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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水虎

  如此,我和飛駁一起,曉曉和孟長青一起,我們兵分兩路,各走各的,為了能聯繫,分別之前各自準備了通訊工具。
  我們往東,孟長青他們往東南方向。
  走了一截兒後,我問飛駁:「你咋不跟楊雲見面?」
  飛駁說:「要是見面了,他就不奮鬥了呀。」
  我有些無語,只得到:「倆奇葩!」
  飛駁對我這些言論已經免疫了,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說:「遊歷需要做些什麼?我沒遊歷過。」
  我也沒遊歷過,不過既然修道之人都要遊歷,肯定有它的意義,想想,無非就是增長見識,體味世間百態,以完善自己的道。
  將這些跟飛駁說了一遍,現在飛駁也算是修道之人了。當初孟偉業將她留下,現在竟然成了孟偉業的徒弟。世事無常,這點怕是孟偉業都沒有想到。
  遊歷的前面幾天,眼前所見的只是農村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萬物皆規規矩矩活著,前面感覺這是平靜,連續看了幾天這種景色,感覺這是無聊。
  第三天,我和飛駁戴著斗笠經過一破舊小山村時,見一水塘邊有一個中年婦女在洗衣服,在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年約八歲的小女孩在玩水。
  婦女不斷叮囑小女孩說:「莫站在水邊,一會兒掉下去我可不撈你。」
  我和飛駁站著看了兩眼,覺得有些無聊,就跟飛駁說:「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嗯?」
  「我賭用不了五分鐘那個婦女會主動讓我們到她家歇息。」我說。
  飛駁卻搖搖頭:「她與我們素不相識,憑什麼主動邀請我們。」
  「輸了怎麼辦?」我問。就當她答應跟我賭了。
  飛駁答道:「無聊!」
  我呵呵笑了笑:「我贏了,以後在外人面前,你得叫我師兄。」
  飛駁戲謔看了我一眼:「我要贏了呢?」
  我想了想說:「我叫你阿姨。」
  「叫我師姐。」飛駁說。
  我點頭說了聲好,之後便和她靜靜看著水塘,大概過去了三分鐘後,飛駁說:「時間過去一半多了,她連看都沒看到我們,你快叫師姐吧。」
  「別著急。」我說。
  之後等了約三十秒,在邊上玩水的那小女孩兒叫一滑,直接掉進了水裡,這水塘的水比較深,婦女又不懂水性,忙把手裡的床單丟到水塘中間:「艷艷,抓住床單。」
  那被喚作艷艷的小女孩兒正要伸手,突然像石頭一樣直接垂直沉入了水中。
  我看向飛駁:「你輸了。」
  說完便踩著罡步跳入了水中,沉下去之前,心中默念淨天地神咒,驅散了剛才將小女孩兒拖入水中的一團黑影,將小女孩兒抱上了岸。
  因用特殊手段處理過,這婦女能看見我,忙對我道起了謝謝。
  我笑了笑,拍出小女孩兒嗆入肺中的水,小女孩兒咳了起來。
  農村人窮生賤養,只要當時沒事兒就好,也不需要去醫院,見小女孩兒緩過來,這婦女甚至還想罵她不聽話。
  不過見我在這兒就沒開口罵她,就說:「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哦。」
  我說:「我們是來遊玩的,路過這裡。」
  這婦女又說:「天都快黑了,附近就這麼一個村子,晚上可莫走夜路,先到我屋頭去吃個飯,歇一晚上,明天再出去玩也一樣。」
  這話被剛趕過來的飛駁聽見了,我轉頭戲謔看了飛駁一眼。
  飛駁無奈道:「聽見了,師兄!」
  能讓她這樣冷若冰霜的女子叫聲師兄,成就感頗足,
  沒有推脫,幫著婦女提著沒洗完的衣服回了屋,回屋後先讓我們坐了一會兒,她給小女孩兒換了衣服才出來,出來後說:「男人出門掙錢去了,我一個人在屋裡帶娃娃,管不了那麼多事,屋裡四面空牆,都不好意思說了。」
  我們說了聲沒事兒,她隨後進屋去做飯,我則把小女孩兒叫過來,提起她的褲管看了看,在她腳踝位置,看見了一清晰的烏黑手印。
  飛駁見多識廣,一下就看出了這是怎麼回事兒,說:「水鬼留的記號,今晚恐怕還要來找這小女孩兒。你在水塘下怎麼不解決掉它。」
  我說:「水鬼一般高八十厘米,今天這個足足一米八高,水陰柔得很,對道法有很強的阻礙作用,況且我現在連你都打不過,嚇嚇水鬼還行,不敢輕易動手。」
  飛駁不滿說:「知道連我都打不過,還讓我叫你師兄?」
  我跟她解釋道:「我師父曾經說過,外出遊歷,一般不能透露姓名、派別,因為遊歷時會遇到很多人和事,難免結仇結怨,留下隱患會招致禍患,讓你叫我師兄,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在外面,最好不要叫真名。」
  飛駁哦了聲,不再追究這事兒。
  晚飯上桌象徵性地吃了兩口,其實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讓她們以為我們吃了。
  晚飯過後聊了一陣,我們假意進屋睡覺,等她們睡著了之後再起來守了起來。
  果然,半夜時候見屋旁茅房邊,一黑影如狗般爬了過來,水鬼一般不能上岸,這水鬼已經成了氣候,不僅能上岸,連個頭都比一般水鬼大很多。
  「一個人不是它的對手,我們兩個人聯手。」
  飛駁卻說:「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它看見我們,連遲緩都沒有,甚至更快了,說明它根本不怕我們。」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故意將自己山居巔峰的道法修為展露了出來,那水鬼感覺到後,速度更快了。
  我一驚,忙說:「師妹,進屋!」
  第一次這麼叫她,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我強行拉進了屋子裡。
  進屋後,這水鬼隨即也跑到了門前,不過到門檻前面卻停住了,我打量了一下他的臉,長得有些像老虎,不過卻是人身,但又不像人那樣直立行走,只能爬行。
  「它好像不敢進來。」我說。
  之後我們和它近距離站了一會兒,這水鬼也一直盯著我們看,卻始終不進屋,如此僵持了一個多小時,它才轉身爬走。
  我和飛駁鬆了口氣,這水鬼著實厲害,陰氣重得很,我有自知之名,聯手也不是它的對手。
  沒想到遊歷遇到的第一個鬼怪就這麼厲害。
  水鬼走後,婦女打著手電出來,壓低聲音說:「哎呀,你們兩個晚上不睡覺,咋起來了,沒看見啥吧?」
  顯然這婦女知道些什麼,就實話實話了,將那小女孩兒被水鬼拉下水,做了標記的事情也跟她說了一遍。
  婦女聽說我們兩個是抓鬼的,臉上有些崇拜之色;聽見她女兒被做了標記,臉色又改成了害怕。最後說:「水虎要吃艷艷,怕是救不了她了。」
  「水虎?」
  「我們村裡是知道那個東西的,長得有點像老虎,我們就叫它水虎,我小時候它就在村子裡了,以前只吃牲畜,現在都開始吃人了。」婦女說,「艷艷被它瞧上了,怕是救不了了。」
  我想了想說:「其實,我可以幫忙把水虎做的記號去掉,並把它引出村子。」
  婦女楞了下說:「咋除?」
  「把記號轉到我身上,然後水虎就會一直追著我走了,也就不會再禍害村子裡的人和牲畜了。」
  我剛說,婦女連忙就搖頭說:「不行不行,以前我們花錢請了好一些抓鬼的人了,每次都被水虎吃掉了,他們看起來年齡比你大很多,本事肯定也比你大一些,你還年輕,弄不好就被水虎吃掉了。」
  我倒沒覺得有什麼,問道:「為啥那水虎到門口了,卻不進來?」
  婦女聽後說:「你問這個啊,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嫁過來之後聽這邊的人說過。說公社化前幾年,那水虎就來了村子裡,在村子裡害了不少人,之後這村子裡來了一個年輕人,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他說要幫忙解決掉水虎,就在晚上的時候借了一間屋子,專門開著門等水虎,等晚上水虎一進屋,不曉得他用啥辦法,直接給水虎褪了一層皮。第二天水虎又來,他又給水虎褪了一層皮,連續弄了半個月,那水虎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跨過門檻了,也不敢再吃人了。只是不曉得現在它為啥又開始吃人。」
  「那個年輕人這麼厲害,咋不把水虎弄死?」我問。
  這婦女搖頭說:「不曉得,這個要去問村子裡的老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