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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願與我一同留在幽冥麼

    回到殯儀館後,表姐上來就問我和阮若雨發展的怎麼樣了,我無言以對,將剛剛在阮若雨這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表姐,表姐眉目一皺,當即就拿出了電話讓自己的師兄去阮若雨辦公室外圍一百米處做了一場法事,當然,這錢肯定是我掏的了,按照表姐的話來說,我是為了你未來的媳婦擔心,你好意思問我收錢媽。
    無奈之下,我只能將口袋裡面的一張銀行卡交給了她,然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回到了表姐的房間開始睡起了蒙頭大覺。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睡覺不做夢了,而且每一次入睡之後都睡得特別死,打雷下雨,甚至就連銅鑼都敲不醒我,當然,這些都是血瞳以及楊颯告訴我的。
    這一覺我睡得特別安逸,除了還有一些隱隱作痛的腳腕之外,我一躺下,整個人都進入了放鬆的狀態。
    我閉著眼睛,逐漸準備進入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一陣笑還有兩個女人談話的聲音。
    不得不說,我的感官在我靈覺流入血管裡面之後,又增進了不少,這一撞樓裡面所有的談話我都能輕而易舉的聽見,包括陰氣只要灌注到這棟樓裡面,我都會感覺到無比的寒冷。
    而此時,我的身子是捲曲的,我並沒有感覺到寒冷,但就在我穿上拖鞋想要開門聽聽那一陣笑聲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時候,整個身子就像是被塞入冰窟一般,我的雙手雙腳都開始逐漸的麻痺,幸好有一絲靈覺護體,要不然,我肯定會被凍成冰人。
    「媽……你在下面看到外公了嗎?」
    我心中一沉,這聲音是從林詩纖的房間之中傳來的,我不會聽錯,而且這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歡快,就像是……等等……她說什麼?她在叫誰?媽?她母親不是在國外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突然,一陣陰冷再次侵襲著我的身子,我感覺到一雙手正在漸漸地觸碰著我的肩膀,然後一雙手臂繞著我的前胸停了下來。
    「阿彌陀佛,你該放手了,施主。」我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從身後傳來了一陣伴有佛偈的聲響,這聲音我在哪裡聽過,卻想不起來,但我能夠確定,這是一個和尚,而且還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和尚。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祀溪的聲音居然也在我的身後開始響了起來:「臭和尚,不要多管閒事,要不然,地府依舊是你輪迴的地方。」
    「阿彌陀佛,施主,陰陽殊途,人鬼殊途,施主既是靈,又是一界之主,相比也該清楚小僧想要說些什麼了吧。」
    突然,在我胸前的那一雙手一下就抽了回去,而從林詩纖房間裡面發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這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就清淨了許多。
    「人鬼殊途?哼,臭和尚,你懂得什麼是愛麼?你又懂什麼是情麼?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有經歷過,你又有何資格來教訓我,滾出去,要不然,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萬劫不復之地。」祀溪說話的聲音非常清澈,也非常的果斷,我似乎感覺到,就算這個和尚不再說下去,她都不會讓他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裡。
    一陣寂靜,周圍的空氣突然像死一樣的安靜,突然,我的後背被人猛戳了一下,然後整個身體都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直接倒在了地上,更讓老子無語的是,我的臉還帶了一下面前的門把,就等於是我的這一張臉是直接拉著門把下去的,可想而知,我臉上是多麼的痛。
    「砰」的一下,我身後一陣巨響,而後我聽見祀溪有些沉不住氣的說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妄動殺念,你怎配做一個出家人?」
    「咳……冥王果然是冥王,盡有如此靈力,讓小僧大開眼界了,只是這少年身體之內帶有強烈的靈覺,其表姐也屬佛門中人,而你卻又是幽冥之主,若是普通男女也罷……」
    「給本王住嘴,本王是何人不用你這個臭和尚多說,本王只問你,今日爾是走還是不走?」我聽到祀溪手中的長劍正在發出嗡嗡嗡的聲音,她這次可能要動真格的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聽祀溪的口氣,那個和尚像是要對我不利的樣子,可又聽這和尚所說,他只不過是不想讓我和祀溪繼續來往而已。
    「咳咳……也罷,好自為之。」那和尚連續咳了幾聲之後,那聲音就越飄越遠。
    突然,我聽見那長劍掉落在地的聲音,我胸口的一陣靈覺正在衝破這一層結印,我想很快,不用幾分鐘,我的身子就能夠活動自如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問清楚,那和尚是誰,祀溪到底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只不過這幾分鐘就像是幾年一樣遙遙無期,我每一次想用靈覺突破那一層關卡的時候,靈覺總是往回退縮,以至於我好幾次運用靈覺都沒有辦法將靈覺突破我的全身。
    一雙冰冷徹骨的手緩緩地撫上了我的臉頰,是祀溪,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轉到我前面,只是就這麼靠在我的身後環抱著我,那一雙手還在我的臉上游動。
    「你安然無恙實在是太好了,咳……我忘了,我用靈覺封閉了你全身上下的所有感官,也好,這樣你也不會看見我,或許也就是在這種時候,我才能是你的祀溪,而不是他們的冥王,親愛的……」
    我心意移動,感覺一股子暖流正在我心中迴盪,那一滴一滴淚水順著我脖頸流淌而下,此時,我多麼想要告訴她,她說的一切,我都能夠聽得到。
    「沒關係啊,你身上有靈覺,我身上也有,縱然天不留你,我留,地不惜你,我惜,天地阻你,我救你,如若這天地萬般不讓本王留下你,那麼毀之又何妨,什麼天道輪迴不可破,什麼世人皆是規則不可逆轉……咳……呵呵,這些我都不懂,我也不需要去懂,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你就是我的唯一,隨他們笑我癡,辱我執,欺我殘,恨我滅,也罷!我只求這一世唯你一人相伴!只是……你願意嗎?你願意陪在一具冰冷的活死人左右,甘願嘗盡那幽冥之地的苦寒之氣?不……你是一個活人,你不可能承受那些……」
    說完這些話之後,祀溪在我後背用手輕輕地溝壑著什麼,我不知道她在寫什麼,但當她雙手離開我後背的時候,我整個身子一顫,雙手下意識的往前面將我的身體撐了起來,我馬上回過頭去,可看到的,也不過就只是被風吹得左右搖擺的灰色窗簾,還有那一扇大開的窗戶,地上一攤紅色的血漬悄然入目,就在我身後不到一厘米處,我馬上拔腿朝著窗口跑了過去,可樓下除了那正在唸經的靈堂,我卻已經一個人都看不到了。
    「祀溪……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到底是誰。」我將我那一件染有血漬的襯衫脫下,緊緊地攥在了手中,並且咬牙切齒的在這房間之中黯然說道,當然,現在我說的話,卻是誰也聽不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