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復活的女生

    我得意的笑了：「行了，還有誰不服的繼續呀？你們的華哥進去了，你們想進去陪他，無所謂。去外面偷點錢，搶個劫什麼的被警察抓了，我看馬上就能見到你們華哥了。但是想在這裡混的話，就要乖點。我是寶爺，大家應該聽說了。剛才教訓你們的是李哥，以後叫聲李哥尊敬點。華哥倒了！弱肉強食，你們還別不服氣。」
    那種血腥的畫面就不多說了，總之一句話，那個晚上，這家桌球室沒有在開門，但是李永安在這些混子的心裡已經豎起的他的威望。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們關心就能解決什麼的，剩下的都得看李永安的。李永安就是這件事上的骰子。如果我押對了，那我可以得到很多的回報。如果我在他身上，壓錯了，那我也就跟著，萬劫不復吧，這個詞有點誇張，但是挺合適的。至少在這個片區，我第一步沒有走好，後面就很難走了。
    這是在走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桌球室收銀台上的一個臉盆那麼大的玉蟾蜍，腳下踩著錢幣，嘴裡也吐著一個錢幣。可偏偏那蟾蜍吐的錢是朝著店門口的。
    我站在那玉蟾蜍面前問道：「這家店的老闆是誰呀？」
    那些人裡走出來一個矮矮胖胖的男人，眼睛小得都看不到了：「這家店平時就我在看的。」他應該不是混子，就是這家店正牌的老闆。我們的改變，對他來說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所以他並不在意，誰當這個老大。
    我說道：「你這店裡不怎麼賺錢吧。」老闆的臉不太好看了。我繼續說道，「你可以讓玉蟾蜍調個一下，把她嘴裡的錢，就朝著你的錢箱。朝外吐錢幹嘛呀？錢又進不了你錢箱裡。還有旁邊這個魚缸是怎樣回事兒啊？蟾蜍吐的錢都掉水裡了，不是打水漂嗎？」
    那老闆驚訝的看著我，然後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沒想到寶爺還會這個呀。」
    「發財的時候記得給我打紅包。」我說著往外走去。接下去就看李永安的了。李永安，加油！一定要為我賺很多很多錢回來！
    走出那店裡，羅定問道：「不慶祝一下？」
    「地下酒吧？」
    「行啊，叫上我們兄弟？」
    「陶靜也要叫出來，這幾天的事情都沒有跟她說，她正生氣著呢。」
    我給陶靜打電話，正想著叫她出來玩的時候，她在手機裡嚷道：「你快回來啊！你快回來！出事啦！」
    「學校裡能出什麼事呀？」我懶洋洋地說著
    「有個高三的跳樓了！」
    我驚了一下，馬上說道：「我馬上回去！」
    羅定也聽到了手機裡的陶靜對我說的話，他說道：「高三跳樓，幾乎每年都有的事。哪用得著這樣著急呀？」
    如果是在別的學校說高三跳樓，那也許是平常的事。每年都有高三跳樓的。但是在十一中這樣的校風學風裡，會有人覺得壓力大跳樓嗎？
    剛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夜自習的時間了。但是很多人並沒有回家，回宿舍，都在高三樓前等著事情的進展。就在高三教學樓前，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圍著，有些擠不進去的，還爬到樓上去看。校長還有幾個領導，在人群外焦頭爛額地打著電話。
    那時候120已經來了，可是人早就已經斷氣了，他們也只是看了看，確定人死了就又開著車離開了。
    我和120就這樣錯身而過在那一大群人裡好不容易找到我們班的人，竟然還是豆子。我問道：「是怎麼回事呀？」
    豆子看著是我跟她說話，緊張地說：「我們也不知道，就是聽說有人跳樓了就過來看看。」
    教務主任拿著大喇叭喊著：「都回宿舍去！都回家回宿舍去！你們在這裡怎樣處理事情啊？都回去！都回去！」
    他是這樣喊著，可是那麼多學生，卻沒有幾個人是真的離開的。我在人群裡挪的腳步，好不容易找到了陶靜。
    原來她是直接上了高三教學樓的二樓，從樓上往下看的。我登登登地上了二樓，站在她身後問道：「怎麼回事的？知道他怎麼跳樓的嗎？」
    旁邊一個高三的學生說：「就在教務主任做完高三總複習動員報告大會之後他就跳樓了，估計是受不了高三的壓力吧。真是的，受不了壓力就退學吧。還跳樓，這樣以後夜自習，誰還敢在這裡留著呀？」
    因為是站在二樓，我們從樓上看去，樓下的人就比較清晰了。我在人群裡找到的，老吳，他就站在屍體的邊上。就算他的腿不好，他也放著枴杖艱難地蹲下來，用手來移動死者的頭部，就像是在檢查他是否真的死了，有沒有搶救的必要。
    我心裡一個嗤笑，裝吧？腿都那樣了，還擠進去？一會我要不要讓幾個人，藉著人多擁擠混亂，就把他擠到了，踩上幾腳呢？那樣也就保證下個月他還是不能運貨。
    我的心裡突然咯登的一下，不對！120都看過了，他來看什麼？
    我趕緊跑下樓，陶靜在我身後問道：「怎麼啦？跑什麼呀？」我也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衝了下去。
    老吳站起身來，拄著枴杖往人群外走。他那腿大家一看馬上就自動讓路了。等他走出人群的時候，我也從二樓衝了下來，擋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吳老師，好端端的去碰他幹嘛呀？別抓了一手血，晦氣！」
    他笑呵呵的說道：「我是老師，關心學生總是要的。萬一還有救呢，那可是一條命呀。」
    「那你不先洗洗手？用谷子水，好好洗洗吧。別把什麼髒東西帶到我們班去。」
    陶靜也跟了下來，對老吳說：「吳老師你腿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原來是他爺爺查崗來了，問他是為沒有回家？老吳這邊也說道：「放學了就會宿舍去吧。別看熱鬧，自己惹了麻煩了。」他一步步走向教師宿舍樓那邊，我看到了他的手中沾著那個跳樓女生的血。
    陶靜回去了，人群漸漸散去了，我就躲在我們教學樓這邊的樓口裡，攏著衣服，忍受著夜裡的降溫，還在等著死者的家屬過來。雖然在這裡，我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但是我能清晰地聽到那邊的聲音。
    學校的領導都沒有回去，偏偏那校長拉著教務主任朝著我這個樓梯轉角走來。我聽著他們的聲音，心理很不爽地說著：「怎麼他們也來這裡啊。」
    為了不被他們發現，我還是矮著身子，走向了樓梯下面蹲著。真是夠可憐的。可是一進入那轉角，我竟然看到了陶靜！她不是回家了嗎？
    我驚訝地想要說話，她趕緊拉著我，摀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說話。跟她蹲在地上，雖然光線很暗，但是我確定那就是陶靜。全學校有幾個穿著男裝，頭髮也是男生樣式的女生呢？那捂著我嘴的手，分明就是女生的手。
    忍不住，我伸出舌頭，在她手心上舔了一下。她驚得鬆開了手，就把手在我衣服上蹭著，擦掉那上面的口水。
    本來還想在她耳邊說幾句話的，但是外面已經傳來了校長他們的聲音，我們也就默契地沒有說話。
    「一會家長過來了，不管他們怎麼說，我們就咬定學校沒有錯。他們家孩子心理承受力弱，是他們家孩子自己的事情。」
    「嗯，賠多少？」
    「我看，就五萬吧。多的話，別人還說學校直接心虛了，真跟學校沒關係就不應該賠那麼多錢。而且還必須注意用詞。這五萬的人道主義慰問金。別說賠錢。」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傳來了驚訝的聲音，有個老師幾乎是從喉嚨底發出了驚呼：「啊！啊！」
    校長他們聽到聲音馬上跑了過去，我也趕緊出來從那轉角探過頭去。陶靜比我的動作還快，直接就跑出去，隱蔽在轉角的牆後，蹲下身子，探出頭去。別說，她那身警察訓練服，加上這些動作，看上去還挺專業的呢。
    我也潛伏過去，伏在她背後，探出個頭來。她低聲道：「你很重！站好點，別壓我身上！」
    「你幹嘛不回家？」
    「剛才就想跟你說了，我爺爺回他家了。他家那新奶奶生氣了。我現在又成了沒人管的野孩子。」
    「哦。」我淡淡應著，但是心裡卻很開心，那就意味著，我能光明正大地去陶靜家了。只是這種暗暗的高興，馬上被眼前的一幕打破了。
    就在那邊跳樓的地方，那個女生站了起來，她的嘴動著，好像在跟那邊的老師說什麼，但是距離太遠了，她的聲音很小，我們聽不到。
    就看著校長在那用顫抖的手撥打了電話，嚷著：「120，快來十一中，那個跳樓的女生，自己醒了，能站起來，能說話！快！快！」
    學校就是這樣，只要沒死人，什麼都好說。
    我看向了那女生腳下踩著的那一大灘的血，那些血已經足夠一個人失血過多死亡了吧。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