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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見面的廝殺

  當然,生物學的老師告訴我,世界上絕對不會又從屁眼蹦出來的人!從屁眼蹦出來的,要麼是屁,要麼是排泄物……
  我還是無知地問了一句:「鬼派從來就沒有一個叫做左善的人,請問我的這個師伯左善先生你是從屁眼蹦出來的嗎?」
  哼!
  左善罵道:「葉孤衣有眼無珠於心有愧,他對不起我。把我趕出了師門,廢掉了我的道力,還把我的一雙腳筋給廢了,把我右手給廢了,讓我終生不能拿玉尺,握羅經,永生都當不了風水師。他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寫下來的。龍游水佔了原本屬於我的位置,他於心有愧,也不會吧這件事情告訴你的。」
  我這才明白左善是被逐出師門的,外公說過鬼派在選擇徒弟的時候,一定要求心底善良的。
  葉孤衣一定發現了左善不是善茬,下手把左善給廢了。
  但是挑斷腳筋,砍掉三根手指。葉孤衣這份魄力,我是比不上的。
  我歎道:「鬼派第一要義就是存天道存正義。你藏不住你的邪氣,就這一點你就成不了鬼派的掌門。說多都是鬼話。再說師父廢掉徒弟天經地義,而你辱罵鬼派,咒罵師公,是不忠和不孝;你作為師伯設計陷害師侄,對後輩沒有關愛之情,是不仁;無辜害死巫師曷,視人命為草芥,拂逆基本社會規範,是不義。你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逆徒,見了我鬼派掌門,就該匍匐在地,潛心認錯,或許我可以把你收回門牆之內……」
  左善臉上肌肉抽搐勃然大怒,從屋簷上面落下兩隻蜘蛛,筆直朝我面孔而來。
  左善大聲罵道:「你一個人來孤立無援,還有誰可以救你。把玉尺和集成》留下來。我給你留全屍。」
  我罵道:「鬼派棄徒,不思悔改。祖師爺東陵子豈能饒你。」
  我金剛怒目,瞪著左善。後來我才知道,葉孤衣和兩個徒弟左善和龍游水的故事,所在在這裡先插一段。
  一九三七年,葉孤衣於戰亂之時收養了孤兒左善,傳他道術讓他繼承鬼派的衣缽。
  一九五七年,葉孤衣廢掉了二十歲的左善,斷其腳筋三根手指。三年後,七十歲葉孤衣傳道五行缺水的龍游水。左善消失在中原地區。外公以為左善已經死了,所以沒有告訴我關於左善的一切,畢竟左善的存在是鬼派的不光彩的一面。
  而被廢掉的左善之後磨難很重,因為腿腳不便,不管漂泊到哪個城市總受人欺負,後來漂泊到雲貴地區,被一個阮姓的蟲師捕獲,成為活藥引子,歷經種種非人的磨難,無意之中流落到泰國。出家為僧,潛心鑽研了泰國養鬼和降頭,成為顯赫一時的大師。
  他雖然名望很高,但是一直都無法忘記自己被遺棄的命運。
  尤其是被阮姓蟲師圈養的那幾年,讓他失去了寶貴的男人之身,加深了他的怨念和偏激的個性。也是他成為一個優秀的中性人,在錘煉自己的降頭術上比常人要快。
  一般的降頭師多半是無法生育的。
  左善一直以為自己一切的變故都是外公造成。
  他自己才是鬼派的傳承人。
  錯的人是葉孤衣和龍游水。
  所以我一番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話,讓左善失去了保存我性命的打算。
  兩隻小嘍囉的蜘蛛撲上來,被玉尺拍死,我額頭上面開始冒汗。難不成小和尚沒有騙我,左善養的降頭蟲有幾萬隻,一萬隻做飯,一萬隻負責睡覺……
  左善聽了東陵子的名字,怒火平靜了不少,狐疑地看著我:「祖師爺東陵子夢中傳道給你了?你最好不要吹牛!」
  左善眼神之中傳出一絲惶恐,他依稀記得當年葉孤衣告訴他,要是祖師爺入夢的話,那就說明祖師爺覺得你不簡單了,承認你是衣缽繼承人了。
  可是左善等了一輩子都沒有夢到祖師爺。
  我點頭道:「東陵子的確入我夢了。後來我還給他燒了一座別墅和十個暖被窩的女人過去。」
  左善越發激動,心中怒火越發燒得厲害,他憤憤不平,一個入門不久的弟子就有祖師爺入夢了,自己難不成真的成為棄徒嗎?還給祖師爺燒去十個暖被窩的人。
  而自己出來不知道女人是什麼,那是噩夢一樣的一天,數不清楚的蜘蛛從石壁上面垂下來,自己靠在牆壁,手臂上面被手臂一樣粗壯的鐵鏈所在,喉嚨裡面覺悟地叫著,忽然一隻碩大的蜘蛛落到地面爬得很快,自己來不及躲避,哪知它別的地方不咬。
  專門挑了自己的命根子咬下去,一股鑽心的痛楚傳來,他嚎叫了十分鐘才安息下來。
  不遠處的溶洞外面,四個石像站立著,一個黑袍男子猙獰笑著,耳朵下面還吊著一隻小蛇……
  左善叫道:「該死……」於此同時,一隻通體血紅的蜘蛛從一個全是油的罐子裡面跳了出來,朝我撲來……紅蜘蛛撲來的瞬間,從後面房間裡,傳來了一聲嚶嚶的哭泣聲音……
  我拿不準,為什麼祖師爺十個女人讓左善如此激動和癲狂,他是要瘋了嗎?
  我永遠不明白,子孫根被毒蜘蛛咬傷後,連續七天七夜的痛苦折磨是多麼刻骨銘心,是多麼難以忘懷……
  ……………………………………………………
  左善被葉孤衣廢掉之後廢掉之後,心灰意冷,不願意再見到葉孤衣,隻身一人離開了中原地區,有幾次被人抓去當成殘障人士,專門在城市裡面乞討,幸虧當時國家不允許這種乞討行為,加大打擊。左善才得以解救,輾轉到了雲貴地區,卻被一個阮姓蟲師給抓住,專門讓左善當藥引子來餵養各種各樣毒蟲。
  在暗無天日的溶洞裡面,反反覆覆被各種毒蟲折磨。左善幾乎死掉,不過頑強的左善有著極強的求生能力。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逃出生天,有一天終於看準了時機。
  左善用一根磨尖的釘子刺穿了蟲師的喉嚨,蟲師一命嗚呼再也醒不過來。左善給自己做了枴杖,把蟲術養成最厲害的一隻毒蜘蛛帶在身上,流落在泰國,後來得到一個老降頭師的收留,開始養降頭蟲。這種陰狠的降頭術暗合左善的性格,漸漸有了名聲。
  那種毒蜘蛛也被左善煉成了通體紅色第一毒蟲,在泰國的降頭界裡面,這一隻毒蜘蛛聞名遐邇,可以坐在第三把交椅上面。
  與血蜘蛛齊名的還有皇家降頭師蒙拉差翁·傑拉的一隻血蚤,和泰國北部巫師阿郎的一隻雙頭鬼嬰降。
  紅蜘蛛殺人無痕,劇毒無比。世人聞蚤色變,退避三舍。雙頭鬼嬰陰邪無比,舉世無雙。在泰國降頭界三足鼎立……
  世人只知道血蜘蛛是左善耗盡心血養成,卻不知道它曾經奪走了左善的男人之身……
  ……………………………………………………
  血蜘蛛朝我撲來的瞬間,快到讓人無法躲避,我一連退了兩步。
  除了食腦蟲之外,我再也找不出可以喝血蜘蛛喝酒的對頭了。
  我把玉尺抽了出來,玉尺的藍光照耀下面,血蜘蛛八條腿來回跳動。
  左善內心對於鬼派的玉尺也是心生畏懼,血蜘蛛感念到左善的畏懼,在一旁逡巡不前,但從血蜘蛛身上傳來的念力,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來。
  後堂傳來的哭泣聲音越來越大。聽著嚶嚶的聲音,我聽出了是白月明的聲音,我心中一驚,感覺自己被左善完全擺佈了,我的整個行程似乎都是左善控制了一樣。
  我咬牙問道:「白月明和白敬仁都是你設局的,你的目的就是把我給引來嗎?你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左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玉尺,寶物在眼前,也是動了心:「沒錯。當我知道龍游水死了,你接替了鬼派後,我就開始設計把你引導泰國來。把白敬仁變成老屍追蹤到了雲南,帶上了黃氏生出的鬼嬰,都是我設計的。目的就是把你引導泰國來。我年紀已經老了,來不及親自去找你,只有把你引來了。你不用擔心,被我小寶貝咬到之後,你很快就會死掉的。」
  我一邊提防著隨時就要跳上來的血蜘蛛,一邊跟左善說話:「你果然是用心不淺啊!」
  左善似乎沒有謙虛的意思:「而且那種女鬼居然會把你帶到雲南來,那豈不是很好很好,正合我的心願……」
  我心中默念口訣,手上玉尺的藍光亮了不少:「左善,你處心積慮把我引到泰國,然後陷害我,讓我沒有活路可走,然後你就好意幫我解開困難,我心存感激,把鬼派的繼承人傳給你嗎?」
  左善點頭:「我最開始是這個打算。現在,我要你嘗一嘗血蜘蛛的厲害之處……」
  「可女鬼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害她……」我低頭看了一眼落在地面上和我對抗的血蜘蛛,它好像看著我屁股前面發涼的位置……
  左善話音一落,嘴裡面低語了一句。
  血蜘蛛似乎受了刺激,不再畏懼玉尺。其速度之快,更是出乎人意料之外,血蜘蛛一下子就落在我的身上,我用玉尺去打,血蜘蛛一下爬到了我的身後,躲過了我的手臂。
  彼時,從後面傳來陣陣哭泣的聲音,是鬼嬰白月明的哭聲,應該是很久沒有喝奶了。
  鬼嬰不會喝奶的,他很久沒有喝鮮血了。
  鬼嬰的哭聲越大,血蜘蛛就越來越快似乎越來越興奮。藍光照耀之下,我來回跳動,血蜘蛛一時之間似乎沒辦法下嘴。
  我一隻手揮舞玉尺,另一隻手我守在了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