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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扎小人

    「月氏?」上官初晴溫婉一笑:「我們與月氏並無關係,雖然大家同在大漠,但素來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是月氏後人,但你對沙漠下面的情況十分瞭解,尤其那條滾燙的地下河流,你甚至把我送到了河流的盡頭。」白墨軒說道:「一個城市裡的女孩子,很難做到這一點,你既然找上門來,就打算告訴我實情,不是嗎?」
    白墨軒身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好奇地回頭打量著這一男一女,此時正是白墨軒錄製節目的現場,身後不遠處,嬰寧與蘇柏正探出頭試圖偷聽點東西,可惜,現場太過嘈雜,除了看到兩人的嘴唇在動,一無所獲。
    「真是的,你又說要來偷聽,現在根本什麼都聽不到嘛。」嬰寧埋怨道,一大早就從古董店趕來這裡,為了知道具體的地點,兩人還收買了白墨軒的助理。
    「反正閒著也閒著。」蘇柏說道:「回帝都也沒有什麼事嘛。」
    「無聊。」
    「無聊你不也跟過來了。」
    「喂,走了走了,墨軒哥哥發現了,非罵死我們不可。」
    「不會,以我對他的瞭解,頂多是翻個白眼。」
    「是嗎?」白墨軒的聲音突然響起,兩人的身子馬上站得筆直,白墨軒一巴掌拍到蘇柏的腦門上:「你把嬰寧帶成什麼樣子了?盡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一下有些用力,蘇柏的腦袋有點暈:「擦,下手這麼重!咦,那個女人怎麼走了?她給你吃了什麼東西?」
    「吃完以後的確舒暢不少,肯定不是毒藥。」白墨軒嘴角瀰漫開來,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你們很想知道她是誰?」
    「嗯,嗯。」兩人重重地點頭。
    白墨軒冷笑道:「我現在不想告訴你們。」
    「我去,白墨軒,不帶這麼耍人的。」蘇柏氣惱道:「我看你對那個女人不一般,不會就是依米花吧,這就奇怪了,我看她挺現代的,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漠裡,還有啊,在雲南就那麼巧遇上她了?說,她是不是在追你?」
    白墨軒嘴角一勾,轉身便走,這個關子賣得蘇柏與嬰寧心裡直癢,他們卻曉得白墨軒的性子,這傢伙的嘴巴是不會被人撬開的,嬰寧覺得無趣:「走了,真沒勁。」
    蘇柏與嬰寧往大街上走,嬰寧的步子極快,蘇柏稍一大意,人群裡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蘇柏在心裡埋怨了一句,便朝人群裡擠進去,冷不防一隻手死死地拽住了他,蘇柏一回頭,看到一個拎著公文包的西裝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蘇柏扯扯胳膊,居然掙脫不得,他強壓住怒氣:「先生,你拉著我幹嘛?」
    對方毫不理睬,蘇柏就惱了,用力地一扯手,那個西裝男的身子便朝後一仰,「咚」,筆直地躺在了大街上,蘇柏也跟著栽到了地上,人群頓時炸開了鍋,尖叫聲此起彼伏,還有理智的,正打電話報警,順便通知了120,蘇柏的腦袋撞得直冒星星,心裡還算清楚,自己這是出門沒看老黃歷,攤上事了。
    「大個子,你沒事吧?」嬰寧終於去而復返,關切地蹲下來,看著腦袋著地的蘇柏:「痛不痛?」
    「痛不是最重要的,我身邊這個傢伙怎麼樣了?」
    「好像沒氣了。」嬰寧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不關我的事啊,他突然扯住我,我只是想掙脫一下,結果就這樣了,你先扶我起來。」蘇柏著急道:「你愣在那裡幹嘛。」
    「一般來說,不能亂動現場的。」嬰寧說道:「不然你不是更說不清楚了?」
    蘇柏無奈地將頭撞到地上:「算你有道理,我忍。」
    蘇柏最終是被120抬上車的,為了分開那只拽住他的手,醫護人員費了不少力氣,蘇柏的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爪印……好吧,是手印,到醫院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處理,蘇柏苦著一張臉坐在醫院走道的椅子上,旁邊坐著高明遠,嬰寧卻不知去向。
    「你怎麼在這裡,這種小事,也要勞煩你們?」
    高明遠「切」了一聲:「當然不需要了,我是來醫院探病的,湊巧看到嬰寧,誰知道是你惹了這樣的事,不過你放心,那人沒死。」
    蘇柏正想舒口氣,高明遠接著說道:「聽說是深度昏迷。」
    蘇柏的心上挨了一拳,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關我的事。」
    「我打聽了一下,那個男人沒有任何外傷,是突然昏迷。」高明遠說道:「現場也找到了目擊證人,你不會有事。」
    「那就好。」蘇柏埋怨道:「真倒霉,走在路上也能遇上這種事情。」
    「對方可能覺得身體不舒服,但想強撐下去,為了尋找著力點,胡亂地在人群裡一抓,就抓到了你,不過最終也沒撐下去。」高明遠嘻嘻哈哈地說道:「說什麼我是死神,我看你才是。」
    蘇柏正想反駁,嬰寧一路小跑著過來:「那人好奇怪啊。」
    「不是深度昏迷了嗎?」蘇柏沒好氣地說道:「躺在那裡跟死人似的,你能看出奇怪來?」
    「醫生說他大腦完全正常,不能解釋他為什麼會陷入昏迷狀態。」嬰寧說道:「不應該昏迷的人卻躺在那裡,這不奇怪嗎?我一直尾隨醫生,聽到他們親口說的,那人接下來還要做進一度的檢查。」
    「那我可以走了吧?」蘇柏才不想管閒事,證明與自己無關就好。
    「我和負責這事的民警打了招呼,你們走吧。」高明遠不自覺地就抬起頭:「你小子還沒有謝謝我。」
    「未來姑父有什麼好謝的,都是自己人。」
    蘇柏一句話惹得高明遠眉開眼笑,趁這個功夫,蘇柏拉著嬰寧已經朝出口走,迎面一個個子嬌小的女孩子飛速地跑過來,蘇柏覺得她眼熟,便多看了幾眼,嬰寧馬上笑道:「漂亮嗎?」
    「不是漂亮,是眼熟。」蘇柏馬上捏了一下嬰寧的鼻子:「和曲炎學的吧,講話越來越腹黑了。」
    嬰寧只是憨厚地笑笑:「我們可不可以早點回去,我媽還在等我呢。」
    在古董店等著的不只是雪湘,還有步氏兄弟——步一班與步一凡,兄弟倆鮮少來古董店,若是來,就代表有事相求了。
    一定是這樣,否則,岳青和崔穎不會表情嚴肅。
    「這個,你們考慮一下。」步一凡說道:「對方是我們的遠房表弟,出了這事,真讓人頭痛啊,醫生沒辦法,你們就去看看吧。」
    兩兄弟看到蘇柏回來,打過招呼就離開,蘇柏問道:「兩位步總又來關照生意了?」
    「說是他們的遠房表弟突然昏迷不醒,有時候突然睜開眼睛又慘叫不已。」崔穎說道:「醫生診斷不出來毛病,想到我們以前曾幫翁得利解決鬼童子的事件,就跑來求助。」
    嬰寧與蘇柏對視一眼:「不會這麼巧吧。」
    兩人將白天的事情一講,岳青便說道:「不可能是同一人,步大哥他們說那位表弟已經持續一周時間,家裡人無可奈何,才決定找神棍試試。」
    「啥?神棍?」蘇柏瞪大了眼睛。
    「這是人家家人的原話。」崔穎聳聳肩:「神棍就神棍吧,反正只是一個稱呼。」
    「你們答應了?」嬰寧問道。
    「人情難卻,這個道理你們以後就會懂了。」崔穎雙手抱在胸前:「是步氏集團呢,怎麼開口拒絕。」
    岳青倒是無所謂:「從雲南回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去看看,你們也一起吧。」
    步氏兄弟的遠房表弟是一位普通的上班族,家中是典型的中產階級,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沒有父親,只有母親貼身照顧,劉太太雙眼紅腫,崔穎心軟,柔聲安慰道:「劉太太,我們先看看情況。」
    「我只有靠你們了。」劉太太五十多歲,保養得算不錯,老公是去年去世的,現在兒子又成了這幅模樣,實在揪心。
    岳青走到床邊,握起床上男子的手,脈象平穩,氣息正常,翻開眼瞼,也無任何異樣:「奇怪。」
    床上的男子眼睛突然瞪大,他用力地抱住自己的頭:「好痛呀,好痛!」
    他的身子使勁地在床上掙扎著,一翻身,撲通掉下床去,劉太太想要撲過去,奈何兒子的勁太大,一把將她推到一邊,要不是嬰寧和蘇柏扶了一把,她就要一頭撞到櫃子上,劉太太穩住身子,面色灼急:「又來了,又來了,這可怎麼辦呀。」
    岳青按壓住年輕男子的身子,拼盡全力居然無法控制,蘇柏趕緊上前幫忙,兩人手腳並用,總算是讓對方掙脫不得,蘇柏被折騰出了一身汗:「喂,少年,這傢伙是不是中邪了?」
    「腦部沒有生瘤子的話,更像是被人隔空詛咒了。」岳青終於忍受不了,一掌下去,把痛苦不已的男子打得暈死過去,劉太太便是一聲慘嚎,岳青不好意思地說道:「快刀斬亂麻,劉太太,您兒子的情況很嚴重。」
    劉太太心中仍有氣,沒好氣地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岳青拉起男子的手,他的指甲光禿禿地,像是理過不久:「指甲是剛剪的?」
    「不是,我獨自一個人照顧他,哪裡顧得上這種細節。」劉太太苦巴巴地說道:「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剪的指甲。」
    岳青若有所思:「難道是扎小人?蘇柏,你幫我把他的衣服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