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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蚺

  怪物襲擊的太突然,我一時來不及反應,眼看著野驢被它吞到肚子裡了,就急忙端起突擊步槍瞄準怪物,但是卻不敢冒然開槍,因為我怕誤傷了野驢。
    就在我猶豫的一瞬間,怪物眨巴了一下怪眼,脖子猛的向外一漲,像個吹大的氣球一樣,然後又猛的一縮,只聽的"咕嘟"一聲,竟然連「野驢」露在外面的腳也吞了進去。
    只見它吧唧了一下嘴巴,似乎沒嘗到什麼滋味,就懶洋洋地向沼澤深處游去。
    我一下急了,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扔下手中的FAMAS自動步槍,奮力一躍跳了上去,這一跳剛好落在了怪物的背上。
    我趁機騎在了它的身上,拿出捕俘用的鋼絲繩,一下套進了怪物的上顎中。
    這一招我在訓練中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沒想到第一次實戰卻用在了怪物身上。
    但是怪物畢竟是怪物,不同於人類,不能勒脖子,我只好套住它的上顎。死死的向後拉著,使怪物大張著嘴巴不能合攏,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給「獵豹」爭取生存的機會。否則「野驢」既是沒被它消化掉,也被它活活的憋死了。
    也許是「野驢」身材高大,把怪物撐得渾身僵直,它反應有些遲鈍,根本無力回頭招架。我乘機一邊騰出一隻手來,掄起拳頭發瘋般的狂揍怪物的肚子,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頭之後,怪物的肚子忽然"咕嚕"一響,身體猛的一縮一漲,「呼啦」一聲吐出一個人來。
    是「野驢」,怪物居然把「獵豹」吐了出來!
    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陣欣喜竟然忘了手裡還勒著怪物的上顎。
    掉進水潭中的「獵豹」被水一嗆,立即咳嗽著爬了起來,看到我身處險境,還在發呆,顧不上抹掉身上那些粘臭的胃液,就衝著大喊:「蜘蛛,危險,快幹掉它!"
    「野驢」一喊,我立即醒悟了過來,急忙拔出匕首,對準怪物的脖子用力一抹,就割斷了怪物的氣管,然後一個翻身跳到了岸上。
    被割斷氣管的怪物在泥水潭裡翻滾掙扎,噴濺的血污把半個池塘都染紅了,沼澤裡的渾濁泥漿被它拍打的浪花四濺,氣勢相當駭人。
    我有些害怕,一把抓起岸上的FAMAS自動步槍,對著怪物的頭顱就是一梭子子彈,怪物的頭顱頓時被打的稀爛,這時它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最後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我扔下自動步槍,才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野驢」就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嗎?」
    「野驢」一邊清洗著身上那些粘臭的胃液,一邊咒罵著:「「媽的,差點憋死我了!」
    獵豹清洗完畢,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貨還真是命大,居然沒什麼外傷。
    從坐飛機到空降到亞馬遜雨林,已經超過十個小時沒吃東西了,經過剛才一陣搏鬥,感覺餓得前心貼後背,渾身冒虛汗。但是我們的戰鬥包裡沒有任何吃的東西,上飛機的時候經過嚴格檢查的,不允許攜帶任何軍糧和吃的東西,只能攜帶少量的彈藥和野外生存工具。
    我但是現在餓的渾身發虛,看了那個怪物一眼,也顧不得許多了,就一咬牙說:「野驢,生火,把這東西烤了吃!」
    「野驢」鄒了一下眉頭說:「......這能敢吃嗎?」
    我說:「顧了不那麼多,先補充體力再說。」
    「野驢」找了些樹枝生火,我用匕首在那怪物身上割了一塊肉下來,然後切成小塊,用擦槍的通條穿了,架在火上燒烤。
    我想著前幾天在廚房裡偷了一些調料,這次藏在頭盔裡帶了出來,於是急忙取下頭盔,把調料拿了出來,有胡椒面,辣椒粉,還有孜然粉,還有一小包食鹽。
    我把這些調料撒在烤肉上,不一會就發出了濃郁的香味,肚子裡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我忍不住先嘗了一口,味道很鮮美,感覺像羊肉,但是又比羊肉細嫩一些,有點像魚肉,但是又比魚肉勁道一些。
    我和「野驢」邊烤邊吃,「野驢」對烤肉讚不絕口,我說要是有點酒了,「野驢」一聽,好像想起了什麼,從裝備裡掏出一卵形顆手雷,擰開蓋子遞給我。
    我大吃一驚:「你他媽瘋了,快扔了!」
    「野驢」得意的大笑:「不是炸彈,是酒,威士忌!」
    我一聞果然有酒味,原來這貨把炸彈掏空,裝上了威士忌,居然騙過了那些士官。
    我和「野驢」邊喝酒邊吃烤肉,也不知道這怪物是什麼東西,但是味道相當不錯,後來我才知道,這玩意叫「蚺」,在森林的叫森蚺,在水裡的叫水髯,極其兇猛,是一種兩棲動物,長的有點像巨蟒,但是它是胎生的。
    我和「野驢」各吃了幾十串烤肉,但是野驢還覺得不過癮,又提著刀子割肉去了。
    野驢去鼓搗了兩下,忽然一聲驚叫,捂著鼻子跑了回來,隨即我聞到了一股腐屍般的惡臭。
    「野驢」也搭話,背起槍支背包就跑,我急忙跟在他後面,「野驢」一口跑了幾百米之後才挺了下來,蹲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來。
    等他吐夠了我問他怎麼回事,「野驢」說:「我本想取點內臟的肉燒烤,沒想到開腸破肚之後,發現裡面有一條腐爛的胳膊......」說著唔的一下又吐了起來。
    怪不得我老聞著一股屍臭味,原來這怪物吃了人的,想起剛才我還吃了它的肉,頓時一陣噁心,也蹬在地上唔啦唔啦的吐了起來。
    「野驢」見我吐個不停,就把他那個「手雷」遞了過來,我喝了兩口白酒,胃裡才安生下來。
    我們人歇了一會兒,又繼續前行,雖說泥濘難走,在下午天黑之前總算穿越了凶險的沼澤地。
    過了沼澤,前面是茂密的叢林,黃昏的叢林一片幽暗,天色已晚,冒然進入叢林是危險的,我們覺得停下來安營紮寨,等天亮之後再越過叢林。
    這種地方非常潮濕,睡袋是不能放在地上的,我們打開背包,支起了野營床,又向周圍噴灑了驅趕蚊蟲的藥物。
    因為這裡的蚊蟲毒性太大,一旦被叮咬就會感染一種可怕的"象皮病";病菌中有無數的小絲蟲寄生在人的體內,使患者的腿部腫脹的如大象的腿一般粗壯,所以被稱之為"象皮病"。
    上一屆的兵團士兵到亞馬遜輪訓時,就有一個士兵的睪丸被蚊蟲叮咬。以致腫脹的兩腿不能走路,據連上廁所都需要一個護士跟著。
    因為他的睪丸腫脹的跟一個小葫蘆似的,護士不得不用一個帶繩子的軟布兜,從下面兜著他的睪丸,然後慢慢地舉起來,跟著他一塊兒上廁所,最後做了膀胱切割手術才算完全痊癒。
    所以我們的野營床都是帶帳篷的,既是有帳篷也擋不住蚊蟲,所以必須噴灑驅蟲藥水,這種藥水是在無數個士兵被蚊蟲叮咬的慘重代價下發明的一種新產品,噴灑之後十米之內的蚊蟲都無法近身。
    把野營床組裝起來之後,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本來想燃一堆篝火,用來嚇阻野獸,但是地面上的枯葉樹枝太厚,很容易引發火災,我們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打開了戰術頭盔上的救援求生燈來照明,只是這種燈光綠瑩瑩的,照明非常有限,還不停的閃爍,忽明忽暗的在漆黑的夜晚看起來有些詭異,我們把背包放在地上,背靠棵大樹坐下來休息。
    「野驢」變戲法般的從背包裡摸出了一個小盒子,我仔細一看傻眼了,居然是沙丁魚罐頭!不由地罵道:「你他媽也太雞賊了,有好東西為什麼不早拿出來?要知道有這東西,打死我也不吃那怪物的肉!」
    「野驢」不好意思的傻笑著,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罐頭,用匕首撬開了蓋子,頓時一股沙丁魚的香味飄了出來。
    我用匕首紮了一塊魚肉,正準備往嘴裡送,忽然有東西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只覺手一晃,罐頭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