過去慶祝。這萬一生事變的話，我們可就被人一鍋端了。不過我想以他的經驗，要不是已經搞定了所有的事情，他也不敢發出這樣的邀請，這擺明這就是讓我去驗收成果的態度。
    陶靜一醒來了，我跟她說了這件事。她驚訝的嘴都合不上。好半天才說道：「你不會真的成了黑社會老大了吧？」
    「怕了？想不要我了？」
    她踢了我一腳，從床上跳下去，邊走向浴室邊說道：「我巴不得呢，你當這個老大越厲害，以後我當了警察，我第一個端了你，我的功勞可就越大，到時候我升值也越快。寶，謝謝你這麼努力的給我鋪路。」
    一個下午我們就在那家酒吧裡狂歡著，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那酒吧裡是怎樣裝修的，我們都說了些什麼，我都不太記得了。因為那個下午，我的心裡全都是那個跳樓復活的女生。這件事林林種種的疑點太多了。我敢肯定，那女生復活不是科學上能解釋的，而且很大的可能就跟老吳昨晚摸了她的那一把有關？
    這次慶祝從下午三四點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點，基本上都是喝醉了才走人的。李永安天生就是幹這行的，很能喝，很多人向他敬酒，可是他卻面不改色的。場子裡那些經常混的混子也都一一跟我們打了招呼，一個個都說，以後要好好幹的話。至於華哥，那已經是上一個時代的事情了，誰都沒有提。
    我沒有讓陶靜跟我來，就是因為我知道今天會面對很多社會上的人，讓陶靜在她們面前暴露的話，無疑就是給陶靜，設立更大的危險。如果有人要針對我的話，只要把陶靜處理了，對我的打擊就很大。所以我允許陶靜出現在學校的同學們面前，卻不會允許她出現在這些社會混子面前。
    在十點多的時候我喝得微醺了，看著手機來電閃顯示的的陶靜兩個字，心裡還想著她，無非就是問我今晚上睡哪，去不去她家。我邊笑著邊拿著手機朝外走去。在那走廊上說道：「喂，想我啦？」
    「想你個屁呀！學校鬧鬼啦！」
    我聽到這句話，酒一下就醒了，腦子裡琢磨了這麼長時間的那些問題，真的出現了。我壓低著聲音問道：「那跳樓的女生鬧事了？」
    「今天夜自習的時候小小說的，說聽到了有個女人的聲音，就在我們教室裡說高三學習有多辛苦多辛苦，現在高一不努力的話，高三就急著跳樓了。她一開始以為是我說的，後來又看我沒有說話的樣子，又問了其他人，都說不是他們說的。有好幾個女生都聽到那個聲音了，後來大家想起了會不會是昨天跳樓的那個？」
    「然後呢？」
    「那麼多人在教室裡哪有什麼然後啊？然後就是下夜自習了，他們回宿舍，我回我家。
    「嗯好，洗洗乾淨在家等我。」
    「說什麼話呢？那女生的事情，你不去處理啦？」
    「用不著我處理，這次事比較複雜，明天再說吧。」
    陶靜那邊，也許是不高興，直接掛斷了電話。我在走廊上握著著手機，也沒有回到包廂裡。我的腦子裡一直都是這件事裡的各種關係鏈。
    女生跳樓了，本來就是件很單純的事情，可是跳樓了又復活了，這件事就不單純了。這不單純之前還偏偏被老吳摸過她，就是不單純中的不單純了。摸了復活了也就算了，還偏偏在我們教室裡出現了。看來這事，老吳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用它，來告訴我們班的同學們，高一不努力，高三就是要等得跳樓的這種心理。貫徹到我們同學的心中。我看明天等我回教室的時候又會多出幾個好好學習的學生了，因為這種心裡已經深深的陷入他們心底，影響到他們的行為了
    至於那個女生呢，復活的女生，她會不會接替景哥成為新器皿的人呢？
    很多很多的問題，被我擺在了面前我也沒有心情跟他們慶祝了，就坐在那大廳的沙發上，一個人靜靜的呆著，想著我要怎樣做？如果我直接超度了那女生的魂的話，或者是給那女生帶了路，那老吳找不到她的魂，自然就會想到我的身上。
    那要是我不這樣做的話，等老吳繼續他的計劃，把那魂注入屍體中，讓屍體有自己的思維卻聽他的話，那就真的成了運毒的新器皿了。
    到那時，下個月的運貨到市外的事情，胖哥還會不會交給我呢？如果不是我的話，那上次跟陶叔叔說的那個計劃不是要報銷了嗎？
    之前對老吳用了一次打架，車禍的招，那時候還能找個借口說我並不知道老吳是自己人才做的。而現在老吳已經擺明了身份，他就是胖哥的人，而且地位還在我之上，這時候我在用這些招式的話，恐怕胖哥會懷疑我。
    我到底應該怎樣做，不會被懷疑的，又能把這個新器皿毀掉呢？
    第二天去的教室的時候，班上已經傳來了朗朗的書聲。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走錯學校了。十一中能有這麼好的班風學風？看看在教室裡確實是我們班的教室呀！
    我從最後一排看去，整個班裡好好學習的學生已經佔到了一大半了，看來昨天那個跳樓女生的心裡還是讓大家都畏懼的。深入人心了這回。
    既然大家都選擇好好學習，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在這麼強大的心理負擔下，免不了會讓人覺得很沉重。到時候會不會把跳樓的這種風氣也影響到我們班上來呢？
    我剛坐下，拿出來語文書，陶靜就擠到了我的椅子上。我低聲問道：「你吃早餐沒？昨晚上我喝醉了，沒有過去。」
    「哪有心思吃早餐啊？你看看我們班有什麼不一樣嗎？」
    「是不一樣，不過挺好的，大家都好好學習了。你怎麼還不去背書啊？跑我這來幹嘛？」
    陶靜伸出手就在我的腰後狠狠擰了一把，害得我齜著牙，卻不敢喊出聲來。
    「我覺得一點都不好！小小今天早上都是邊背書，邊敲自己的腦袋，說什麼背不了，背不了啊，高三了怎麼辦。以前小小成績也不是太差，也不至於成這樣來背書吧。弄不好到了高三，她都被逼瘋了。」
    聽的陶靜這麼說，我也抬頭看上去。小小正拿著英語書背著單詞呢。只是她背著，時不時拿拳頭來敲的自己的頭。而另一邊一個男生也在背著書，背著背著，就拿手來扯自己的頭髮，還把頭撞到了桌面上，一下一下發出「砰砰」的聲音，幾下之後，額頭都滲出血跡來了。
    看來這種好好學習的態度真要不了啊。放任不管的話，弄不好這個班到了高三真的有人跳樓去。就算不跳樓，進精神病院的人肯定的直線上升的。
    不說別人，就按猴子，他在那背著書，接著拿出了小刀對著自己的手指頭就劃去。我衝了上去，奪過了他削筆的小刀子，就喊道：「你幹什麼？」
    我看到了猴子的手，他的手指頭上，在接近手掌的那節裡，已經劃了好幾道血痕了。他看著我，臉色很不好，眼圈黑黑的，一看就是睡不夠的情況。他說道：「我……我背不了，我好笨。」
    「困了就好好睡覺，睡好了腦袋才清醒，才能背得了書！」
    「我……我抽根煙就清醒了。」說著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支煙來。沒有煙盒，就是一支煙。我一下明白了這種煙就是我們賣的煙。當時我就氣急了，我明明說過不准我們這些兄弟誰吸毒的，可是現在他還是吸了！如果不是老吳用這種方式給他們壓力的話，猴子也不會去吸毒的。
    我提起猴子就把他推到了地上，連帶著桌子椅子都翻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