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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回來了

  假九頭鳥道:「我是假的。」
  我,完全不按規矩出牌。
  我張嘴道:「我也是假的。」
  安倍唇搖搖頭道:「是嗎?」醜鬼的手一直爬到臀部上面,另外一隻摸到了胸口處。對面的假九頭鳥,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看不到醜鬼,但是應該是可以感覺得到有人在摸他的。
  摸,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男人摸女人,女人摸男人,當人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但是人被鬼摸,是一種獨特的感受。我被摸過了好多次,但是對面的假九頭鳥肯定是一回嘗試到了這種妙不可言苦不堪言的滋味,不知道是作何感想。
  我道:「開個玩笑。我是真的。這份有效的合同我帶來了,按照約定,安倍先生,你給我四千萬。」安倍唇哈哈笑道:「都是騙子貪得無厭。」
  假九頭鳥道:「我才是真的。我帶的合同就是真的。」
  安倍唇一句話不少,吵了半天,最後我沒有辦法,只能示弱。
  最後出現了轉機,安倍唇一巴掌打在假九頭鳥身上,醜鬼順著他的鼻子鑽了進去。假九頭鳥開始跳舞,唱了一首《最炫民族風》。安倍唇道:「九頭鳥先生,現在我看看合同。」
  我把合同丟給安倍唇。安倍唇看了兩眼,旁邊的顧問一類上前看了兩眼,點點頭。安倍唇示意倒酒慶祝。
  假九頭鳥的人也被送出去,鑽進倆醜鬼的假九頭鳥完全瘋了。當晚,蕭不全被安倍唇留下來。錢是轉到九頭鳥的戶口上的。
  我和高墨離開了未央酒店,在孟小魚公司過了一夜。
  第二天,蕭不全來找我,丟給我是昨天的合同。蕭不全告訴我:「九頭鳥其實已經死了。死在騙子的世界裡面,被手下害死的。」
  我歎道,騙子世界太複雜了,九頭鳥不是有九個腦袋嗎?怎麼會被手下弄死的。
  蕭不全笑道,騙子的所有竅門只有三個字。
  沒真的。
  按照約定,蕭不全退回了鷹飛集團騙老人一部分的錢。
  蕭不全道:「但很多被團伙的人揮霍,天天玩嫩模都是要錢的。而且天天住總統套房。我年輕的時候,住的都是五塊錢一個晚上小旅店,哪能這樣花錢。」
  蕭不全恨鐵不成鋼。
  安倍唇給他的一千萬一分錢也沒有吐出來。孟小魚得了合同,還給了蕭不全一筆錢。
  蕭不全道,蕭大師,你是個不錯的苗子,想不想當我徒弟。
  我搖搖頭道:「我啊,心態好了,看到老人吃不飽飯,好人看不了病,我就覺得難過。我怎麼會下得了手?」
  蕭不全道:「我被九頭鳥架空之後,鷹飛集團弄的養老計劃,真的跟老夫沒有關係。不瞞你說,有幾個明星和江城官員可是伸手在這個裡面的。」
  說了很多,我有些感觸。
  我問蕭不全,為什麼肯幫我,幫我對付安倍唇。
  蕭不全道:「我是那三個人中的一個。」
  我驚呆在原地。祖師爺東陵子告訴我,有三個家族可以幫我,用來解開眼前的困難。
  難道蕭不全就是其中一個。
  我追問道:「告訴我。你是誰?我能看你的真面目嗎?」
  蕭不全道:「我從來沒有人看我真面目。你看了我的真面目,就要娶我嗎?我發誓只給我心愛的女人看我的真面目。」一把年紀的蕭不全,說出這樣的話。我好奇了,難道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那樣老,或許和我一樣,年紀輕輕。
  我搖頭道,我不能娶你。
  他是等了多少年了,我開始懷疑他的年紀了,但是臉上的皺紋了和他的動作。
  蕭不全變成高級服務的貴婦人,陪安倍唇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從安倍唇把合同偷出來,肯定廢了一番心血。蕭不全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愉快的神色,很快被掩蓋住。
  蕭不全道:「我的作用已經起到了。蕭棋,再見。」他把手機還給給我:「裡面有個號碼,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我看著蕭不全遠離的背影,我在想,似乎在人群之中見過他,是什麼時候見過。
  他又會是誰?
  「喂,你準備幹什麼去,不做騙神的話?」我喊道。
  蕭不全喊道:「我想好了。憑我的演技,我準備去香港闖一闖。我聽說《蜜桃成熟時》正在招募演員。或許能夠看上我。」
  蕭不全拍拍屁股。
  顯得那樣落寞。
  帶著面具生活,他豈不是一樣寂寞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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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孟小魚出手,將周圍的安倍集團的公司迅速攻破。孟小魚給了我一筆錢,請龍奇山出門,動用了幾車人,將一些店子強力突破,砸了稀巴爛,在相應的門面或者樓房裡面,都發現鏡子和八卦鏡,還有一些陰毒的東西,都射向了孟小魚萬國百貨大樓。
  在江城地產競標過程之中。
  安倍集團最終被來自西安大集團花氏財團打敗,很大一筆資金用於地鐵和碼頭改造。
  新形勢的逆轉,江城一大批官員,因為鷹飛集團公司詐騙案的深入調查,一些實權部門領導撤職改由他地低調復出,新的官員空降。
  孟小魚的復活,以及安倍集團的敗走,讓人瞠目結舌。
  大家紛紛讚歎,孟小魚的能力驚人,絕非一個資金雄厚的日本企業可以企及。
  還是地頭蛇厲害。
  沈易虎很快恢復原來的職務,繼續調查七具屍體走失的案件。並得到相關領導的信任。
  高墨打電話,問我的賬號,說按照約定,要給我報仇。我記得孟小魚當初豎起了一根手指,按照她的豪爽程度,應該起碼在六位數以上,高高興興地把賬號報過去。
  大概十分鐘之後,銀行提醒,賬號多了一百塊錢。打電話過去問了高墨,高墨道,你不知道商人都是奸商,孟總給你一百塊錢,算是給你考慮你的感受的,你以為錢那麼好賺的嗎?
  我氣得要把電話摔倒地上。
  高墨哈哈大笑告訴我,原本用於發展高科技的產業的那片地,現在用於養老院的建造,將建成一個環繞花園,建成全國最大的養老院。蕭大師,你也算獻愛心,我知道你是個老好人,所以就給你自主主張,其餘的酬勞全部用於新的養老院建設。
  與此同時,軍哥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孫小琳忙碌著給軍哥送飯。軍哥倒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都不太想見我,龍奇山過來了一會,把一把槍偷偷拿走了,能走路了,軍哥就不會害怕走屍和日本人了。
  元月二十號,離農曆新年還有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
  江城下了一場半天的大雪。
  這天下午,我提著雞湯去看軍哥,在病房裡面找了一個來回,前前後後又找了一個來回。我找了孫小琳:「劉軍去哪裡了,你見到沒有?」
  孫小琳也是急出了眼淚:「怎麼人不見了。」我帶兩包煙,找了樓層保安,看了攝像頭,發現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有兩個人來找軍哥。當時軍哥攙扶著就離開了病房。
  從攝像頭看不出,軍哥是不是情願的。我心想,難道軍哥想喝酒,喊了兩個小弟,把自己帶出去喝酒。
  我心中有點不安,給軍哥打電話。
  「喂。蕭棋。大雪綿延,我們又可以見面了。」電話裡面聲音很沉重,很悶,傳來的時候,我的背後已經涼颼颼的。
  當初紀千千被綁走,就是這個聲音。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安倍唇雛鳥被蕭不全放倒之後。安倍夢流川回來了,而且把軍哥帶走了,一樣的把戲,一樣的套路,沒有任何創意,依舊是在威脅我。依舊是變態的很。
  我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安倍夢流川道:「要求不變。你跪在我面前,還是當我面把《古今捕鬼大法集成》燒掉,然後再問面前磕頭承認鬼派輸給了安倍陰陽師。把玉尺帶來,當面把玉尺折斷,而且你要把位子傳給左善。左善現改投在我門下,從此放眼全世界,再也沒有鬼派了。」
  我咬得牙很響:「你做夢的。」一旁似乎左善說話:「不是沒有鬼派,而是鬼派臣服安倍陰陽寮了。結成一家了。」
  我罵道:「欺師滅祖,亂臣賊子,當代漢奸,數典忘祖。左善,你已經不是鬼派弟子,你說的話就是放屁。這一次我見到你,將再也不會放過你。洗乾淨你的脖子。」
  夢流川笑道:「蕭棋。不要著急。劉軍只是引你來的籌碼,我不會動手殺人。我沒那麼笨。這一次,我讓你心服口服。時間和地點還是等我安排。」
  出了醫院,凜冽的寒風吹來。
  我手不斷發抖。眼前浮現紀千千,種種影子,「蕭棋,我終究還是死在你的懷抱裡面。」那是紀千千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
  孫小琳跑出來:「喂。他要是沒事,記得我跟我打電話啊。」我看了孫小琳,小臉凍得紅撲撲的:「能不能把肩膀借我用一用。」孫小琳警覺給看著我:「王姐,接肩膀用一些。他剛查出有絕症。」
  從樓梯上來的胖護士上前,看著我:「來吧。我就犧牲一下。」我抱著陌生人的肩膀,想起時光飛逝,是在暖春的時候,美麗女孩在桂花樹下等我。兩條長辮子,在車水馬龍之中,遠遠看我走來,伸手朝我招手,滿帶微笑。
  胖護士道:「沒事的。你看白雪這樣潔白,你還有理由哭泣,卻沒有理由悲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