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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熟悉,身有二人

    「也好,不然楊某呆在十里洋場也無法安然。」楊硯卿的上半身往前微微下壓:「這回的收穫可不小。」
    沈副官的臉一僵,馬上站起來:「既然如此,請楊老闆好生歇息,我們改日前來迎接。」
    沈副官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楊硯卿突然往後一仰,身子重重地躺在沙發上:「自在了,輕鬆了,自己的地方始終是好的,好久未聽戲,不如晚上去榮豐戲院?」
    楊世間說道:「你這是準備向十里洋場宣佈你的回歸啊,也好,晚上咱們一起去聽戲,三叔,您累了吧,上樓好好休息。」
    楊硯卿目送兩人上樓,齊石與吳老六對視一眼,兩人笑了起來,齊石不懷好意地說道:「大哥,人已經回來了,有些人通知一聲吧,比如洪門?」
    「你們也累了吧,好好睡一覺。」楊硯卿閉上眼睛。
    兩人討了個沒趣,悻悻然地離開,楊硯卿掏出那方手絹,放在鼻下,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到了晚上,一行人換了一身衣裳精神煥發地來到榮豐戲院門口,楊硯卿的出現引來了一股騷動,不少老票友爭相從戲院裡衝出來,楊硯卿儼然成為今天榮豐戲院的主角,經理,不,現在是榮豐戲院的老闆迫不及待地從二樓下來,見到楊硯卿,雙眼微紅,緊緊地握住楊硯卿的雙手:「老闆,你終於回來了,我,我……」
    「現在榮豐戲院的老闆是你。」楊硯卿笑著說道:「請我們看戲,如何?」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安排最好的位置。」經理馬上進去安排,一行人被安排在二樓的雅座,茶水和點心都準備齊全,吳老六看著樓下,突然振奮道:「大哥,你快看,那不是謝七小姐嗎?」
    楊硯卿聞言倏地一下站起來,偏巧謝七也抬頭往上看,兩人的目光交匯,楊硯卿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謝七隻覺得恍若隔世,她本以為楊硯卿這一走,兩人再也無法相見,身邊的洪三與陳六順著謝七的目光看上去,不由得驚道:「怎麼回事,我不是眼花吧,七妹,那不是楊老闆嗎?還有齊石,老六……」
    陳六欣喜地拉著洪三的胳膊:「三姐,你沒有看錯,真的是楊老闆,怪不得我們進來的時候大家都交頭接衛,興奮異常,原來是楊老闆回來了。」
    謝七站在原處,陳六與洪三的話一句也沒有入耳,直到戲開唱,謝七終地緩緩地坐下,楊硯卿也會下來,身邊的楊世間與舒易對視一眼,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好戲開唱,今天晚上唱的是一出牡丹亭——杜麗娘慕色還魂事,這是一出大團圓的戲,謝七聽著聽著就露出笑容,身邊的洪三笑道:「七妹,今天可是個好日子,老皇歷說今天利出行。」
    陳六打趣道:「可不是嘛,原來今天是七妹的好日子。」
    「安心聽戲吧,杜麗娘是位奇女子。」謝七笑道。
    見謝七笑得開懷,陳六與洪三也笑了起來,自打許二走後,這是三人最舒心的笑容了,待一出牡丹亭結束,所有人都離去,只餘楊硯卿與謝七,楊硯卿衝下樓,來到謝七面前,欣然笑道:「你知道我回來了?」
    「不知道。「謝七說道:「你還好嗎?」
    楊硯卿笑笑:「很好,我能去洪門坐坐嗎?」
    謝七不語,自顧自地往門外走,楊硯卿尾隨出去,兩人並排走在大街上,沒有叫車,其餘人頗有默契地自行離開,身後自然有幾條尾巴,謝七回頭看一眼:「為什麼回來?」
    「事情不進行徹底的了結,我們就要過著東躲西逃的日子,楊家不能再重複這種日子。」楊硯卿說道:「回來了結一切,謝七,我不想逃避了,我喜歡你,眼前的事情解決掉,我們一起離開,你願意拋下十里洋場的一切嗎?」
    謝七震驚不已:「果真?」
    「千真萬確。」楊硯卿說道:「謝七,我們好好開始,孔少爺那邊我也會說明。」
    謝七欣慰道:「正好,我也有事情告訴你。」
    她的目光瞟到身後:「回去再說。」
    楊硯卿造訪洪門自然引來洪三幾人的打趣,楊硯卿見到謝一傳達了何大夫的下落,謝一笑道:「平安就好,好了,你們幾個還不走?」
    在謝一的加持下兩人終於順利進入謝七的房間,謝七倒了兩杯茶水,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楊硯卿說道:「這塊懷表是一位陌生男子相送。」
    「對,不久前他再次出現了。」謝七說著打開懷表,裡面有一張照片,是謝七與那位男子的合照:「上次與他見面,故意找借口與他拍了張照片,理由牽強,他卻欣然答應。」
    楊硯卿接過懷表,看著照片裡的男人,照片裡的男人俊美異常,「頭髮有些奇怪。」楊硯卿直截了當地說道:「總感覺有些奇怪,他有沒有說什麼?」
    「沒什麼。」謝七說道:「他的話並不多,對我有求必應,硯卿,是不是很奇怪?」
    楊硯卿沒有說話,謝七抬頭看到他在笑:「你笑什麼?」
    「硯卿,聽起來很好。」楊硯卿說道:「此人可能知道你身上的秘密,我從來深信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而且……」
    「而且什麼?」謝七問道。
    「雖然只是照片,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楊硯卿說道。
    「你是指面相?」謝七問道:「此人的面相如何?」
    「鼻樑上的色澤,最怕橫生暗紋,也就是鼻樑上生出一條黑色的紋路,橫著穿過鼻樑,這種情況多數出現在心情煩悶,心事積壓過多的人身上,此人相貌堂堂,可是鼻樑上恰好有這種黑色的紋路。」楊硯卿說道:「此人有心事擾心,除此之外,此人其它方面堪稱完美,面相很好,只是有些傲氣。」
    「傲氣麼?」謝七說道:「沒錯,話雖然少,但言談自信,身姿挺拔。」
    楊硯卿頗不是滋味,謝七馬上笑道:「我對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熟悉,就像親人一般,你說他會不會是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為何不直截了當地告訴我真相呢?為什麼我有藍家大小姐的身體,但身體裡住的卻不是她?」
    楊硯卿一驚,不由得笑道:「世上怎麼有這種事情,謝七,我馬上要去南城。」
    「終於要見面了嗎?」謝七說道:「你擺了沈副官一道,也等於狠狠地打了老頭子一巴掌,這個仇,他一定會報,老頭子身邊的人最擅長揣測他的想法,老頭子也有個習慣,真正想做的事情絕不會直截了當地講出來,全靠人猜,但若是有人會錯了意,你會很危險。」
    「你怕老頭子不殺我,他手下的人會擅自動手?」楊硯卿說道:「若沒有十成的把握,我不敢和他們硬碰,更何況秘密只在我的腦子裡,我一死,老頭子想要的東西就會徹底消失,謝七,我已經去過《氣運錄》裡地圖指向的地方,那裡面的東西也取出來了。」
    楊硯卿將偽陵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謝七,謝七聽得直咋舌:「你們沒將九鼎取出來是正確的,只是那地方也有些奇怪的東西,實在說不過去,首先是地圖的紙張,若是秦時的墓,怎麼會有紙張,還有盜洞,之前江城四傑所打的盜洞讓人填埋了,之後出現的盜洞有些奇怪,還有那個給你們引路的小東西出現得太過巧合,好像有人在暗中幫助你們。」
    「是何人呢?」楊硯卿說道:「為什麼出手相助?」
    「不管是何人,總之是好好收尾了。」謝七欣慰道:「你準備如何與老頭子談判?」
    楊硯卿微微一笑:「凡事沒有定數,只有走走看了,我的命絕不會斷在南城。」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謝七的眼睛含笑:「我送你出去。」
    「主人下逐客令,在下不得不從。」楊硯卿趁著站起來的空當,俯身吻上謝七的額頭,輕輕撫摸著謝七的臉:「我走了。」
    楊硯卿戀戀不捨的離開,緊緊繃著的心鬆開原來是如此暢快,身後的門合上了,楊硯卿仍回頭看著大門,不捨得邁開步子,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楊硯卿說道:「孔少爺。」
    孔令錚的身子靠在牆上,一幅百無聊賴的樣子:「我送你回去。」
    「多謝。」楊硯卿毫不客氣上了孔令錚的汽車:「風聲不小。」
    「楊老闆重返十里洋場,消息頃刻傳遍,孔家自然不例外,聽說沈副官親自迎接?」孔令錚冷笑道:「要不是有求於你,迎接你們的是槍口。」
    「人生在世,逢場作戲在所難免,」楊硯卿說道:「你還好嗎?」
    「好?自從你戲弄沈副官離開後,父親也好,姨父也好,都對我不滿,姨父雖然不好意思明說,父親可沒讓我好過。」孔令錚說道:「其實仔細想想,我捲入事件都是因為四大家的風水局,到頭來做了什麼,和你們一起對付刺青連,對付無名,四處冒險險些丟了性命現在還落得一身不是,楊硯卿啊楊硯卿,你就是我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