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年生死

    「哥哥不是說從來不會騙我的嗎！」她換了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對我說。

    我撇了一下嘴，無奈坐到了她旁邊，然後拿起了她的筷子。

    正夾菜的時候，她突然向我傾了過來，然後嘴唇觸到了我的臉上。

    我一怔，手裡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而她卻坐直了身子，看著我笑。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以後不能這樣。」

    她理都不理我，放下筷子就說：「我吃飽了，要去學校了……哥哥再見！」

    我無奈看著她背影搖了搖頭，然後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光。

    吃完之後，難得悠閒地跑到屋後小花園曬曬太陽，跟那些老人聊起了天。

    老人是最喜歡八卦的物種，只要有點兒風雨，老人是最好的傳播介質。

    今天他們討論的東西我比較感興趣，他們討論的是車禍。

    昨天一個拉棺材的司機被一輛卡車撞死了。

    我問他們具體經過，他們說：「昨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就在永安高級中學門口，一個拉棺材的司機突然被一輛拉石頭的車撞了，當時有好幾個學生經過，差點兒把學生撞到。」

    我問：「好好的拉什麼棺材啊？」

    「司機老丈人死了，死的很急，說是要到鄉下土葬，所以才叫他去買一口棺材，結果還沒到屋，就撞死了，現在要買兩口棺材了。」

    「死的慘啊！」

    幾個老人又聊了起來，之後他們說：「這都發生好幾起車禍了，死的都跟學生有關……前幾天我還聽說有幾個學生膽子大，準備去搶出租車司機的錢，他們讓司機把車開到郊區，結果錢是搶到了，但是搶到的錢居然是陰鈔。」

    之後那些老人一個勁兒地誇獎司機的聰明，我打斷了他們，問道：「那司機叫什麼名字啊？」

    他們一致說：「沒聽別人說過，也沒見過。」

    「那幾個學生呢？他們在哪兒？」我繼續問。

    「學生跟家長說了，家長怕學生坐牢，也不敢報警，現在有兩個還在醫院裡，被嚇慘了。」

    打聽清楚了醫院之後，我買了些水果，準備去問一下具體情況。

    到了醫院，他們的父母都在，看見我之後，露出了疑惑之色。

    我說我是來看他們的，順便瞭解一下那天的情況。

    我這麼一說，他們父母都說沒這回事兒，都是假的，孩子只是感冒了而已。

    我理解他們，搶劫這罪名可不小啊，他們都怕自己孩子因這罪名去坐牢，我能理解他們。

    我把東西放到了床頭的凳子上，然後說：「我妹妹前幾天做出租車被找了七十塊錢的冥幣，我找那個司機找了很久了，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個司機應該不是人，而是鬼，鬼怪千萬不能惹，它找上你是你運氣不好，但是你主動找上它的話，它是找不到理由放過你的。」

    我故意將話說得很嚴重。

    果然，他們的父母聽到我這話之後，臉上有些猶豫了，為了打消他們的顧慮，我從兜裡掏出一張符，說：「我見過一些鬼，你們告訴我他的情況，我可以幫你們解決麻煩！」

    其實我是在為小希解決麻煩，他找上了小希，雖然沒有做什麼，但是難保他以後不會做，所以必須在他再次找到小希之前解決掉他。

    他們家長看了看符，然後跟病床上的人說了幾句話。

    之後，那幾個當事人給我描述了當晚的經過！

    那幾個一臉稚嫩的學生跟我說前天晚上他們一行四個人晚上逃課出去上網，但是身上沒有錢，剛好有個學生學習過武術，所以他們就慫恿他去搶些錢，最後他們越說越帶勁兒，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把車開到城郊之後，他們四人開始了搶錢，搶到很厚一疊，他們都以為有大收穫，但是搶完錢剛剛下車，車就開走了，走了一截兒之後，他們回頭在一條本來筆直的路上，再也看不見那輛車了，之後他們看錢，手裡本來的百元大鈔也變成了一疊陰鈔。

    我問他們，那個司機的基本情況，他們說：「看見過好幾次了，那個司機以前經常在學校周圍轉悠，有時候開出租，有時候開摩托，有時候開公交！」

    之後我再問他們，他們說知道就只有這些！

    他們告訴我，那個司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學校周圍出現一次，每次都是晚上出現！

    瞭解完之後，我跟他們的父母說：「他們都沒事兒，找個會叫魂的叫一下魂就好了！」

    離開了醫院，然後往他們學校周圍去，小希不在這所學校，這學校在我們這兒排第三，不是很出名。

    我到學校的時候剛好是中午，烈日當空，現在這個時候學生也應該放學了，一些走讀生這個時候也要出來吃飯了。

    小希也是走讀生，但是她中午在學校吃飯，只有晚上才回來，本來準備給她辦全住宿的，但是看她有些不高興，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時候學校門口停了很多的公交車和摩托車，還有少數的摩托車，這些都是等學生的，一些離家近的人要回家裡午休，他們自然不會浪費這個好商機！

    現在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左右，我趁這個時候上去問了一些等待的司機。

    我將那個出租車司機的面貌形容了出來，很多人都說沒見過，我都準備放棄了，最後有個摩托車的叫住了我，他說：「你說的是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我說是！

    然後他說：「你說的有點兒像我認識的一個司機，不過應該不是他，他都死了好久了！」

    聽到死這個詞，我來了興趣，追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嗎？」

    「他被殺了！他之前是開摩托的，那個時候見過他幾面，開了一段時間的摩托車之後，他又跑去開了一段時間的公交車，公交車開厭了，他跑去開出租車，當時他的家人不允許，他要晚上去開車，因為出租車司機經常出事，但是他不聽，硬是晚上把車開了出去，結果第一天晚上就被殺了，腦袋都砍掉了！」

    他說：「殺人的兇手到現在還沒找到！」

    「被人殺了？」我重複了一句，然後問：「抓到兇手了嗎？」

    他搖了搖頭，說：「還沒有呢！」

    我把那個司機的名字和地址問來之後，學生就一湧而出，他忙著掙錢去，就沒有和我多說話了。

    趁現在還有時間，我決定去那個司機的家裡看看，直覺告訴我，那個找冥幣的司機就是這個被殺的出租車司機！

    現在是下午十二點半，趁現在有空閒，去找找線索，晚上九點鐘要去學校接小希，就算不是因為那個司機，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在夜間走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是壞人！

    按著那個摩托車司機給我的地址，我找了過去！

    我過去的時候，他家的門是關著的，我敲了敲門，一個中年女人打開了門，問我找誰。

    我說：「您是林司機的家屬吧？」

    她點了點頭！

    「我想來瞭解點兒情況，可以嗎？」

    「進來吧！」她讓我進入了屋子！

    這間屋子應該有幾十個平方，看家裡的擺設，他的家境也不是很好。

    坐下之後，她給我端了一杯茶，我接過茶，說了句謝謝，之後在屋子裡面打量了起來。

    其它的倒沒什麼，就是在牆角處看見了一個火盆，火盆裡面滿滿的都是灰燼。

    看了幾眼之後，我說：「林司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現在有兇手的線索了嗎？」

    她說：「警察調監控看出來他從學校拉了一趟之後，就變成了這樣，其他的警察還在查，具體還不清楚！」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看起來很傷心。

    「學校？」她說這這話的同時，我想到了那四個學生，他們就是準備搶出租車司機，這樣看起來出租車司機的安全還真是令人堪憂啊，連一些高中生都敢下手了。

    「嗯，在永安高級中學拉了一趟之後就出事了，警察懷疑是學生干的，現在還在調查！」

    我點了點頭，問：「林司機在生前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嗎？」

    一般的鬼魅都會保留一些生前的特別癖好，根據這個或許可以判定那個找冥幣的司機到底是不是這個林司機！

    她想了想，說：「他別的不喜歡，就喜歡開車，開始開過摩托，之後又跑去開公交，最後就去開出租去了……結果只開了一天，就……」

    「這些是什麼東西？」我起身走到火盆前面問。

    她跟在我身後說：「這是給他燒的一些紙錢和一些紙做的車，他窮了一輩子，到死都是借的別人的車，死後給他燒點兒，希望他能收到。」

    「還有沒燒完的紙錢嗎？能不能拿給我看一下？」我說！

    她疑惑了一下，然後到旁邊的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面拿出了一疊還沒有燒掉的紙錢遞給我。

    我接過紙錢翻了翻，這些紙錢跟那天找給小希的一模一樣，這紙錢不是印刷的那種，而是手工打出來了，以前在鄉下的時候見過幾次，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這種紙錢了，所以一看到紙錢的時候，我就已經基本確認了這個林司機和那個找冥幣的司機是同一個人！

    最後安慰了她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得到了兩個比較有用的消息，司機很可能是被學生殺死的，這個司機就是那個找冥幣的司機。

    人死之後如果怨氣極大的話，就會變成厲鬼找生前的仇人報仇，我們比較熟悉的這類鬼有嬰靈，還有紅衣厲鬼！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司機被人殺死，極度不甘，所以死後變成厲鬼，一直遊蕩在學校外面，等待報仇的機會。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我在懷疑一件事情。

    那四個搶劫司機的學生會不會就是殺掉司機的人？因為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學生有那麼大的膽子，一批殺人，一批搶劫！

    為了證實這個猜想，我準備晚上到醫院樓下去等待，如果那個司機是被這四個人殺掉的話，他一定還會來找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