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半夜的低頻聲

    回到家，我們三個人對我媽統一口徑一起撒謊這就容易了很多。對於夏冰出現的那虛弱的模樣，我們都說是喝酒喝醉了的。
    本來以為，這樣總能平安度過幾天吧，幾天之後師父就能回來了。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個晚上，還是出事了。
    我睡得很不熟，晚上是被陶靜纏過來的手臂弄醒的。既然不可能真的跟她做到最後，為了不難受，我也沒有一直纏著她。而她倒好這分明就是要來折磨我的。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被她弄得燥熱不安，卻聽到了貓叫。我們附近有不少家庭都養著貓，那些貓咪都跟我挺熟的。這一時間，我甚至能分辨出一共叫喚的有七隻貓。這附近的常住貓咪都叫了起來。
    而且那叫聲不對。不想是一般的叫聲，有點像是急躁的，不安的，慌亂的叫聲。要地震了！這個念頭是最先出現在我腦海裡的。貓狗還有很多家禽能聽到低頻聲音，就例如地震前地殼發出的聲音。
    轉念一想不對啊，我們這裡不是地震區，從來就沒震過，就算要震，最多也就是小震而已。不過貓叫成這樣，我還是起床去看了看。我飛快穿好了衣服，然後下了樓。
    夏冰是客人，又是睡在客廳的，所以我們晚上都沒有熄滅所有的燈，而是一直亮著樓梯轉角的燈，這樣的能大概看清楚客廳的動靜。我剛從樓梯下來，就看到夏冰抱著肚子已經滾到了沙發下。旁邊的那些東西也被他弄得掉在了地上。
    「夏冰！」我低呼著，趕緊返回房間，拉上腿包，就像著把那香灰先沖給他吃了緩解已下的。可是就因為我回房間要腿包的這麼點時間裡，已經開門出去了。
    他要去哪裡？他到底在幹什麼？我下樓的之後只能看到已經敞開著的家門。我衝了出去，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飛速離開，雖然沒有看到夏冰人，但是我肯定，夏冰就是那輛車子帶走的！
    到底是什麼人？要夏冰去幹什麼？家裡鎖著門，應該是夏冰直接出去的。他為什麼又要出去呢？
    路旁的一隻貓咪還在那叫著，我嚷道：「小花！閉嘴！」
    貓咪看著我，去還是發出那種尖銳的叫聲。我走了過去，把它從牆角拖了出了出來，看著它渾身顫抖著的身子，我問道：「小花，到底怎麼了？你們都在叫什麼？」我能跟小貓交流，雖然它們能表達出來的意思不的很複雜，我也需要去猜去理解它們的意思，但是也很快就能看明白她想要說的話。
    它說，它聽到了一個聲音，很難受。可是漸漸的，四周的貓咪不叫了，那個聲音應該消失了。我猜得對，低頻！可是貓咪的表達並不是地震，它也不知道如果告訴我那是什麼聲音，這已經超出了貓咪所知道的詞語了。
    我還是想到了一個聲音，那就是控制死人屍體的鈴鐺聲！但是那不是控制死人的嗎？為什麼夏冰也跟著車子走了呢？是蠱的原因？我第一次下樓的時候，他的表現確實很痛，而且從我醒來聽到貓叫，到穿好衣服下樓，也確實用了幾分鐘。客廳的東西又被撞擊過是模樣，夏冰一定是痛了很久的，最後才自己開門出去的。而接走他的車子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出去呢？
    有個推斷，如果是真的，那就成立。那麼就是車子上坐著的人，就操縱他的人！
    「媽的！」我低罵道，「現在我怎麼著夏冰啊！」要是剛才有車子，我還能說追上那車，大概五六點的早上，還是大冬天的五六點，四周都是黑的，也沒有的士，這怎麼追啊？
    不過那輛車子我記住了，雖然沒有看清到車牌號，好像是一輛沒有車牌的車，但是黑色的，而且這些事情都跟絕色有關係，我肯定要從絕色下手去查。現在陶靜和我媽都在睡著，不讓她們知道也是好事。
    我關了家門，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了手機給黃成打電話。我一個人去找，也許會有困難，黃成是可以信任的人。
    打電話給黃成，說清楚事情的時候，我也說道：「你可以拒絕我的請求，黃成，這件事，很危險！」
    「不用了，寶爺，我已經起床了。摩托車到絕色大概需要十五分鐘，肯定比他們從你家開車到絕色早。」
    「嗯，謝謝你。黃成，看到車子，別輕舉妄動，看到什麼記著，等我到了跟我說就行。別暴露自己。真的！黃成！一定不要在那些人面前出現，要不然會回不去的。」
    「！老子從初中就決定出了社會也當混子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已經到摩托車這裡了。掛了。」
    黃成家離絕色要比從我家過去近很多，這樣一來，黃成絕對能在絕色門口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但是如果那車子不是去絕色的話，那麼就只能怪我們猜不准了。
    我也趕緊在路邊攔車子。這個點要攔的士真的很困難，等我終於上車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上車沒幾分鐘，黃成就給我打來了電話。現在那手機基本上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響，不到一秒我就接通了。
    「喂，怎麼樣？」
    「那車子過來了，停在絕色的停車場。車子上下來的有三個男人，看樣子是打手。他們拖著夏冰。夏冰那感覺……有點像昏倒了。他們把夏冰拖進去了。」
    最後那句話，我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了又節奏的氣流聲。「黃成！」我吼道，「行了，你的任務結束了，現在你馬上回家！別靠近絕色！」
    那氣流聲停了下來：「寶爺，我從來不是懦夫！」
    「我知道，但是這裡面比你想像的要危險得多。阿彪已經死了，夏冰就是下一個阿彪。他們對於那些人來說，很重要。為了保守秘密，去弄死人很正常。別靠近絕色！這是我的命令！」
    「那麼你呢？你追過來以後，就在這門口陪我吃早餐？寶爺，你不准我去冒險，自己就要去這危險了撈人？」
    「我們分工合作！一會我進去，你在門口等著，要是把人帶出來了，你就負責送我回來。我要是沒有帶出來，你也送我回來。如果我也沒有出來……你就幫我打個電話就行。一會見。」
    的士司機在那呵呵笑道：「年輕仔，去打架呢？這世道變了啊？以前我混的時候，打架都是在晚上，這怎麼大清晨的就打架的？」
    「大叔，我大清晨都被打了好幾次了。麻煩你開快點吧。」
    「行！我開車，那絕對是這片區最快的。」大清早的，路上的公交車都還是亮著車燈走的，車子開得比平時快了很多。車子在絕色面前停下來，我多給了司機五十塊錢，並說道：「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說漏嘴了，這五十塊錢可買不了你的命。」
    「喲，這年輕仔嘴巴厲害啊。放心，大叔也是混過的。」
    黃成看著我過來了，他拍拍我肩膀說道：「真的不用我跟著進去？」
    「你跟著進去了。誰給我收屍啊？他們把我弄死了，沉船底都有可能。至少留下你這個知道我行蹤的人，到時候幫忙報警。」我拿出了筆，剛想寫下陶叔叔的手機號給他，猶豫了一下，又收起了筆，「我給你一個電話，你用心，要是天黑前我也沒有出來，你就打電話跟那個人說我和夏冰的事情。」
    「萬一我記不住電話呢？」
    「那就不用打了。」我說著，念出了那個手機號。我覺得黃成能記住，因為這個號碼很重要，在沒有撥出之前，他肯定能記住的。
    我攏攏衣領，朝著絕色的後門走去，那時候，真的沒有多想這趟去會有多危險，只想著，我要把夏冰帶出來。必須的！因為他是緝毒警察的兒子，因為他是陶靜的朋友，因為他說過，他會為了以後的生活努力的。他剛給自己下了決心，為什麼世界就不給他一次努力的機會呢？
    後門沒有關，就一個打手在那守著。很明顯就是裡面有事，那些打手還是精神很好地站在那呢。
    看到我走過去，馬上笑道：「寶爺啊，這麼早來幹嘛啊？請兄弟喝茶啊？」
    他們叫我寶爺，多半也戲弄，或者隨口叫的因素在。我也至只是笑笑。上次既然是阿雄讓他們這麼叫我的，我也不用推辭了。
    「來找胖哥。」
    「這種事情，胖哥估計還在卿卿姐的床上吧。」
    我一聲冷笑，就卿卿老師那樣的，胖哥竟然也還要。我沒有說話，直接往裡走去，他們也沒有攔下我。
    整個絕色了，攝像頭沒有開，中央空調沒有開，那四周就是非常安靜的。我只要朝著唯一有聲音的地方去就行。那是唯一的空調啟動的低嗚聲，還有人低聲說話的時候。就在一樓，胖哥經常用來打人甚至是殺人的那間包廂。
    站在門外，沒有敲門，沒有走進去，就在站在那，從微微打開了門縫看著裡面，能看到的只有被丟在地上的夏冰。阿雄的聲音說道：「計承寶那邊呢？」
    胖哥說道：「我們幫他剷除情敵，他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如果他能親手剷除，應該會更加高興吧。對嗎？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