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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高見,兵法

    屋裡,楊硯卿盯著眼前的男人:「敢問您高姓大名?」
    楊硯卿見此人天庭飽滿,更加用心審視對方的面相,這人大約四十來歲,穿著樸素,身形微胖,一行一方都十分穩重,若說郭政委已經是穩重得體,此人更甚三分。
    這人笑道:「我小時候有個乳名叫石三伢子。那時候,我母親信神,請人算八字,說我八字大,不拜個乾娘難保平安。母親帶我去唐家墺外婆家,發現路上有一塊人形巨石,便叫我下地跪拜,拜石頭為乾娘。因此,母親又給我取名石三伢子,你叫我石三就好了。」
    楊硯卿在心中將石三拆開,又盯著此人的鼻樑,心下突然一震,他不動聲色地說道:「聽郭政委說你解開了三塊血玉的玄機?」
    石三說道:「只是個人想法,拿出來與楊老闆商議商議。」
    「但說無妨。」楊硯卿說道:「我也只有想法而已。」
    石三將三塊血玉擺在桌上:「個人認為,這三塊血玉其實是兵法。」
    「兵法?」楊硯卿心裡一驚,這個答案他萬萬沒有想到,再想到自己之前與父親的想法,心頭更是一震:「能不能細說一番?」
    「裡頭的血絲律動就像攻擊、防守、撤退。」石三說道:「玉是死的,不能砸開,砸開血絲就斷了,一切都會消失,留下血玉的人似乎想通過血絲的律動來告訴我們一些事情,我想來想去,只有兵法了,什麼地方會用到攻擊,防守,撤退呢?這三樣東西看似平淡,恰恰是兵法的基本。」
    楊硯卿微微點頭:「不錯。」
    「那麼用在兵法中是教會我們如何用兵,私以為敵進我退,敵人咄咄逼人的時候不要迎難而上,這樣可以將損失降到最小。」石三說道:「敵駐我擾,當敵人固定位置時,我們要做的不是盲目進攻,而應該採取側面的進攻方式,姑且忍讓一番,等待敵人的疲乏,地下黨的形成也是『擾』的方法之一。」
    楊硯卿聽得入神,對此人更加刮目盯看,石三見楊硯卿面無表情,不由得問道:「楊老闆以為何?」
    「等待敵人的疲乏之後呢,該如何做?」楊硯卿問道。
    「此時才是進攻的時機。」石三拿起其中一塊血玉,指著裡面血絲的湧動說道:「真正的進攻就應該像這塊血玉裡的血絲一樣,一湧而上,拳頭以重力打出,效果更佳,如果不能,如此用兵就失敗了,一旦成功,對方必須撤退,古人說窮寇莫追雖然有道理,但也要看時機,如果對方已現疲態,我方應該果斷出擊,一舉殲滅!」
    楊硯卿依然不動聲色,石三淡定地笑笑,只是盯著楊硯卿的臉,不再說一個字,楊硯卿將三塊血玉推到石三面前:「送你。」
    「送我?」石三說道:「聽郭政委說,這三塊血玉是你的爺爺及義兄弟留下的,是遺物。」
    「這三塊血玉也是在偽陵中發現的,我原本以為三塊血玉是鑰匙,但現在看來,與猜想相去甚遠。」楊硯卿說道:「聽了石兄的解析,我知道它們是什麼了——兵書,只有懂它的人才能發現它們的價值所在,楊某不才,看不透徹,石兄辦得到,才是這三塊血主的主人,不管它的原主人是誰,都不重要了。」
    石三看著三塊血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多謝。」
    楊硯卿說道:「石三不是你的本名吧,立顯榮朝土,文方運際祥,祖恩貽澤遠,世代永承昌,孝友傳家本,忠良振國光,起元敦聖學,風雅列明章。」
    石三的臉變了:「你怎麼知道?幼時母親曾讓人給我看相,就是如此說。」
    「我不知道給你看相的是何人,但若是如此,他是位高人。」楊硯卿說道:「您既然來了,我就將話說開,您的天庭飽滿,中庭長,下庭短,早期逆境而上,人至中年,尤其是四十週歲前逢逆境。」
    石三的臉微變,苦笑道:「石某現在正處於逆境,有如逆水行舟,寸步難行。」
    楊硯卿說道:「不妨,四十歲後,順緣增多,之前逆水轉為順水順風,定然一帆風順,人之下庭代表權勢,圓潤說明權勢有所加強,只是……」
    「只是什麼?」石三問道。
    「您下巴有痣,下巴有痣者難享子女福。」畢竟牽涉對方家事,楊硯卿審視著石三的表情,見石三露出痛苦的神色,說道:「就到這裡吧。」
    「不,不用。」石三說道:「既然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講出來又何妨,楊先生請繼續。」
    楊硯卿心裡一動,此人好生機靈,方纔還叫自己楊老闆,此時一番交談,稱呼已經改了,赫然成了楊先生,大有恭敬之意,雖然楊硯卿並非在乎俗習的人,但石三的一個小小舉動,的確讓他心內舒坦不已,此人在待人接物上頗有能耐。
    「您早年有子夭折。」楊硯卿不客氣地說道:「之後的子女命運也頗為坎坷,但這是命,天命難違,不可逆轉。」
    石三說道:「原來如此。」
    楊硯卿又說道:「敢問石先生祖上墳墓的位置,若是知道棺內的情況更好。」
    楊硯卿找來筆和紙讓石三將墳墓位置與棺內位置畫出來,又仔細詢問了四周的佈置,然後說道:「天運穴,可遇不可求,石先生以為風水命理是否真能影響一個人的運勢乃至一個民族的命運?」
    「我信因果報應,國運與命運不相分,但我也以為有些東西人力難以改變。」石三說道:「劉基先生的燒餅哥應驗了很多事件,如果依人力可以逆天,那些事件本可以避免,可見有些事情依人力可以改變,但若事件重大,人力也不可逆天,事事沒有絕對。」
    「順應。」楊硯卿說道:「或許有些事情的改變,其實只是順應二字。」
    石三正想開口,突然陷入沉思,楊硯卿突然掏出一份東西再次推到石三面前:「我也想順應一次。」
    「這是什麼?」石三打開,表情微變:「地圖?」
    「這是一份藏寶圖。」楊硯卿說道:「《氣運錄》指向的東西卻是最俗不可耐的東西,但這東西若是利用得當,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行軍打仗需要物資,購買物資需要錢。」
    石三猛地站起來,朝楊硯卿深深地彎腰:「多謝楊先生。」
    楊硯卿也不拒絕,笑道:「我只做順應二字罷了,這只是一份圖紙,能不能找到也是二話。」
    石三重新坐下來,兩人繼續交談,這一聊,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外面的人都急不可耐起來,看著緊閉的房門鬱悶不已,吳老六衝到門口,馬上讓鐵手拉了回來:「你做什麼?」
    「已經兩個時辰了,會不會出事了?」吳老六說道。
    「我們就在外面,裡面有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郭政委笑著說道:「再說楊老闆非尋常人等,若是有異,還怕不出聲警告?你們放心吧,我看是兩人相談甚歡,已經忘記時間,大家不必在這裡等著了。」
    楊世間與舒易對視一眼,兩人率先離開,謝七等人也只有走開了,曲老大追上楊世間與舒易,問道:「來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郭政委不說,但也能猜個大致。」楊世間說道:「比郭政委高幾級的人物。」
    「那豈不是地下黨的頭頭?」曲老大問道。
    「大致如此吧,難得有人能讓硯卿理會這麼久。」楊世間說道:「定然不是普通人。」
    楊硯卿與石三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屋只只有謝七在等,楊硯卿抬頭,一顆流星從頭頂劃過,石三也看得分明,那顆流星劃過天際,星光變得暗淡,然後不知落向何方,謝七自然也看到了,眉頭一皺,雙眼有些波動,多虧她情緒控制力佳,這才忍住了眼淚……
    石三看著楊硯卿,又看看謝七,一言不發地默默走開,兩人各自站在原地,四目相觸,均是宛然一笑,楊硯卿說道:「明天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謝七說道。
    「可惜沒有嫁衣。」楊硯卿說道:「大紅的嫁衣。」
    「有,你和我來。」謝七過來拉起楊硯卿的手,往自己的房間走,謝七與洪三、陳六一間房,此時兩人已經熟睡,謝七讓楊硯卿等在外頭,自己進屋再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樣東西,一個輕巧的盒子,打開,裡頭一件全新的紅綢嫁衣……
    「你何時準備的?」楊硯卿頗感意外,眾人在山間,出去的機會都很少,平時葉洪老爺子會安排人出去購置糧食,其餘的時間都隱秘行動。
    「離開十里洋場的時候我就準備好了。」謝七說道:「硯卿,你看看下面。」
    楊硯卿拿起上面的嫁衣,看到下面的衣服,不由得笑起來:「連我的也準備好了。」
    兩人抱著衣服坐在寨子的外頭,外面巡夜的兄弟對他們視而不見,這一對俊男美女成天膩在一起,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了,鐵手偷偷回頭看他們,然後對身邊的齊石說道:「是明天吧?」
    齊石回頭看一眼,重重地點頭:「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