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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你若不在,毀天滅地又如何

    詭異……太詭異了,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他就這樣一直看著我,那舌頭還不時的從那口腔裡面吐露出來舔舐自己的嘴邊,而我現在,詞窮的只能用詭異來形容這個小男孩的長相。
    「卓楊,你還認識我嗎?」那個小男孩終於開口說話了,而讓我詫異的是,這種聲音非常低沉,聽上去完全就像是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的音調,像這種只有五六歲的小孩,根本發佈出來。
    我生生的吞下了喉嚨口的唾沫,隨後不自覺得往那小男孩的身前走去,現在的我,就跟當初完虐陳傑的狀況一樣,根本控制不了我的身體,我的雙腳在緩慢的走動著,而我的雙手,則是輕輕地在我面前的那一片空氣之中揮舞,這種揮舞的頻率,讓我覺得我現在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
    「嘿嘿,哈哈哈,咯咯,我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已經很久很久了,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卓楊,為什麼你不敢往前走了?為什麼你連看都不敢看我?你在怕什麼 ?來啊,過來,讓我看看你現在變得怎麼樣了。」那個小孩繼續朝著我招手,但他面部非常猙獰,眼睛裡面也開始冒出血絲,看上去十分的驚悚。
    我停住了步伐,雙手繼續在空中揮舞,突然,一雙冰冷徹骨的手臂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用餘光一看,竟然是祀溪,她紅色的眼眸看上去十分的詭異,而當她的手臂碰到我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斷的靈覺正在從她體內散發出來,這一股靈覺,甚至比在那公寓前面都要讓我窒息。
    我猜想一定是剛剛那個叫做卓域的男人動了什麼手腳,祀溪的靈覺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的放射,乃至於她體內的靈覺就像一下被抽空了一樣,現在的祀溪,如果不馬上收回靈覺,她的靈體就會馬上被地府收回,而且這些靈覺將會永遠留在這裡。
    「嗖嗖」兩下,一陣撕裂的疼痛從我的小腿處傳來,我低頭一看,兩雙尖銳無比的利爪正在我的小腿處不斷的撕扯,我的皮膚有些撕裂,血液也不段的流淌在那兩雙枯爪之上。
    「穩定心神,跟著我念,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色……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祀溪大聲喘氣的說完這一段經文,我也閉上了眼睛跟著默念。
    果不其然,跟著祀溪念完這一段心經之後,我的靈覺正在緩緩地集中心脈,四肢也能夠動彈了,而腳踝上面那磨人的疼痛也在逐漸消失,我抬頭一看,原本站在我不到十米遠的那個孩子,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只留下那一道白色的淡光。
    突然,祀溪一下就倒在了我的懷中。
    「祀溪,祀溪……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有些著急的搖晃著她的肩膀大聲的喊道。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額頭之上全部都是冷汗凝結而成的冰珠,不一會兒,她那一雙無比顫抖的手臂之上隱隱約約的就冒出了幾條紅色的靜脈,這靜脈非常腫脹,我用肉眼還能看到那些陰氣混合著祀溪僅剩的靈覺正在那靜脈裡面肆意的遊走。
    「你都聽見了吧?」祀溪的腦袋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左手繞過了我的脖頸微微用力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你別說話,保存一些靈覺,我把我的靈覺給你,這樣我們就能出去了……你不是冥王嗎?這麼一點兒小事兒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兒對不對?你一定能好起來的,一定能好起來的。」
    雖然我知道,現在祀溪的身體就像是一塊被砸碎了的豆腐,無論我碰觸她哪一個部位,她都會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搖了搖頭,手指輕輕地略過我的額頭虛弱的說道:「我怕我現在不說,以後再也說不了了,卓楊……不……你是沈逸,你們的眼睛太像了,我不否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把你當成了卓楊,你的眼睛……你的靈覺,都在無時無刻不告訴我,你就是他,可是你卻不認識我了,再也不認識我了,我等了一千年,盼了一千年,守了一千年,終於等到了你,可是你……」
    「不……祀溪,你不要再說了,你說,有什麼東西能救你,我給你輸靈覺,你等等,等等……」我的眼淚在頃刻之間瘋狂的流下。
    此時,我沒有估計祀溪在我懷中的掙扎,執意將靈覺全部提升到了我的手掌心之中,而後外層升起一層保護層,祀溪用盡了全力想要阻止我,可現在的她連說話都費力,又怎麼可能掙脫我這個大男人的手呢?
    我一點一點的將我身體裡面的靈覺混合著祀溪的散佈在周圍的陰氣還有幽冥界的靈覺全部輸入了她的身體之內,果不其然,那手臂之上的紅色靜脈正在慢慢的往下深藏,她的臉色也漸漸地開始好了起來,可是……我卻看不到了,在我將體內最後一絲靈覺全部輸入到祀溪體內之後,我的整個眼睛瞬間就進入了一片漆黑的境地。
    「沈逸……你要幹什麼,快點把你的靈覺收回去,這樣你會死的……」祀溪著急的拉著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說道。
    我微微一笑,目視著前方,儘管我現在已經看不到了:「祀溪,沒關係的,我聽不懂你和他的話,我永遠都是沈逸,我不要做卓楊,你說,以後在你心裡會不會有我的位置?」
    「我……你不要死,我絕不會讓你死的,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天不留你,我留你,地不惜你,我惜你,天地阻你,我救你!如果你離開了我,那麼這天地存在也就沒有什麼價值,我會毀了他,天道輪迴不可打破,世人皆是規則不可逆轉,這些我不都懂!也不需要去懂!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唯一!你就是我的天地!你還記得嗎?所以我不允許你死,你聽到沒有? 」祀溪在我耳邊竭盡全力的呼喊。
    可我聽見她的聲音正在越飄越遠,最後,我盡然什麼都聽不到了,我趕緊伸出手臂去觸摸她的臉,冰冰的,她好像在哭,她在說話,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聽不到了……難道連這一點時間都不給我麼,讓我最後和她說說話也好啊。
    「祀溪,我聽不到了,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可是我知道,你在我旁邊,你就在我旁邊,那你就聽我說,你聽我說……咳噗嗤……」我話剛說道一半,一股暖流瞬間從我的喉嚨口衝破。
    血腥的氣味在我鼻腔之中快速的蔓延,我用手摀住自己的胸口,現在我體內已經沒有靈覺了,一點兒都沒有。
    她瘋狂的將我抱在了她的胸口處,一滴一滴的淚水滴落在我的臉頰之上,滾燙無比,我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女人的淚水,竟然可以如此的炙熱……或許,祀溪本就不是一個無情的女人。
    「祀溪,你聽我說,我一直都在做著一個夢,一個只屬於你和卓楊的夢,在夢裡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是我感受到……咳……感受到那個男人是不想讓你為難,才選擇自行了斷,祀溪,那不是你的錯,如果他不愛你,絕不會放下手中的長劍,咳……而我呢,沒有為你做過什麼,在我朋友的眼裡,我是一個窩囊廢,在我表姐的眼裡,我又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從來沒人好好聽我說過話,爺爺死後更是如此……我……祀溪,以後好好的,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說完這句話,一陣又一陣的暖流不停的在我口腔之中停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我聽不到了,也看不到了,只能隱隱約約的感覺祀溪的手在我臉頰之上緩慢的摸索,直到最後,就連這麼一點兒的觸覺我在我皮膚之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