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鏡子碎了

    她們女生在那說著話，我還是退出了病房門外，靠在門旁含著棒棒糖聽著裡面傳來的哭聲。
    陶叔叔過來的時候，花花已經基本穩定了。他正要踏進病房呢，看著我疑惑著問道：「小許說是你發現屍體在櫃子裡的。」
    「嗯。」
    「你怎麼知道屍體在櫃子裡？」
    「臭味從那裡面飄出來了。」
    我沒有在現場，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臭味。但是也只能用這個當一下線索了。就看著陶叔叔皺著眉頭說道：「年輕人鼻子靈啊。」
    走進來病房中，他看了花花的情況，花花已經很穩定了。半個小時之後，陶叔叔給小許打了電話，讓小許過來錄口供。
    陶叔叔剛踏出門，我就問道：「叔叔，這都大半夜的了，還錄口供啊。」
    「大半夜你和陶靜怎麼在這裡啊？唉，我說你和陶靜怎麼整天在一起啊。」
    「我……」
    「算了算了，危險的事情，不要帶著陶靜做！她就算男孩子氣了點，但是她終究是個女生。而且我也希望她以後能好好過日子，別參合這些事情。」
    我點點頭，我明白他的心情。也聽得懂他說的這些話。危險的事情，就是關於百面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我也沒有想讓陶靜參合進來。因為我要面對的也許不只是陶叔叔計劃裡的大專生，而是他們上面的上線，上線的上線，上線的上線的上線。我的目標的他們的老大。
    陶叔叔離開，沒多久小許就過來了。花花是睡過了，壓根就不想睡，而且那天的事情，她正好想要跟人說。雖然她還是跟小許說看到媽媽在鏡子裡，但是小許還是無奈地笑笑。
    那個晚上就連我怎麼睡著的，我都不知道。只是醒來的時候，我就先感覺到了身旁有人靠著我呢。
    轉過頭看去，就看到了陶靜靠在我肩膀上的腦袋。我們兩就坐在一張折疊床上，靠著牆坐著。對於男生來說稍長的頭髮，對於女生來說太短的頭髮掃在她的額上，臉頰上。
    她雖然不是很白，但是皮膚挺好的。更主要是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和粉粉嫩嫩的唇。咦，她的唇竟然也是這種顏色的，粉粉的，有種想要親一下的感覺。
    「噠」開門的聲音驚了我一下，讓我回過神來，我才意識到，我竟然看著陶靜的唇都入迷了。
    進來的是個護士，拿著一大把的單子，看看病房裡，陶靜睡著，花花也睡著，她只能遞給了我，說道：「一會要做的檢查。早上讓病人留尿，先別吃東西，七點半會有護士過來抽血。」
    我點點頭，接過了單子。護士離開了，我再轉頭看看靠在我肩膀上的陶靜。她已經睜開眼睛了，剛才那種美好的感覺一點都找不到了。我心中暗暗吐了口氣，女漢子就是女漢子啊。
    醫院通知了花花的舅舅舅媽，說花花不用轉院了。昨晚突然就自己好了，現在情緒也穩定了。做點檢查沒問題就能出院了。
    八點半，她舅舅舅媽就過來了，我和陶靜也就能回去上課了。這件事鬧了這麼幾天，今天都週六了。
    走出醫院抬頭看著天空，陽光燦爛啊。「陶靜？去哪？打的吧，自行車放車子後面。」
    那天晚上基本上是騎著自行車就逃的節奏，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真的就是腦袋空白了，只想著快點離開。
    「嗯，我……回學校吧。」陶靜說著。
    我幫著她攔了的士，還把自行車放上去，然後把車錢都給了，告訴她，我不回學校了。反正週六了，去了也是半天的課，還不如直接回家繼續睡覺呢。
    陶靜也沒意見，反正我們兩都不是愛學習的主。車子快要開的時候，我又趴下身子，說道：「我給你的那顆狗牙你還拿著嗎？」
    「拿著啊。口袋裡呢。」她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那狗牙。我扯過紅線快速綁住了狗牙，比比長度，遞給她：「戴在脖子上吧。這幾天事情挺邪門的，要是你看到什麼特別的也別怕，可以給我打電話。」
    看著她戴好了，車子開了，我才上了車，直接去了我師父那。
    師父那陰暗的小樓裡，一個人也沒有。舊沙發上的鐵盒子都上鎖了，煤油燈也不見了。不知道又去哪裡了。記憶裡師父也挺忙的，但是也不會這麼一大早不在家啊。
    我上了二樓，在二樓最大的房間裡，有著一面牆，上面沒有神像，是道家的道藩。我恭恭敬敬地上了香。
    這香才剛插上呢，師父就走過來了，手裡還拿著早餐，看著我，說道：「這麼虔誠啊？以前上香可不是這樣的。」
    我和師父就坐在那小小的板凳上說了這幾天的事情，師父聽完點點頭，說道：「還是防護沒做好。不過也是你運氣好，沒出大事。吃吧，吃完了我們去看看那房子。」
    「看房子？師父想買了那房子嗎？翻翻新，掃掃乾淨，說不定能買個好價錢。」
    「哼！那裡面還兩個呢。你就顧著救出你同學，那她爸媽就留著那樣？那樣的話，那房子就真的成了凶宅了。走吧，去看看。」
    就這樣，我又帶著師父回到了花花家。只是今天這個時機不對的樣子。我們過去的時候，警察正進進出出的呢。昨晚才發現的一具女屍，現在正是忙碌著的時候呢。法醫也過來了，那明顯就是兇殺案啊。不像上次花花爸爸死，那是意外事件。
    我低聲對師父說：「師父，這麼多人怎麼辦啊？」
    「等會吧，看看情況。不行我們就聯繫一下家人的親屬，等案件處理完再光明正大地進去。」
    就在我們決定先打道回府的時候，就聽著樓上一聲清脆的「光」聲，陶靜爸爸在樓下跟法醫說著話呢，聽到聲音就對朝樓上吼道：「怎麼回事啊？」
    樓上有警察在陽台朝下回話道：「小許不小心碰壞衛生間的鏡子了。」
    「嘖，怎麼不小心點的？」
    本來一塊鏡子就沒什麼，也沒有人在乎。可是現在我和師父的心裡都沉了下去，那鏡子碎了啊！這問題就大了！
    師父點上了煙，狠狠抽了幾口，說道：「回去吧，注定是凶宅了。誰有本事誰辦去。」
    鏡子碎了，一地的碎片，這撿不會全部，哪怕的一點點的尖頭，都有可能會做法事失敗的。花花媽媽的怨氣，就被這一地的碎片都分散了。收集不起來，事情處理不好，這樣去做，還不如不做呢。
    剛轉身想回去，就看到了羅定在那邊路口。我跟師父說了一聲，讓師父等等，我就跟羅定說幾句話。
    走近了羅定，我問道：「早啊。你來這裡幹嘛？」
    「上面怎麼回事？我聽說是兇殺案啊？你下手的？」他的目光還看著那邊的警車。
    我誇張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真會聯想。你昨晚來這裡幹嘛？」要不是他帶著人吸引了小許他們的注意力，我還不一定能那麼順利的就進去呢。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實力能幫我贏得明晚的約架。」
    我拍拍他肩膀，道：「你今晚先好好睡覺吧，明天晚上，我會在我們學校門口那等你的。」
    真到了第二天下午，我背著我媽給我準備的小零食回到學校的時候，大專那邊的大門口已經開始聚集人手了。看來他們都很看中這次約架。贏的就是學校老大，那掌控的資源就很了不得了。
    大專裡到底有沒有女生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白面那一塊是絕對有賺頭的。
    我把那些小零食放下，招呼著他們該吃的就吃，然後我就先出門了。一路朝著他們約架的那個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