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死人眼珠子

    「啊！」我退後了一步，急急喘著氣。這家裡肯定有孩子，而且是柯南看多了的熊孩子。我長長吐了兩口氣，對自己說道：「*****，竟然玩這個。」剛想再次拍門，有人開門我就罵。
    可是就在我的手舉起來的時候，我想到了那個奇門遁甲局。既然已經知道這些都是靈異事件，那麼裡面很有可能就不是什麼熊孩子，而是真實的，死人眼珠子。
    家裡出事了？卻不是什麼凶狠的事情，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天亮再過來。有些事情，晚上會帶著危險性，但是白天危險性就會降低。
    我剛轉身下樓，就在轉角看到了陶靜和小小。我張著嘴，剛要叫她們，她們就尖叫著一窩蜂往下跑了。伴隨著尖叫，還有小小摔倒的聲音。
    小小本來就不是運動型的女生，對這裡又不熟，在受驚嚇後會摔倒也是有可能的。我轉過去的時候，陶靜已經跑回來轉身正準備背上小小一起逃命呢。我就說道：「喂！是我！」
    陶靜的動作這才停下來，愣了一下，看著我，長長吐著氣：「大半夜的你嚇我們幹嘛？小小都摔了。」
    我走了過來，看看小小。其實也沒怎麼樣，冬天穿得多，而且她們倆應該是害怕吧，都還穿著厚厚的牛仔褲呢。「小小沒事吧。」
    「沒事。」她站了起來。也就是手掌那有點擦傷罷了。三個人一起回到陶靜家裡，陶靜給小小擦藥的時候邊問我怎麼來了。
    我說道：「想想不過，就過來看看了。」
    「你剛才是去樓上那家看了吧。」
    「嗯。」
    「有發現嗎？是不是有鬼在上面玩彈珠？」陶靜問著。
    「沒事，你們想多了。先去睡吧，不管聽到什麼也影響不到你們這的。房子就像一道結界，就算樓上出了問題，也不會影響到樓下的。陶靜，我睡沙發，有沒有被子啊？」
    「有，我這裡現在就被子枕頭最多。」她走進了房間去抱被子給我，小小在那不好意思地笑道：「寶爺，今天好像我不應該來啊。哈哈，對不起，打擾你和陶靜了。」
    「瞎說什麼啊？安心睡覺去吧。」
    陶靜抱給我的是她的被子，她現在就睡她爸媽的房間，用的也是她爸媽的大被子。我在沙發上躺下，卻也沒有真的睡覺，而是在等著那彈珠的聲音響起。看看能不能猜到點什麼。
    安靜了，房間裡女孩子的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外面不知道那家的酒鬼還在嘟囔著罵著什麼。但是我一直沒有聽到彈珠的聲音。難道只有在臥室才能聽到？可是剛才我明明看到他們是在客廳的啊。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彈珠的聲音傳來了。「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那個聲音，就好像彈珠是在客廳中間的位置，掉下來，然後慢慢朝著牆那邊滾去。幾秒過後，又是彈珠的聲音差不多同樣的地方落下。
    我一晚上就在那聽彈珠的聲音了，還真讓我聽出點問題來了。那肯定就是兩個彈珠，沒有多的了。
    十二月初，早上天亮得比較晚，我也一夜沒有睡，到了六點也睡不著了，彈珠聲也消失了，乾脆就出門給兩個女生買早餐去。
    冬天的六點多，就連街邊賣早餐的都沒有擺好攤，我也只能跟人家買了原材料回家煮去。好在陶靜有心，把她鑰匙就放客廳桌面上。等著我圍著圍裙，頭頂上夾著幾個黑色的發卡在廚房裡給她們煮肉粥的時候，她們也起來了。
    陶靜就是那性格，看著我在廚房忙著，靜悄悄上前就在我背後狠狠拍了一巴掌：「寶！你還真人妻呢？」
    被她嚇得我差點被燙到！沒好氣地說道：「一邊刷牙洗臉去，我都煮好了。」
    「挺香的，你還會做飯啊？」
    「以前在家，我媽一個人做兩份工，我經常要自己煮給自己吃的。」
    小小看著我這個模樣顯然她比我還害羞。等著三個人都吃飽準備出門了，我讓她們先走，我到樓上去看看。
    陶靜趕緊從小小身旁，就跳到我身旁：「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小小去學校，別丟下小小一個人。人家是好心來陪你的。」
    「我已經感謝過小小了，從這裡到學校很近，她一個人可以的。我跟你去！」她堅持著。
    我看向了小小，小小趕緊搖頭：「你們要去就去吧，我要回學校的。那……再見。」小小就這麼走了，再看看陶靜那一臉肯定的樣子，我問道：「你不怕了？」
    「有你在不怕。」
    「你太抬舉我了。」我說著帶著她往樓上走去。既然已經確定那是沒有惡意的，應該是能溝通的吧。
    我們從樓梯走上樓，敲敲門，這次我可不敢去看那貓眼了。雖然說不怕鬼，但是突然這麼一個死人眼珠子那麼近距離地盯著你，你也會害怕吧。
    其實在敲門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沒人開門，我就拖到上班的時間，然後撬門的。可是敲了幾下之後，門竟然打開了。
    迎面撲過來的是一股陰涼的氣息，我就是穿著棉衣外套都覺得冷了。陶靜就在我身後，直接就打了個寒顫。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老頭子，看樣子應該已經七八十了吧。滿天的皺紋，還拄著一個不銹鋼帶電筒的枴杖。趕緊笑道：「爺爺好。」
    陶靜跟著說道：「李爺爺好。」原來她之前就認識這家人啊。
    李爺爺看看陶靜，說道：「陶靜啊，來來坐坐。」
    老人家讓給我們走了進去。這個家裡沒有一點異常，我和陶靜就坐在沙發上，李爺爺朝裡喊著：「老太婆，陶靜上來坐坐，你看還有什麼水果嗎？」
    李奶奶也出來了，她笑瞇瞇地叫陶靜一聲，然後就打開了冰箱。我晃眼看過去，冰箱裡的青菜都黃了！這放冰箱能有五六天了吧。李奶奶給我們拿了幾個蘋果，放在水果籃子裡，說道：「陶靜還是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嫁人啊。」
    陶靜笑笑：「奶奶，現在別人就喜歡我這個類型的。對了奶奶，我就想問問，你們家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啊？」
    「不對勁？」李奶奶一臉的疑惑看看李爺爺。李爺爺指指牆上的鍾說道：「鍾突然不走了。」
    我隨著李爺爺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很古老的擺鐘，應該是上發條的那種。李爺爺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怎麼的，這鍾應該是壞了。我們就是睡了一覺起來，這鍾就不走了。上了發條也不走了。」
    我的心裡驚了一下。這種鍾本身就有很強的磁場，有些用個幾百年都好能用，好端端的不走了，並不是鍾壞了，而是這個空間出問題了。這個空間裡的時間出問題了。
    李爺爺繼續說道：「我們也修不了這個鐘，現在家裡連個看時間的都沒有。」
    陶靜伸長了脖子：「還有別的嗎？李爺爺，比如說有沒有彈珠？」
    李奶奶就笑了：「有，以前我孫子回來的時候放了幾個。彈珠怎麼了？」
    陶靜咽嚥口水，一副緊張的樣子：「我能看看嗎？」
    李奶奶顫顫巍巍地走到電視櫃下面拿出了一個鞋盒，鞋盒裡確實放了不少彈珠，但是都在鞋盒裡好好的呢。也不止兩顆，能有幾十顆吧。
    不是這些！我的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我起身走向了廚房，看看這房子。廚房裡有著很濃的發霉的味道。我跟著味道打開了電飯鍋，鍋裡是已經發霉的剩飯，看樣子至少也是五六天前的。
    我說道：「爺爺，我幫你們做午飯吧。今天就當我們來慰問你們的。」
    「不用不用。」李爺爺在客廳那邊喊道，「你放下放下吧。也不知道怎麼著，前幾天一覺睡醒，我們就都不覺得餓了。這麼多天也沒吃東西。放著吧，等我們餓了，你奶奶再做。」
    我明白了，我明白這裡的鍾為什麼不走，冰箱裡的菜為什麼黃了。廚房的飯為什麼發霉了。還有那彈珠的聲音，我想我也猜到了。
    李奶奶笑瞇瞇地站起來，走向廚房，說道：「我來吧，我們老人家不餓，年輕人可會餓的。來，奶奶給你們熱兩杯牛奶。這牛奶是昨天傍晚，送奶站的人才送過來的。微波爐熱熱就行。你去客廳坐坐吧。」
    我點點頭，回到客廳陶靜的身旁。可是目光還是注意著那邊的老***動作。
    李爺爺正在跟陶靜說著她爸媽的事情，也就是爸媽離婚那點事吧。我看著老奶奶把牛奶倒出來，放在杯子裡，打開微波爐，熱了一下，就拿出來了。
    老奶奶是低著頭端出杯子的，而這時，她的眼睛珠子從眼眶中掉了下來，直接掉進牛奶了。她低聲一聲：「喲，又掉了。」
    她撈出那眼珠子，放回眼眶中，端著那兩杯牛奶走了過來。
    陶靜伸手接過杯子，笑道：「謝謝奶奶。」剛順手要把牛奶放嘴邊，我就搶過了她的杯子，說道：「行了，我們要回學校了。上課要遲到了。」
    「奶奶都幫我們熱好牛奶了，剛暖，合適喝呢。喝牛奶也花不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