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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海棠血印

    「如果翁先生一死,孩子雖然是第一繼承人,但是她的年紀還小,自然是翁夫人做主。」白墨軒說道:「之後所有的事情就可以順理成章了,可惜,半道上殺出我們來,滅了鬼童子,翁先生安然無恙。」
    藍海棠的面色黯然:「沒錯,得利安全了,可是這事情需要有人頂下來,夏鵑就成了犧牲品,難道你們以為她真的會自殺嗎?就算是她親手服下了藥,可是,她也是被迫的,她不過是犧牲品,是替罪羔羊罷了!」
    藍海棠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夏鵑笑得那樣開心,她張開自己瘦小的雙臂,聲音擲地而響:「不准碰她!」
    挨打的時候,她永遠都趴在自己身上,用她的血肉之軀保護著自己,那樣的夏鵑永遠不在這個世界了!
    「海棠,如果你確實幸福,那麼,我會守護你的。」夏鵑最後對自己說的只有這麼一句話而已,難道……藍海棠的心抽動了一下,痛,在身體裡漫溢,夏鵑,你究竟是怎麼死的?難道真的是自殺麼?為了我的幸福?
    「海棠,你沒事吧?」看到藍海棠眼角的淚水,翁得利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沒事。」海棠說道:「義父很神秘,但我想,他給我的任務就是為了錢,他需要錢去幹些什麼事情呢,而且,其他的姐妹可能也在行使著不同的任務,他究竟想幹什麼?」
    白墨軒突然想到了安山,藍海棠對安山的事情隻字不提,顯然是一件插曲罷了,世界就是這樣,無巧不成書,安山是意外,可是卻揭開了嬰寧的身世之迷……
    「那麼其她四個人在哪裡?」白墨軒問道。
    「我不知道。」海棠說道:「我甚至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岳青疑惑道:「怎麼會,你們的名字不全是花的名字嗎?」
    「是,不過在我遇上夏鵑之前,我並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麼。」藍海棠說道:「我和她重遇以後,才知道彼此叫什麼,在那以前,我們在對方的眼裡,就只是沒有代號的人,在離開前,義父分別給我們取了名字,取完名字,大家分別離開,離開時大家並沒有見到面,走的時候,一路上有人跟隨,直至徹底走散了,才沒有人跟蹤。」
    原來如此!白墨軒覺得有些失望,他以為這次可以順籐摸瓜,找到其她四個人一網打盡,現在看來,很難。
    「翁夫人為什麼要躲起來?」岳青問到了重點。
    「義父要對我下手了。」藍海棠遲疑了一下,突然將手伸到背後,拉下拉鏈,在她的後背上,赫然有一塊血色的印子!正是海棠的形狀!
    血色當中透著黑色,中間微微鼓起,在燈光的照耀下,鼓起的部分格外亮,手一按下去,或許就有膿與血噴出來,藍海棠皺著眉頭說道:「它正在一天天變大,我死了無所謂,可是他要是傷害得利和美瑜,倒不如我一個人死去。」
    翁得利沉聲說道:「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藍海棠眼中有淚:「謝謝你,這輩子能遇上你,我哪怕是死了,也值得了。」
    白墨軒與岳青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白墨軒說道:「翁先生,翁太太,我們有一個方法,不知道兩位願不願意合作?」
    聽說有方法,翁得利的眼睛都亮了:「可以救海棠?」
    「是需要代價的。」白墨軒冷冷地說道。
    「只要海棠可以活下去,你要多少錢都可以。」翁得利自認為別的沒有,錢,他有得是,他現在擁有的是錢買不來的東西,他頭一次發現,錢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錢?」白墨軒面帶譏諷:「我們的幫助是錢買不來的,只是剛才翁太太與我們做了一個交換罷了。」
    「我什麼時候和你做了交換?」藍海棠馬上明白過來,剛才自己說明的一切,正是對方需要的,她也不笨,馬上說道:「既然如此,你打算用什麼來回報?」
    「不愧是商人的太太,在回報的問題上真不含糊。」白墨軒說道:「你們一家三口必須馬上到你義父找不到的地方暫時避世,至於翁夫人身上的毒,我們會想辦法解,請放心,這就是我們的回報。」
    「恐怕不止如此吧?」藍海棠說道:「我在你們的手上,也是最有力的誘餌,義父急於滅口,他若是妄動,你們就有抓住他的機會了。」
    「不愧是當初被選中的人。」白墨軒說道:「兩位覺得如何?」
    藍海棠說道:「我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得利?」
    「兩位請馬上安排,我去帶美瑜過來。」翁得利匆忙出門去,他的腳步匆忙,可見他內心的焦急。
    見翁得利離開了,藍海棠突然說道:「兩位,我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白墨軒說道:「都已經到這境地了。」
    「假如我死了,替我好好保護得利與美瑜,夏鵑不在了,我不想再失去我最重要的人。」藍海棠說道:「人生世事無常,都說人定勝天,可有時候,命數是早就定了的。」
    岳青只覺得心頭一陣悲涼,命數麼?不,蘇柏活不過二十,可是他馬上就要步入二十一歲了,換天改命,並非不可啊,這翁夫人實在太悲觀了。
    白墨軒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他與岳青耳語幾句,馬上出去打電話,再進來的時候,已經是胸有成竹:「翁夫人,請馬上收拾東西,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翁得利早就打點好了家中的傭人司機,叫醒了翁美瑜,一家三口拉著簡單的行李到了門口,一輛車不知道何時停在了門口,車窗落下,坐在裡面的人赫然是七邪:「快上車。」
    不過短短的三兩分鐘,七邪就載著翁家一家三口消失在夜色裡,岳青說道:「白墨軒,打算讓他們呆在哪裡?」
    「我爸以前的老基地,只有發生最重大的事情時,才會躲在那裡。」白墨軒說道:「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到哪裡去?茶樓?」
    岳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白墨軒要收留翁家人的時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茶樓,論隱蔽性,那裡排名第一,不過白墨軒想得更多,茶樓是陰人組織的聚集地,是話事的地方,那裡不應該有外人進入。
    「陰人組織的地盤,是不能輕易讓外人進入的,岳青,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白墨軒說道:「好了,我們先回去。」
    「不聯繫師母去給翁夫人解毒嗎?」岳青疑惑道。
    「已經安排下去了。」白墨軒淡淡地說道。
    岳青搖頭苦笑,自己居然懷疑起白墨軒的辦事能力來了,待回到古董店,一直在等消息的崔穎與蘇柏馬上迎了過來,岳青將晚上的事情一一道來,崔穎畢竟細心一些:「那麼藍海棠的養父母要怎麼辦?」
    「會有人接走他們的。」白墨軒說道:「翁氏集團也勞煩步氏兄弟盯著,以防有人趁機作亂。」
    「這樣就好。」崔穎歎道:「想不到還有一個紅粉組織被操縱著,一共六人,白夏鵑已死,已知的藍海棠,還有四個人,我們毫無頭緒。」
    「最要命的是那位義父。」蘇柏說道:「是什麼來頭?」
    「喬姨或許可以告訴我們答案。」白墨軒將喬兒的爺爺奶奶之間的恩怨一一道來,聽得三人連連咋舌,尤其是蘇柏,已經雙手抱住了身子,好像已經看到了那殘忍的一幕。
    「想不到師母的爺爺奶奶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恩怨情仇。」蘇柏說道:「最可憐的是那位被愛戀著的姑娘吧,真無辜,怪不得海生會那麼憤怒。」
    「愛情是自私的,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心中還有另外一個人,最悲哀的是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崔穎說道:「只是她用的方法太極端,才讓自己徹底失去了愛情,假如她願意花費一點時間去經營,結果一定不會太糟。」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評判的。」白墨軒說道:「我現在最在意的是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還有,為什麼要盯上我們?」
    崔穎說道:「藍海棠是為了錢才嫁給翁先生的,這個組織首先需要大量地資金儲備——錢,而盯上我們,與我們關聯最大的就是古董店,古董店……難道是乾坤境?」
    白墨軒的身子一顫,沒錯,他怎麼把這件東西給忘記了?
    「是了,唐老闆說過,乾坤境可以吸盡邪氣,所以其力雖然陰損,卻是某些修煉歪門邪道之人夢想得到的東西,比如以前的搖光。」蘇柏興奮地說道:「錢,力量,必與這兩點有關。」
    「有了錢與力量,他們還想做什麼?」白墨軒說道:「你說的根本是廢話。」
    蘇柏摸了一下腦袋,想不出來可以反駁的話,自己的話的確有些廢,但他馬上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你們看,這六位女孩子一起去找人收養,在取名字的時候,都用上了花,這個不也是線索嘛,今年三十歲的,名字裡有花的,在本市的,只要一查,一排除,不也差不多了?」
    話音一落,另外三人一致地送來一個白眼,蘇柏有些委屈:「這個辦法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