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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結髮禮,消失

    在謝七的堅持下,兩人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謝七說自己一定要行夫妻禮,尤其是夫妻禮中的結髮禮,婚禮當天,寨子被佈置得簇然一新,楊世間與舒易作為長輩坐在高堂位上,而石三與郭政委則是雙主持人,謝一等人則是謝七的家人,更由謝一和洪三來進行結髮禮,謝七坐在房間裡,陳六與官五正精心打扮她,看著嬌媚的謝七,官五讚道:「美,真美,都說待嫁的新娘是最漂亮的,果然如此。」
    「廢話,咱們七妹一向漂亮。」陳六突然抱著謝七說道:「七妹,好捨不得你。」
    「我也是,好捨不得大家。」謝七說得情動,眼波流轉,險些掉下淚來,強打起精神,狠狠地抽了下鼻子:「六姐,五姐,三姐以後勞煩你們多照顧,她性子急,三姐夫走得早,她心內有傷,還有大姐,大姐性子硬,有苦從來不說,這樣反而難受。」
    正給謝七插著髮飾的陳六停下來:「七妹,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就算出嫁了,以後大家仍在一起,彼此互相照料。」官五說道:「三姐也好,大姐也好,你要親自照顧她們。」
    謝七微微一笑,陳六拿著頭紗過來,鮮紅的頭紗美不勝收,陳六輕輕拂著頭紗:「真美。」
    「今天是七妹出嫁,不是你,六妹不會思嫁了吧?」官五開著陳六的玩笑,奪過頭紗蓋在謝七的頭上,頭紗蓋上的一刻,眼淚從謝七的眼中劃落,悄然落在鮮紅的嫁衣上,陳六與官五渾然不覺,外面傳來洪三的聲音:「吉時到了,快扶七妹出來吧。」
    一切都順利進行中,楊硯卿與謝七面對面站著,看著眼前頭蓋紅紗的謝七,楊硯卿微微一笑,曲老大帶頭起哄道:「楊老闆得鎮定啊,先行完禮再說!」
    此言引來一陣哄然大笑,葉洪咳了一聲:「一群沒正經的。」
    兩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給兩位長者敬茶,楊世間與舒易喝著茶,兩人相視一笑,謝七與楊硯卿面對面行夫妻禮,拜完後,謝一與洪三走了過來,洪三手裡端著一個木質的盤子,上面放著剪刀與一個盒子——結髮盒。
    謝一拿起剪刀分別剪下謝七與楊硯卿的頭髮一綹繫在一起後放在盒子裡,這正是結髮禮,新婚夫婦身心相托,以青絲為信物,這就叫「結髮夫妻」。等百年以後,相愛的身體要回歸大地了,此信物也一併回歸,隨兩人的遺體一併下葬。
    按照漢代婚禮的風俗,要求丈夫稱妻子為娘子,這一鄭重的稱呼將給新郎一個終生的溫情提示:妻子既是娘又是子,要像對母親一樣尊重,又要像對子女一樣愛護。當妻子稱丈夫為夫君時,同樣給自己一個一生的提示:丈夫既是夫又是君,要像對丈夫一樣愛戴,又要像對君王一樣敬重。
    謝七想到這裡,心潮起伏,當結髮禮成,謝一對謝七說道:「七妹,大姐只希望你開心。」
    洪三補充道:「我也是。」
    謝七點點頭,強忍住心頭的悲傷,重重地點頭,兩人終於禮畢,在一片哄鬧聲中被送入洞房,鬧洞房是免不了的,兩人知道眾人開心,並不排斥,婚禮在一片熱鬧中度過,最終眾人興致而歸,房間裡只餘兩人。
    楊世間與舒易看著房間裡的燈,對視一眼,舒易問道:「世間,禮物給了嗎?」
    楊世間點頭:「已經交給硯卿,也是我們兩個老頭子的心意了。」
    屋內,楊硯卿挑開謝七頭上的頭紗,端起合歡酒與謝七飲下,放下酒杯,楊硯卿看著謝七的臉,輕輕撫摸著,一抬手感覺到那份重量,馬上將裡頭的東西取出來放在謝七手上:「這是爹和三爺爺送的。」
    謝七打開那個袋子:「是羅漢錢。」
    清清數量,一共是十一枚,謝七說道:「十一枚,難道是一心一意的意思?」
    楊硯卿倒沒有想到這點,不由得笑道:「他們真是好心思。」
    謝七握著十一枚羅漢錢,說道:「硯卿,你知道羅漢錢有什麼含義嗎?」
    「康熙年間書生張相進京趕考,同村姑娘春蓮含淚相送。春蓮送張相一枚羅漢錢,說:此去一年不得歸,為你守身,非你不嫁。張相舉錢盟誓,身在此錢在,錢在我心在,非你不娶,定要考取功名,轉回家把媒約,娶你過門。二人以一枚羅漢錢為信物定下終身。」 楊硯卿看著謝七的眼睛說道。
    「張相將錢掛在腰間不離身,經久摩擦,金光閃閃,就像金錢一般。沒想到入宮殿試,被主考發現,因其夾帶異物,欲治罪。張相如實相告,感動了康熙皇帝。康熙准其考試,並親賜茶水。後來張相中了探花,康熙親賜金錢一枚,准其返家迎娶春蓮。一枚錢成就了一樁皇帝親賜的好姻緣。從那之後,羅漢錢遂成吉祥之物,寓意婚姻幸福、美滿。」謝七說道:「今天這十一枚羅漢錢能否讓我們美滿?」
    謝七說著,眼淚淌下來,她想開口,楊硯卿捂上她的嘴:「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可是楊三年的孫子。」
    謝七的眼睛倏地瞪大,楊硯卿隔著手背輕吻上去,隨即挪開手,輕吻著謝七臉上的淚痕,謝七隻覺得心裡有一股暖流劃過,然後感覺到異樣的情緒,屋外的人見燈滅了,在黑暗中都默契地笑出來,齊石說道:「得,大哥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吳老六雙手抱在胸前:「所有的事情都了了,輕鬆啊,我們陪三爺爺喝點去,難得今天放開了讓我們喝。」
    洪三說道:「我們也一起,大姐,可以吧?」
    謝一點頭,大家回到宴廳喝酒,葉洪與楊世間、舒易已經喝開了,這些曾經的冤家對頭如今握手言歡,郭政委與石三不知去向,問了鐵手才知道郭政委親自護送石三出山,能夠勞動郭政委親自護送,眾人更加篤定那人來歷不一般。
    一夜宿醉,眾人第二天一早都晚起,好不容易到了吃飯的地方,齊石發現楊硯卿與謝七仍未出現,不禁笑道:「大哥也是一般男人,這都什麼點了還不起來,你們不去叫叫?」
    「怎麼好意思,新婚第一夜起晚也是情理之中。」洪三說道:「我們先吃吧。」
    齊石壞笑道:「差點忘記了,你是過來人。」
    洪三揚起手裡的筷子,一筷子打在齊石的腦門上,痛得齊石連連叫痛,洪三沒好氣地說道:「以後管好你的嘴巴,知道嗎?」
    眾人哄笑,終於安定下來吃飯,可是直到大中午,到了午飯的時間楊硯卿與謝七仍沒有出來,眾人終於擔心起來,一起闖進婚房,進去後大吃一驚,只見楊硯卿獨自躺在床上,而謝七不知去向,楊世間匆忙搖醒楊硯卿:「快醒醒,硯卿,謝七呢,她去哪裡了?」
    楊硯卿睜開眼睛,坐起來,往四周看看,突然跳下床檢查著什麼,眾人跟在他身後不知道作何反應,終於,楊硯卿停止了尋找,喃喃道:「她帶走了幾樣東西,玉鐲,嫁衣,羅漢錢,只留下了結髮盒。」
    「你在說什麼,七妹走了?」洪三激動道:「七妹去哪裡了?」
    楊硯卿閉上眼睛:「不用再找她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眾人還想發問,楊硯卿說道:「我想安靜一下,謝七應該有留信給你們,去自己的房間好好找找吧,她不會莫名出走的。」
    謝一四人馬上轉身匆忙趕回自己的房間,果然,房間裡多了一封信,洪門四妹妹人手一封,內容卻是一致,讓她們別再找她,她再也不會回來了,除了感謝就是可惜,還有離別的傷心,謝一的信裡多了一句,她看完一愣,其餘三人圍過來:「怎麼了,大姐?」
    「七妹這句話好奇怪。」謝一說道:「她說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就代表永別,她只是我們生命的過客。」
    「楊老闆肯定知道什麼。」洪三氣得一跺腳:「我去問他。」
    楊硯卿隻字不言,對於謝七的離去既傷心又覺得理所當然,謝七的離去在眾人間引發了一場騷動,足足三個月後,眾人終於接受現實,接受謝七永遠不會回來的現實,對於原因,楊硯卿顯然是清楚的,卻三緘其口,隻字不提,三個月後,一度消失的郭政委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帶來了一個新的消息,他們要到後方去,去紅城,在那裡建立自己的根據地!
    五年後,楊硯卿穿著一身樸素的軍裝,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他們正跟著舒易學習如何偽裝自己,舒易來到這裡後成了有名的指導老師,楊硯卿看著看著眼前的幾人,正準備出去,齊石一下子跳到自己面前:「大哥,我回來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硯卿意外道:「你們不去山城出任務了嗎?」
    「是啊,我出馬能不快麼?」齊石說道:「我現在和鐵手、老六可是專門的鋤奸組,俗話說得好,最可怕的敵人不是對手,而是自己人。」
    「這話不是我說的麼?」楊硯卿笑道。
    齊石正準備說話,吳老六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