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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佛修來世

  都這麼晚了,誰還有閒心去問村裡老人,打消了這念頭,跟婦女說了一陣,說服了她,讓她把小女孩兒抱出來。
  這水虎的標記我不知道怎麼除去,但是明白這標記實際上是作在靈魂上的,便進入了小女孩兒的體內,將有關水虎的的標記盡數渡到了自己的體內。
  出來之後跟飛駁說:「我們現在就走吧,水虎剛離開,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來。」
  飛駁恩了一聲,我們拜別了婦女,摸黑啟程,鬼魂本來就是屬於黑夜的物種,看清路並不在話下。
  行路時,飛駁跟我說:「下午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小女孩兒會落水的?」
  我說:「《卜經》的功勞咯。春季酉申時,夏季見丑未。秋季逢亥酉,冬季得丑未。一眼就能看出那小女孩兒命犯深水關,剛好她在水面,而且又在酉時,深水關來了,擋不住!」
  飛駁哦了一聲:「那水虎不是一般的鬼怪,實力可能在神仙左右,我學道不久,不是它的對手,你如果實力還在的話,倒不用怕它,只不過現在不適合和它正面對抗,現在要怎麼辦?」
  我也有些不解,這一個小山村裡竟然有神仙級別的鬼怪,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指不定今後會遇到什麼呢。
  「跑啊,還能怎麼辦。」我說。
  飛駁無語歎了口氣:「穆武說得沒錯,你果然就是一個事茬。」
  我卻不同意她的看法:「到了什麼圈子就得接受什麼樣的人,就算你一個人獨行,跟你接觸的大多也是一些奇人異事,總不能是一些高管要員吧。」
  飛駁見我跟她囉嗦,有些不滿:「我說不過你!」
  我笑了兩聲,繼續在這山林裡前行,快至天明時遇到前方一個牽著牛扛著犁的老人,見他走一截歇一截,我便上前去幫了他一把,將他肩上的犁抗在了自己身上,問:「大爺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老人看了我和飛駁幾眼:「趁天早不熱,去水田里犁,就在那邊兒不遠的地方,我自個兒去就行了。」
  他雖然推辭,在我的要求下,他還是應了我,到了水田時放下犁,將牛栓在一邊的木樁上,裝上煙抽了兩口說:「麻煩你了小伙子,大清早的,你們倆咋在山上走路?」
  我準備說話,飛駁卻搶先說:「他惹事生非,攤上事了,正逃跑呢。」
  老人一驚:「你們莫不是害了人在跑路?」
  我無語看了飛駁一眼,跟老人解釋道:「在山那邊有個村子,我們路過的時候見一小女孩兒落水,我去把小女孩兒救起來了,結果惹上了水虎才跑路的。」
  老人鬆了口氣:「水虎啊,你去找我們村裡的錢麻子,他能治水虎。」
  我笑了笑,估計就是一個端公,抓了幾個簡單的鬼就被人當成諸事都能解決,不過這水虎卻不是他能解決的。
  「會的。」我隨意答了句。
  老人繼續說:「那水虎我們聽說過,我年輕那會兒,有個年輕人去治過,那年輕人就是找錢麻子問的辦法,錢麻子現在是個癱子,不然他就去治了。」老人呼了一口白煙,看了我一眼,「誒,那個去治水虎的年輕人跟你還長得有點像,年代久了,記不大清楚了。」
  我笑了笑,這才認真記下了錢麻子這個人,並跟老人說了幾句話,因為怕水虎追上來,就和飛駁先行走了。
  走了一截兒,飛駁說道:「我知道為什麼你走過的地方總會有麻煩出現的原因了?」
  我漫不經心在前面走,隨意問:「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管閒事,那個小女孩兒還有這個老人都一樣,人的生死輪迴不都是很正常的嗎?就算你幫了那小女孩,她以後還是要死亡,你沒能改變她的結局,反倒給自己惹上了一身麻煩。今天這個老人,年老體衰自古就是這樣,你不幫他,他也有能力走到田里去,你這是多此一舉了。」
  對于飛駁這種言論,我已經習以為常,說道:「我信師父,今天種下的因,明天能得到果。如果不幫老人,又怎麼知道他們村的錢麻子能治水虎?」
  飛駁無言以對。
  行至天大亮,我們進了村,進村後向村民打聽到了錢麻子的住處,然後和飛駁到他門口。
  到門口時,屋裡一個光頭老人正坐在屋中用竹篾編製籮筐,感覺到門口有人,頭也不抬起就說:「你們來啦!」
  我有些奇怪,怎麼,他知道我們要來?
  既然這麼說了,我和飛駁走了進去,走進才發現,他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褐色小點,近看及其的醜陋。錢麻子這外號,果然適合他。
  「您知道我們要來?」我說。
  錢麻子依然低著頭不看我們,說:「當然知道要來,都要來的。」
  他的話有些費解,我品味了兩三遍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錢麻子又說:「年輕的事情做事太過火,現在找上門來了,等我編完籮筐再跟你們打,等會兒。」
  「我們是來幫忙的。」我這才知道他把我們當成了別人。
  錢麻子聽後抬起頭來,臉上滿臉的麻子頓時將我給嚇了一跳,一臉坑坑窪窪的,根本不像是人臉。
  抬起頭來看到我之後,瞪著眼看了好久才說:「感覺到你們兩個人是鬼魂,以為是找我算賬的呢,原來是你啊,坐吧。」
  原來是我?他以前認識我?
  「您認識我?」
  「不是你說的嗎,你以後還要來走一遍這條路,果然來了,不過你還沒咋變啊,我們都老了。」錢麻子說。
  我和飛駁互相看了一眼:「您認錯人了,我才二十,以前根本沒有來過這裡。」
  錢麻子一愣:「你才二十?你以前沒來過?那個時候你就二十,現在咋還是二十?你是他的後人?不對,他沒有後人……哦,我懂了,我懂了。」
  錢麻子這番話徹底讓我模糊了,問道:「您在說什麼呢?」
  錢麻子不回答我的:「你是來找我問解決水虎的辦法的吧?」
  我一愣,這錢麻子看起來醜陋無比,難不成他能未卜先知?
  不容我胡思亂想,點頭應了他的問題。
  錢麻子說:「我跟你說,那個水虎我也沒辦法解決。」
  「可是我聽說您以前給別人提點過一次,提點完了,那個人就將水虎制服了,讓它不再吃人,但現在它又開始吃人了。」我說。
  錢麻子繼續拾起地下的竹篾編製了起來,楞了一會兒才說:「那不是普通的水虎,而是水虎大王,你們制服不了的,再說,你們為啥一定要制服它?又不幹你們的事。」
  「可它現在追著我們啊。」
  「你不惹它,它能追你?肯定你們先惹它的,現在還想對付它,你們兩個啊,作孽哦,以後老了就會像我這樣了。」
  這樣算的話,確實是我先惹它的,奪走了它的食物,才引得它報復,如果這樣算的話,豈不是我錯了?
  這老人並沒有告訴我們怎麼制服水虎,繼續低頭編製竹篾。
  我看了一下他光禿禿的頭頂,仔細一看,竟然隱約看見了九個戒疤。
  「佛門的。」這戒吧是佛門的獨有的,而且九個戒疤,只有住持方丈這樣的人才有資格點,這錢麻子竟然是佛門寺廟的方丈?
  錢麻子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為啥。」我問。
  錢麻子說:「你是道門的吧?」
  我點頭說:「是!」
  「你們道門修的是今生,所以一直比較高調;佛門修的是來世,一直低調修行,但是佛門有些人走偏路,認為修來世的唯一辦法是掌控六道輪迴,掌控了這個,就能真正修來世。而現在六道輪迴在冥界,然後他們就滲透進冥界,我看不過去,就來這山上當篾匠了。」
  這事兒錢麻子竟然沒有隱瞞,明知我是道門的還告訴我。
  不過他這話卻提點了我,佛門滲透冥界的原因竟然是這個,修來世,所以想要掌控冥界,從而控制輪迴。
  錢麻子不太樂意提這些事兒,擺手說:「你們別杵那兒了,想讓我幫你也行,今晚上你去幫我把村東邊那間破木屋子燒掉,我就答應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