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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走火之謎

  我考慮一下,接過金絲猴的香煙,算是答應雲朝海。原來雲朝海回去之後調查過我的資料,知道我是個身家清白的人,而且往江城那邊的警察局打電話的時候,知道我協助破了十年的未破的白雨碎屍斷頭案。所以這天早上就過來找我,把我當成了名偵探。
  我笑道:「屍首藏在哪裡,和兇手是誰,我真不知道。既然我答應你,我盡力幫忙。」雲朝海再三感謝,說自己再過半年就可以退休了,沒想到忽然遇到這樣一件事情,實在是不走運。
  在方丈禪房裡面出現的無名斷手,加上無影無蹤的冬瓜大師,種種線索,的確夠雲朝海喝一壺的。
  「雲警官。法門寺這麼多年,有沒有上報過有人偷竊佛指骨舍利的案子。畢竟,若是佛骨在寺廟裡面,有些狂熱的佛教徒,手裡面有點錢,覬覦佛祖的舍利,鋌而走險,或許可以從這個角度出發。」我說道。法門寺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佛指骨。兇殺案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
  雲朝海做個卷宗分析:「之前有一些不入流的偷盜者,偷走一些舍利子一類,但最終證明都不是佛祖的指骨,是一些高僧留下來的。法門寺千年以來,得道的高僧不少,最後火化之後,會留下不少舍利子。很多都留在佛塔裡面,至於佛指骨舍利,幾年前還展示過。現在,不知道收在法門寺哪裡了。」
  「雲警官,我有預感。怕是還會有變動。斷手可能只是開始。」我的話剛落。雲朝海臉色聚變,不解地看著我。
  我接著說道:「從來解謎需要線索,一直無名人氏的斷手只是個開始。」
  我點頭沉思,望著灰茫茫的天,似乎又要下雪了。
  可僧人們還在掃雪,掃完之後,又會被白雪覆蓋,為什麼不等雪停了再掃。
  或許白雪就是人的煩惱,下完之後還會有,所以再等下一次煩惱降臨的時候,把心打掃乾乾淨淨,坦然接受。
  又或者,打掃衛生,是僧人每日的修行課業。就算大雪漫天,還是要去做。
  這就是禪吧。
  小賤在雪中打滾後,嘴裡面哈著熱氣,看著雲朝海叫了兩聲。就在這個時候,戒色上過早課,帶我去吃早飯,建國叔悠悠地醒過來,也跟來了。雲朝海又開始四處收集證據,不敢確定最後那句話,斷手只是開始,令雲朝海整個人一顫。
  關於佛祖的指骨,戒色居然也說不出來,只知道用白玉做成幾塊靈骨,用來陪襯指骨,後來丟了幾塊白玉靈骨,佛指骨就被放起來。可能在地宮裡面,也有可能在佛塔裡面。
  建國叔吃了饅頭之後,忽然告訴我:「花重陽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直到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回來的。」
  莫非是花重陽,為了佛指骨,把冬瓜大師抓走了,然後留著一隻斷手。到了天亮才悄悄地溜回來的。
  這只是一個猜想,根本沒有足夠的線索證明,花重陽可能遇到了好吃的狗肉,吃晚了才回來的。
  戒色疑惑道:「太爺爺一晚上都不在房間裡面,他會幹什麼去了。按理說,他和本寺沒有任何恩怨,根本不會傷人的。而且來的路上,小僧和太爺爺約法三章,太爺爺也答應小僧,絕對不會與本寺為難。」
  建國叔沒有興趣再聽,對於花家的事情,建國叔根本沒有興趣。戒色看了建國叔的表情,沒有再說下去。花重陽來法門寺,若沒有目的,我是不信的。
  不過,可能就是單純地監視我,沒有別的原因。
  吃過了早餐,天慢慢地亮了堂起來,風漸漸地變小。
  我和建國叔領著謝小玉一起去法門寺的佛塔。因為大雪的原因,遊客少了很多,但附近村落還是有些信徒過來。
  佛塔裡面多是高僧的舍利子。一般得道高僧,往往在火化的時候,從骨頭裡面發先一些黑色的石頭,就是舍利子了。當然有些搞笑沒良的人說,那是高僧肚子裡面的結石,因為火化燒不掉留下來,被當成了舍利子。
  當然舍利和舍利子是不一樣的。舍利是高僧死後留下的頭髮骨骼、骨灰等;而舍利子是火化後產生的結晶體,又稱堅固子。舍利子是經過歷代高僧通過戒定慧的功德熏修,以及宏達願力實現的。
  佛塔上面是厚厚的白雪,四周看了一下,幾棵松柏上上茂密的白雪,根本就不會有彼岸花所在。已經是冬天了,還會有鮮花嗎?
  佛塔四周找不到,本來想進入地宮看一下,但是地宮根本不讓人進去,在上個世紀的地宮挖掘之中,發現了大量的唐代文物,而地宮考古是得益於發現了一股盜賊。
  據說當年四個盜賊組成了一個團隊,花費半年的時間,從很遠的地方開始挖地洞,一直綿延上千米,進入地宮之後,將地洞的磚牆撞開。
  不過,當時傳言進入地宮之後的四個人,因為種種緣故,三個都橫死在地宮之中,其中一人帶著出土的文物跑出去,被英勇的公安民警給緝拿,連帶牽扯一條文物買賣的線索。
  後來就有專家開始挖掘,當時在如何進入地宮出現了難題。後來有個聰明的專家提出,可以從盜賊留下的地洞進去。裡面三個盜賊的屍首居然是風乾的,並沒有腐爛,後來地宮文物發掘出來,將唐代文化展現世人面前,為研究唐代文化提供了殷實的文物實證和文獻資料。
  佛塔和地宮都無緣進去,只能在四周尋找。因為白雪的緣故,地表都被積雪覆蓋,根本沒看到花草。而且謝小玉和小賤也沒有反應,沒有感覺到謝靈玉的消息。
  「戒色,你有空帶我去見一見長眉和尚?」我懇求道。
  戒色道:「師叔祖正生小僧的氣,怕是不肯見小僧。不過,你要是捐贈一百萬的話,師叔祖老人家肯定會見你的。」
  「一百萬!」我當時驚呆了。我去哪裡找一百萬來。
  建國叔問道:「方丈叫做冬瓜大師。長眉和尚叫什麼?」
  戒色笑道:「外面人一般稱呼他為長眉大師。其實呢……師叔祖叫做木瓜大師。不過有一次下山做法事的時候。無意之中知道有女人專門用木瓜那個那個,他就不喜歡別人叫這個名字了?」
  「豐胸嗎?都是佛門弟子,居然還有這樣的顧忌。」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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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一上午沒有蹤跡,外面太冷,只有回房間裡面暖和暖和。雲朝海一上午忙活,根本沒有線索,只有把搜查的範圍放大一點。
  到了下午,依舊沒有線索。
  雲朝海只有暫時回去,看能不能從斷手上面找到更多的線索,至少找出斷手的主人是誰,或許可以找到突破口。
  晚上八點鐘,花重陽醒了過來,白天睡了一天,精神頭又恢復了過來,戒色送來的稀飯饅頭大餅都吃了幾個,我問他今晚還要不要出去偷野狗。
  花重陽道:「本爵爺今天晚上好好拜佛,不去偷狗。再說了,我吃哪條狗是那狗的榮幸。」
  「花爵爺,你的銀罐子一直都掛在身上嗎?」我小心地問道。花重陽道:「你知道得越少越妙。我要不是看在我莫大哥的面子上,我肯定不會繞了你。」
  「好好。我問你,這次你來法門寺是為了什麼?」我問道。
  花重陽沒有眉毛眼睛看過來,光禿禿的臉上,嘴角微微地翹起:「本爵爺來法門寺,是為了重孫來的。因為法門寺馬上就會發生重大變故。」
  「你知道些什麼?」我追問道。
  看來,事情真的與花重陽有關係。他帶著個銀罐子,肯定會把郭家的人引來,甚至銀甲屍也會引來,再加上他說法門寺會發生變故。種種故事擠在一起,會讓事情變得越發複雜。
  花重陽昨天晚上絕對不是去偷狗。
  晚上八點鐘,昨天晚上,就是這個點,在冬瓜大師的禪房發現了斷手,而冬瓜大師失蹤。
  忽然傳來煙味,應該什麼東西燒了。法門寺雖然經過改造,新建不少景點,都是用水泥和青磚,但是還是有不少地方,一些陳舊的廂房用了木建築,要是走火的話,後果還是很嚴重。
  我和建國叔聞訊跑了出來,煙味迷茫地傳來,在寺廟一見破屋著火。黑煙滾滾,在白雪映襯下顯示出,如同恐怖的野獸。
  寺裡面提水救火,後來滾了大雪球,往屋裡面推。二十分鐘就把火給撲滅了,沒有將其他老建築給燒壞。是舊廟旁邊,一個獨立柴房,有個燒火的老和尚住在裡面。
  長眉和尚喊道:「去看看裡面的人在不在?」
  燒壞的舊屋還冒著黑煙,裡面的東西基本上報廢,枕頭底下,一本《桃花和尚》也燒掉了一半。
  在兩根倒掉的木柱子下面,一具屍體已經燒焦。衣服已經無法辨認,屍體四周已經被烤出來的屍油弄得滑滑的。
  正在這時。燒火和尚醉醺醺走過來:「怎麼今天都到老和尚這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