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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八章 奇鬼志

    再說那些乾屍跳出來,一共有四具,唐三成正想抽身循著那鈴聲去找幕後操作人,那四具乾屍像是知道他要幹嘛去,居然都朝唐三成撲過去,目標十分明確,岳白一邊替唐三成解圍,一邊罵道:「唐三成,你最近又招惹了什麼人,怎麼會衝著你來?」
    「放屁,我什麼時候得罪人了?」唐三成眼見得其中一具近到自己身前,靈機一動,掏出一張黃符,迅速地咬破手指,畫上正陽符,直接拍到這一具的胸口,火苗從這乾屍的胸前竄了起來,岳青與岳白也是一樣,分別畫上正陽符準備迎戰,不過岳白更狠,直接將正陽符塞到其中一具的口中,正陽之火在乾屍體內燃燒,乾屍口中發出慘叫聲,身子滾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三人對上三具,還有一具見勢不妙,掉頭向身後的蘇柏和崔穎撲去,卻漏了一個人——白墨軒!
    白墨軒咬牙道:「找死!」
    他不用符,直接單手劈向這具乾屍,在他身後的蘇柏只看到白光一閃,這乾屍就從中間一分為二,著實可怖!可惜,這乾屍是死物,根本沒有任何痛感,哪怕被一分為二了,還在那裡蠕動著,岳青順勢兩張正陽符一邊一張,騰地一下,火光就竄了起來,蘇柏這才吐出一口氣來,崔穎說道:「是什麼人在操縱這些乾屍?」
    「顯然是個行內人。」解決了這四具乾屍,唐三成的面部表情並不輕鬆,在搖光之後,擁有這麼大能量的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現在好不容易抽開身,那鈴聲徹底消失了,唐三成無處可循,只有提醒眾人:「這人不好對付,今天我們毀了他的四具乾屍,這梁子可就結下了,以後,遇上同行,敬著點,遠著點,知道嗎?」
    「唐老闆,這禍算不算是你闖的?」蘇柏天真地問道,要不是唐三成發現這地下有鬼,這梁子怎麼會結下?
    唐三成不以為然:「為道之人,肯定是要有憐憫心的,我若是不毀這四具乾屍,這人一定會拿它們去害人,我可是一點也不後悔,怎麼,你害怕了?」
    蘇柏打了一個激靈,重重地搖頭:「怎麼可能!」
    「這就好,以後你們可要小心一點。」
    唐三成打量一下這屋子,與岳白交換了一下眼神,就在這裡忙活開來,立下了天羅地網陣,凡是陰氣重的東西,都不可以進入這裡,算是暫時絕了後患,地面也被重新清掃,有沒有完全燒盡的骸骨被重新埋入了地下,眾人也慶幸這裡偏僻,沒有人過來查看情況,省了一樁麻煩。
    眾人回到古董店的路上,岳白突然說道:「這種手法,很多年前,我曾經看到過。」
    唐三成沒好氣地說道:「就知道你小子藏了私,有什麼說不得的?」
    「你也知道,我從來不承認自己師從於人,可事實上,在我十四歲以前,我倒真有這麼一位師父。」岳白說道:「可惜,他英年早逝,再加上我那位師兄的原因,我不是很願意承認自己有過這麼一段從師經歷,事實上,我一直懷疑,師父的死與我那位師兄有關聯。」
    「爸,這事從來沒有聽你提過。」岳青問道。
    「實在是……難以啟齒,」岳白說道:「我從小就對茅山術感興趣,不過父母都不支持,他們是書香門戶出生,根本不信這些,所以我是偷著上山的,師父名叫張中全,對我也很好,他曾經說過,我有天賦,有一本書,將來是一定要傳給我的,因為這句話,我那位師兄就開始看我不順眼了,想著法子給我使絆子,那時候我不懂,而且少年氣盛,就和他對上了,有一次,他誣陷我偷師父的藏書,也不知道怎麼地,那次還讓他把證據拿上了,師父大發雷霆,要趕我下山。」
    「你偷的是什麼書?」唐三成說道:「如果是普通的藏書,你師父也不至於勃然大怒。」
    「壞就壞在這本書,它名叫《奇鬼志》,我發誓,裡面記載的是什麼,我完全沒有看,其實就是來不及看,那位師兄就帶著師父進來了,證據灼灼,我當時心裡慌啊,雖然不是自己幹的,可是被抓個正著,我百口莫辯。」岳白想到當時的情景,還覺得頭頂發涼。
    唐三成很有些同情:「你這個人氣性高,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幹的。」
    岳白就鬆了一口氣:「還是你瞭解我,我是不可能去偷的,你說我膽子橫,直接問師父要倒是有可能,證據在那裡,師父直接趕我下了山,我下山之後,左想右想,覺得這事情不對啊,我這是被坑害了,我根本不服氣,第二天我就重新上山。」
    「可我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就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師兄不知去向,師父病重,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岳白說道:「而且,他的舌頭沒有了……」
    蘇柏打了一個寒蟬:「這不叫病重,是叫故意傷害吧?」
    岳白歎了一口氣:「其實情況是什麼樣,你們應該已經想到了,不過當時我完全嚇蒙了,畢竟我當時還不滿十四歲,看到師父那樣子,完全嚇傻了,師父恐怕沒有想到我會去而復返,拚命地挪動身子,露出身下的幾個血字,就去了……」
    「什麼血字?」岳青聽得入神,急切地問道。
    「逆徒,奇鬼志!」岳白說道:「我當時看到這五個字,嚇得魂飛魄散,因為這五個字和我都有聯繫,師父懷疑我偷了奇鬼志,有沒有?」
    時機正好趕在那裡,岳白倒是沒有想多,岳白又說道:「當年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幸好我機敏了一回,在師父的書房裡找了一番,奇鬼志不見了!我當初下山的時候,師父是將它好生地收了回去的,我當時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拿走奇鬼志對師父下手的人是師兄!」
    「這麼晚才想明白,伯父,你可真夠笨的。」蘇柏說完了,就看到崔穎在瞪自己,他嘀咕道:「還沒過門呢,就維護起未來公公了……」
    崔穎就狠狠地掐了蘇柏一把,岳白也不生氣:「沒錯,等我成年以後,我就覺得那時候的我反應得太晚了,不過,你們想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死在自己面前,昨天還是鮮活的一條命啊,我不過十四歲,還要怎麼樣保持鎮定?」
    「不過,你當時是怎麼處理你師父的屍體的?」唐三成倒是對這個比較好奇。
    「我就在那屋子的後面,挖了一個坑,將師父埋了下去,又弄了一根竹子,插在面前,權當墓碑了。」岳白說道:「不過五年以後,我重新去到那裡,將墳墓修葺一下了,重新樹上了石碑,刻上了師父的名字,這事情,我一直不願意提,唉,太狼狽了,不過,你們不要認為我不念恩情,我在心裡,可是一直念著我這位師父的。」
    「假如你沒有說謊,拿走奇鬼志的就是你那位師兄呢,往嚴重點說,甚至是他對師父下了毒手,不過,這乾屍的事情,你怎麼懷疑與他有關?」
    「我當年上山上得晚,下得也早,不過我曾聽師父提過師兄,師父似乎對他有些成見,他用了四個字來形容他——狼子野心,還說師兄私自養屍,險些釀成大禍,不過他又歎息,說師兄其實是有天賦的,因為他養屍的地方不是在四陰之地,而是地眼,這就不同一般,最可惜的事情是他太有野心,這樣結果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岳白說道:「所以,今天有乾屍,又是地眼,三成你又說這個人不同尋常,所以我就聯想到了他。」
    唐三成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是師父撿回去的棄嬰,所以跟著師父姓,叫張正同。」岳白說道:「這麼多年來,其實我也有留意叫這個名字的人,可惜,沒有他的一點消息。」
    「奇鬼志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岳青說道:「聽名字來說,好像是記錄一些特別的鬼怪的書。」
    「假如只是這樣,恐怕沒有到殺師父搶走這本書的價值。」白墨軒搖頭:「這本書一定還有玄機,太可惜了,假如當時伯父有翻閱的話……」
    他突然閉上了嘴巴,事事若是有假如,還有什麼意義?沒有假如,就沒有惋惜的必要。
    「唉,但願今天晚上這個人不是他。」岳白歎道:「畢竟我們也算是同門。」
    唐三成突然咳了一聲,突然湊到岳白耳邊講了一句,岳白面色立刻變了,唐三成就笑著拍了他的後背一下:「沒事,我只是瞎想。」
    蘇柏卻好像聽到了唐三成的話一樣,假如沒有想錯,唐老闆一定是在問伯父,他有沒有偷拿他師父的藏書!當時這位張師父手上肯定不止一本奇鬼志,他死之後,伯父有沒有動過其它的藏書?既然是自學成材,總要有個方法,這方法從何而來?藏書就是最好的教材了,再看伯父的臉色,想來肯定是有拿了,不過……這個不是重點,師父死了,這藏書放在那裡也是放在那裡,何必浪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