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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最高機密

    鈴木香織偏頭不語,楊硯卿便笑了:「《氣運錄》的確是奇書,不過真正的玄妙並不在那些內容中,無名隱藏真正的玄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休想挑撥離間。」鈴木香織說道:「這一招,老娘在魏府玩得自如,太熟了。」
    「鈴木小姐不信,楊某也無可奈何。」楊硯卿說道:「好好休息。」
    楊硯卿扔下這番話就走出病房,孔令錚尾隨其後,待到了僻靜的地方,孔令錚開口道:「你故意講這番話,是要放這個女人一條生路?」
    「如果押送她往南城,肯定是死路一條。」楊硯卿說道:「之前的東瀛浪人,魏士傑和他的參謀,還有那些手下,有價值的人不能死太早。」
    「難道不是憐香惜玉嗎?」孔令錚嘲諷道。
    「如果你是因為剛才鈴木香織的話而在意的話,就省省這份心,還是想著怎麼守住你們家族的基業吧。」楊硯卿冷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孔少爺對謝七小姐是動了真心了,也罷,我能夠理解。」
    「真可憐。」孔令錚皺著眉頭說道:「連愛的勇氣也沒有的男人,我孔令錚才不會放在眼裡,楊老闆可就是那個懦夫?」
    「隨便你講。」楊硯卿不以為然:「告辭。」
    楊硯卿一轉身便看到了謝七,她倚靠在牆邊,傷口包紮好,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長髮飄散下來,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嬌柔,純淨的眸子正若有所思,楊硯卿不禁面紅耳赤,不敢去看謝七的眼睛,逕直擦過她的身子,往醫院裡專門替他們準備的休息室走,進去後,便看到齊石在鼓搗什麼東西:「在弄什麼?」
    齊石回頭看到楊硯卿的臉,不禁嚇了一跳:「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楊硯卿說道:「你在弄什麼東西?」
    「我在畫圖啊,大哥,現在有重兵把守筆架藏硯。」齊石說道:「還有人專程去搜查附近的地方,井上三個人說不定可以一舉擒獲,這些事情我們不需要操心,所以,破解爺爺為什麼到那裡更重要吧,還有華夏人與外公的關係,你看,這是我畫的人物關係圖。」
    「字寫得真醜。」楊硯卿搖頭道:「而且你忘記了一個人,江老爺子。」
    在紙上,齊石寫出了江城四傑的名字,還有陳阿七與無名,一個共是六個人的名字,齊石疑惑道:「江老爺子也算?」
    「算。」楊硯卿說道:「江老爺子與我爺爺的相識僅僅是他一家之言,雖然覺得可信,但仍要保持一分質疑。」
    「那好,我添上去。」齊石將江老爺子也別彆扭扭地寫上去:「現在與過去有關的人都在上面了,一共是七個人,只是,這七個人有可能是重疊的。」
    「沒錯,陳阿七與無名都有可能是江城四傑之一。」楊硯卿說道:「尤其無名給我的感覺,他知道爺爺下墓從來不取明器,這一點來看,他與爺爺有較大的觀念分歧,除去爺爺,還有三人,舒易,陳鵬飛和納蘭謹,陳阿七與陳鵬飛都姓陳,是否同一人,這位無名又是哪一位,我現在有可能先入為主,接下來會做錯路,可是,這種感覺太強烈了,尤其無名,我覺得他和我的緣分深得很。」
    「大哥,我們不妨假設一下,陳阿七就是陳鵬飛,那麼無名只能是舒易或納蘭謹。」齊石說道:「二選一。」
    「舒易擅長改變面貌,納蘭謹則不可知。」楊硯卿說道:「江老爺子見過我奶奶和母親,上回事出突然,沒有想到問這一點,下回見面,一定要問個清楚。」
    「好說,這裡的事情了結以後,回去就可以約他,也順便問問血玉的事情。」齊石說道:「陳阿七是否陳鵬飛,我們可以首先確定,大哥怎麼想?」
    「我一直在心中猶豫,陳阿七行事狠辣。」楊硯卿說道:「劉去墓裡對徒弟的狠心,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人能夠稱為江城四傑嗎?爺爺在我心目中是個淡泊名利的人,與他齊名的人,怎麼會有這種類型的傢伙。」
    「大哥居然也這麼天真了,真不像你。」齊石說道:「人心叵測,人心是會變的,不要說陳阿七了,假如無名也是江城四傑之一,他還投奔了東瀛人,幫著東瀛人抽走華夏的國運,轉嫁給東瀛,這更可惡!」
    楊硯卿突然說道:「今天休整一夜,明天我們再回去一趟。」
    「好,這正是我想的。」齊石說道:「大哥,餓不餓?」
    「我沒有什麼胃口。」楊硯卿擺擺手:「你去吃東西吧。」
    齊石也不勉強他,走到門口便看到謝七,他溜得更快了,謝七走進去,楊硯卿仍以為是齊石:「不是要去吃東西嗎?」
    「是我。」謝七輕聲說道。
    楊硯卿的背部立刻繃得僵直,並不回頭,直接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事才能找嗎?」謝七說道:「鈴木香織說的話是真的嗎?有過一絲心疼嗎?不敢愛,不敢說,是真的嗎?」
    「不要聽那個女人胡說。」楊硯卿說道:「楊某沒有成家的想法,不會拖累任何女人,謝七小姐與孔少爺十分相配,捨棄過去的一切,與孔少爺安穩地生活下去,是你最好的選擇,謝七小姐,沒有其它的事情就請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
    謝七心內有如寒風在刮:「你真這麼想嗎?」
    「這的確是楊某的真心話。」楊硯卿說道:「必要的時候,也會讓齊石離去。」
    謝七突然笑了:「所以,楊老闆只是沒有成家的想法,難道也可以控制自己喜歡一個女人?今天的話謝七記住了,以後不會再煩擾楊老闆,好生休息吧。」
    聽著謝七遠去的腳步聲,楊硯卿哪裡有睡覺的心思,只覺得心內一片惆悵!
    再說謝七經過鈴木香織的病房,隱約聽到裡面傳來對話,是孔令錚的聲音,剛才不是還說要去辦公事?
    「東瀛之花是你學習的目標,對於她,你知道多少?」
    「哦,怎麼對我們的東瀛之花這麼感興趣?」鈴木香織說道:「川島老師的行蹤是東瀛的最高機密,除了她的直屬負責人,沒有人知道她的所在,我這種小人物怎麼可能知道,孔先生不要在我這裡白費心機了。」
    「我不關心她的所在。」孔令錚沉聲說道:「關於她的事情,你聽說的,知道的,悉數講出來。」
    「這個倒是無所謂。」鈴木香織說道:「總之,你們是抓不到她的,聽說的這些事情,你們的情報部門不早就掌握了麼,結果還不是一樣,沒有下文,川島老師原本是漢人,是你們的十四格格,不過,讓她的父親送到東瀛接受特務訓練,又認了東瀛人做養父,一步步走上東瀛之花的道路。」
    謝七的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起,若有心思。
    「她酷愛男裝,在東瀛曾有不少她男裝的照片,但在她重新踏上華夏的土地後,不是被銷毀就是被封存作為最高機密,還有,她擅長漢語和東瀛語,她原本就是華夏人,所以混在你們當中,根本不會有人察覺,這是得天獨厚的優勢。」
    「你們倒是會利用,用華夏人對付華夏人。」孔令錚沒好氣地說道:「還有什麼?」
    「川島老師曾經與蒙古王族結婚,可惜婚姻破裂,這才來到華夏從事間諜活動。」鈴木香織說道:「聽說,她明眸玉膚,出水芙蓉,長得十分美貌,氣質出眾,一個氣質出眾的女人,怎麼會懷疑她?」
    「松本高等女子學校的林蔭大道上,人們常常會看到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揚鞭策馬,絕塵而去。」鈴木香織說道:「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像川島老師一樣,做一個英姿颯爽,不受男人控制的女人。」
    「英姿颯爽嗎?」孔令錚不知為何頹然起來,他搖著頭:「不知道她的所在嗎?」
    「失蹤。」鈴木香織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雖然我們沒有資格知道她的行蹤,但是私底下有些謠傳,川島老師失蹤了,據說是遭到地下黨的暗殺,生死不明。」
    孔令錚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屋外的謝七低下頭,默默地走開……
    「怎麼,還想知道什麼?」鈴木香織說道。
    「沒有了。」孔令錚雙手背在身後:「看在你告訴我這麼多的份上,我會盡量不送你去南城當作回報,先好好養傷吧。」
    「去了南城就是死路一條。」鈴木香織眨了一下眼睛:「孔先生很喜歡那位謝七小姐吧,十分外露呢,可是外向的愛情未必有內向的愛情打動人,可要小心了。」
    「什麼意思?」孔令錚沉聲道。
    「我在魏家的姨太太們中間存活下來,男人女人的心思都摸得很透。」鈴木香織怪笑一聲:「看在你不送我去南城的份上,也送你一句忠告,快刀斬亂麻,不要讓人有趁虛而入的機會,在對方的情感未甦醒前,得到你想要的人。」
    「這也是挑撥離間吧。」孔令錚冷笑道:「你的提醒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