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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半夜挖鬼土

    學校後門很小,就通一輛卡車。保安室裡,也就一個人值班。我和陶靜過去的時候,老陳還在那聽著收音機呢。
    三個人用一張大凳子當桌子,擺上了燒雞。我還用保安室的小爐子在那煮著白酒,還放在枸杞紅棗什麼的。雖然天氣熱,但是一般白酒我喝不下,煮酒順點,跟著我師父也會喝點。
    一邊煮酒,一邊聽著那邊陶靜和老陳說話。老陳突然驚道:「哎!女生?」
    「嗯,我是外宿的。一會直接從後門回家就好。」陶靜說著。
    老陳是看看我又看看陶靜。昨晚他是誤會是我是女生,今晚他是誤會陶靜是男生。我在那說道:「老陳啊,就你這樣的,讓你去守宿舍估計難啊。」
    「哈哈,人老了眼神不好。」
    等著煮酒也上桌了,那邊的學生已經放學了。四周漸漸安靜了下來。我敬了老陳兩杯酒。就連陶靜也跟著喝了點。我還偏過頭來,在陶靜耳邊說道:「別喝醉了。這個酒後勁強。」
    看著老陳喝酒臉有點紅了,我才說道:「老陳,當初你去沖那圖書館前的血跡的時候,你是朝哪沖的?衝到哪裡去了?」
    「呃~還不就是直接用水沖旁邊的草地裡嗎?有些沖不去的,還夾著肉渣的,就用圖書室衛生間裡刷馬桶用的刷子刷出來再衝。」
    「那沖的位置你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了?呃~我跟你們說,那是我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候,我這輩子都記得。」他又喝了杯酒。我想這件事,他也是瞞在心裡很長時間了,好不容易有個說出來的機會,還是喝得半熏的時候,我要的就是這個狀態!
    我說道:「走吧,老陳,你去給我們指指吧。」
    陶靜在我耳邊說道:「你要那個孩子的血?」
    我暗暗朝著她豎起了拇指,卻轉向老陳說道:「走!老陳!要不,我真不相信,你這樣子也能做出這種事來!」
    「走就走!就我刷的,我還怕不成!走!」他被我扶了起來,就朝著圖書室走去。陶靜還細心的幫保安室裡關了電器,留盞燈的。
    從後門走向圖書館是可以走小路的。往小路走,被人發現的幾率就更小了。
    我們來到了圖書館前,在那裡,整棟樓都已經熄燈了。只有著樓梯口的一盞大燈在亮著。陶靜的臉色很不好,應該是知道樓上會有東西正看著我們,她害怕吧。平時大大咧咧的,怎麼著都是一個女孩子。
    老陳指著一旁的草地說道:「就這裡,我就沖這邊去的。」
    陶靜低聲問道:「他都喝醉了,說的話能信嗎?」
    「能!」我肯定著,因為在那盞路燈映過來的光線下,可以看到老陳指著的那些草,長得比別處的稍稍高一些,顏色也更深。帶著陰氣的泥土,通常會凝結水氣。這樣水氣就能讓這種屬於陰木的小花小草長得更好。
    我走到了草地上,從腿包裡拿出了一把很小的刀子,只用了半分鐘就裝到了一袋草下的土。用的袋子就和我裝墳頭土的袋子是一樣的,白色的做喪事的布,上面有著硃砂畫的符,封住陰氣的。
    那土很潮濕,這都接連著幾天沒下雨了,這草地也是直接太陽暴曬的,竟然還是濕的。
    帶著那土,我和陶靜扶著老陳先回去了。讓老陳在保安室裡睡下之後,看看時間已經是差不多十二點了。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送你回家吧。你一個女孩子……」
    「不用,沒人傷害得我。」說著她還輕蔑地白了我一眼,那樣子,貌似就是在說,我也打不過她一樣。
    看看她的模樣,我還是幹幹笑著,朝著她揮揮手。就陶靜那樣子,人家也會覺得是個男生。
    陶靜從後門離開了,我這才回了宿舍。宿舍裡的人都已經睡著了,梁恩在床上,帶著沒睡醒的聲音說道:「寶爺,你怎麼都這麼晚回來啊?是不是有事?有事你叫一聲。」
    「睡你的吧。」我應著。
    躺在床上,把玩著這個袋子,心裡想著,怎麼能讓那個小鬼出來呢。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而我犯了一個大忌!那就是睡覺的時候,不能讓這些陰氣重的東西放在心口上,很容易著道的。
    而那土本來就是濕的,水氣已經漸漸滲出了布袋。我睡著的時候,那布袋就壓在了我的胸口上。
    漆黑!我睜開眼睛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漆黑。接著就是被束縛的感覺,好像我在水裡,四周是什麼東西包著我。我說不出話來,也叫不出聲來。但是我能聽到聲音。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我看你還敢不敢勾引我男人!你這個賤貨!給我勒!我要她的孩子流掉!」
    一股擠壓朝著我襲來,我馬上意識到了我的處境。我被帶到了那個胎兒的意識裡,這是那個胎兒的記憶。
    那個女人繼續說道:「我也是為你好,你一個高三生,就跟自己的老師有了關係,還大著肚子。這生下來怎麼養啊?你以為你老師真喜歡你?會跟我離婚了跟你在一起?呸!他那個教務主任還是我爸提上來的呢。」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都這麼用力了,怎麼羊水還是沒破啊?」
    「拉好你的,我來!」那個女人吼道。
    接著一個重擊,衝向了我!一拳!兩拳!三拳!「噗~」的一聲,包裹著我的東西破掉了。那個女人說道:「出來了!」
    「她……她流了好多血!」
    「怕什麼?流產誰不流血啊?」
    「好多!會不會……出事啊?」
    「能出什麼事?這個野種就不該有!」
    我有種被拋出去的感覺,高樓下墜!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個窗戶,那張猙獰的臉,而我狠狠摔到了地上。
    「啊!」我驚醒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那帶著潮氣的袋子也隨著我的動作也掉在了床上。我長長吐了著氣,原來是它在跟我傳遞信息啊。兩年前的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她會子宮破裂並不是布條就能做到的,而是被人直接打破了。而當時已經有人提醒了,她的出血不正常。如果那時候送她去醫院的話,說不定還能救回一條命。但是沒有!她就被拋棄在那裡,用熊娃娃蓋住了屍體。
    而出拳打她肚子的人是兩年前的教務主任的老婆!我來這學校才幾天啊,教務主任是誰還真不知道。也不是說不知道,見過一面。就我媽帶我來的那天,看到的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瘦高個老師。他就一句話:「去找吳老師吧,我要去市裡開會了。」
    總共就十秒鐘不到的時間,那時候我還是低著頭沒看到他的臉。
    我吊起了那小布袋,看著它,說道:「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幫你報仇?」
    它當然不會說話,不會回答我,頓了一下之後,我才說道:「我會把你送回你媽那,然後再做決定吧。」
    早讀我特意給我前面那男生買了兩個包子,還跟梁恩打聽到了他的名字叫朱永彪。這個彪字,一點補適合他這個人啊。
    我把包子放在他桌面上年,就說道:「阿彪,一起吃吧。」
    「喲,寶爺真好啊。」他也不客氣地接過就吃。我問道:「我們學校的教務主任,兩年前是不是也是他啊?」
    「嗯,對,我哥說過,就是他!」
    「你哥怎麼就知道啊?」
    「我哥說的啊。他們打架被抓到辦公室罵,教務主任也去了,還說他當了六年的教務主任就沒見過我哥這樣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