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佛醫鬼墓 > 2閃電中從天而降的男人 >

2閃電中從天而降的男人

  關伯的雙掌穿入鬼見愁身體裡忽然出一聲沉悶的長嘯十二柄半尺長的月牙彎刃從脖頸、肋下、腰間、髖胯、雙膝、腳踝六個地方驟然彈了出來將鬼見愁的身子牢牢鎖住。頃刻之間兩人身上的血跡混在一起血花亂飛之中誰都分不清哪些來自關伯哪些來自鬼見愁。
  「對大姐無禮者殺無赦!」關伯又是一聲冷澀的斷喝嘴裡狂噴出一大口鮮血灑落在鬼見愁後腦上。
  月牙彎刃死死地切入鬼見愁的肉裡他只要稍微動彈被割裂的傷口處便會飛濺出一道血箭。
  「小關你終於肯動用『相思鉤』殺人了。昔日你不是說畢生只用它懷舊絕不用之於殺人。兄弟咱們跟隨大姐闖蕩江湖時曾歃血為誓一起立下『輕生重諾、諾毀人亡』的誓約。現在你毀諾出手或許就是最終的死期到了——」鬼見愁臉上仍然能夠浮起笑容比起氣息奄奄的關伯他的戰鬥力要強盛十倍。
  「不錯……『輕生重諾、諾毀人亡』大姐一聲令下無論水裡火裡、刀山劍林我也絕不說半個『不』字。這一生我只為她信守諾言退隱港島一隅絕不離開半步隨時等候她的召喚。我沒有毀諾比起大姐來天下女子都是凡俗草芥不值得我掛懷只有……你……」關伯艱難地扭過頭向著方老太太微笑著。
  強敵環伺之中他的目光如此深情完全拋掉了老年人固有的羞澀。
  方老太太的眼眶中微微有淚光閃動就算我身為男人聽了關伯的表白都會大為感動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她。
  「你的表白來得實在——太遲了!或許早一年、早五年說我們就不會各自活得如此悒鬱。小關其實我心裡……我心裡早就……」她的臉陡然羞紅了半邊舉手拭淚借此遮掩窘態。這是一個最不適合表白感情的時刻而且也是關伯最後的彌留階段他像一根燃燒到最後一滴淚的紅燭生命即將隨著末日的輝煌而結束。
  「你喜歡死那就去死好了。」鬼見愁的笑容愈加詭秘身子一扭立刻脫開相思鉤的月牙彎刃瞬間鑽入地下又在三步之外冒出來雙臂一振扭住關伯的肩膀。憑他的大力鷹爪手功夫此刻撕裂關伯已是易如反掌。
  「小心!」我的提醒來遲了半步關伯剎那間受到反制毫無還手之力在鬼見愁雙爪的一抓一捋之下啊的一聲慘叫雙臂從肩至腕已然骨節寸斷。鬼見愁的「忍者隱形術」極其高明在場的所有人都低估了他。
  「我有那麼多人在外面你還敢反抗?」鬼見愁撮唇呼哨院子裡忽然冒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足有一百餘個把小院塞得滿滿當當。他向方老太太隱瞞了太多事實包括從日本帶過來的援手人數。當然他的馳援港島本來就是一幕演給別人看的話劇現在大概到了謝幕之時了。
  「你……真是我們的好兄弟枉我當年費那麼大的力氣送你跑路。」方老太太怒極而笑。眼睜睜看著關伯為自己而死她心裡肯定不會好受但在全體受制、無從反擊的情況下大家又有什麼辦法呢?
  鬼見愁放開關伯緩步踱到窗前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有人走近用日語稟報:「已經控制小樓方圓二百米範圍封鎖一切消息港島警方毫無察覺。樓頂安排了遠程狙擊步槍和連環炸彈臨街小巷裡也佈置了嚴密的巡察哨萬無一失。」
  我能聽到樓頂有人踮起腳尖走路的動靜檢查槍械時的「喀啦」聲也連續響著可見鬼見愁帶過來的人馬絕對不止一兩百名。
  「很好有敵人靠近立刻狙殺先斬後奏。還有兩小時後全體撤離帶上我的三個小保險櫃跟龍集丸號聯絡好咱們一到馬上離港。只要到達公海就會有另外三支人馬前來接應。這一次任務完成得很順利所有人員都會得到皇室的特別獎賞大家再用心點!」鬼見愁能在日本混得風生水起證明這是一個極有能力的高手可惜為了名利出賣自己的兄弟姊妹已經犯了江湖上最大的忌諱。
  窗外的人畢恭畢敬地答應著隨即吹了一聲尖銳悠長的口哨四下裡也有口哨聲遙相呼應著。小說整理佈於bsp;「我的人控制了這一區域的所有位置大姐剛剛我們的談話被小關打斷現在可以接著說了。不過你只有兩小時時間希望能好好珍惜免得我失去了耐心。」他向狩魔派忍者揮揮手其中一個黑衣人立刻舉起吹筒對準了方星的眉心。
  那種吹筒裡放置著見血封喉的毒針是五步之內必殺無疑的奪命暗器與東南亞叢林部落獵頭族的吹箭同出一轍。
  方星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懼之色只是神情越來越凝重。
  鬼見愁重新回到方老太太身邊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給我一柄刀。」方老太太忽然開口不再凝視躺在血泊裡的關伯眼神漸漸變得冷冽起來。
  「什麼?」鬼見愁沒有領會對方的意思微微錯愕著。
  「我們都明白曼陀羅花的香氣是無形但有質的東西能夠穿透人的皮膚不知不覺溶入人的血液之中造成中毒者全身麻痺無法行動。現在給我一柄刀放掉中毒的那部分血液毒性自然就解開了。老鬼聽懂了嗎?」即使身處劣勢但方老太太說話的態度仍然像是無所不知的大姐在教訓無知的小弟。她是天生的領導者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懾力。
  鬼見愁尷尬地後退一步從黑衣人腰帶上拔出了一柄精鋼短刀掉轉刀柄遞向方老太太。
  「前輩不要做『仇者快、親者痛』的傻事我們還有機會。」我看出了她的內心想法毒血集中在右臂上她可能是想自斷手臂釋放掉牽制全身的那部分毒血。這樣一來只會加我們的失敗連翻身的機會都徹底失去了。
  方老太太盯了我一眼聲音一變緩慢而堅定地回答:「沈南有些事就像風頭浪尖上的小舟是形勢逼你去做自己沒得選擇。小關為我鞠躬盡瘁、重灑熱血而死我不能就這麼送他走。當年他曾說過假如有一天對敵陣亡希望臨死前最後一秒鐘是死在我懷裡的這是他甘心追隨我多年的唯一夢想。」
  「哼哼小關的心思兄弟們都知道。其實每一個兄弟都曾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沒像他一樣說出來而已。」鬼見愁忍不住插嘴。
  「你?也有過嗎?」方老太太淡淡地笑著柔和的眼神從鬼見愁臉上飄忽掠過。
  「我當然有過就算從港島坐船跑路時我也曾過誓一定會再回來跟大姐一起聯手打天下。真能那樣的話就算有一天果真為你激戰而亡也會死得開開心心。」鬼見愁在那種眼神的蠱惑下忽然敞開心扉說出了這段年輕女孩子最愛聽的話。不過他們兩個已經老了這些話應該在二十年前或者更早的時候就說。
  「多謝兄弟。」方老太太的眼神落到閃著灰色鋒芒的半尺長刀刃上驟然間刀光一閃她的右臂從肘彎處被斬落斷臂落地鮮血怒泉一般噴湧出來。
  鬼見愁出一聲驚叫而我和方星都保持著冷靜的緘默看著她艱難地舉手封住了右肩上的幾大穴道勉強把血止住而後蹣跚著走向關伯。她後面的方磚地上留下一條粗大的血線每走一步都會印出一個清晰的鮮紅鞋印。
  我的視線剎那間模糊了她為了能恢復自由走到關伯身邊去不惜自殘斷臂破除「天蠍座之魂」的禁錮。誠然她可以利用鬼見愁的念舊用另外一種辦法達到目的但她沒有而是做了黑道中的俠者秉承的「捨身取義」那種作法。
  「大姐你這是何苦呢?只要你願意開口求我再難的事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何況是這件事?」鬼見愁盯著方老太太的背影急得跺腳歎息但一切都變得無可挽回了。
  「求你?」方老太太低聲笑著彷彿那是世間最可笑的一個詞語。
  從她起步到關伯身邊共有十八步地面上也留下了十八個血印。
  「小關。」她俯下身低聲叫著。
  關伯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急促翕動的鼻孔裡在喘粗氣。方老太太雙腿一顫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關伯身邊她的血與關伯的血立刻融合在一起。
  「小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星星是從哪裡來的嗎?好現在我就來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我好好聽著直到聽完最後一個字。在此之前不許一個人離去。當年我們七大旋風社結拜時歃血盟誓的第一條就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還記得嗎?」方老太太吃力地抓住關伯的肩膀要把他的頭枕到自己膝蓋上來但關伯的身體實在太重了僅憑她的一隻左手根本辦不到。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卻渾身軟麻幫不上一點忙。再看方星她的眼睛裡只有無法琢磨的淡定彷彿跌坐在血泊裡的只是無名路人。
  「大姐讓我……讓我來吧。」連鬼見愁都看不下去了主動跟過來搬動關伯的身體讓他枕在方老太太膝蓋上。在我的感覺中時間彷彿凝滯了一般只有方老太太斷臂上的鮮血隨著她的一呼一吸一點一滴地落在關伯肩頭把他身上的衣服重新打濕了。
  以下就是方老太太的沉鬱敘述正好補足了關伯告訴我的故事中未知的部分——
  那一夜我和小關的確已經走投無路了。天亮之前是我們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幾小時然後面對的將是至少四路追殺。敵人想要的只是兩具亂刀砍剁過的模糊屍體。現在想想我們曾經那麼近地觸摸到了死神的鼻子真是可怕。七大旋風社的人只能戰死不會嚇死我們所不甘心的只是還沒有揚名天下便無聲歿亡與旋風社初創時的宗旨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
  小關離開了茅棚我無意中抬眼望天祈禱上天不要再下雨好讓我們迎接一場乾乾淨淨的廝殺然後結束一切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看到了閃電確切說是厚重的雲層中驟然劃開的一條裂縫裂縫後面是耀眼到令人大腦一片真空的白光。到現在我都在想真正的閃電是不可能出那種純正白光的恆久而且穩定從雲縫裡斜射下來照在茅棚前面。
  那時候雨絲緊一陣慢一陣的四周不時亮起閃電但卻沒有一道能如我提到的那條一樣持久。我甚至懷疑那是一盞低空停留的飛機上出的強光不敢再看被動地低下頭眼前金星亂冒。再次抬頭時我就看到了站在茅棚前的那個男人。他穿著一身厚重的的貂裘雙手抱著那個籃子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一下子跳起來大聲問:「你是誰?」
  港島的雨季潮濕而悶熱只要是正常人絕不可能穿成這樣站在泥地裡。
  他當時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反而自言自語地歎氣:「只能這樣了假如探測器的數據表明嬰兒能夠在這種環境裡成活的話也就——」他看看腳下的淋漓泥水向前跨了一大步走進了低矮的茅棚。
  我反手抓住砍刀躲避到茅棚的一角蓄勢反擊。
  他說:「不要怕我只是送這個嬰兒給你沒有任何惡意。相反只要你接受她她將給你帶來數不清的好運因為她是來自大雪山的聖女。任何人擁有她之後心裡想的任何事都能變為現實。你們的神話傳說中不是經常出現同樣的情節嗎?記住我的話好好把她養大然後告訴她——不不必告訴她等她的隱性智慧層面打開後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目光跟他接觸時思想頓時變得一片空白被動地丟棄砍刀雙手接過了籃子。那女嬰一直處於熟睡之中粉嫩的臉頰惹人疼愛一根指頭啜在嘴裡像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小天使。
  那人繼續歎氣:「得到與失去總是保持平衡的當你接受她之後心裡就不能再容下其他人直到聖女覺醒為止。我會封閉你的思想系統這些僅僅是固定程序不要怕不要怕。」他舉起手掌掌心裡驀的射出一道短暫的白光直穿入我的眉心裡。
  剎那間女嬰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忽然嘴角一咧甜甜地微笑起來。我的思想好像被瞬間清洗過一樣之前與小關的某些萌芽情感被清掃得一乾二淨滿心裡只有一個信念:「對她好只對她好全心全意直到永遠。」
  那男人離去時同樣伴隨著一道強光在我的模糊意識中他是乘著白光慢慢飛昇上天的。然後雲層封閉四周又是一片閃電撕不破的極度昏暗。
  我不知道那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女嬰交到我手裡但他以一種奇怪的手法改變了我的思想把女嬰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一直疼愛呵護著直到今天。二十餘年來我打敗強敵、聚斂重財做任何事有如神助順利之極終於在港島開山立萬完成了七大旋風社初創時的豪言。
  每次看到小關我的思想深處總會下意識地記起那個閃電中降臨的男人華貴睿智目若朗星天下所有男人都及不上他的一半。所以我對所有男人失去了興趣直到小關黯然離開。
  其實我很想留住小關身邊的閨中密友都向我說過他的好說他是最配得上我的男人值得珍惜。當時我的思想也像那晚的濃雲一樣正在被好朋友們的話撕開裂縫準備重新接納小關不料即將啟齒時那個人的聲音突然在虛空裡出現說出了一句令我震驚之極的話。
  他說:「心想事成的代價是用犧牲感情換來的接受別人馬上會給對方帶來難以想像的厄運。打個比喻全心疼愛聖女猶如全心信奉神祇假如同時向截然不同的兩尊神祇俯叩拜同時信仰他們可能嗎?愛任何人得到的只能是巨大深重的創痛。記住我的話否則你的後半生將慘痛無比。」
  我知道當時在閃電雨夜裡接受嬰兒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被那男人說的「好運」二字打動了。自我闖蕩江湖以來步步不順處處掣肘幾乎遭受了一個江湖人能夠遇到的所有打擊直至與小關背人連環追殺在爛泥大雨中狼狽逃亡。那兩個字如同一張跳板我渴望借助跳板脫離困境過江湖大佬們的生活。於是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用「封閉感情」的承諾換來了名聲、財富和地位。
  結果我錯了現在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人的一生只有靈魂是不能出賣的因為它是你的全部。賣掉它等於答應做別人的奴隸自由沒有了再多榮華富貴又有什麼用?很多媒體對我進行採訪報道時都會在文章的末尾寫上「一個大雨閃電之夜改變了大姐的一生」。很對那一夜改變了很多否則世事將是另外一個結果。
  出賣靈魂可以讓人風風光光地活下去但那只是鎂光燈下的另一個我。風光的背後是我不得不再次聽命於那個聲音召集舊日兄弟去提前邀戰貓妖。
  他告訴我:「聖女已經覺醒大戰之後你的思想禁錮就被解除了從此恢復自由。」
  呵呵看看吧這就是我所謂的「恢復自由」嗎?立刻就賠上小關的一條大好性命。貓妖是不可戰勝的只能聽憑它在港島棲居與人類互不侵犯。小關的死全都是因我而起一條手臂算不了什麼如果重新回到二十年前的雨夜我願意重新選擇。假如只有「出賣靈魂」這一條活路那麼我將選擇與自己最愛的男人一起激戰到流乾最後一滴血就像被困垓下的西楚霸王跟虞姬。
  小關你聽到了嗎?
  這段冗長的敘述在抽咽裡結束鬼見愁的思想已經被方老太太的話帶入了遙遠的舊時歲月不住地長吁短歎。
  方伯講述這件事時表現出的憤怒跟鬱悶雖隔二十年而不滅可見當時的情形之詭異。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異族男人讓他們兩個的感情驟然縮水為零換了誰都會大惑不解轉而怒火高熾。
  「一個絕頂異人?還是穿越宇宙空間的外星人?」鬼見愁試著用最通俗的思考方式解讀那件事的內幕。
  沒有人回答他方老太太凝視著關伯的臉彷彿陷入了渾渾噩噩的沉睡。每個人身上的血都早就凝固如果往事和仇恨、背叛也能被中途凝固就好了至少鬼見愁會回心轉意改正自己出賣兄弟姊妹的重大錯誤。
  「那不是『出賣靈魂』而是一種奇特的緣分。我看到你只一眼就開始喜歡你了。那時我在籃子裡醒了就哭不停地哭但你的臉一出現在屏幕上我的心情立刻安定下來一聲不哭了。所以他才決定把我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女兒。媽媽假如靈魂的債也可以用精確計算來償還我願意還你補償你。」
  方星淡然開口面對方老太太和關伯的慘狀她只流露出淡淡的傷感卻沒有狂吼大叫的憤怒。這種冷靜令我心裡再次出現了那種極度陌生的疏遠感覺。
  這一次方老太太努力地抬起頭向方星望過去。
  「媽媽。」方星又叫了一聲嘴角忽然上翹露出一個純真無邪的笑容。
  「星星。」方老太太回應著身子晃了兩晃向前一傾壓在關伯身上。
  「看來只好由我來收拾殘局了。小關心裡的死結能解得開嗎?這個答案會令他滿意嗎?鬼見愁捫胸自語正要走近窗前去指揮那些沉默肅立的忍者們半空中陡的出現了一道又白又亮的閃電從小街對面的樓頂上一路飛捲下來在小院裡盤旋一圈後又飛上半空。
  「那是什麼?」鬼見愁驚詫地向外望著。
  港島的天氣預報顯示最近幾天晴朗無雨。既然無雨又何來閃電?
  我感覺到一陣森冷的寒風正在小樓裡高迴旋著一個全身白衣的傲岸男人驟然出現在書房門口挺著胸冷眼凝望著房間裡的一片狼藉。
  「誰?你是誰?」鬼見愁回頭與那男人打了個照面剛才的囂張氣焰忽然消失了大半。
  「刀來——」那個男人雙手上舉房間裡的颯颯風聲驟然加強一柄雪白色的長刀突然從走廊裡躍出來挺立在他掌心裡。
  「動手殺了他!」鬼見愁大喝一聲狩魔派的忍者丟下其他人疾風般地衝向門口但他們的弓箭和吹筒都來不及用上一個黑衣的年輕人已然從白衣人的腋下穿出來橫著一柄寒光浸浸的軍刺擋住了六名忍者的去路。
  書房裡的戰鬥來得快也去得快軍刺貫入日本忍者的喉嚨並且洞穿而出、一擊即殺前後僅僅用了不到四秒鐘。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裸的屠戮因為出手的人正是葉離漢麾下第一殺手小北。
  當他選擇以軍刺為兵器時就已經注定了每次動手都會是這種血淋淋的結果。
  &1t;divsty1e="text-a1ign:nett-size:16px;">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