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是失蹤還是死了？

    「我顧著我的命呢！陶叔叔，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我真沒覺得我做了什麼事，我就這麼一步步接近了。
    陶叔叔緩緩吐了口氣，再次啟動了車子。我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說道：「不送我回學校？」
    「去我家睡一晚吧！這都幾點了！現在送你回去，會被人懷疑的。就讓學校裡的人以為你是被警察扣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不是第一次去陶靜家裡了。加上這個時間大半夜的，家裡人都睡著了。我就被安排在了客廳睡沙發。
    陶叔叔回了房間，在經過陶靜房門的時候，還伸手壓了壓門把。他給我拿來一張毯子，然後坐在沙發前的小桌子上，很嚴肅地說道：「計承寶，我們要先說好，你！不能追陶靜！不能跟陶靜扯出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來！這些事情也不允許你，把陶靜帶下水！」
    陶叔叔在剛才回房間拿毯子給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在試著打開陶靜房門的動作。雖然只是一個小動作但是我還是看清楚了。我笑道：「叔叔，我很睏了。而且陶靜那種女生，你應該去燒燒香，要不她以後絕對是嫁不出去的那種大齡剩女！」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麼？睡你的吧！」
    陶叔叔回了房間，我也沒力氣去想什麼有的沒的，躺在沙發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也沒有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陶靜應該是知道我被警察抓了，然後被她爸爸帶回來了。陶靜媽媽也難得得在家。她媽媽很漂亮，事業型的女人，穿著套裝，化著妝。就是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提防。
    跟著陶靜吃早餐。只是她眼睛大大地在那問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砸人家店？
    陶靜媽媽看我的眼神更怪了。我相反，沒睡飽，眼睛瞇瞇的腫腫的，什麼也不說，就吃著早餐然後跟著陶靜一起去學校。
    陶靜騎自行車帶著我，她說，她怕我這個樣子去學校會撞電線桿子。
    真的好睏，我一個早上都是在睡覺，根本不管他們在那瞎說什麼。下午等我有點精神的時候，一個個來問我怎麼回事。我們宿舍就算了，本班的就算了。就連黃魚都特意跑過來問我怎麼回事。
    為了清靜一下，我夜自習就沒去上課。夜自習走動的人特別多，還指不定誰又來問我呢。而我這麼做的真正目的，誰也不能告訴！我乾脆買了五種不同口味地棒棒糖，就坐在田徑場的台階上，抬頭看著上方的天空，看著天空上不時閃過的星星。
    「噠」的一聲，就在離我不遠處的台階那邊，有人點亮了打火機，點起了煙來。火光照耀下，我看到了點煙那人的臉，竟然是熊河！
    在我的印象裡，熊河的身旁總是跟著不少兄弟的。跟他比起來，我實在不像扛把子。他也看到了我，說道：「寶，過來坐坐。」
    我緩緩走了過去，說道：「別問我昨天的事情，我都被問煩了，就是過來圖清靜的。」
    他笑了：「行了，我現在也不想說話，就想看看星星。」
    我坐在他身旁，距離近了，就算這裡沒有燈，但是也能朦朧地看到，他確實是抬頭看著星星的。看星星啊，這真不想是熊河那種粗粗壯壯的大老爺們做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那是一個男生哭喊著的聲音：「啊……別打了！別打了！嗚嗚……別打了！熊哥……熊哥會殺了你們的。不要……不要……嗚嗚……不要……」
    我看向了身旁的熊河，他還是抬頭看著天空的星星，就好像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一樣。我心裡想著，現在要是我提著油燈走過去，在那角落一定能看到那被打的男生。
    我問道：「熊哥……」
    「噓，看星星！」
    我笑：「看個毛啊！天氣不好，星星那麼暗有什麼看啊。再說你是看星星的人嗎？聊幾句。」
    「真的看星星！」
    我沒有理會他，就問道：「在那邊的牆角，是不是經常有人打架？」
    熊河終於緩緩低下頭，看著我指的方向。那聲音還在繼續著，可是他聽不到。「高二那幫經常在那邊打人。特別是欠了他們貨錢的。」
    「聽他們說，熊哥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他被景哥打過嗎？」
    熊河狠狠抽了口煙，說道：「我不想說這個。這麼久之前的事情了。」沉默了一會之後，他卻又說道：「寶，其實你挺像他的，一樣漂亮。只是，他沒有你厲害。要不然，他也不會是那個下場。」
    「什麼下場？我聽他們說，他失蹤了。」
    「不知道，失蹤了。我最後看到他，是在警局裡。還是大概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情了。別提他了。」
    一年前？一年前那個男生肯定沒有死。要不然，他不會現在才過來這個讓他最痛苦的地方。按常理算，應該就是他剛死還沒七天。
    熊河繼續抬頭看著星星，我猜想，他一定還在乎那個男生。而看星星應該就是他們曾經浪漫做過的事情。
    我跟熊河說了句拜拜，就起身走回教室了。他在我身後說道：「寶，我倒真希望，他像你一樣。這樣，他就不會出事了。」
    回到教室，我還是擠到了陶靜的身旁，朝著她笑。
    她捧著漫畫，瞪著我說道：「一邊去！熱！」
    「說說正經事！」
    「你先告訴我，昨晚是怎麼了吧。」
    我壓低著聲音說道；「學校裡鬧鬼了！」
    「啊！在哪？！」這下她叫著站了起來，終於正眼看我了。而同時也驚動了教室裡為數不多的三十多人。真是為數不多啊，全班差不多一半的人是不上夜自習的。去哪裡了？誰知道啊？
    我勾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才低聲跟她說道：「坐下！就在田徑場那邊最偏遠的那彎道後面的草地。」
    「什麼鬼啊？歷不厲害？」
    「簡單的說，就是剛死了沒過頭七過來故地重遊的，不過讓他很痛苦。陶靜，你是大好人吧。幫我查查他的基本資料。我們幫幫他怎麼樣？」
    我的話剛說完，陶靜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才說道：「你是計承寶吧。」
    「什麼話啊？幫不幫？」
    「計承寶是一個冷眼冷血冷心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他會說，全當看不到。怎麼可能會去主動幫忙這麼好心呢？你是他的貓變的，還是路邊的狐狸變的？」她說話的時候，還伸手來掐掐我的臉。
    我打開了她的手：「這年代還能看到狐狸精嗎？那男生有可能是熊河的男朋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去看看，他家裡是怎麼安排的。可能是沒超度吧，讓他故地重遊到這裡來了，還盡在那回憶著最痛苦的事情。我聽著難受，就想幫幫他的。」
    說謊話，我的強項啊！難道我會告訴她，我是懷疑那男生的死跟毒品有關係。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他說什麼讓你難受的了？」陶靜問道。
    我抓上她的手，就說道：「走，我帶你過去聽聽他哭。我相信，你在聽到他那些恐怖的慘叫之後，你也會跟我做出一樣的決定的。所以陶靜，幫個忙吧。我們一起做助鬼為樂的大善人。」
    說完這些，再看看陶靜，她還是那種不相信的眼神說道:「你會那麼好心？」
    我陪著一張笑臉:「你好心啊。幫忙吧，反正要的只是最基本的資料。對於你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啊。」
    「如果只是基本資料的話，去高二高三問問很簡單的事情。幹嘛非要問我？」
    「我不想讓熊河知道，幫幫忙吧。」我那樣子夠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