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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雙重命格

    標籤上面是日文,謝七隻是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櫻花」兩個字,她找來剪刀將這枚標籤剪下來,這是衣服的品牌標籤陰差陽錯地藏在了口袋裡,看著這枚標籤,謝七想到,若是去找銷售這衣服的地方,說不定,有人可以認出自己,這個念頭浮上之後,謝七心潮起伏,只準備第二天便去尋找。
    再說楊硯卿回到家,便呆在書房裡,齊石端著茶過去:「大哥,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不,我要再理一遍現在的情況。」楊硯卿說道:「齊石,你坐下來。」
    齊石坐到楊硯卿的對面,楊硯卿持筆在紙上寫下《氣運錄》:「我現在可以斷定我們楊家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才慘遭追殺,奶奶和母親因此而死,爺爺帶著我和父親躲避到豐城,改頭改面生活,不知者才會安全,因為這一點,父親和爺爺絕口不提過去的事情,這其實是一種保護,直至爺爺臨死前替我做出了命批——心較比干多一竅,智比臥龍勝三分,情義若欲長久時,驚天改命不自禁,爺爺的命批一向準,他曾說我七歲犯水,在七歲生辰那天我就掉進水井,險些溺死。」
    關於命批,齊石其實是第一次聽說:「命批是什麼?」
    「這才是我疑惑的地方。」楊硯卿說道:「命批是根據八字或是稱骨算命而做出的批言,預測一個人的命格,爺爺知道我的八字,也可以替我稱骨,但是他做到不止如此。」
    「什麼,什麼意思?」一旦超過齊石的理解範疇,齊石就會顯得格外不安。
    「也就是只有對象,才有可能做出命批,爺爺可以做出我的命批很自然,但是,他還做出了另外兩個人的命批,這等於是爺爺預測到我的生命裡還出現了兩個人,並且在不知道他們八字的情況下,就算出了他們的命運!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爺爺才是風水王,是傳奇人物啊。」齊石說道:「不是麼?」
    「你倒是聰明。」楊硯卿說道:「這馬屁拍得不錯,爺爺要是聽到了,倒也不會太高興。」
    齊石愕然:「聽到誇獎的話也不會高興嗎?」
    「沒錯,爺爺是個看透一切的人。」楊硯卿說道:「人活得太通透會缺少樂趣啊,好了,說回正題,爺爺算出另外兩人的命批,一個是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孔門姓氏標,待到年將三十六,奈何孤心意自拋……」
    楊硯卿還沒有說完,齊石便脫口而出:「這不是講的孔少爺麼?大哥,你看一身骨肉最清高,孔家公子不就是這樣的人麼?還有後面就太明顯了,早入孔門姓氏標,連姓氏也挑出來了,最重要的是,大哥,你最近還認識其他姓孔的人嗎?」
    楊硯卿默然,齊石又問道:「還有一個是什麼?」
    「氣質美如蘭,命運徒淒然,縱是有情人,也是鏡中緣。」
    「這個難道是指謝七小姐?」齊石說道:「不過,聽上去不像是什麼好話啊,縱是有情人,也是鏡中緣,難道大哥和謝七小姐注定沒有結果嗎?」
    齊石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大哥,對不起。」
    楊硯卿說道:「沒關係,連你也聽得出來,我更明白了,我在意的,另外兩個人雖然只是兩個人,但是命批卻有三個,爺爺還批出了一張白條,上面什麼內容也沒有。」
    齊石越聽越迷糊:「大哥,我就聽不懂了,兩個人對應的是兩個命批,另外兩個人卻有三個命批,豈不是有一個人多了一個?」
    「沒錯,其中有一個人是雙重命格。」楊硯卿說道:「可是擁有雙重命格的那個人,第二重命格,爺爺沒有算出來,不可思議啊,沒有八字也能算出與我生活相關的兩個人,但是,第二重命格卻算不出來,爺爺對這一點也相當不解。」
    楊硯卿又說道:「要說是雙重命格,最符合的還是謝七,墜崖前後,她判若兩人,人生也發生了變化,以前的記憶是空白,就像那張白紙一樣,而作為洪門七姝的她,擁有的就是爺爺批出來的命格。」
    「這個,謝七小姐要真是那個什麼東瀛之花……」齊石搖了一下腦袋:「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多想了。」
    齊石見楊硯卿沉著一張臉,不禁說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輕而易舉地放棄謝七小姐,不會就是因為這條命批吧,縱是有情人,也是鏡中緣,你認為這是預示了你們的結果,所以決定不要開始,就這樣結束?」
    楊硯卿搖頭:「既然知道不是好的結果,何必要踏出那一步呢。」
    「大哥,人生在世,也就這一世,雖然民間有說什麼前世今生,下輩子的事情誰知道,我們只要管好這一世就不錯了。」齊石說道:「大哥,對得起自己的心最重要,你不要這麼看著我,經過曼麗的事情,我覺得凡事宜早不宜遲。」
    「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眼下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楊硯卿說道:「爺爺說過,他這一輩子,只做錯了一件事情,不僅害死了奶奶和我娘,還讓我們過著東逃西躲的日子,爺爺認為依命批所言,只有我可以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過錯,這個錯當然與《氣運錄》有關,只是我想不到,這是個什麼錯?」
    齊石說道:「大哥現在是要往下理理?」
    「沒錯,《氣運錄》一本四本,爺爺手上只有一本,偏偏這麼巧,江城四傑也是四個人。」 楊硯卿說道:「以前我總想不通一件事情,為什麼爺爺讓我找到四本《氣運錄》,現在我懂了。」
    「可是我還不懂。」齊石說道:「為什麼?」
    「找齊四本《氣運錄》,就會間接地挖到當初的那條線,爺爺當年為什麼得罪了袁大頭,這江城四傑,剩下的三個人在什麼地方,他們和《氣運錄》有什麼聯繫,在我尋找的過程中,這些事情會一一地冒出來,謎團也會因此而解,爺爺犯下的是什麼錯,就一目瞭然了。」
    齊石說道:「我不懂,爺爺為什麼不在遺信中直接講明呢?這樣大哥就要輕鬆許多。」
    「輕鬆許多的同時,也會錯過很多。」楊硯卿說道:「我明白爺爺的用意,既然我發現了遺信,勢必要走上一條凶險的道路,在這條路上,我必須不斷地磨練自己,才能達到目標,輕鬆並不是一件好事。」
    齊石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要說爺爺是高人,大哥何嘗不是。」
    楊硯卿沒好氣地說道:「你又來了。」
    「所以,現在我們是要雙管齊下。」齊石說道:「一方面繼續搜集剩下兩本《氣運錄》的所在,另外,就是要搜集江城四傑中另外三人的下落,這樣就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爺爺一家為什麼會被追殺,奶奶和咱媽又是怎麼死的,兩相結合,就是水落石出!」
    楊硯卿說道:「其實找到父親也是可以弄明白的,可惜,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麼多年從未出現,突然讓班主送信過來,最讓我不解的就是這一點,但你的思路沒有錯,明天天亮後,你放出消息,打聽這江城四傑的事情,對了,不要暴露你自己的身份,省得夜長夢多,陳阿七是否四傑中的陳鵬飛,重點探查。」
    「許豐年那個傢伙不可靠。」齊石說道:「我另想辦法,賣情報過活的人多了去了。」
    「好,明天找找孔令錚,同時動用戴局長的能耐去找。」楊硯卿說道:「現在《氣運錄》還涉及到國運,東瀛人和四大家族也摻和進來,這個陳阿七,如果真是陳鵬飛,他找《氣運錄》的目的又是獨立的,他可不會關心什麼國運。」
    「大哥,現在的情況倒是一清二楚,就看誰能搶得先機。」齊石說道:「放心,我始終記得大哥的話,我們現在不屬於任何陣營,只替自己而活,知道楊家的過去,知道爺爺要彌補的是什麼錯就足夠了。」
    「聰明。」楊硯卿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大哥不睡嗎?」齊石看著窗外:「天都快亮了。」
    「沒事。」楊硯卿笑著看著齊石:「我會睡的,怎麼,你還要檢查我是否睡著後再離開?兩個大男人,需要這樣嗎?」
    齊石紅了臉:「真是的,大哥幹嘛這麼戲弄我,好了,我先去睡了。」
    目送齊石走出書房,楊硯卿吐出一口氣,盯著桌上的茶搖頭:「既然要想讓我休息,還泡什麼茶,喝了能睡著嗎?」
    楊硯卿看一下時間,終於還是去休息,第二天一早便與齊石兵分兩路,各自安排去了,他來到孔家,是方管家開的門,看到他便說道:「少爺早上起來剛說要去找楊老闆,楊老闆就自己來了,少爺在花園呢。」
    方管家要引路,楊硯卿便說道:「不勞煩了,我自己去吧。」
    孔令錚坐在花園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幾頁紙正放在桌上,他一幅悵然所失的模樣,連楊硯卿坐在身邊也沒有察覺,楊硯卿輕咳了一聲,孔令錚這才回過神,責怪道:「來了怎麼也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