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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祀溪的往事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在大樹後面呆住了,世宗……我確定祀溪所說的是世宗,那個禁地,是在說幽篁麼?不……世宗沒有這種規矩,幽篁是誰都可以出入的,那裡是世代世宗的埋骨地,這世宗裡面的所有人和魂都知道,想要進去沒有人攔著,但從未有一個人進去之後能夠平安無事的出來的,當然,不包括我和祀溪。
    所以祀溪口中所說的那個禁地應該不是幽篁,但……不是幽篁那又是什麼呢?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這……這和我哥的輪迴又有什麼關係?」卓域問道。
    祀溪瞇了瞇眼睛,隨後繼續說道:「你們不知道那個地方裡面有什麼,但是本王知道,世宗本是后土所創立,也就是說世宗裡面的所有人都是后土的傳人,只有與后土一脈相承,那裕龍杯才守護在旁,要不然,就光靠著裕龍杯靈覺,都能夠把活人的魂魄給硬生生的拉扯出來,那裕龍杯對沈逸完全沒有抵抗,也就是說,他的確是世宗的人,但是這一點也並不能說明他就是他,直到那一天,我去了卓楊最後去過的地方,那裡一片荒蕪,在禁地的深處,我看到了一副骨架,那是一個女人的骨架,死了也有上千年了,那骨架上的頭髮竟然還在不斷的生長,當時我就有疑惑,所以想要取出這個女人的一塊小腿退骨,而當我將那女人的退骨拿出來的時候,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卓域搖了搖頭,臉色一片慘白。
    祀溪冷笑一聲:「那個女人是后土,她生前留下了影響,將自己鑽研多年的輪迴之術傳授與我,善與惡本就沒有一個評估,在上古社會的人,但凡是做出了極大貢獻的人,都是沒有可能輪迴的,地府不敢收,那是因為他們的貢獻太大,根本沒有尋常人家能夠接受的了這個福音,爾如若不讓他們投胎,那也太說不過去,所以地府對於這樣的死者,一般都會將其留用,黑白無常,孟婆,十殿閻王,都是這麼過來的,當然,這也要尊重個人意願,當年后土是秦廣王親自帶走的,可她卻說自己不想輪迴,甚至在黃帝去世之後,竟將自身的靈覺全部散去,從此世間再無后土這個人,但她在身前已經研製出一種十分兇惡的輪迴之法,她知道由於自己的原因,她的後代永遠都沒有辦法投胎,轉世為人,所以研製了這種方法,喂的就是不讓她的後代連六道輪迴是什麼,都不知曉,而這種輪迴的功法要散去人體內一大部分靈覺,然後在那禁地之中等待靈覺散去之後,肉身慢慢腐爛,靈魂卻還是依附在肉身之內的痛苦,這痛苦……我想你也應該忍受過,卓楊……就是散去了靈覺之後,再來找的我。」
    卓域一愣,雙手用力的撐著地面,隨後身體呈四十五度詭異的仰視著面前的祀溪陰冷的說道:「所以呢?所以你就這樣殺了我的大哥,那是我的親大哥,那是你這輩子最應該愛的人,即使你是冥王,你也不該殺了他,他是人,他是活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世宗就不會在世間消失那麼多年,好,我可以體諒你的心情,但是,就算對於我大哥的愧疚,你也該善待我們世宗所有的族人吧?呵……哈哈哈,結果呢?整個世宗,除了個別族民倖免於難以外,你又放過誰了呢?」
    或許這才是祀溪最不想提及的事情,當卓域說起世宗這兩個字的時候,祀溪的臉色突然變得慘淡了起來,那眼神,似乎在她心裡,這件事情,是一件永遠抹不去的陰影。
    突然,她朝卓域走了步,並且一把將他扶起平淡的說道:「人有情感,魂魄和靈體也不例外,我愛你的哥哥,可我也愛沈逸,他們是同一個人,又不是同一個人,擁有一樣的魂魄,一樣的靈覺,可是……記憶卻不復存在了,沒關係啊,就算他不記得我了,我還是愛他,刻骨的那一種……」
    卓域微微一愣,將祀溪的手輕輕地推開,然後冷言冷語的問道:「那你是愛我大哥,還是……愛那個臭小子。」
    「我愛的是沈逸,我確定,所以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毀天滅地,我也要護他周全,卓楊的事已經讓我痛苦了三千年,現在,我不能再讓沈逸出事,如若他死,我就讓地府所有人全部陪葬。」祀溪惡狠狠地看著天空說道。
    此時,我的冷汗已經直接從我的後背冒出,逐漸濕潤了我身上的襯衫,要知道,在這種寒冬臘月,冷汗冒出來,在剎那間就會被那寒風吹乾,我並沒有穿外套,相對於冬天,我其實更討厭夏天,一陣陣的冷風從祀溪的身上吹出,不光是這樣,從他們的那個位置,我還能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寒氣,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祀溪好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她,就算對外面的人再怎麼冷,大多都只是殺了他們了結,但是現在,她身上的靈覺正在這空中肆意攢動,好像在告訴百里以內的惡鬼,冥王在此,想要活命就給我躲的遠遠地一樣。
    「你在閻王殿之中大肆殺戮,在幽冥點之中敵對十殿閻王,屠殺地府幾百陰靈,這也是出於對那個男人的保護?祀溪,我該說你傻呢,還是說你笨呢?你這樣做他知道嗎?你們兩個會有好結果?現在幽冥與地府勢成水火,我且不說那個人是不是我大哥,就算是,那又如何,他現在懂什麼叫做犧牲嗎?你犧牲了自己,成全了他和別的女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陽間可不缺女人。」卓域詭異的一笑,雙手在身後輕輕地推了一下。
    我雙眼一瞇,就在他的雙手想要打開地府之門的時候,我雙腿一瞪,全身藉以靈覺整個人就撲到了祀溪的身上,也就在那一剎那,我看到了那個男人臉上正在肆意散開的紅色靜脈,心中暗道不好,剛想將祀溪推開,可為時已晚,地上的結印已經啟動,我們兩人身下一沉,地心引力完全消失,我拉著祀溪的胳膊發動靈覺想要把她拖上去,可那一道黑色的漩渦瞬間關閉,然後……我就像是墮入無盡深淵一般,拉扯著祀溪的手臂整個人就直線下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砰的一下就摔在了一塊水泥地上,周圍的一切我都看不見,要不是我將手在我面前滑動了一下,我還以為我的眼睛又開始犯毛病了。
    我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大聲喊著祀溪的名字,可是喊了很久都沒有人來應答,我有些著急了,用雙手摸索著眼前的那一片漆黑就開始一步一步的走著,每走一步口中都會喊著祀溪的名字,這情況,就跟我們鄉下喊魂是一樣的。
    突然,在我面前驚現一道白色的淡光,那淡光裡面有一個小孩,由於隔得太原,而且在黑暗之中行走,突然見到了那一束光,眼睛有些不適應,所以我並沒有看到那個小孩的正臉。
    不過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些不舒服,不一會兒,那小孩朝著我揮了揮手,小腦袋也一直詭異的左右擺動著,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將目光看著我的那一瞬間,我害怕了,說不出原因,就是全身不住的顫抖,後背的虛汗也一片一片的滴落。
    我沒動,他就一直朝著我招手,那黑色的眼眶讓我不自覺的開始緊張了起來,我對於黑暗一直都有恐懼,但也沒有那麼深,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此時,那小孩的嘴角慢慢的裂開,露出了一陣貓一樣的笑容,十分的詭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強裝鎮定的問道:「你……是來找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