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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玄洋社

    楊硯卿所說的是一家東瀛酒館,裡面仍保留著東瀛的特色,孔令錚前去邀約,沒想到謝七一口回絕,直言說三天以後還有時間,孔令錚只有耐住性子等著謝七赴約。
    這三天的時間裡,楊硯卿呆在戲院,安穩地處理著戲院的生意,有新班子進來的,用他的耳朵聽一聽,辨一辨,孔令錚倒沒有閒著,繼續提審鈴木香織與那名受傷的東瀛男人,試圖找到更多與特別行動小組有關的信息。
    鈴木香織雙手上了鐐銬,看著眼前的東瀛男人,這是一間昏暗的刑室,裡面擺滿了各種刑具,牆上掛著的鐵鏈也好,正燒得通紅的池子也好,還有地上斑駁不可名狀的痕跡也好,都充滿著死亡的味道,那名東瀛男人被綁得嚴嚴實實,眼睛鼻子已經看不真切,剛剛大病初癒的他又經歷了一番折磨,生不如死。
    「孔先生讓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鈴木香織的雙手微微在抖。
    「殺雞給猴看。」孔令錚說道:「我不想繞彎子,這齣戲就是演給你看的。」
    「我能說的已經全部說明。」鈴木香織說道:「這齣戲多餘了。」
    「不,不,不。」孔令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鈴木小姐,關於那個組織的一切,你埋在心裡的遠比講出來的多。」
    不容鈴木香織回答,孔令錚便示意方副官:「可以開始了。」
    半死不活的東瀛男人被解下來,放到一條長登上,雙手反綁,強行讓他坐在長凳上,隨即用繩索綁緊他的大腿,鈴木香織的臉沉下去:「老虎凳。」
    「識貨。」孔令錚說道:「我是文人,原本不太贊同用這種方式刑逼,可是,面對你們這些打我們華夏主意的東瀛人,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方副官,開始!」
    方副官拿著四塊磚頭墊在那人的腳下,初開始,那名東瀛男人還沒有太大的反應,隨著磚塊越墊越多,肌肉便越拉扯得厲害,東瀛男人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嗚鳴聲,極力忍受著痛苦,孔令錚悶哼一聲:「倒很能忍嘛,再加!」
    現在,這東瀛男人的兩隻腳下各墊了三塊磚,這樣的拉扯幅度讓他大汗淋漓,不過是暫停之後,孔令錚便再下令加兩塊,東瀛男人的腳下一共墊了五塊磚,一股強烈的撕裂感傳來,那名東瀛男人終於忍受不住,嘶吼出聲,猶如一隻困獸:「啊!」
    方副官回頭:「還加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傳來「卡」地一聲,那東瀛男人的膝關節脫臼,身子往後仰去,直接暈厥過去!
    鈴木香織倒抽了一口氣,身子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你們要對女人用刑嗎?華夏人不是堅守中庸嗎?」
    「我在西方求學。」孔令錚說道:「西方的刑罰可比華夏有趣得多,就拿這老虎凳來說,女性在接受此刑時痛苦比男性更甚。他們的韌帶通常比男性柔軟,所以往往要加到六塊磚時才昏厥,痛苦的時間更長。」
    說話間,上去兩個人,將暈厥的東瀛男人解下來,重新綁上,一桶水潑過去,立刻讓他甦醒過來,東瀛男人看著鈴木香織,嘴裡說出一長串東瀛話,雖然斷斷續續地,卻十分凶悍的樣子,方副官不禁走上前說道:「你這個傢伙,死到臨頭了,還敢講狠,給我抽。」
    一名高大的士兵拿著皮鞭上前,這並非普通的邊子,邊緣十分鋒利的硬牛皮,他繞到東瀛男人的背後,就開始抽打,每一下都發出「啪」地一聲,背部並非要害,且肉較厚,不至於將人打死,又能夠保證足夠的疼痛感。
    那名東瀛男人剛剛下了老虎凳,又被鞭打,根本是生不如死,就在此時,他怒視著鈴木香織,嘴裡緩慢地說著什麼,一字一句,鈴木香織的面色微變,突然扭過頭去,方副官察覺到不對,迅速地上前,已經晚了一步,一股血從那人的嘴巴裡噴出來,咕咚咕咚地流到胸口,方副官捂著鼻子上前,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少爺,死了。」
    那男人是咬舌自盡的,孔令錚轉頭看著鈴木香織:「我先將我的問題講出來,是否要回答就看你自己了,你們的特別行動小組一共有多少人,從何時開始行動,主要在哪些地方活動,還有,那個井上原本是什麼人,那個叫無名的華夏人是何時加入組織的,你知道的,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鈴木香織悶哼一聲:「關於那個叫無名的華夏人,我沒有什麼可說的,至於其它的,那些是組織的機密……」
    「敬酒不吃吃罰酒嗎?」孔令錚雙手背在身後:「對女人下手的確有些彆扭,好在可以假手於人。」
    孔令錚話音剛落,馬上就有兩名高大的士兵過來架著鈴木香織到一堵牆前,那牆上掛著一根彎曲的管子,這讓鈴木香織看不究竟,因為未知產生的恐懼讓她的聲音顫抖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方副官嘿嘿一笑:「這東西看著簡單,用途可大得很,用管子把你渾身上下盤起來,除掉心口及下部兩處。錫管子上邊開一個大口,下邊開一個小口,用完全沸騰的滾水,從這頭澆進去,周流滿身,從那頭流出去。這個開水不間斷,在你週遭打滾,我以前也只是聽說,今天可以親眼看看它的厲害之處了。」
    鈴木香織畢竟是女人,被兩名高大的男人扯到一邊,就勢就要扯開她的衣服,羞恥感馬上浮上來,只聽到「嘩啦」一聲,上衣已經被撕開,露出飽滿的胸部,鈴木香織怪叫一聲:「住手,住手,我說,我全部都說!」
    孔令錚與方副官對視一眼,方副官說道:「這不就對了嘛,痛快點,省得吃苦頭。」
    「特別行動小組一共有三支。」鈴木香織面如菜色:「一支由東瀛浪人組成,他們負責在各地搜集情報,做一些與華夏人直接接觸的工作,還有一支以地質勘察的名義活動在各個山脈中,根據無名提供的信息進行查探,最後一支則由井上帶頭,這是最核心的人員,井上與無名為首。」
    「第一支已經被我們打掉,第二支與井上如何何持聯繫?」孔令錚問道。
    「電台。」鈴木香織瞪了一眼把持住自己的兩名大漢:「我不知道電台的密碼,也不知道頻率,這是真的,用刑我也是這句話。」
    「好,姑且信你。」孔令錚說道:「這些人在各個山脈中活動,找的是什麼?」
    「當然是風水好穴。」鈴木香織說道:「用無名的話來說,是生氣四溢之地。」
    「無名是行家。」方副官提醒道:「少爺,那些東瀛人是怎麼確定要找的地方是否符合要求?」
    「無名有發明一個物件,只要生氣達到標準,就會顯示出來。」鈴木香織說道:「我見過一次,就像你們華夏人的羅盤,但是指針的設計不一樣,其中的原理我也不清楚,這些人隨時在移動,與井上先生直接聯繫,旁人不得插手,除非發生了意外情況,不得不借助其他人插手事件,孔先生,這些你還有疑問嗎?」
    孔令錚暗自吃驚,這個鈴木香織正試圖佔據上風,他靈機一動,悶哼一聲:「你不過是個監下囚,可以反問嗎?」
    鈴木香織立刻縮了一下肩膀,望著牆上的管子,想像著滾燙的開水在身體上僅透過一層薄薄的膠管滾動,她深呼吸一口:「孔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
    「不愧在華夏呆了這些年,知道什麼是識時務者。」孔令錚說道:「這支小分隊有多少人?」
    「不知道,名單也只在井上先生手上。」鈴木香織說道:「我只知道這些人中領頭的是井上先生的學生。」
    「知道叫什麼名字嗎?」孔令錚問道。
    「龜梨拓也。」鈴木香織說道:「他是個可怕的男人。」
    「合格。」孔令錚說道:「繼續。」
    「井上先生常年學習合氣道,雖然並非本門弟子,但是他與合氣道的創始人私交甚好。」鈴木香織說道:「合氣道與軍人來往秘切,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武術理論,稱之為合氣武術。」
    孔令錚若有所思道:「所謂的以柔克剛,借勁使力。」
    「孔先生原來有所瞭解。」鈴木香織說道:「井上先生可以說是合氣武術第二人,僅次於創始人植芝先生。」
    「除了這一點,他還擁有另外一個身份吧。」孔令錚說道:「否則怎麼充當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
    「玄洋社。」鈴木香織突然顧盼生姿,一雙眼睛突然就嬌柔得可以掐出水來:「聽說過玄洋社嗎?」
    「惡名昭臭的玄洋社。」孔令錚與方副官對視一眼,方副官說道:「玄洋社?」
    「創始人頭山滿,忠於天皇,熱愛東瀛,是狂熱的國粹主義推行者,堪稱為東瀛擴張的急先鋒。」孔令錚說道:「沒想到,特別行動小組的背景居然是玄洋社。」
    「我倒是小瞧了你們。」鈴木香織說道:「關於東瀛,倒是知道得不少。」
    「知已知彼。」孔令錚冷冷地說道:「不能只讓你們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