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帝陵:民國第一風水師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墜崖之時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墜崖之時

    孔令錚的臉「唰」地一下白了:「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姓楊的,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謝七小姐如果是真失憶就好了。」楊硯卿說道:「她記不起以前,以前的她也就不復存在,今後她只是洪門七姝中的老七,對於你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孔令錚雙眼直直地看著楊硯卿:「你是讓我放棄追查?」
    「那是你的決定而已。」楊硯卿說道:「與我無關。」
    孔令錚說道:「我要去找洪三問清楚,當時謝七出事的地點,還有,她身上所有的物件,我都要問清楚,楊硯卿,我的眼睛裡容不得刺,如果她真是東瀛人,不,如果她真是東瀛間諜……」
    孔令錚陷入了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繼續查下去,楊硯卿說道:「查與不查是我們的事,讓不讓謝七知道也是我們的事。」
    孔令錚心下明瞭:「我懂了,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是我們不會讓謝七知道結果,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會以洪門七姝的身份活下去。」
    「洪門有位何大夫,醫術高超,再加上洪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謝七如果是假失憶是瞞不過去的。」楊硯卿說道:「我們現在要確認的是她以前究竟是誰,會對我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對孔少爺來說,牽涉得就更多了,假如謝七小姐真是東瀛人的話,你和她,就沒有可能了。」
    這一刻,楊硯卿對心中的竊喜有些羞愧,那個念頭雖然一閃而過,但是……他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孔少爺難道是想讓我請吃夜宵?」
    「你肯定沒這個打算。我走了。」孔令錚一出門,齊石便像條泥鰍溜進來,回頭張望了幾下,見孔令錚是真的走遠了,迫不及待地說道:「大哥,這下子玩大了,謝七小姐真是東瀛間諜?」
    「從現在對東瀛間諜瞭解的情況來看,的確有些可疑。」楊硯卿說道:「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絕不能下結論,今天晚上你偷聽到的要徹底保密,一定不能讓洪三知道,知道嗎?還有那個方副官。」
    「我明白,他們倆就是一夥的,而且吧,洪三那張嘴,靠不住的。」齊石雙手抱在胸前:「今天晚上的這齣戲太熱鬧了,引出了江老爺子,也引出了江城四傑,陳老爺子也快沉不住氣了,現在,連謝七這裡也……」
    提到謝七,齊石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大哥,你心裡也是不好受的吧?」
    「孔少爺比我更不好受。」楊硯卿笑道:「他現在出門去,應該直接找洪三去了。」
    楊硯卿猜得沒有錯,孔令錚心亂如麻,去而復返,正好在門口碰到洪三和方副官,方副官手裡拿著花,洪三正一幅欣喜又彆扭的模樣,孔令錚上前,二話不說就站在兩人中間:「洪三,我有話問你。」
    方副官手裡的花還沒有送出去呢,苦著臉盯著孔令錚的後腦勺:「少爺……」
    洪三按捺住怒氣:「孔少爺,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我問你,謝七掉下懸崖是什麼時候?」孔令錚絲毫不顧兩人的感受:「她掉下懸崖的時候,身上有什麼隨身物品?」
    「這個方偉問過啊。」洪三已經直呼方副官的名字:「兩年前,大姐在出任務的時候,在一處山崖下面發現七妹的,當時她昏死過去,渾身都是傷,被帶回來的時候,何大夫可是一宿沒睡啊,差點沒救過來,七妹當時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配上咖色的馬褲,可惜啊,衣服都掛得稀爛,又沾滿血,對了,身上有多處刀殺,應該是和人近身搏殺過,身上有一處傷挺重的。」
    洪三的手摸到自己右肩下:「就是這個位置,現在還需要經常上藥呢,天氣濕寒的時候,七妹就會隱隱作痛,何大夫專門替她配置了藥膏,聽七妹說抹上去清涼得很,才會好受些。」
    孔令錚的心隱隱作痛,自己的右肩似乎也不適起來:「那是什麼傷?」
    「怎麼說呢,有些奇怪呢。」洪三說道:「不像是普通的刀傷,因為傷口的形狀不規則,面積還算比較大的,七妹在墜崖前與什麼人廝殺過,而且十分慘烈。」
    孔令錚若有所思,不知為何,他覺得頭重腳輕,身子都要站不穩了,方副官一把扶住:「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她以前究竟受了多少苦。」孔令錚皺著眉頭說道:「現在還要忍受舊傷的折磨。」
    「孔少爺,你現在真是一心一意為七妹啊,七妹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是什麼人,如果你幫她找到答案,咳,好事一定會成。」洪三興奮地說道:「七妹是有福氣的人。」
    孔令錚嚥下一口口水:「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花都要謝了。」
    方副官趕緊將花拿出來,耽擱了這一會兒功夫,花的確沒了精神,孔令錚駕車離開,洪三故意問道:「你不跟你家少爺走麼?」
    「少爺不是批准了麼,不打擾我們,這個,送你。」方副官說道:「下次買更好的給你。」
    洪三接過花嗅一下,怡人的花神讓她心情大好:「第一次有男人送花給我。」
    「那,那個……洪門這麼多男人,就沒有追求你的嗎?」方副官的眼神都要掐出水來了,一雙眼睛恨不得把洪三看穿:「你長得其實很漂亮。」
    「去你的!」洪三將花束打在方副官胸前,花掉了好幾朵,惹得洪三心疼不已,她跺跺腳說道:「洪門的兄弟都當我是男人,就是追求也是大大咧咧的方式,從來沒有這麼浪漫過,不過,你喜歡我什麼呀,十里洋場這麼多大小姐,你們家又殷實。」
    「我就是喜歡你真實呀。」方副官一本正經地說道:「從來不惺惺作狀,故作溫柔,你是什麼樣子,就在人前是什麼樣子,就喜歡這種爽朗氣。」
    洪三的眼淚突然湧出來,鼻子還一吸一吸地,方副官驚慌失措:「怎麼了,我說錯話了?」
    「不是,你對我這麼好,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洪三說道:「那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咱電影也看過了,夜宵也吃過了,那個……我該回去了。」
    「你先進去,我再走。」方副官說道。
    洪三被濃烈的幸福包圍住,轉身進門,眼見得不見洪三的人影了,方副官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再說洪三剛進去,便聽到陳六的聲音:「你喜歡我什麼呀。」
    「我就是喜歡你真實呀。從來不惺惺作狀,故作溫柔,你是什麼樣子,就在人前是什麼樣子,就喜歡這種爽朗氣。」許二捂著嘴巴說道。
    「你們這兩個壞傢伙,居然偷聽我們說話?」洪三瞪大了眼睛,拿著花追打過去,陳六提醒道:「這花可是方副官送的,要是毀了,你該心疼了。」
    官五走出來,見三人嬉鬧,獨自坐在台階上,陳六問道:「怎麼了,五妹?」
    「四姐一直不肯吃東西。」官五說道:「真不知道那個許豐年有什麼好的,明擺著是利用四姐,她怎麼就是不明白,女人傻起來真要命。」
    「許豐年幹啥了?」洪三怒道。
    「聽說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官五說道:「是個舞小姐。」
    謝七也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盤子,上面放著一碗粥,一口未動,她無奈地搖頭:「還是不肯吃。」
    見到謝七,洪三說道:「七妹,孔少爺剛才來了,打聽你落懸崖的事情呢,他真有心,想幫你找回以前的事情呢。」
    謝七疑惑道:「剛才嗎?」
    「對,剛走沒多久。」洪三說道:「問得可細了。」
    謝七的眉頭微微皺起來:「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謝七從衣櫃裡取出那件騎馬裝,手指夾著襯衫的兩個袖子,面色沉重,隨即用手指拂過沾了血跡的地方:「我究竟是什麼人,令錚,你去而復返,也是因為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吧?」
    回想到那輛暗中跟蹤自己的黑色汽車,謝七的心思無法平靜,從戲院出來後,那輛黑色的汽車便一直尾隨,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個月來,謝七經常發現有莫名的人在跟蹤自己,而且大多是群體出現,並非個體,始終與她保持距離,因為沒有正面衝突,謝七隻打算小心處理,今天晚上孔令錚的去而復返讓謝七不由得多想,這些跟著自己的人,難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謝七伸手扶著額頭,仔細地回想著,恨不得用盡全身的力氣記起當天的事情,自己是如何墜下懸崖的?自己究竟是什麼人?
    心煩氣躁的謝七暫時放棄,站起來準備將衣物放回衣櫃,一不小心,衣服卻掉在地上,彎腰拾起來的時候,瞅到馬褲內側有個口袋,謝七心裡打了一個激靈,拾起來,口袋卻消失了,她小心地摸索著,終於找到了那個口袋,它縫得細緻平整,十分不起眼,作為暗襯的口袋實在精巧,謝七將手指探進去,觸到一個標籤,布制的標籤,掏出來,上面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