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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來自萬年冰洞的奇怪電話

  那個奇怪的長途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正是方星失蹤了四周零三天的黃昏。我看到電話機液晶屏上顯示的是一個衛星電話的號碼忍不住有些疑惑。如果放在從前我會猜測是唐槍打來的因為做為每個月都在天南海北間來來去去的盜墓專家他的腰間往往同時掛著三部衛星電話說不准什麼時候就放肆地連線拜訪我。
  「唐槍?已經死了。」我的喉嚨裡似乎有一條小蟲爬過極不舒服自言自語地提醒自己。關伯罹難時我痛痛快快地哭過一次現在感覺自己的眼淚早就流乾了。
  我接起電話一個粗狂直率的聲音大叫起來:「沈南猜猜我是誰?猜猜我在哪裡?猜猜我現了什麼?猜猜跟你有沒有關係——」
  朋友之中只有一個人喜歡把「猜猜」這兩個字時時掛在嘴邊彷彿他是一切答案的擁有者別人都是坐在小板凳上等著猜謎語的幼稚園小朋友。他從不想想既沒有語音提示也沒有圖像可供參考僅僅憑著一些無線電波信號鬼才回答得出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猜不到楊煉你能不能換種交談方式別老是讓人猜來猜去的?」我忍不住一笑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換種方式?沈南我是看得起你才第一個打電話過去。知道嗎?這一次我跟曲那的現將震驚全部雪山考古界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人類物理科學無法解釋的神奇瑰寶而且、而且有你的一張名片——聽到了嗎?我是說這個冰洞裡有你的一張名片上面的文字是『港島、沈南、婦科醫生」這八個字下面則是一串電話號碼。除此之外什麼圖案都沒有只是乾乾淨淨的一張卡片這不就是你一貫的行事風格?」電話裡傳來對方的哈哈大笑聲高音分貝直逼汽車喇叭。
  楊煉和曲那是亞洲登山協會名下最厲害的雪山探險高手十年來各國攀登喜馬拉雅山脈各個雪峰的登山隊都以能跟他們兩個合作為榮。
  我和他們的交往還是起源於五年前出手調解唐槍與這兩人的江湖矛盾那件事。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講「緣分」二字的當時在港島的避風塘老店裡大家會面三碗酒入喉楊煉和曲那就折筷誓與唐槍的矛盾一筆勾銷唯一的條件就是交我這個朋友。
  江湖兒女愛的就是這種傾蓋如故的豪爽與利益和交易毫不相干。他們與唐槍、冷七的不同之處在於登山、征服最高峰是兩人的畢生愛好不管有沒有金錢上的回報只要定下計劃就會義無反顧地按時出直達目標。
  從媒體方面的資料得知楊煉與曲那身體裡都有蒙古族鐵木真部落那一支派的血脈畢生誓願就是做高飛於天的雄鷹將千山萬壑統統踩在腳下。
  書桌側面的名片盒裡放著我三個月前印製的名片因為來訪的都是些相熟的朋友所以名片僅僅送出寥寥幾張盒子幾乎還是全滿的。
  「什麼名片?別開玩笑了。」我無奈地搖搖頭。楊煉在野外生存慣了愛開玩笑的脾氣比唐槍更甚。
  楊煉大聲報出了那串電話號碼鄭重其事地回答:「沈南我跟曲那的電話通訊簿剛剛清零過腦子裡也不會有這個號碼。之所以能打給你就是按照名片上印著的數字撥打的沒想到真能撥通你說是不是很奇怪?之前曲那曾猜想到達人跡罕至的庫庫裡峰之後第一個現也許是登山者的骸骨沒想到竟然是你的名片真是***奇怪之極……奇怪之極……」
  我意識到他不像是開玩笑猛的推開酒杯一字一句地問:「名片在什麼地方找到的?是在某個人身上嗎?那裡有沒有人?」
  如此詭異的橋段只該出現在幻想小說裡但楊煉卻不至於大老遠打衛星電話來調侃我。聽筒裡傳來朔風怒吼的呼嘯聲伴隨著冰鎬、風鑽工作時出的單調噪音。
  「喂曲那要不要跟沈南通話?說說那名片的事?」楊煉縱聲大叫震得我的耳朵嗡嗡轟響立刻把聽筒移開。
  曲那擁有日本早稻田大學的探險專業、考古學專業兩個博士頭銜精通四國文字對亞洲地理和歷史更是瞭如指掌比楊煉要文雅得多。當他的聲音在話筒裡響起來時我被楊煉震散了的注意力重新凝聚起來。
  「沈南你好我們目前是在喜馬拉雅山脈的庫庫裡峰頂。名片是我現的嵌在一大塊堅冰裡。奇怪的是那塊堅冰先被人剜掉了四四方方的一塊放入名片後再把原先的部分填上做得巧妙而細緻。所以我們能夠百分之百斷定完成這一工作的是人類而非某種特殊生物。現在我正督促幾個嚮導和登山隊員展開半徑為五十米的扇形搜索希望有進一步的現。關於這件事任何猜測都是無法成立的。眾所周知近五十年來全球排名前五十位的登山隊都沒有征服過庫庫裡峰我和楊煉這次之所以能成功是得到了一筆相當數額的贊助組成了這支有三十二名登山高手加盟的團隊——唔不多說了我會盡快把名片的圖像傳真給你有進一步的情況會再向你通報。」
  曲那的敘述清晰冷靜猶如主持人在朗讀新聞稿。
  電話重新回到楊煉手裡:「沈南你的朋友之中是否還有其他登山高手?或者什麼遁世隱士之類?總之我和曲那搜腸刮肚了很久根本找不出這張名片存在的理由。」
  我苦笑一聲:「當然沒有請盡心搜索隨時給我消息拜託了。」
  楊煉哈哈大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客氣?」
  他掛斷了電話書房裡重新恢復了平靜但我的思想卻像開了鍋一樣無法平息。
  暫時看不到圖片的樣子無法確定那一張是不是屬於這次最新印製的一批其實自己所有的名片都是差不多的風格僅有簡單的文字和電話號碼上面絕對不會出現自我吹噓的花哨東西。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不到午夜我已經喝光了兩瓶威士忌但思緒卻仍然紛亂如麻找不到一點頭緒只能搖搖晃晃地上樓去睡。關伯的葬禮之後我的睡眠質量糟糕到了極點整夜整夜渾渾噩噩地躺著在翻來覆去的煎熬中迎接黎明的晨曦。
  「方星!是方星!」我突然從夢中醒來了床頭的夜光表清晰顯示此刻正是凌晨三點鐘。假如有什麼人肯用那種優雅的方式對待我的名片的話就一定是方星而且能夠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攀上庫庫裡峰也只有她那種輕功卓絕、智勇雙全的女孩子能辦得到。
  我來不及開燈衝到洗手間裡放了滿滿的一浴缸水穿著衣服跳進去全身都浸在冷水裡。
  「方星繼承了達措靈通的所有思想智慧其中一定有關於庫庫裡峰的記憶因為之前達措到小樓來探訪我為的就是托我去庫庫裡峰的冰洞帶『鷲峰如意珠』出來。一定是方星上了峰頂才別有用心地留下了那張名片。現在呢?她去了哪裡?」
  我擰開水龍頭讓噴湧而下的自來水直接沖洗頭腦混沌的思想逐漸冷靜清晰下來。目前能做的只有等楊煉和曲那進一步提供消息以證明到過庫庫裡峰絕頂的就是方星。我真的很為她擔心因為那種白雪覆蓋、極度深寒的地方會是任何登山外行的折戟沉沙之地。
  這一夜已經無法入睡我索性回到書房打開電腦搜索互聯網上關於庫庫裡峰的歷史記載。毫無疑問很多登山愛好者對楊煉和曲那充滿了信心都希望這兩位絕頂高手能征服險峰把喜馬拉雅山脈上大大小小的冰峰全部走一遍那是亞洲人的驕傲絕不能讓歐美高手搶了先。
  直到上午十一點鐘楊煉的電話才第二次打進來聲音疲憊之極但仍然非常興奮:「沈南我們找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冰洞無人探測的結果是這樣的冰洞深度過一百八十米洞底溫度約在零下一百度左右洞壁上都是奇異的冰稜和冰錐。目前曲那正在做熱身準備要下冰洞看看。關於那張名片我們的材質分析工程師已經得出結論印製時間非常短上面的油墨分子還沒有開始分解大概不過幾個月時間。所以請仔細回憶一下近幾個月來你把名片分給誰過?」
  不必想我已然脫口而出:「一定是大盜方星到了峰頂楊煉幫幫忙快些找到她。」
  楊煉嚇了一跳:「什麼?你已經有了答案?哦大盜方星是否就是黑道第一女神偷?你有什麼理由能做出這一判斷?」
  方星在江湖上的名氣很大幾乎算得上是一面金字招牌。
  「我沒有理由是直覺。」我頹然長歎。攀登庫庫裡峰、探索上面的冰洞是極度危險的事她說過會把所有危險承擔起來一個人背負絕不連累自己的愛人。她做過關於冰洞、玉棺的怪夢以上種種焦點矛頭都把她跟楊煉的探險活動聯結在一起。
  「曲那說粗略估算在那種萬年冰洞裡每下降一米溫度便降低一度所以我們無法斷定洞底是什麼溫度只能見機行事。可惜你不是合格的登山隊員否則立刻坐直升飛機趕來我們一起聯手行動。」
  楊煉不是隨意開玩笑他曾力邀我加盟登山運動被我一次次婉拒已經成了他的心病。只要有合適的機會絕不會忽略這一點。
  「臨急抱佛腳也不管用了楊煉我等你的好消息。」這次是我主動掛斷電話準備撥給鐵蘭。他曾替方星圓夢那些關於冰洞的記憶到底說明了什麼我渴望他能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
  鐵蘭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我只能鬱悶地掛了電話繼續難熬的等待。
  大約下午五點多鐘正好是第一次接到楊煉電話的二十四小時之後另外一個電話打進來。
  「沈南是我何東雷。」那是一個熟悉的聲音而且我們曾並肩對敵薩坎納教的殺手但此刻聽到他的聲音並不令我感到欣喜。
  「何警官有何公幹?」我暫且把方星的事拋開上次劫走任我笑和老杜時何東雷一直沒有露面到現在才找上門來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想見你有些內幕告訴你同樣另一些問題希望能從你那裡得到答案。」他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遲疑著說明來意。歸根結底先雪藏達措靈童、裹挾老杜傾巢離去的是他感到理虧的應該是以他為代表的警方。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下午五點半鍾又是黃昏暮色圍攏來的時候了。
  「抱歉我在等極其重要的一個電話沒時間接待你。」此時方星的事是重中之重我不是故意找借口拒絕何東雷只是身不由己實情就是如此。
  何東雷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堅決地回應我:「不我今晚必須見你因為明早九點就要搭班機回美國去了。有一個關於唐槍、冷七、無情、黎文政這些人的內幕情況你真的不想聽嗎?」
  我猛的一怔以上四人都已經在鬼墓事件中死亡但卻明顯地分為兩個陣營不可能放在一起籠統討論。
  「其實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每個人都在為剿滅紅龍的『保龍計劃』而奮不顧身地努力著。你或許會想這一切聽起來真是荒謬透了唐槍和冷七是名震天下的盜墓高手跟紅龍是扯不上什麼關係的。沈南他們都已經身歸黃土但卻帶著別人的誤解以為他們是向著紅龍的寶藏去的。今晚你聽完我的故事後就會明白一切。」
  何東雷已經失去了昔日的倨傲在港島這段時間他帶累警方損兵折將自己卻一無所獲的確會令國際刑警組織、五角大樓兩方面勃然震怒。此番回美國去調職審查或者記過處分在所難免甚至有被革職查辦的厄運。
  再看了一眼掛表我爽快地答應他:「好請來我家面談。」
  唐槍和無情的結局始終是個謎那時候我和方星能從大批貓科殺人獸的包圍中逃生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不可能再顧及其它。回到地面後戈蘭斯基的詭異表現也讓我們徹夜難免最終失去了再次下探鬼墓救人的機會直到那片區域全部被突然湧出的地下水覆蓋變成了沙漠上的嶄新綠洲。
  在這件事上我每次想起來都會時時感到自責覺得對不起他們兩人。
  十五分鐘後何東雷帶著滿滿兩大包肯德基外賣和兩瓶威士忌到了門口。他穿著便裝兩腮的胡茬大概有三天沒有刮過了密密麻麻的黝黑一層像是剛剛乾涸的貧瘠土地。
  我把他帶去廚房叮叮噹噹的刀叉杯盤響過後他端著托盤出現在書房門口酥炸雞腿的香味立刻飄滿了小樓。
  「威士忌是外輪船員帶進來的走私貨純正的美國西部私人作坊產品味道醇勁道足是難得的好酒。」他很響亮地開了瓶蓋。
  「警務人員知法犯法竟然購買走私物品不怕別人舉報嗎?」我開他玩笑。那瓶酒的味道的確不錯醇厚濃郁絕沒有半點劣質品的兌水感覺。相反一小口抿進嘴裡從舌尖到喉管都是揮之不去的餘香。
  何東雷舉杯:「我已經被革職了戈蘭斯基帶來了美國方面的最高指令要我回總部去述職請罪。下一步他會不斷地過來騷擾你多當心一點吧。」這消息聽起來叫人沮喪不已。畢竟之前跟戈蘭斯基見面時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詭秘莫測帶著十足的邪氣。上頭用這樣的邪派高手代替何東雷執行大事絕對是在自毀長城自取滅亡。
  「祝賀你脫離政治生命的桎梏成為真正的純粹自由人。」我也舉杯但眼角餘光還是瞥著那只石英鐘。
  第一瓶酒去掉了一半何東雷的話終於接觸到了正題:「黎文政、我、唐槍、冷七、無情曾經是好朋友情同手足親如兄妹因為我們都是一個美**官收養的孤兒。美軍海豹突擊隊第八分隊第二十六任教官查理陳就是我們的父親你大概聽過這名字吧?」
  我的記憶中有「查理陳」這個名字第一次海灣戰爭中紅龍曾派了相當多的暗殺團潛入倫敦的富人區企圖刺殺對方總統或是高位要員造成美國局勢動盪以解巴格達之厄。與此相同聯軍方面的暗殺團也從南方沿海上的航母出沿秘密路線進入巴格達執行同樣的任務。
  結果海豹突擊隊遭到了令人震驚的一次重創共有七個小組全軍覆沒而查理陳帶隊的這一組也中了埋伏。他自願斷後保護隊員們撤離自己卻身中數百彈而亡屍體更是被掛在巴格達城樓上風乾成*人肉壁畫。
  這一戰的消息雖然被各方面媒體壓制下來僅在小範圍內傳播可仍然成了海豹突擊隊的絕對恥辱。
  「我痛恨紅龍痛恨紅龍建立起來的一切利益集團所以才在戰爭結束後還在為追查紅龍的下落而奔走直到他被捕為止。探知世間存在『保龍計劃』之前唐槍、冷七、無情三人一直在阿拉伯世界遊蕩伺機刺探紅龍集團的情報終於弄清楚了一點遠在港島的老龍就是紅龍的同胞哥哥。隨即五角大樓的間諜網捕捉到『保龍計劃』的一些蛛絲馬跡唐槍立刻根據這些散碎片段深入鬼墓之下四次瞭解紅龍傾國祭祀的真相。做為盜墓界的年輕一代高手唐槍對任何問題的判斷力都是非常準確的他現紅龍以『出賣靈魂』的方式通過黃金眼鏡蛇把後代托付給了鬼墓下盤踞的貓妖——」
  何東雷的敘述跳躍感很大不過查理陳是江湖上公認的大俠級人物除了收養孤兒外還散盡家財在全球範圍內援助過幾百家孤兒院。他的死曾令一大批追隨紅龍的高手自動離去因為他們都是查理陳的崇拜者。
  楊煉沒再來電話我記不清自己是第幾百次抬頭看表了這種難熬的等待令我度日如年每過一分鐘都像是老了一歲。
  「『保龍計劃』破滅紅龍俯就縛你們的報仇行動也該告一段落了吧?」畢竟已經死了那麼多人適時收手善莫大焉。
  何東雷忽然困惑地搖頭:「沈南這其實是我最困惑的地方『保龍計劃』並沒有破滅老龍的死、鬼墓的毀滅似乎都只是斷掉了那計劃的幾根腳爪根本無傷大局。我承認這段時間以來在港島的所有行動都是失敗的除了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堆疊如山的屍體外就只是目睹了老龍的滅亡。當我彙集所有情報之後感覺除老龍之外還有人在處處庇護這一計劃的實施而這個人就是在港島江湖上名氣很大的葉離漢。」
  當時清理小樓現場時也是何東雷帶隊他的耳目當然會現葉離漢跟小北來過。只是談到「庇護紅龍、庇護保龍計劃」這一話題則是何東雷太多心了。
  他兀自低著頭講述下去:「葉溪在巴格達戰區的表現值得懷疑她對來自鬼墓的一切消息都很關注主動承擔搜索鬼墓方向的任務並且帶了一個身份古怪的伊拉克女人入境安排在葉家的別墅裡。目前她處於長時間的昏迷之中葉離漢則在幕後派出大量的眼線對警方追查『保龍計劃』的情報加以千方百計的刺探更是收容了老龍死後麾下如一盤散沙的餘黨。他是華人種種怪異表現集中起來可以證明他對生在阿拉伯世界裡的一切過於關注了。」
  我對這種結論並不認同葉溪帶雅蕾莎入境更多原因是為了報恩。她做為高高在上的聯合國核查組成員名聲地位應有盡有何必跟紅龍扯上關係?
  「你醉了。」我彈指一笑對於何東雷「鑽牛角尖」式的偵破方法不以為然。
  「我醉了?不沈南現在江湖上的爾虞我詐早就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知道嗎?唐槍和冷七的最初失蹤只是故意做出的一場戲目的是為了引你去阿拉伯鬼墓。他知道自己無法打開那扇門才想到借用你的力量甚至不惜把無情拋出來做為誘餌。你看到的永遠不是最後的真相而我做為行動的主持者也被他騙過了。當黎文政循著唐槍留下的記號深入鬼墓、獨力剿滅紅龍留下的大隊人馬直至粉身碎骨之時唐槍那邊的情況卻生了變化。他沒有按原定計劃原路撤離卻獨自留在鬼墓下面準備做另一件怪事——」
  何東雷抬起頭帶著歉意苦笑:「對不起我檢查過他寄給你的所有東西而且帶走了最後一部分錄影帶。」
  「那不重要。」我搖搖頭很容易地原諒了對方心裡卻一片悲涼。
  在唐槍和無情失蹤時方星提出過自己的疑慮而我固執地相信唐槍不會欺騙自己。真相實在是太殘酷了殘酷到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與唐槍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