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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5

   又想到劉師傅的女兒失蹤三天,多半也已無幸,不覺黯然神傷。

   把楊賓留在家裡,我和楊琴跟著警察到了天津市河東分局。簽了字,被一個警察引領著進了分局停屍房。我小時候在父母工作的醫院中玩耍,見過不少重病不治的患者的遺體,但是在公安局的停屍房認

   屍,尚屬首次。

   冷色調的牆壁和白色馬賽克瓷磚地板把停屍房的氣氛襯托得壓抑無比。戴著大白口罩的法醫打開冰櫃,拉出一具男屍,蓋著屍體的白布一扯開,我不用細看就知道確實是劉師傅,他一絲不掛靜靜地躺在

   鐵板上,面目安詳,就如睡著了一般。楊琴膽小不敢看,把頭藏在我身後,我本想藉機抱她一抱表示安慰,但是在這種場合下實在不合時宜,只得強行忍住。

   我忽然發現劉師傅的遺體在冰櫃裡凍得全身發白,但是脖子上有幾條黑色淤痕,就像是被一雙黑手狠狠地掐過留下的痕跡,甚是顯眼。我想起搬家之後第一夜黃衣女鬼想掐我脖子,我因為戴著護身符才

   得以倖免,不然那日之後躺在這裡被人辨認的屍體就是我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暗道:"僥倖。"

   正想得投入,突然背後有人猛地拍了我一巴掌,有個粗獷的男聲大聲說:"馮一西!"

   我一條命被他這一巴掌嚇沒了多半條,回頭一看,身後站著個中年警察,中等身材神態豪邁,在黑色警裝的襯托下顯得既威武又精明幹練,我越看他越覺得眼熟,正在思索自己認識的警察中有沒有這麼

   個人。那警察對我說道:"你小子不認識老哥了?當年你軍訓的時候可沒少偷老哥的煙抽。十多年不見了,你又比以前長高了不少啊。"

   我這時方才想起來,原來這位警官是我和肥佬上大學一年級參加軍訓時帶隊的指導員廖海波。他和我交情極好,一別十幾年,竟然在公安局停屍房裡重逢,真是驚喜交加,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激動得說

   不出話來。廖海波說此地不是講話之所,換個地方,帶著我和楊琴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見廖海波警服的肩章是兩槓加三個星徽,心想:老哥現在不得了啊,混上了一級警督。真是替他高興。我們到了他的辦公室裡,廖海波見楊琴急著回家照顧弟弟,就打發一名警員開警車把她送回家。

   十多年不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我說起從北京來到天津之後的種種事端,廖海波聽罷欷歔不已,說道:"劉師傅死得確實奇怪,經法醫鑒定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導致死亡。但是據報案的目擊者說,在

   北安橋上,見到劉師傅自己從橋上跳下河去,身邊並無他人,而且目擊此事者很多。真是難以理解,看來又是一件破不了的懸案了。"

   我又把黃衣女鬼的事講了出來,廖海波大奇,但是事實確鑿,也不得不信。最後廖海波對我說:"這件事,別對別人講,明天白天我去你家找你,咱們在你住的樓裡調查調查,看來此事不能由警察出面

   明查,但是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危害普通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我雖然不會捉鬼,職責所在,既然知道了這事也不能坐視不理。我要以私人身份去查一查,務必搞他個水落石出。"

   我素來知道他的本事,既然有他幫忙,這事雖然棘手,我們合力,應該能搞定。心想:如果中國警察都跟我大哥一樣英明神勇,盡忠盡職,現在的社會治安狀況也不會這麼惡劣了。

   見時間不早,廖海波開車把我送回家裡就回分局繼續上班去了。我進院的時候特意留心了一下左側的牆角,只有個花壇種著十幾株菊花,這次卻沒看到劉鳳彩的身影。

   一進自己的房間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肥佬給我買的兩隻燒雞,我只吃了幾口就放在桌上,此時只剩下兩副雞骨架,雞骨上連一點能吃的肉都沒有,啃得別提有多乾淨了。我心中大怒:你個死鬼姥姥的

   ,只聽說過鬼害人,沒聽說過鬼偷雞。他媽的還是個饞鬼。

   我又罵了兩句,想把雞架子拿出去扔掉,這時候從床下鑽出一個小女孩,她一雙大眼睛靈活異常,正是上次在胡同裡碰到的那個。

   我這才明白,你奶奶的原來是黃鼠狼吃了我的燒雞。黃鼠狼偷雞,民間傳說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我直接問她:"你是黃鼠狼變的嗎?"

   小女孩一怔,隨即笑著說:"原來你都知道了,昨天晚上你救了我,我是特地來感謝你的。對不起,把你的燒雞吃光了,不過也都怪你不好,把這麼肥美的燒雞放在桌上,人家進屋等你,饞得忍不住,

   就都給吃了。"說完抹了抹嘴邊的油膩,笑嘻嘻地瞧著我。

   我只怕鬼魂,對黃鼠狼狐狸精之類的倒不害怕,便對她說:"有你這麼辦事的嗎?兩手空空地來感謝我,還偷我的燒雞吃。"

   小女孩說:"真是小氣,吃了你兩隻雞就不依不饒,改天我偷些錢來還你就是了。"

   我一聽之下大喜過望:"你真能去銀行偷錢?你有大麻袋嗎?我幫你找幾個。"

   小女孩搖頭說:"銀行我可不敢去,錢財多的地方怨氣就重,我只能去平常居民家裡給你偷個三十五十的。偷多了會破壞我的道行。"

   我失望已極,不過我現在是人窮志短,就對她說:"三五十塊錢也是錢,不要白不要。你可要記得給我。"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昨夜困住我們的那條胡同,我問小女孩:"那個鬼打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人,怎麼也給困在裡面了?我在大悲院問了一位高僧,他卻說那不是鬼打牆,就連他也不知道

   究竟是什麼。"

   小女孩說:"別說是我了,不論肉身元神,就算是大羅神仙,如果進去胡同,往外邊走的時候,只要受不住誘惑回頭瞧上一眼,便會被帶到沒人知道的地方,永遠出不去了。廟裡的和尚不知道那裡的事

   也並不奇怪,佛法雖說無邊,但是也有不能及的地方。我聽家族的長輩說起過類似這條胡同的地方,稱為'虛',那裡不在三界之內,也非五行之屬,那裡沒有時間和空間,從來沒人知道那裡面究竟有

   什麼,又為什麼有如此強大的力場。"

   我說:"你這說法可就有點科幻了,聽著跟異次元黑洞似的。"

   小女孩說:"我在裡面困了十年,總算遇到你們兩個人,幸好你有佛珠,佛力與'虛'中的力場相剋相沖,我才跟你一起逃了出來。當真是驚險到極點了。我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去那裡玩了。"

   她講的內容我多半聽不明白,就想跟她聊點別的,問她有沒有漂亮的狐狸精姐姐給我介紹介紹。正要說話之時,小女孩突然像受了極大的驚嚇,又像要躲避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躍從窗口跳出去,頃刻之

   間無影無蹤了。

   我緊張起來,以為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然而一夜無事,白白嚇死了我無數的腦細胞,最後乾脆把心一橫,幾大就幾大了。來天津不到一個星期,所遇到的怪事實在太多,就算是把我前半輩子經歷

   的奇事怪事和驚險的事情統統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幾天的百分之一。既來之,則安之。按那老和尚的話講這就是"緣法",既然躲不開避不過,不如接受現實,坦然面對。

   第二天一早,廖海波就來找我。我們在房中合計了一下,廖海波說:"既然大悲院的老師傅說劉鳳彩埋在院子左側,咱們就挖一挖,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跟他均是急性子,說幹就幹,到一樓老王家借了兩把鐵掀,老王聽說我們要找劉鳳彩的屍體也來幫忙,他怕老婆孩子害怕,就把她們打發回娘家去住。

   院子左側是一個破舊的水泥花池子,與地面連成一體,要想挖開地面,就要把花壇砸碎,那花壇的水泥十分結實,我們費了不少力氣才見到花壇下的泥土,三個人輪番上陣,用鐵掀一陣狂挖。

   一個多小時之後,挖到大約兩米半深的地方。廖海波叫道:"先別挖了,下面有東西。"他把碎土泥塊撥開,赫然見到一塊朱漆木板。

   我說:"這像是個棺材蓋子。"

   廖、王二人也點頭稱是。順著棺材蓋子向四周挖去,發現這棺材大得出奇,不得不把坑的直徑擴大。足足又挖了兩個小時,一口碩大的朱紅棺材在坑中呈現出來,年深日久,棺材已經有些腐爛,縫隙中

   有不少蛆蟲爬進爬出。

   三人累了半日,滿頭是汗,廖海波說先不忙開棺,遞給我和老王每人一支香煙,老王在家泡了一壺烏龍茶,大伙抽煙喝茶放鬆放鬆,一會兒打開棺材不知道裡面有甚鳥鬼,需先養足精神氣力,以防不測

   。

   老王一邊吸煙一邊說:"我在這樓裡住了十幾年,沒想到,院子下面埋著這麼大一口棺材。這事真是嚇人,還好老婆孩子不在,她們見了非嚇出病來不可。"

   我問老王:"咱們這樓裡,有哪家是一直以來就住在這兒的?"

   老王一指二樓靠右第一個窗戶說:"就是那位姓沈的老太太,她是孤老戶,眼睛瞎了,從來不下樓,她屬於政府的特困救助對象,定期有居委會的人給她送糧食、衣、藥。"

   廖海波說:"等把棺材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然後我去找沈老太太談談,看她知道不知道什麼有關情況。"

   眼看天色近午,陽光充足,三人用鐵掀一撬棺材板,竟然毫不費力,原來棺材蓋並沒有用棺材釘釘住。廖海波抓住棺蓋前端,我和老王抬住另一端,把棺蓋向外移開,棺蓋沉重異常,一股腐臭之味直衝

   出來,我們屏住呼吸用力搬動,隨著棺蓋緩緩移開,三人見到棺中的情形,都大吃一驚。

   棺材裡一個壓一個地疊放著三具屍體,最上面是一具面朝下的乾屍,屍身沒有任何的水分,乾癟的皮包著骨骼,全身赤裸。

   廖海波沒見過劉鳳彩,我和老王卻認得,她的頭髮在後面紮了個馬尾,系發的頭繩上掛著HELLOKITTY的吊件。乾屍雖然和人類生前的樣子相去甚遠,但是從她的髮型和耳環頭飾上看,應該就是劉鳳彩。

   我想到一個花朵般的女大學生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不禁為她感到難過,她全家只有父女兩人,三日之內全都死了,這用我們廣東話來講就是"冚家鏟"(滅門)。

   廖海波和我用鉤煤球爐子的火鉤子,把三具屍體拉了上來,誰也沒想到第二具屍體竟然會是住在二樓的沈老太太,她的屍體和劉鳳彩不同,面目栩栩如生,身上的衣服穿得乾淨整潔,似乎是她自己梳洗

   打扮之後特意躺進來了。

   我們誰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整件事都太過匪夷所思,院子裡面埋了口如此大的棺材並不奇怪,但是從地面的泥土來看,至少幾十年沒有挖動過,更何況上面還有一個很堅固的水泥花壇和地面連為

   一體,劉鳳彩和沈老太太的屍體究竟是怎麼進去的?當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既然想不明白,也只好見怪不怪了。

   看到第三具屍體之時,我們三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如果說劉鳳彩的屍體是悲慘,沈老太太的屍體是奇特,那麼第三具屍體我想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這是一具沒有皮的屍體,更奇怪的是她身上肌肉並未腐爛,肌肉的紋理和筋脈血管清晰可見,鮮活得就像是屠宰場裡剛被人剝了皮的牛羊,從身體上看這應該是一具女屍,她的雙手繞過沈老太太,牢牢

   地掐住劉鳳彩乾屍的脖子,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劉鳳彩枯萎的脖頸。她嘴裡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插在劉鳳彩的嘴裡。

   廖海波掏出一把小刀,割斷了舌頭,看了看說:"這條舌頭就是個吸管,把最上面屍體中的精血都吸乾了,所以第一具屍體乾枯,最底下這具吸到了不少精血,所以顯得營養充足。"

   我突然產生了一種直覺:這具沒皮的女屍就是我見過的黃衣女鬼,除了她還有誰會這麼喜歡掐別人的脖子,看來她對掐別人脖子的行為情有獨鍾。以前只見過她的亡靈,覺得就夠嚇人了,想不到屍體竟

   更加猙獰恐怖。

   看罷三具死屍,當真是疑雲重重,眼前好像是有一層層的厚重的迷霧,無法看清楚事件的真相。最令人費解的就是與此事毫不相關的沈老太太,她一個瞎眼老太太,不招誰不惹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口

   大棺材中?更離奇的是,她的屍體當不當正不正地擠在另外兩屍中間,黃衣女鬼屍體的雙手和舌頭都是繞過沈老太太和劉鳳彩纏在一起,她又是怎麼夾進去的?

   廖海波雖然偵破經驗豐富,對此也是無從著手,只能搖頭苦笑。

   我問廖海波如何處置這三具屍體,廖海波看著屍體說:"我讓公安局用車把三具屍體拉走,檢查一下,然後都火化了。"

   我問:"這件事情被你單位裡的領導知道了怎麼解釋?"

   廖海波說道:"分局局長是我岳父,他那裡我親自去解釋,當然實話實說,但是官方的書面報告卻不能照實寫,這些事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會料理。"

   一直以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因為跟警察說實話,會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又實在編不出來能解釋這一系列事件的謊話。聽廖海波說得這麼有把握,知道他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懸在心裡的一塊

   石頭才算落地。

   廖海波想起還有件事情,就對我說:"這件事情還不算結束,你和老王別在這兒待著,到路口的宏起順飯莊叫一桌酒菜,你們先慢慢吃著,回頭我去付錢。"

   我問廖海波還有什麼事情要辦,廖海波一笑回答說:"我帶人把屍體送回分局,然後去找你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咱們毫無頭緒,唯一的線索就是沈老太太,等到晚上咱們去沈老太太家調查一番。"

   廖海波留在院子裡打電話找人搬運棺木,我和老王到了街邊宏起順飯莊要了滿滿一桌酒菜,邊吃邊等。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單說我和老王吃飯喝酒,老王那廝雖然年紀一大把,卻是個十足的好事之徒

   ,他見晚上還有行動,興奮得大呼小叫,引得飯館裡的食客和服務人員都向他投來奇怪的目光。

   我正想讓他低調一點,忽然手機響起。原來是肥佬怕我忘了明天要去報社上班,打來電話提醒。

   我對肥佬講:"明天我不準備去報社上班了,這些天經歷了很多事,我似乎成熟了許多許多,我目睹了一些人的死亡,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生命是如此脆弱易逝,人的生命與廣闊的天地相比,實在是渺

   小得微不足道。我不止一次地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現在終於有所覺悟,我再也不想逃避了,等現在身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要回去北京直接面對自己的人生,我要去見韓雯娜,我要再一次地告訴她

   我愛她,不論她能否原諒我,我都坦然接受自己應該得到的結果。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懦夫了。"

   肥佬聽了十分高興,說我終於是自己想通了這個道理,並且又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今天我老婆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結果發現懷孕了,老子這回真的要當老子了。今天要在家陪老婆,明天去你那兒

   找你喝酒慶祝。"

   我聽到哥們兒要當爹了,自然是替他高興。腦海中浮現出肥佬抱著個肥仔的情景,覺得十分滑稽,忍不住大笑,和肥佬約好了明天晚上到我家喝酒。

   我們在飯館裡等了有四個多小時,廖海波才匆匆趕來,跟他同來的還有一位年輕的女警員,短髮大眼非常俊俏,神采飛揚英姿颯爽。

   我小聲對廖海波說:"這蜜可真夠颯的啊,是你的嗎?"

   廖海波豪爽地一笑:"哈哈,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分配到我手下的見習警員田麗,你們稱呼她小田就行了。今天回到局裡,她看我們拉回去三具怪模怪樣的屍體,非纏著我要來一起調查。這丫頭好奇心

   太重,我拗不過她,就帶來了。"

   田麗大大方方地跟我和老王握手致意。廖海波和田麗一直在忙,中午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又隨便新點了幾個熱菜。

   我問廖海波:"老哥,你怎麼能肯定沈老太太和那具無皮女屍有關係?也許她只不過和劉鳳彩一樣是遇害者。"

   廖海波說:"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中午的時候我只是憑我多年來公安偵破的經驗,說她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回到局裡之後,讓田麗查了沈老太太以及那棟樓的檔案資料。你猜我們查到了什麼?"

   我給廖海波滿上一杯啤酒:"大哥別賣關子了,想急死兄弟啊。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廖海波一口折了滿滿一大杯啤酒說道:"沈老太太是那具無皮女屍的妹妹。"

   原來經過田麗查閱檔案,發現沈老太太從解放之前就在這棟樓裡居住,她究竟生於何年何月,檔案上含糊其辭,無從知曉。田麗推斷她年齡已經在七十歲以上。沈老太太有個姐姐在解放後第二年,也就

   是1950年失蹤,下落不明。沈老太太的丈夫也於同年死亡,當時她姐姐就住在我租的那間房中。經過法醫鑒定,沈老太太和無皮女屍屬於血親,看來那無皮女屍就應該是她的姐姐沒錯。但是有一個重大

   疑點:法醫鑒定她們姐妹的屍體時,發現從骨骼密度上看,沈老太太的年齡只有三十歲。時間匆忙,還來不及再作進一步核實。

   我對廖海波說:"老哥,看來只有去沈老太太房間中搜索一番,才能有進一步的線索。"

   廖海波說:"正是如此,這件事關係到多條無辜的人命,定要查她個底兒掉。"

   計劃已定,大伙飽餐一頓,讓飯館服務員沏了兩壺茶,等消了食就要開始行動。

   我跟廖海波閒聊,說起空間黑洞的事,廖海波見多識廣,他說他看過一本科普讀物,上面有空間黑洞的介紹,為了給我詳細解釋,他掏出了一個筆記本,在上面畫了一個三維坐標,三條線分別代表長、

   寬、高。廖海波說這就是三維,咱們所在的空間還有一個坐標就是時間,時間是最不可能控制的能量,三維加上時間就是四維,咱們所在的次元就是由這四維所構成的。也許在咱們所在的次元之外,還

   有別的次元存在,但是與咱們所在的次元四維坐標數據不同,所以兩個次元不能相連接,次元與次元之間的間隙,就是所謂的混沌空間。這就是所謂的黑洞。

   我接過他畫了坐標的筆記本想仔細看,發現筆記本的前一頁寫滿了一頁不斷重複的摩斯碼。其內容是:di-dit——di-dit——di-dit——di-ditdi-dit——di-dit——di-dit——di-dit。整整一頁都在

   不斷地重複,我雖然知道這是摩斯碼,但是卻認不得摩斯碼的內容。於是就問廖海波這是什麼,是不是警察的無線電聯絡暗語?

   廖海波說:"不是的,這記錄的是我私人的信息,我自從部隊轉業到天津當警察以來,每次晚上十二點前後到街上巡邏,都會在對講機中收到一個不斷重複的干擾信號。十年以來從未間斷。也不知道信

   號的來源在哪裡。我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就記在筆記本上,有空的時候拿出來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