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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清祖陵

    圖爾占所說的清祖陵,就是關外和赫圖阿拉齊名的清永陵,覺爾察氏世代都在此守護著大清皇陵。
    我們趕到永陵的時候,老遠就看見被白雪覆蓋的一處山脈,峰岳疊嶂,松濤呼哮,我對風水堪輿雖然不精通,但至少還是略懂一二,看這座上氣勢雄偉,宛如一條巨龍昂首挺胸橫臥,東起龍尾,西連龍首,綿延逶迤數十里。
    “這是什麼山?”我很好奇問。
    “此山原名叫橋山,是清永陵的陵山,後來被敕封為啟運山,意為運隆祥和。”圖爾占望著起伏的山脈聲音恭敬。“啟運山是長白山餘脈,可謂大清真正的龍興之地。”
    “朝歌,你數數這啟運山一共多少山頭。”白近在旁邊笑著說。
    我仔細從東到西細數一遍:“不多不少剛好十二座山峰。”
    “白叔,幹嘛數這個?”田雞好奇問。
    “葉哥,我知道你對堪輿有所涉獵,你看看這裡風水咋樣?”白近繼續笑著問。
    “十二座山峰……”葉九卿眉頭一皺,表情有些錯愕說。“這裡既然是大清祖陵的陵山,這風水地相至關重要,啟運山的山勢頭高尾低,東盛西衰,若是作為祖山的話,雖可延續連綿但氣勢越往後也衰弱。”
    “葉哥好眼力啊。”白近在葉九卿面前豎起拇指。
    “爸,這風水一說還真有點門道啊,什麼時候您也教教我。”葉知秋在旁邊笑言。
    “你為什麼突然想學這個,之前封叔不是沒教過你,你壓根不是學這東西的料。”我苦笑一聲說。
    “之前不想學是因為認為風水堪輿是無稽之談,現在我相信或許真的有用。”
    “你為什麼突然就相信了?”田雞很好奇問。
    “啟運山從頭到尾高低起伏共有十二座山峰,而大清代從清太祖到溥儀,正巧歷經十二位皇帝。”葉知秋抬手指著啟運山說。“你們看,按照統治時間順序,康熙、乾隆、光緒在位時間長,所對應的山包就高大,雍正、咸豐、同治在位時間短,所對應的山包就矮小,而到了末代皇帝溥儀對應的山包恰為龍尾,山勢最低矮以至成為平地。”
    “看來知秋還真有點天賦,我曾經請凌老爺子到此查探風水,他老人家對此地地相也是讚不絕口。”白近笑著點頭說。
    “他也查探過此地風水,可有說過什麼?”葉九卿問。
    “我原本是希望凌老爺子幫忙查探大清龍脈的,到了這裡以後,他老家人說,大清的龍祖龍祖從東北轉北再轉東南逶迤而行,一路綿延上百公里,層層簇擁,永陵龍前呼後擁,龍行有如巨浪蜂擁,氣勢非凡,到頭開肩展開金水連珠帳,左右二纏護龍護送到頭。”白近說到這裡笑言問葉九卿。“聽他老人家說過,葉哥的地相造詣非凡,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這裡是什麼格局?”
    “穴星為巨門星體,穴星正頂下脈,到山腳現孩兒腦,開口吐唇,左右龍虎均稱,結為巨龍含珠的格局。”葉九卿凝視良久後脫口而出。
    “難怪凌老爺子對葉哥你讚許有加,果然是非同凡響,和他老人家說的一樣,永陵之龍,形勢俱佳,具萬乘之尊之勢,再加上波光瀲灩的蘇子河、草他河如同兩條銀色飄帶,鑲嵌於陵區,四周群山朝拱,眾水朝宗。”
    “這裡的確是福地,前方若百官朝揖,左邊青龍蜿蜒,右邊鳳山翔舞,穴前明堂開闊寬平,天門開而地戶閉,外山包裹密如城垣,四周秀峰羅列,午方煙筒山,巍峨而雄偉。”葉九卿感慨萬千淡淡一笑說。“只是可惜並非是龍脈,十二星峰強前弱後難成綿長之勢,注定氣勢會越來越差。”
    “這樣的風水居然還能出十二位帝王,還真是難得。”我偏頭看向白近,意味深長說。“難怪白家能世襲罔替成為和皇族平起平坐的遼東王,這大清三百年江山,白家先祖可是居功至偉啊。”
    白近聽不出我弦外之音,倒是葉九卿把話接過去:“塵歸塵土歸土,白家先祖的功績,你怎麼能算到白家後人身上。”
    “就是。”白近爽朗一笑,指了指自己腰間說。“白家除了先祖之外,後人算起來都是閒散之輩,靠著先祖的名聲在遼東混吃等死。”
    我和葉九卿對視,我心裡明白,他一語雙關是在告訴我,白家先祖做的事和白近完全沒有關係,讓我不要恨屋及烏遷怒於白家後人。
    前面出現一條寬敞的神道,一座牌坊屹立在神殿之上,上面有四個蒼勁大字,前清故里。
    圖爾占告訴我們已經快到永陵,沿著筆直的黃沙神道,圖爾占帶著我們通過清永陵總門戶正紅門,木柵欄的建築形制保留了滿族人的建築特色。
    前院並列著四祖碑樓,建築規模和大小都是相同的,在每座碑樓前後門左右各有一條坐龍,這十六條坐龍意在大清穩坐江山。
    清永陵第二道門為啟運門兩側各有前後對稱的五彩雲龍袖壁兩座,造型精緻栩栩如生,通過啟運門即為方城,以啟運殿為主體,左右兩廂分置東西配殿,供奉著各位神靈。
    繞過啟運殿就跨入了寶城,寶城是陵寢墓葬所在地,大清的六位祖先就安息在這裡。
    但是圖爾占並沒有停下腳步,帶著我們從永陵旁邊的一條小路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看見一處沒落的小村莊。
    “這裡是什麼地方?”薛心柔問。
    “這是守陵人居住的村莊,也是我先祖曾經住過的地方。”圖爾占回答。
    “怎麼沒看見有多少人啊?”田雞問。
    “物是人非……”
    圖爾占聲音黯然的歎息,一邊走一步落寞的告訴我們,這裡最鼎盛的時候,多達三千人各司其職,守陵並非簡單地看護陵寢,他們的工作非常繁雜,並形成了一套完備的機構體系,主要負責對永陵的保護、修葺和祭典。
    “大清覆滅之後,守陵人這一身份隨之退出了歷史舞台,但只有最開始被封的班布理直系後裔還留守在此,這是他們融入血液中的驕傲和使命,不管歲月的變遷也擁有守護著大清先祖的皇陵。”白近回頭對我們說。“說出來你們都不相信,永陵這幾百年來從來沒有被盜過,全是守陵人的功勞。”
    “既然是大清祖陵,為什麼會讓旁系來守陵?”薛心柔問。
    圖爾占告訴我們,他家族的祖先班布裡與清太祖本是叔伯兄弟,因為違反祖制,被清太祖免去班布裡一脈的紅帶子身份,不再允許叫覺羅,改名覺爾察氏。
    按理說,對這樣的懲罰懷恨在心都是正常的,然而班布裡性情豪爽到竟然完全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後來有一次清太祖要去另一剛剛歸順的部族赴宴,班布裡攔住馬頭強硬阻止,無論清太祖赤怎樣不滿就是不肯放行,事後果然證明那部族懷有異心,自此清太祖對班布裡推心置腹情同手足。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清太祖才讓班布裡看守皇陵,子孫後代可不出差役,不繳貢賦,累世守陵,於是,才有了世代相傳的福陵覺爾察氏守陵人。
    “清太祖把線索留給班布裡,並讓他留守赫圖阿拉,看起來是很周全的計策,誰會想到一個被清太祖懲罰過的旁系,竟然隱藏著關係大清安危的秘密。”葉九卿喃喃自語。“就是有一點我沒想明白。”
    “葉哥,你沒想明白什麼?”
    “大清龍脈寶藏關係重大,清太祖即便是在信任班布理,也不可能直言不諱說出真相,那清太祖留給班布理的又是什麼呢?”
    “爸,我還真沒擔心這個,都過去了幾百年,大清龍脈寶藏依舊還停留在傳說之中,可見這個地方並沒有人發現。”葉知秋在旁邊一臉認真說。“我擔心的是,最為守陵人的班布理,能不能把這個線索傳承下來。”
    “是啊,我也挺擔心的,大清畢竟覆滅了這麼久,守陵人身份是世襲,不知道經過變遷,線索有沒有及時完整的保留下來。”宮爵也憂心忡忡說。
    “別看這裡曾經人數多達三千,可大多都是犯了錯的皇族貴胄被貶至這裡守陵思過,這些人心裡守陵是一種懲罰,但在班布理直系後裔的心目中這是榮耀和職責。”圖爾占一邊走一邊說。“如果太子爺真有東西交代給先祖,只要這支血脈沒斷,就一定會傳承下來。”
    圖爾占說完停在一處低矮陳舊的房屋前,進門之前圖爾占猶豫了半天,還是轉頭鄭重其事對我們說。
    “進去後,千萬別提什麼龍脈寶藏,有什麼話我來問,麻煩各位就說是來考察永陵的。”
    “聽他的,咱們終究是漢人,跑到人家祖先墳頭問龍脈,這不是找罵嘛。”白近也對我們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