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我的計劃

    我緩緩吐口氣，一切安排好了，只等著看胖哥怎麼修理景哥。景哥被修理的時候，大專的羅定又提出貨加倍。這樣的鋪墊下，胖哥應該會把兩所學校的貨直接交給羅定。就算不是兩所學校的，至少大專的是。這樣羅定接觸胖哥的機會就多了。
    第二天下午一放學，我們宿舍的人就一起出去聚會。在大家的眼裡，我們就是八個一起去的。在樓下等著他們幾個去廁所的時候，我的目光又一次不經意地看向了那邊人跡罕至的圍牆角，昨晚就是在那聽到鬼聲的。
    熊哥不會放過你們的。熊哥?熊河？
    正疑惑這，黃成先從廁所裡出來了。我低聲問道:「那邊牆角是不是死過人？就這麼去年前年的事。」
    「不知道，我也不是這個片區的。問陶靜吧。不過寶爺，一個學校要是一兩年就死了那麼幾個人，肯定成新聞了。」
    我點點頭，也是，不可能死那麼多人。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在這裡死的。在別的地方死，但是這裡是死者最痛苦。剛死沒過頭七，還處於迷糊狀態的鬼，也許會回到這個他最痛苦或者最快樂的地方。
    看來那牆角是他最痛苦的地方。頭七過後，他應該就會離開了。
    八個人一起去喝酒，要了個包廂，梁恩和單獨去完成這個任務。他人就長得挺猥瑣的，去做這種是也不會被人注意。
    梁恩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我們這邊已經跟老闆吵起來了。原因很簡單，在那小妹上菜的時候，我故意揮著手跟他們猜拳，手就這麼看似無意地打在了身後那小妹端著的菜碟上。隨後我一聲尖叫，嚷著她想要燙死我的話。算了不說這麼詳細了，反正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總之，我掀了人家的桌子，打碎了一地的碗碗碟碟。不知道是誰報警，警察來得超級神速。這種找茬的是聽到警笛就跑，我也大喊著:「跑！」但是卻是把他們一個個拉出去，最後我跑在最後面，被小許給抓了。就這麼推推嚷嚷的上了警車。
    這一幕正是一大群學生去上夜自習的時候，目擊者能有好幾百了。
    警車上，陶叔叔開著車，說道:「你砸了多少東西？有錢賠嗎？你這孩子，不能省點心的。」
    「賠就賠！讓那老闆開單子來！」
    小許一巴掌呼我後腦勺上:「那麼硬氣，一會讓你班主任來接你，還是讓你爸媽來？」
    看來小許並不知道我是臥底的事情，我瞪著他說道:「誰也不要，關我兩天吧」
    去到局裡，先是小許審我，錄口供，然後就是快餐店老闆過來了，說了賠償的事情，明顯就是敲詐啊！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拍著桌子在那罵。換來了小許又是幾巴掌。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規矩，不打臉，都有打在背上腿上，這種不會造成多大傷害的地方。胖哥那頓打，傷還沒好呢，我也心煩地吼道:「讓陶叔叔來審我，我是他的幫扶對象，要管教也是他管教我！」
    這下終於清淨了。不過不是陶叔叔審我，而是晾著我。關我在那小小的問詢室裡，我開始慶幸著剛才是吃飽了才過來的。要不也難撐到現在這個點啊。
    凌晨兩點，我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陶叔叔踢椅子的搖晃才讓我醒過來的。我搓著臉，聽著他說道:「你到底在玩什麼?看你身上有傷的樣子，擦點藥。」
    他推到我面前的是一瓶藥酒，一看就是蘇聯老醫院裡那老中醫的藥。我也不客氣地擦了起來，邊說道:「我砸的那些東西連著菜錢總共不超過四百。***，一口價八百一分不少，敲詐呢。陶叔，你明天幫我去跟那老闆說一聲，我就十一中的，就在他店門口。他要收我八百，我一星期去砸他一次，總共砸八次。警察可不是每次都那麼及時的。今晚要不是我故意跑慢了等那個小許警官，也不會讓你們抓到。」
    「行了行了。賠償我幫你談好了。三百六！我幫你出兩百，行了吧？你總要說說是什麼重要消息吧？」
    我伸出手道:「我手機呢?資料在手機裡。裡面有十幾張我們學校一個英語老師的風光照。她是直接給十一中和大專供貨的老大胖哥的女朋友。跟她上床的男人有好幾個，應該都是大客戶，不是大客戶就是上面一層的線。」
    這個消息，讓陶叔叔也驚住了。兩秒鐘之後，他衝出了這間問詢室，在外面嚷著：「小許，計承寶的隨身物品呢？快快拿他手機過來。」
    又是半個小時的等待，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陶叔叔又回來了。他把手機什麼的都帶過來了，身後跟著的就是小許。他板著臉，說道：「東西給你，簽個字，你可以先走了。」
    我看著他沉著的那張臉，有點不解地叫道：「陶叔叔……」
    「行了，少說廢話吧！簽字，走人！你砸的那些東西，記得去賠錢。別讓人又來我們這裡問！」
    我看著遞到我面前的調解協議書，上面寫著我必須賠償三百六，那剛才陶叔叔說他幫賠兩百的啊。我一頭的霧水，張嘴想問，他卻吼道：「快點！我還趕著下班呢？」
    我心裡那叫一個氣啊。我那些照片的價值都不止這麼幾百了吧。我是氣呼呼地簽下我的名字，拉過我隨身物品呢，找出錢包，直接把這個星期的伙食費抽出了四百，丟在了上面。然後轉身就走。
    出了局子，看著空蕩蕩的街道看看時間，兩點半了。手機上還有著十一個未接來電都是宿舍裡是那幾個兄弟的。他們知道我今晚的安排是為了製造網絡上的照片不是我們幾個傳出去的假象，但是我畢竟是被抓了的。
    就在我氣呼呼地打算從這裡走回學校，大不了走上一小時的時候，身後的車燈掃了過來。車子停在了我身旁，陶叔叔降下車窗說道：「上車！」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朝前走去。陶叔叔下了車，擰著我脖子後面，用標準的押解犯人的姿勢把我丟上了車子，然後才啟動車子。
    我坐在副駕駛上，依舊板著一張臉。陶叔叔放慢了車速，看來是為了跟我好說話的。走路一小時，車程也就十多分鐘，他再放慢車速，沖頂也就二十分鐘的時間。
    陶叔叔說道：「就在幾個小時前，網絡上出現了這套圖。你做的？」
    「對！我安排的！就連被你抓，不也是我安排的嗎？」
    「你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嗎？」他帶著責備的語氣，「你把照片給我，我自然會去調查，有了確切的證據，就能把他們抓起來。」
    我看向了陶叔叔說道：「你知道忠哥嗎？」
    「別打聽這些！」
    聽著他那語氣，我就知道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讓我參合。我說道：「陶叔，那帖子，你別讓網絡警察給我弄沒了。一切順利的話，下個月，我就能接觸到胖哥，就是上一線的老大了。他們說，他是這個片區的老大！我爸就是這個片區被砍死的！」
    「吱——」清晰的剎車聲之後，車子停了下來。陶叔叔轉過頭來，認認真真看著我，好一會才說道：「兩個月！你一個學生，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接觸到上一條線。計承寶，顧著點自己的命！你要是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就讓局長找關係，給你再轉一次學。轉到別的片區去！」
    「我顧著我的命呢！陶叔叔，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我真沒覺得我做了什麼事，我就這麼一步步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