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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藍氏女

    「無名呢,無名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東瀛的?」方副官忍不住插嘴道:「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無名何時出現在東瀛?」鈴木香織說道:「他從未去過東瀛,是在華夏結識井上先生的,時間不知道,還有,下一步的計劃只在井上先生的腦子裡,我怎麼能夠知道?」
    「那個無名的臉是怎麼回事?」方副官又問道:「看樣子,像是被火燒的。」
    「那就不知道了,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那幅樣子。」鈴木香織說道:「聽說一直用自己的方法進行治療,偶爾會戴上面具,大多是黑色的面具。」
    孔令錚在腦子裡仔細想了一下,還有什麼遺漏的問題,終於,他開口道:「東瀛之花……」
    「不是已經問過了嗎?」鈴木香織說道:「以我的等級,根本不夠格知道她的下落,只是有那麼一個傳言,她被暗算,所以下落不明。」
    「在什麼地方,大概是什麼時候?」孔令錚追問道:「就算是傳言,傳言裡提及過吧?」
    「兩年前左右,地點當然是在華夏。」鈴木香織說道。
    兩年前嗎?孔令錚突然煩躁起來:「處理好那個傢伙的屍體,還有這個女人,繼續關押。」
    「只是關押嗎?不送到南城去嗎?」方副官說道:「這樣合適嗎?」
    「她說的話還沒有得到驗證。」孔令錚說道:「暫時關押在這裡,我們走。」
    待出了牢房,方副官快步追上去:「少爺,接下來怎麼辦?」
    「查查到處勘察的那些人。」孔令錚說道:「讓各地留意一下,有沒有出現奇怪的人帶著工具,一旦發現,全部抓起來,一個也不能放過,必須嚴查。」
    「好的,少爺。」方副官說道:「還有什麼交代?」
    「江城四傑。」孔令錚說道:「姓楊的雖然想自己查,可是這畢竟關係著《氣運錄》的秘密,就不是他楊家的家事了,我們也要摻一腿。」
    「我知道了,要讓楊老闆知道嗎?」方副官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對不起他。」
    「以他的腦子,會想不到我們會查?」孔令錚大手一揮:「不用告訴他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好的。」方副官突然踟躕起來:「那我辦完這些事情,能不能休息一下。」
    「是要找洪三嗎?」孔令錚說道:「如果兩廂情願,就盡快娶了吧,由我先告訴父親,再找方管家聊聊,盡快給辦了。」
    「少爺,事情還沒辦完,我就結婚,這樣不好吧。」方副官說道:「大事為重。」
    「人生大事也是大事。」孔令錚突然臉紅:「再說了,你娶了洪三,謝七來孔家的機會就多了,如果兩人同時嫁進來,不是更好?」
    方副官立刻悟了:「哦,哦,少爺想得真多,不是,少爺英明。」
    「少拍馬屁了,還不去辦正事?」孔令錚白了一眼方副官,不知為何,腦子裡浮現出謝七身穿嫁衣的情形,頓時心跳加速,他將手按在心上:「她要不是東瀛之花就好了。」
    話一出口,孔令錚自己嚇了一跳,這話豈不是承認自己已經認定她是失去記憶的東瀛之花?他拍了自己一下,迅速地走出牢房。
    再說謝七終於答應與兩人見面,在那家東瀛的小酒館裡,孔令錚正彆扭地調整著坐姿,看楊硯卿一幅自在的模樣,不禁說道:「腿不酸嗎?」
    「不酸。」楊硯卿說道。
    「就和木頭似的。」孔令錚不自在地調整了好幾次,終於算呆住了:「謝七怎麼還沒有來?」
    「不知道。」楊硯卿冷冷地說道:「這幾天沒有見她嗎?」
    「沒有。」孔令錚說道:「回來後有不少事情需要交代,你們不需要向上負責,我的情況可不一樣,還有,又審訊了一下鈴木香織,弄到了不少情報。」
    楊硯卿終於來了點精神:「哦,這個倒是意外,不過,那個女人吐露得痛快嗎?」
    「說不上來的感覺。」孔令錚皺著眉頭說道:「總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說配合吧,我要用刑的時候,她才開口,說不配合吧,但是一旦開了一道口子,便全部吐出來,又未免太痛快了,所以,我心存疑惑,暫時將她關在十里洋場,沒有往南城送。」
    楊硯卿點頭道:「幹得不錯。」
    「不需要你誇獎。」孔令錚悶聲說道。
    「我只是順口一說。」楊硯卿說道:「不用放在心上。」
    孔令錚沒好氣地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門被拉開了,「嘩」地一聲,謝七與洪三走了進來,洪三一看這架勢,便有些為難:「這得多難受啊,真是的,你們什麼地方不好挑,怎麼挑中這裡,尤其是現在,看到和東瀛人有關的東西就沒好氣。」
    謝七一言不發盤腿坐下,淡淡地說道:「這正是他們的用意,如果猜得沒錯,是楊老闆的主意吧,來到東瀛人的地方,看看我會不會露出東瀛人的習性。」
    楊硯卿一驚,正要送往嘴邊的茶杯頓住,孔令錚突然無地自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謝七:「這件事情……」
    「我偷聽了你和鈴木香織的對話。」謝七說道:「在江城的時候,但只是偶然,並非故意偷聽,那時候我才知道你們懷疑我是東瀛的女間諜,老實說,我自己也覺得害怕,很多事情回想起來,的確不對勁。」
    楊硯卿與孔令錚對視一眼,這些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心知肚明。
    見兩人不說話,謝七歎口氣:「兩位不好意思說,只有我自己來講了,我懂得東瀛話,又有超強的記憶能力,身手也算不錯,甚至還會哼唱東瀛人的民謠,東瀛之花恰好也遭到暗算不知所蹤,我自己也發現,墜崖時穿的衣服也是東瀛的牌子,種種巧合,我自己都險些信了。」
    謝七的話讓洪三驚愕不已:「七妹,你不會真的認為自己就是吧?」
    「必須證據在前,我才肯相信。」謝七說道:「所以這幾天我獨自去做了一些調查,首先便是我墜崖時穿的衣服,櫻花牌,櫻花牌在十里洋場,只有一家百貨公司有出售,我拿衣服拿過去,他們一眼認出這是一年前的款式,目前已經沒有銷售。」
    孔令錚與楊硯卿對視一眼,楊硯卿說道:「你已經有了結論。」
    「沒錯,」謝七看這兩個男人都有些窘迫的樣子,不禁好笑:「衣服雖然沒有銷售過了,但是,我那件衣服他們很有印象,因為——只此一件。」
    「只此一件?」孔令錚家的女眷頗多,對百貨公司並不陌生:「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有特別的賓客才能定制,所以,你的身份一定十分特別。」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給了些好處,他們終於答應幫我去查這衣服的買家是誰。」謝七說道:「買家不是東瀛人,而是一位姓藍的女士,當年賣這件衣服的人早就不在百貨公司,上面只寫著藍女士,所以……」
    「七妹你不是東瀛人。」洪三頓時舒了一口氣,身子也往一邊歪去,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好險啊,真擔心。」
    孔令錚直接坐地上跳了起來:「姓藍嗎?是十里洋場的人嗎?」
    「謝七小姐已經說過了,只知道是一位藍女士,其餘的並不知曉。」楊硯卿說道。
    孔令錚沒好氣地說道:「我聽到了。」
    心中的大石突然就落下了,無比心安,孔令錚說道:「就算只知道姓藍,我也掘地三尺,把她找出來,解開你的身世之謎。」
    「人又沒死,為什麼要掘地三尺?」洪三大大咧咧地說道。
    孔令錚白了洪三一眼:「虧我今天還在撮合你和方副官的婚事,現在幹嘛和我對著幹?」
    洪三一愣,不禁扭頭看著其它地方,面色已經有些發紅。
    「總之,不是就好了。」孔令錚徹底放鬆下來。
    楊硯卿一直沒有說話,謝七看他一眼:「楊老闆的考慮素來周全,是覺得僅憑這一點無法證明我的清白嗎?」
    楊硯卿幾乎是脫口而出:「只要是你說的,我便信。」
    謝七隻覺得這句話是楊硯卿說過的最中聽的話,一雙眸子裡便柔情無限,楊硯卿心中一震,輕咳了一聲:「聽謝七小姐的意思,還有其它的線索?」
    謝七突然問道:「你們覺得我今年多大?」
    「二十出頭吧。」孔令錚說道:「頂多二十二歲。」
    「那位東瀛之花可已經二十六歲。」謝七見三人齊唰唰地看著自己,便笑著說道:「這消息的來源是許豐年,可是花錢買來的消息。還有這個。」
    謝七掏出一張照片:「雖然罕見,但是這張照片是東瀛之花在女子高中就讀時的照片,許豐年可是要了個好價錢。」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一頭長髮放下來,擺出與照片上女孩子一模一樣的姿勢:「你們不妨看看,像,還是不像。」
    照片上的女孩子面容雖然清秀,但是嘴唇較薄較小,眼睛是單眼皮,而且眉毛與眼睛的間隔較大,與謝七的明眸雙眼皮,還有豐盈的嘴唇截然不同,謝七說道:「照片是真是假,也可找來行家一辨真偽。」
    孔令錚與楊硯卿對視一眼,楊硯卿說道:「記得那些曾經跟蹤謝七小姐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